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中秋夜,海角游子同望月。那一刻,明月含着乡愁,载着乡思在空中款款挪动,亦如游子那孤独流落的身影。寂静中,我东望,望我生根的处所,沉思中,我北望,望我抽芽的处所,一切拜托明月,寄到遥远的远方。
生根的处所
炎炎暑假中,我回到了本身生根的处所——扬州。
二十年了,那是我第三次回到那方地盘,仅仅是第三次,一切是那么遥远,那么目生。行走在扬州城内,瘦西湖边,觉得本身更像一个来自远方的旅客,丢失在瘦西湖边。
阔别那方地盘已经多年了,老家在我心中早已成了一个梦,然而我深知,即便我走到海角,扬州仍然是我的根,到现在,骨子里仍然流淌着秦淮河的血液,挥之不去。
以扬州女儿的身份,我亲近了瘦西湖。西园曲水、长堤春柳、荷蒲薰香、二十四桥……一”泓曲水好像锦带,如飘如拂,时放时收,风姿婉丽,神韵秀气,故而清代钱塘诗人汪沆有诗云:“垂杨不竭接残芜,雁齿虹桥俨画图。也是销金一锅子,故应唤做瘦西湖。”光景秀气,表情却复杂,突然间觉得本身似乎就是那长堤畔的杨柳,根生在那方,枝条却飘向了另一方。
脚下的路似乎越来越漫长,久久走不到瘦西湖的湖尾,而湖头早已消逝在四桥烟雨中。
再次东望,我似乎看到了二十四桥的明月,听到了美女清婉的笙箫。那一刻,根在箫声中扎牢。
抽芽的处所
三年前的九月,我拖着行李来到了那里,从此家乡宜昌的山山川水被湘西的山山川水隔着,挡着,可是我深知,即便我走到了海角,我仍然属于那方地盘。
七百多个日夜过去了,在乡愁的煎熬中垂垂习惯。探出脑袋的嫩芽只要颠末滋润才会安康生长,而我,一片嫩芽,道别家乡,道别父母,恰是为了寻找滋润本身的营养。习惯了奔忙,习惯了流落,生活翻开了乡愁的锁。
当又一批重生带着笑脸从我身边走过,当又一轮十五的明月映照着海角游子的心窝,我又起头驰念本身抽芽的处所。
固然那只是一个偏远的小村庄,可是群山巍峨,田野芬芳,我的长者乡亲更是勤奋朴实,一切诉说着协调与平和平静。说不清本身的恋乡情结有多重,只晓得每一次长假城市渐渐回家一趟,虽然那些蜿蜒的小道已被我走了二十年,可每一次行走在那里都有新的觉得,路在潜意识中被拉长,山在无意识中被抬高。
“入春才七月,离家已二年。人归落雁后,思发在花前”,沉思中想到了那首《人日思归》,固然我离家还不到一个月,然而我对“中秋”那两个字太敏感,前人是“每逢佳节倍思亲”,今人又何尝不是?
身在异乡,心却归到了故乡,无论是生根的扬州,仍是抽芽的宜昌,我都遥望着,深深眷恋着,也许我还会继续远行,可无论走得多远,心城市被根抓着,被枝缠着。
举头同遥望,游子语频频,月是故土明。
转载。。
做者: 海蝶翩翩 颁发时间 2008-09-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