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以“如果有来生,我一定不做彼岸花妖”为题写一篇虐文
都说,九天镜宫是一块十分纯净的宝地。那里有琼楼玉宇,雕梁画栋,一片银装素裹。在那里的神仙清心寡欲,安宁地生活着。
直到有一天,镜主回来时,怀中多了一个女子。那个女子秀发乌黑,面如桃花,很是可爱。
“她叫叶阳暖,从此,她就是你们的镜后娘娘了。” 镜主坐在镜宫的宝座上,宣布道。
“难得镜主动了情。” 众神仙议论纷纷。九天镜宫中的神仙,大多看透了世态炎凉,看淡了凡尘百味,对结婚择偶的事不是很关心,此时自然对镜主的举动感到奇怪。当然,议论了一阵后,大家还是接纳了镜后娘娘。
自此,镜宫重归平静。
叶阳暖的贴身丫鬟叫音华。镜宫中的丫鬟多是身着素服,头戴白莲,冰肌玉骨,一尘不染,看上去就显得超凡脱俗。而音华却偏爱红衣,看上去很是出挑。
叶阳暖自幼伶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也将音华教授得多才多艺。主仆两个,日日笙歌,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去了。
“小姐,你为什么整天凝视着下面?”一天,音华忍不住问。
叶阳暖饱含着深情地说:“我在看他,已至初冬,他会冷吗?”
“看谁?”音华凑过去看。
一滴泪水从叶阳暖的眼角滑落:“我看的那个方向,是人间的方向。那里,有我朝思暮想的云哥哥。可惜,太远了,望不到他。”
从叶阳暖的口中,音华得知,叶阳暖无父无母,被云府收留,与云府少爷云清渊关系很好。可有一天,京城出了许多怪事,人们开始怀疑叶阳暖是妖女。迫不得已,叶阳暖只好在镜主的帮助下,离开了云府,来到了这九天镜宫。
一夜,雨雪霏霏,寒风凛冽。
“娘娘,你就见见镜主吧。”音华恳求道。
叶阳暖叹了口气,道:“我好累,我想静静,也难为镜主这片心了。可我是云府的人,永远属于云清渊。音华,跟镜主说,我今天身体不适,不能相见。”
屋外,寒风刺骨。
“镜主,”音花一边轻轻地、小心翼翼地给镜主披上一件她亲手缝制的斗篷,一边说:“娘娘不想见你,你还是回屋吧,这里冷。”
镜主叹了口气,说:“如果娘娘不想见我,我就站在外面等,等到她心动。我可以等一世,看一生的风浪,又如何会畏惧这点寒风?”
音华一愣,随后,强颜欢笑,说:“那镜主小心身体。”谁都没有发现,音华眼中,多了份凄凉与憎恨。
次日,音华为叶阳暖梳妆打扮。其间,她问:“娘娘,既然你挂念着人间京城的云清渊,为什么不去找他呢?”
叶阳暖叹息道:“可京城的人都以为我妖女,若非在京城呆不下去了,我如何会住进镜宫?”
音华笑笑,道:“没准是深山老林中哪只小妖偷跑到了京城,害得京城出现异常,大家才以为你是妖女的。那种小妖躲不了几时。现在,那只小妖应该已经被抓住了,真相应该已经大白,人们应该已经知道冤枉了你
。”
叶阳暖眼前一亮:“真的?音华,你有把握?”
“当然了,对妖,我还是比较了解的,”音华又催促道,“回人间去吧,云清渊大概很想你。”
“只是,”叶阳暖犹豫着说,“我觉得我有些对不住镜主。当我在京城最无助时,他收留了我,将我带到镜宫。他知道我还记挂着人间的男人云清渊,可他依旧待我这么好。之前,因为怀疑是他诬蔑我是妖女,我一直排斥他,他知我不信他,也没有坚持向我解释。现在才发现,是我冤枉他了。”
音华说:“感激一个人有很多种方法,但不要让自己真正牵挂的人久等。”
叶阳暖点点头,说:“音华,谢谢你,谢谢你刚才说的一番话。在这个镜宫,我最亲近的就是你了。这些银子算是赏钱了。”
“最亲近……”音华喃喃道,没有人听清她在说什么,又有谁能发现,她接过钱的手,在颤抖?
在音华的帮助下,背着镜主,叶阳暖下界了。
那天,京城本是晴空万里,她到来时,却风雨交加。
当日,云府。
“突发异兆,定有妖精祸乱京城。正逢此女重归京城,我早疑她是妖女了。还望云将军为我作主,斩除妖孽。”人们请求道。
叶阳暖被人押在一旁,眼神中满是茫然。云清渊端坐在高台上,面无表情。
终于,一直,沉默着的云清渊开口了:“既是如此,便将此妖女拉到外面,乱棍打死。”
泪水决堤了,叶阳暖问:“你知道这些日子我在哪里吗?我过得很好,遇上了真正在乎我的人,住镜宫,锦衣玉食。可我还是回来了,为什么?因为我放不下你。云清渊,他们只道我是妖女,可我从未想过伤害你!”
