有哪些比较好看的恐惧小说推举
喜欢看【恐惧小说】,首先得有一个健全的心理水平。另外,未成年的青少年【意见】不要看或少看【恐惧小说】与【犯罪小说】。因为过早地涉猎此类小说对身心的健康发育不利。
既然是当作问题提问,那么本人就将曾经看过的推存几本吧:
《十宗罪》
《鬼吹灯》
《十四分之一》
《盗墓笔记》
《躲地密码》
《国安局诡异事件》
《无限恐惧》
《午夜凶玲》
《茅山后裔》
限于篇幅,仅将自认【恐惧】的几部呈上,其中《国安局诡异事件》系有声小说,《午夜凶玲》系日本小说,好多年之前看过,日本同名电影远逊于小说。
意见中老年朋友别在睡觉之前看【恐惧小说】轻易引发梦魇,影响睡眠质量。
西游记七十一回原文
第七十一回 行者假名降怪犼 看音现象伏妖王
作者:吴承恩
色即空兮自古,空言是色如然。人能悟彻色空禅,何用丹砂炮炼。德行全修
休懈,工夫苦用熬煎。有时行满始朝天,永驻仙颜不变。
话说那赛太岁紧关了前后门户,搜觅行者,直嚷到黄昏时分,不见踪迹。坐
在那剥皮亭上,点聚群妖,发号施令,都教各门上提铃饮号,击鼓敲梆,一个个
弓上弦,刀出鞘,支更坐夜。原来孙大圣变做个痴苍蝇,钉在门旁,见前面防备
甚紧,他即抖开翅,飞进后宫门首看处,见金圣娘娘伏在御案上,清清滴泪,隐
隐声悲。行者飞进门往,轻轻的落在他那乌云散髻之上,听他哭的甚么。少顷间,
那娘娘忽失声道:“主公啊!我和你──
前生烧了断头香,今世遭逢泼怪王。拆凤三年何日会?分鸳两处致悲伤。
差来长老才通信,惊散佳姻一命亡。只为金铃难解识,相思又比旧时狂。”
行者闻言,即移身到他耳根后,静静的喊道:“圣宫娘娘,你休惧怕,我还
是你国差来的神僧孙长老,未曾伤命。只因自家性急,近妆台偷了金铃,你与妖
王食酒之时,我却脱身私出了前亭,忍不住打开看看。不期扯动那塞口的绵花,
那铃响一声,迸出烟火黄沙。我就慌了手脚,把金铃丢了,现出原身,使铁棒,
苦战不出,恐遭毒手,故变作一个苍蝇儿,钉在门枢上,躲到如今。那妖王愈加
严紧,不肯开门。你可往再以夫妻之礼,哄他进来安寝,我好脱身行事,别作区
处救你也。”娘娘一闻此言,战兢兢发似神揪,虚怯怯心如杵筑,泪汪汪的道:
“你如今是人是鬼?”行者道:“我也不是人,我也不是鬼,如今变作个苍蝇儿
在此。你休怕,快往请那妖王也。”娘娘不信,泪滴滴悄语低声道:“你莫魇寐
我。”行者道:“我岂敢魇寐你?你若不信,展开手,等我跳下来你看。”那娘
娘真个把左手张开,行者轻轻飞下,落在他玉掌之间,好便似──
菡萏蕊头钉黑豆,牡丹花上歇游蜂;绣球心里葡萄落,百合枝边黑点浓。
金圣宫高擎玉掌,喊声神僧,行者嘤嘤的应道:“我是神僧变的。”那娘娘
方才信了,静静的道:“我往请那妖王来时,你却怎生行事?”行者道:“古人
云,断送一生惟有酒。又云,破除万事无过酒。酒之为用多端,你只以饮酒为上,
你将那贴身的侍婢,唤一个进来,指与我看,我就变作他的模样,在旁边伏侍,
却好下手。”那娘娘真个依言,即喊:“春娇何在?”那屏风后转出一个玉面狐
狸来,跪下道:“娘娘唤春娇有何使令?”娘娘道:“你往喊他们来点纱灯,焚
脑麝,扶我上前庭,请大王安寝也。”那春娇即转前面,喊了七八个怪鹿妖狐,
打着两对灯龙,一对提炉,摆列左右。娘娘欠身叉手,那大圣早已飞往。好行者,
展开翅,径飞到那玉面狐狸头上,拔下一根毫毛,吹口仙气,喊:“变!”变作
一个瞌睡虫,轻轻的放在他脸上。原来瞌睡虫到了人脸上,往鼻孔里爬,爬进孔
中,即瞌睡了。那春娇果然渐觉困倦,立不住脚,摇桩打盹,即忙觅着原睡处,
