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圣陶先生二三事待人厚的事有:
1)一次听吕叔湘先生说,昔时他在上海,有一天到叶先生屋里去,见叶先生伏案执笔改什么,走近一看,是描他的一篇文章的标点。那一次他受了教育,尔后写文章,文字标点必然清清晰楚,不敢轻率了事。我同叶圣陶先生文墨方面的交往,从配合修润课本的文字起头。
当时他刚到北方来,跟家村夫说苏州话,跟其他处所人说南腔北调话。可是他写文章坚定用通俗话。通俗话他陌生,于是不耻下问,让我帮他修润。我出于对他的尊崇,想不间接动笔,只提一些商酌性的定见。他说:“没必要客气。如许反而省事,仍是间接改上。不限于语言,有什么不当都改。
万万不要稳重,怕改得不当。我觉得不当再改回来。”我遵嘱,不客气,如许做了。可是他却不放弃客气,好比有一两处他认为能够不动的,就必然亲身来,谦善而诚心地问我,同意差别意恢复。我当然暗示同意,而且说:“您看怎么样好就怎么样,万万不要再跟我筹议。”他说:“好,就如许。
”可是下次仍是照样来筹议,仿佛应该做主的是我,不是他。
2)例如一些能够算做小节的事,有事,或无事,到东四八条他家去看他,告辞,劝止他远送,无论如何说,他必然仍是走过三道门,四道台阶,送到大门外。辞别,他鞠躬,口说谢谢,看着来人上路才转身归去。
晚年,记得有两次是已经不克不及起床,我统一些人去问候,告辞,他老是举手打拱,仍是不竭地说谢谢。
3)在某一小型会上发言。大要是“讨论”攻讦和自我攻讦之类的大标题问题吧,他说,那,他只能做到一半,是自我攻讦;至于攻讦,他人的长短长短,他不是看不出来,可是当面指责人的短处,他老是说不出来。
那只能做到一半的做风,是对是错,天然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事。那里我只能说说本身的觉得,那是:至少是某些时候,或从某个角度看,德的力量会比较大,因为它能够使人自重,勤奋争取不愧于屋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