云清渊只是沉默不语,他这个以果断、勇武著称的将军,竟也不知所措了。
当天,云清渊想了很多。
叶阳暖是云清渊在郊外捡到的。那时,他们都是孩子。出于同情,云府收留了她,并给她取名叶阳暖。她和他,是典型的青梅竹马。虽然,因为堂堂云家大公子云清渊和一个孤女保持着十分密切的关系,云清渊受到了不少人的非议。
一晃,云清渊成了一位大将军。一日,他收到任务:星宿异常,京城可能有妖女作乱,望请注意,一旦发现妖女,格杀勿论。他本积极探查,可最终,所有证据都指向了他最在乎的女人——叶阳暖。即使这样,顶着层层压力,他依旧没有处死叶阳暖。
后来,叶阳暖不见了,听说她到了九重天。得到这个消息,云清渊竟有些庆幸,因为叶阳暖在镜宫,应该会过得很好。
可她又会来了。他是人,她是妖,他不得不出死她。
依法办事,有错吗?可为什么,云清渊的心,这么痛?
一处,黄土地,只有如血的彼岸花。
“我这是来到了冥界吗?我这是死了吗?”叶阳暖茫然地问。
孟婆说:“是的,你是被乱棍打死的。血艳,你终于回来了。”
叶阳暖说:“我叫叶阳暖,不是血艳。还有,为什么别人都把我当作妖?”
孟婆告诉了叶阳暖一个故事。
曾经,孟婆身边有一个仙童为她打下手,那个仙童叫言灵。还有一朵尤其鲜艳的彼岸花,言灵给它取名为血艳。每天工作累了,言灵就把血艳当作人,向它倾诉。
后来,言灵苦苦修炼,大有成就,成了九天镜主。血艳亦修成了彼岸花妖,却劫度失败,陷入危险。言灵给了血艳五百年的修为,才让她脱离危险,得以成人形,变成五六岁孩童的模样,但血艳还是失去了所有妖力和几乎所有的记忆。
醒来后的血艳,忘了言灵,连自己是妖都忘了,见自己是人形,以为自己是人。机缘巧合下,血艳被云府收养,云府给她取名叶阳暖。
巫师发现京城有妖,所有证据都指向叶阳暖,叶阳暖始终以为自己是人。彼岸花妖上自然携带着一种邪气,会给京城带来不祥。镜主言灵试图解释叶阳暖的确是妖,却被叶阳暖误以为是因为镜主的诬蔑,大家才以为她是妖。
于是,就有了后面的故事:镜主将叶阳暖接到镜宫,叶阳暖却还是下界寻云清渊了,最终被处死。
听孟婆讲完这个故事,叶阳暖——也就是原来的血艳——不禁百感交集。
她一直觉得很委屈,可现在想想,世人说的有什么错?她就是妖女,就是那个会给京城招灾惹祸的妖女!
可是,自己从未想过害人,为什么人人欲将自己诛之而后快?
想想镜主,她又一阵揪心,镜主,我忘了你,误解了你,对不起。
喝孟婆汤前,叶阳暖潸然泪下,说:“如有来生,我一定不做彼岸花妖!”
随后,她步入轮回。
与此同时,九天镜宫。
“是的,”面对镜主的质问,音华冷冷地承认,“就是我怂恿叶阳暖下界的,当时我就是希望她在人间被杀死。哈哈哈哈!现在,她被乱棍打死,我的梦想成真了!”
“为什么?”镜主悲愤地问。
泪水决堤了,音华将多年的欢笑泪水一一吐露:“当听说你招我为丫鬟时,我欣喜若狂,我不在乎身份地位,只想接近你。你玉树临风,文武双全,是高高在上的镜主,可望而不可即。我疯狂的追求你,你随手赏我过一匹红布,没有放在心上,可从此,红色成了我最喜欢的颜色,我总是身着红衣。我尽力当到贴身丫鬟,期间却看着你对叶阳暖百依百顺。我不如你堂堂镜主,这个我知道,我心里有数,可我难道连叶阳暖那个没跟凡人差不多的小妖也不如了?我知道叶阳暖对我很好,我感激她,可如火的嫉妒胜过了感激。”
镜主一挥手,一杯鸩酒被端了上来。
“呵呵,一心追你,到头来,为了叶阳暖,你亲赐鸩酒。也是我痴,到了此时,也对你生不出一丝恨!”音华凄笑道,“也罢,今生追不到你,来世再见。”
说着,音华饮下鸩酒,红血从嘴角留出,宛若嫁衣。
“唉,何故如此执迷。”看着倒在地上的女人,镜主也有些动容。可他爱的,终只是叶阳暖,那只彼岸花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