丢倒头只情唤唤的睡起。行者跳下来,摇身一变,变做那春娇一般模样,转屏风
与众排立不题。
却说那金圣宫娘娘往前正走,有小妖看见,即报赛太岁道:“大王,娘娘来
了。”那妖王急出剥皮亭外迎迓,娘娘道:“大王啊,烟火既息,贼已无踪,深
夜之际,特请大王安置。”那妖满心欢喜道:“娘娘珍惜,却才那贼乃是孙悟空。
他败了我先锋,打杀我小校,转变进来,哄了我们,我们这般搜检,他却渺无踪
迹,故此心上不安。”娘娘道:“那厮想是走脱了。大王放心勿虑,且自安寝往
也。”妖精见娘娘侍立敬请,不敢坚辞,只得嘱咐群妖,各要小心火烛,谨防盗
贼,遂与娘娘径往后宫。行者假变春娇,从两班侍婢引进。
娘娘喊:“安顿酒来与大王解劳。”妖王笑道:“正是正是,快将酒来,我
与娘娘压惊。”假春娇即同众怪展排了果品,整顿些腥肉,调开桌椅。那娘娘擎
杯,这妖王也以一杯奉上,二人穿换了酒杯。假春娇在旁执着酒壶道:“大王与
娘娘今夜才递交杯盏,请各饮干,穿个双喜杯儿。”真个又各斟上,又饮干了。
假春娇又道:“大王娘娘喜会,众侍婢会唱的供唱,善舞的起舞来耶。”说未毕,
只听得一派歌声,齐调音律,唱的唱,舞的舞。他两个又饮了许多。娘娘喊住了
歌舞。众侍婢分班,出屏风外摆列,惟有假春娇执壶,上下奉酒。娘娘与那妖王
专说得是夫妻之话。你看那娘娘一片云情雨意,哄得那妖王骨软筋麻,只是没福,
不得沾身。同情!真是猫咬尿胞空欢喜!
叙了一会,笑了一会,娘娘问道:“大王,宝贝不曾伤损么?”妖王道:
“这宝贝乃先天抟铸之物,如何得损!只是被那贼扯开塞口之绵,烧了豹皮包袱
也。”娘娘说:“怎生收拾?”妖王道:“不用收拾,我带在腰间哩。”假春娇
闻得此言,即拔下毫毛一把,嚼得粉碎,轻轻挨近妖王,将那毫毛放在他身上,
吹了三口仙气,暗暗的喊“变!”那些毫毛即变做三样恶物,乃虱子、虼蚤、臭
虫,攻进妖王身内,挨着皮肤乱咬。那妖王燥痒难禁,伸手进怀揣摸揉痒,用指
头捏出几个虱子来,拿近灯前看看。娘娘见了,含忖道:“大王,想是衬衣禳了,
久不曾浆洗,故生此物耳。”妖王惭愧道:“我从来不生此物,可可的今宵出丑。”
娘娘笑道:“大王何为出丑?常言道,皇帝身上也有三个御虱哩。且脱下衣服来,
等我替你捉捉。”妖王真个解带脱衣。假春娇在旁,着意看着那妖王身上,衣服
层层皆有虼蚤跳,件件皆排大臭虫;子母虱,密密浓浓,就如蝼蚁出窝中。不觉
的揭到第三层见肉之处,那金铃上纷纷垓垓的,也不胜其数。假春娇道:“大王,
拿铃子来,等我也与你捉捉虱子。”那妖王一则羞,二则慌,却也不认得真假,
将三个铃儿递与假春娇。假春娇接在手中,卖弄多时,见那妖王低着头抖这衣服,
他即将金铃躲了,拔下一根毫毛,变作三个铃儿,一般无二,拿向灯前翻检;却
又把身子扭扭捏捏的,抖了一抖,将那虱子、臭虫、虼蚤,收了回在身上,把假
金铃儿递与那怪。那怪接在手中,一发朦胧无措,那里认得甚么真假,双手托着
那铃儿,递与娘娘道:“今番你却收好了,却要仔细仔细,不要象前一番。”那
娘娘接过来,轻轻的揭开衣箱,把那假铃收了,用黄金锁锁了,却又与妖王叙饮
了几杯酒,教侍婢:“净拂牙床,展开锦被,我与大王同寝。”那妖王诺诺连声
道:“没福,没福!不敢奉陪,我还带个宫女往西宫里睡往,娘娘请自安置。”
遂此各回寝处不题。
却说假春娇得了手,将他宝贝带在腰间,现了本象,把身子抖一抖,收往那
个瞌睡虫儿,径往前走,只听得梆铃齐响,紧打三更。好行者,捏着诀,念动真
言,使个隐身法,直至门边。又见那门上拴锁甚密,却就取出金箍棒,看门一指,
使出那解锁之法,那门就轻轻开了,急拽步出门站下,厉声高喊道:“赛太岁!
还我金圣娘娘来!”连喊两三遍,惊动大小群妖,急急看处,前门开了,即忙掌
灯觅锁,把门儿依然锁上,着几个跑进里边往报道:“大王!有人在大门外唤唤
大王尊号,要金圣娘娘哩!”那里边侍婢即出宫门,静静的传言道:“莫吆饮,
大王才睡着了。”行者又在门前高喊,那小妖又不敢往惊动。如此者三四遍,俱
不敢往通报。那大圣在外嚷嚷闹闹的,直弄到天晓,忍不住手轮着铁棒上前打门。
慌得那大小群妖,顶门的顶门,报信的报信。那妖王一觉方醒,只闻得乱撺撺的
喧哗,起身穿了衣服,即出罗帐之外问道:“嚷甚么?”众侍婢才跪下道:“爷
爷,不知是甚人在洞外喊骂了半夜,如今却又打门。”妖王走出宫门,只见那几
个传报的小妖,慌张张的磕头道:“外面有人喊骂,要金圣宫娘娘哩!若说半个
不字,他就说出无数的歪话,甚不中听。见天晓大王不出,逼得打门也。”那妖
道:“且休开门,你往问他是那里来的,姓甚名谁,快往返报。”小妖急出往,
隔门问道:“打门的是谁?”行者道:“我是朱紫国拜请来的外公,来取圣宫娘
娘回国哩!”那小妖听得,即以此言回报。那妖随往后宫,查问来历。原来那娘
娘才起来,还未梳洗,早见侍婢来报:“爷爷来了。”那娘娘急整衣,散挽黑云,
出宫迎迓。才坐下,还未及问,又听得小妖来报:“那来的外公已将门打破矣。”
那妖笑道:“娘娘,你朝中有多少将帅?”娘娘道:“在朝有四十八卫人马,良
将千员,各边上元帅总兵,不计其数。”妖王道:“可有个姓外的么?”娘娘道:
“我在宫,只知内里辅助君王,早晚教诲妃嫔,外事无边,我怎记得名姓!”妖
王道:“这来者称为外公,我想着百家姓上,更无个姓外的。娘娘赋性聪明,出
身高贵,居皇宫之中,必多览书籍。记得那本书上有此姓也?”娘娘道:“止千
字文上有句外受傅训,想必就是此矣。”
妖王喜道:“定是,定是!”即起身辞了娘娘,到剥皮亭上,结束整洁,点
出妖兵,开了门,直至外面,手持一柄宣花钺斧,厉声高喊道:“那个是朱紫国
来的外公?”行者把金箍棒攥在右手,将左手指定道:“贤甥,喊我怎的?”那
妖王见了,心中大怒道:你这厮──
相貌若猴子,嘴脸似猢猻。七分真是鬼,大胆敢欺人!
行者笑道:“你这个诳上欺君的泼怪,原来没眼!想我五百年前大闹天宫时,
九天神将见了我,无一个老字,不敢称唤,你喊我声外公,那里亏了你!”妖王
饮道:“快早说出姓甚名谁,有些甚么武艺,敢到我这里猖獗!”行者道:“你
若不问姓名犹可,若要我说出姓名,只怕你立身无地!你上来,站稳着,听我道
──
生身父母是天地,日月精华结圣胎。仙石怀抱无岁数,灵根孕育甚奇哉。
当年产我三阳泰,今日回真万会谐。曾聚众妖称帅首,能降众怪拜丹崖。
玉皇大帝传宣旨,太白金星捧诏来。请我上天承职裔,官封弼马不开怀。
初心zao6*反谋山洞,大胆兴兵闹御阶。托塔天王并太子,交锋一阵尽猥衰。
金星复奏玄穹帝,再降招安敕旨来。封做齐天真大圣,那时方称栋梁材。
又因搅乱蟠桃会,仗酒偷丹惹下灾。太上老君亲奏驾,西池王母拜瑶台。
情知是我欺王法,即点天兵发火牌。十万凶星并恶曜,干戈剑戟密排排。
天罗地网漫山布,齐举刀兵大会垓。恶斗一场无胜败,看音推举二郎来。
两家对敌分高下,他有梅山兄弟侪。各逞英雄施转变,天门三圣拨云开。
老君丢了金钢套,众神擒我到金阶。不须详允书供状,罪犯凌迟杀斩灾。
斧剁锤敲难损命,刀轮剑砍怎伤怀!火烧雷打只如此,无计残害长寿胎。
押赴太清兜率院,炉中煅炼尽安顿。日期称心才开鼎,我向当中跳出来。
手挺这条如意棒,翻身打上玉龙台。各星各象皆潜躲,大闹天宫任我歪。
巡视灵官忙请佛,释伽与我逞英才。手心之内翻筋斗,游遍周天往复来。
佛使先知赚哄法,被他压住在天崖。到今五百余年矣,解脱微躯又弄乖。
特保唐僧西域往,悟空行者甚明白。西方路上降妖怪,那个妖邪不惧哉!”
那妖王听他说出悟空行者,遂道:“你原来是大闹天宫的那厮,你既脱身保
唐僧西往,你走你的路往便罢了。怎么罗织管事,替那朱紫国为奴,却到我这里
觅死!”行者饮道:“贼泼怪,说话无知!我受朱紫国拜请之礼,又蒙他称唤管
待之恩,我老孙比那王位还高千倍,他敬之如父母,事之如神明,你怎么说出
‘为奴’二字!我把你这诳上欺君之怪,不要走!食外公一棒!”那妖慌了手脚,
即闪身躲过,使宣花斧劈面相迎。这一场好杀!你看──
金箍如意棒,风刃宣花斧。一个咬牙发狠凶,一个切齿施威武。这个是齐天
大圣降临凡,那个是作怪妖王来下土。两个喷云<口爱>雾照天宫,真是走石扬沙遮
斗府。往往来来解数多,翻翻复复金光吐。齐将本事施,各把神通赌。这个要取
娘娘转帝都,那个喜同皇后居山坞。这场都是没来由,舍死忘生因国主。
他两个战经五十回合,不分胜败。那妖王见行者手段高强,料不能取胜,将
斧架住他的铁棒道:“孙行者,你且住了。我今日还未早膳,待我进了膳,再来
与你定雌雄。”行者情知是要取铃铛,收了铁棒道:“好汉子不赶乏兔儿,你往
你往!食饱些,好来领死!”
那妖急转身闯进里边,对娘娘道:“快将宝贝拿来!”娘娘道:“要宝贝何
干?”妖王道:“今早喊战者,乃是取经的和尚之徒,喊做孙悟空行者,假称外
公。我与他战到此时,不分胜败。等我拿宝贝出往,放些烟火,烧这猴头。”娘
娘见说,心中怛突:欲不取出铃儿,恐他见疑;欲取出铃儿,又恐伤了孙行者性
命。正自踌躇未定,那妖王又催逼道:“快拿出来!”这娘娘无奈,只得将锁钥
开了,把三个铃儿递与妖王。妖王拿了,就走出洞。娘娘坐在宫中,泪如雨下,
思量行者不知可能逃得性命。两人却俱不知是假铃也。
那妖出了门,就占起上风,喊道:“孙行者休走!看我摇摇铃儿!”行者笑
道:“你有铃,我就没铃?你会摇,我就不会摇?”妖王道:“你有甚么铃儿,
拿出来我看。”行者将铁棒捏做个绣花针儿,躲在耳内,却往腰间解下三个真宝
贝来,对妖王说:“这不是我的紫金铃儿?”妖王见了,心惊道:“跷蹊,跷蹊!
他的铃儿怎么与我的铃儿就一般无二!纵然是一个模子铸的,好道打磨不到,也
有多个瘢儿,少个蒂儿,却怎么这等一毫不差?”又问:“你那铃儿是那里来的?”
行者道:“贤甥,你那铃儿却是那里来的。”妖王老实,便就说道:“我这铃儿
是──
太清仙君道源深,八卦炉中久炼金。结就铃儿称至宝,老君留下到如今。
行者笑道:“老孙的铃儿,也是那时来的。”妖王道:“怎生出处?”行者
道:“我这铃儿是──
道祖烧丹兜率宫,金铃抟炼在炉中。二三如六循环宝,我的雌来你的雄。”
妖王道:“铃儿乃金丹之宝,又不是飞禽走兽,如何辨得雌雄?但只是摇出
宝来,就是好的!”行者道:“口说无凭,做出便见,且让你先摇。”那妖王真
个将头一个铃儿幌了三幌,不见火出;第二个幌了三幌,不见烟出;第三个幌了
三幌,也不见沙出。妖王慌了手脚道:“怪哉,怪哉!世情变了!这铃儿想是惧
内,雄见了雌,所以不出来了。”行者道:“贤甥,住了手,等我也摇摇你看。”
好猴子,一把攥了三个铃儿,一齐摇起。你看那红火、青烟、黄沙,一齐滚出,
骨都都燎树烧山!大圣口里又念个咒语,看巽地上喊:“风来!”真个是风催火
势,火挟风威,红焰焰,黑沉沉,满天烟火,遍地黄沙!把那赛太岁唬得魄散魂
飞,走头无路,在那火当中,怎逃性命!
只闻得半空中厉声高喊:“孙悟空!我来了也!”行者急回头上看,原来是
看音菩萨,左手托着净瓶,右手拿着杨柳,洒下甜露救火哩,慌得行者把铃儿躲
在腰间,即合掌倒身下拜。那菩萨将柳枝连拂几点甜露,霎时间,烟火俱无,黄
沙绝迹。行者叩头道:“不知大慈临凡,有失回避。敢问菩萨何往?”菩萨道:
“我特来收觅这个妖怪。”行者道:“这怪是何来历,敢劳金身下降收之?”菩
萨道:“他是我跨的个金毛猻。因牧童盹睡,失于防守,这孽畜咬断铁索走来,
却与朱紫国王消灾也。”行者闻言急欠身道:“菩萨反说了,他在这里欺君骗后,
败俗伤风,与那国王生灾,却说是消灾,何也?”菩萨道:“你不知之,当时朱
紫国先王在位之时,这个王还做东宫太子,未曾登基,他年幼间,极好射猎。他
带领人马,纵放鹰犬,正来到落凤坡前,有西方佛母孔雀大明王菩萨所生二子,
乃雌雄两个雀雏,停翅在山坡之下,被此王弓开处,射伤了雄孔雀,那雌孔雀也
带箭回西。佛母忏悔以后,嘱咐教他拆凤三年,身耽啾疾。那时节,我跨着这
犭足孔,同听此言,不期这孽畜留意,故来骗了皇后,与王消灾。至今三年,冤
愆称心,幸你来救治王患,我特来收妖邪也。”行者道:“菩萨,虽是这般故事,
奈何他玷污了皇后,败俗伤风,坏伦乱法,却是该他死罪。今蒙菩萨亲临,饶得
他死罪,却饶不得他活罪。让我打他二十棒,与你带往罢。”菩萨道:“悟空,
你既知我临凡,就当看我分上,一发都饶了罢,也算你一番降妖之功。若是动了
棍子,他也就是死了。”行者不敢违言,只得拜道:“菩萨既收他回海,再不可
令他私降人间,贻害不浅!”那菩萨才饮了一声:“孽畜!还不还原,待何时也!”
只见那怪打个滚,现了原身,将毛衣抖抖,菩萨骑上。菩萨又看项下一看,不见
那三个金铃。菩萨道:“悟空,还我铃来。”行者道:“老孙不知。”菩萨饮道:
“你这贼猴!若不是你偷了这铃,莫说一个悟空,就是十个,也不敢近身!快拿
出来!”行者笑道:“实不曾见。”菩萨道:“既不曾见,等我念念《紧箍儿咒》。”
那行者慌了,只教:“莫念,莫念!铃儿在这里哩!”这正是:犼项金铃何人
解?解铃人还问系铃人。菩萨将铃儿套在犼项下,飞身高坐。你看他四足莲花
生焰焰,满身金缕迸森森,大慈悲回南海不题。
却说孙大圣整束了衣裙,轮铁棒打进獬豸洞往,把群妖众怪,尽情打死。剿
除干净。直至宫中,请圣宫娘娘回国,那娘娘顶礼不尽。行者将菩萨降妖并拆凤
原由备说了一遍,觅些软草,紥了一条草龙,教:“娘娘跨上,合着眼莫怕,我
带你回朝见主也。”那娘娘谨遵嘱咐,行者使起神通,只听得耳内风响。半个时
辰,带进城,按落云头喊:“娘娘开眼。”那皇后睁开眼看,认得是凤阁龙楼,
心中欢喜,撇了草龙,与行者同登宝殿。那国王见了,急下龙床,就来扯娘娘玉
手,欲诉离情,猛然跌倒在地,只喊:“手疼,手疼!”八戒哈哈大笑道:“嘴
脸!没福消受!一见面就蛰杀了也!”行者道:“呆子,你敢扯他扯儿么?”八
戒道:“就扯他扯儿便怎的?”行者道:“娘娘身上生了毒刺,手上有蜇阳之毒。
自到麒麟山,与那赛太岁三年,那妖更不曾沾身,但沾身就害身疼,但沾手就害
手疼。”众官听说,道:“似此怎生奈何?”此时外面众官忧疑,内里妃嫔悚惧,
旁有玉圣、银圣二宫,将君王扶起。俱正在仓皇之际,忽听得那半空中,有人喊
道:“大圣,我来也。”行者抬头看看,只见那──
肃肃冲天鹤唳,飘飘径至朝前。缭绕祥光道道,氤氲瑞气翩翩。棕衣苫体放
云烟,足踏芒鞋罕见。手执龙须蝇帚,丝绦腰下围缠。乾坤处处结人缘,大地逍
远游遍。此乃是大罗天上紫云仙,今日临凡解魇。
行者上前迎住道:“张 *** 何往?” *** 真人直至殿前,躬身施礼道:“大
圣,小仙张伯端起手。”行者答礼道:“你从何来?”真人道:“小仙三年前曾
赴佛会,因打这里经过,见朱紫国王有拆凤之忧,我恐那妖将皇后玷辱,有坏人
伦,后日难与国王复合。是我将一件旧棕衣变作一领新霞裳,光生五彩,进与妖
王,教皇后穿了妆新。那皇后穿上身,即生一身毒刺,毒刺者,乃棕毛也。今知
大圣成功,特来解魇。”行者道:“既如此,累你远来,且快解脱。”真人走向
前,对娘娘用手一指,即脱下那件棕衣,那娘娘遍体如旧。真人将衣抖一抖,披
在身上,对行者道:“大圣勿罪,小仙告辞。”行者道:“且住,待君王谢谢。”
真人笑道:“不劳,不劳。”遂长揖一声,腾空而往。
慌得那皇帝、皇后及大小众臣,一个个看空礼拜。拜毕,即命大开东阁,酬
谢四僧。那君王领众跪拜,夫妻才得重谐。正当欢宴时,行者喊:“师父,拿那
战书来。”长老袖中取出递与行者,行者递与国王道:“此书乃那怪差小校送来
者。那小校已先被我打死,送来报功。后复至山中,变作小校,进洞回复,因得
见娘娘,盗出金铃,几乎被他拿住;又转变,复偷出,与他对敌。幸遇看音菩萨
将他收往,又与我说拆凤之故。”从头至尾,细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