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见过哪些深藏不露的高人?
和我一起在酒店洗碗的女孩很穷,被欺负了。但有一天,她的身份让我震惊。
很多年前,我在家乡小镇的一家酒店当服务员。吃住都在酒店,月薪350元。这对小镇上的普通农民工来说是一份很好的工作。
我30岁了,在酒店工作。我不能再在前厅当服务员了。领班把我带到厨房,把我带到几个装满脏盘子的洗衣盆前,说:“你就洗碗吧。”
洗碗时没有手套。我第一天洗碗。洗涤剂烧掉了我手指的剥落。夏天,我站在厨房后面洗碗。不远处是厨师的炉子。天气太热了,好像塞进了老君的炼丹炉里。我没有爱。
厨师的烹饪也很热,但厨师身后有一个电风扇,我身后有一个烤炉。此外,厨师的工资是我的十倍,所以我很颓废,觉得未来很黯淡。
当时和前夫分开不久,孩子在他手里。我想多挣点钱,这样我就可以和他打官司回孩子身边了。然而,我一个月挣350元。如果我租房子,我会自己做饭。我不能存350元。那段时间我过得很痛苦。
尤其是面对永远洗不完的脏碗,真的没有爱。
这一天,领班带着一个女孩来到厨房,指着我说:“你可以和她一起洗碗。”然后领班对我说:“你们俩洗碗,工作要轻得多。”
女孩看着我,开始系上围裙,戴上袖子,在另一个游泳池前洗碗。当她看到厨房里没有洗碗时,她向领班要手套。出乎意料的是,她真的想要两副塑料手套。回到厨房后,她递给我一副塑料手套,说:“二姐,戴手套洗碗不会伤手。”
“谢谢你,”我说。
她突然笑了笑,说:“二姐,你没认出我吗?”
我惊呆了,仔细看着我面前的女孩。这个女孩比我高,比我瘦得多。她的长发梳成马尾辫,乳黄色的t恤,洗过的白色牛仔裤。当她对我微笑时,她的嘴角露出了一颗小虎牙。
哦,我想起来,说:“你好像是我姐姐的同学,好像姓娄?”
娄姑娘笑着点点头说:“二姐,没想到在这里工作,能遇见你,这太好了。”
我说:“你不是今年考的大学吗?我听我姐姐说,你考上了专科美院——”
娄女孩说:“学费太高了,我父母没钱给我交学费,我就不去读了。”
我说:“可惜你在这里工作,工资够不够交学费?”她说:“再说吧。”
当领班看到我们边工作边说话时,他不高兴地训练我们:“快点工作,别说话。前厅有一张散落的桌子。帮助服务员拉桌子!”领班不想让我们休息一分钟。
半夜12点,有些客人还没走,我和娄女孩就得呆在厨房里洗碗。幸运的是,酒店管吃管住。下班后,他们回到地下室睡觉。
地下室潮湿闷热,没有地方洗澡。每个人都会拿一个盆,去水房接水,去宿舍擦洗身体。
半夜,大家基本都睡着了。当我和娄女孩看到水房里没有人时,我们偷偷地在水房里洗澡。一边洗,一边紧张地盯着外面,怕有人进来。
回到宿舍后,我的头睡在枕头旁边,太累了。但娄女孩没有睡觉。她的商店在上铺。她竟然点了台灯,躺在上铺,不知道该怎么办。我猜她在看小说,已经很久了。
夏夜,明亮的台灯吸引蚊子,宿舍里的其他服务员骂骂咧咧,让娄女孩关掉台灯。娄女孩有时立即关掉台灯,有时没有关掉台灯。
底层工人工作累,挣的少,脾气不好。许多服务员都很生气。看到娄女孩没有关灯,有的服务员骂骂咧咧,有的服务员甚至从铺位上站起来,直接伸手关掉电闸。
娄女孩在这种情况下总是一句话也没说。她不跟任何人抱怨,不跟任何人吵架,总是沉默寡言,好像心事重重。她只是对我说了些什么。
娄女孩有一个双胞胎兄弟。她的父母非常喜欢这个兄弟。她的兄弟姐妹也被大学录取了。娄女孩被一所大学录取,但她的兄弟什么也没被录取。父母告诉娄女孩,他们没有钱给你这么高的学费。
然而,娄姑娘的双胞胎弟弟回到高中复读,父母却能拿出高额的复读费。
我曾经问娄姑娘:“你恨你的父母吗?”
娄女孩摇摇头说:“不要恨。如果我有能力,我会自己找一份好工作。如果我没有能力,我会一辈子在酒店洗碗。”当她说话时,她的声音是轻描淡写的,她的脸很轻,但她的眼睛里有一种普通农民工罕见的固执。
娄女孩很节俭,挣的工资舍不得花,都存了起来。一个夏天,她穿着那套衣服,晚上洗,早上穿。有时候阴天下雨,衣服不干,她就穿着湿衣服去厨房洗碗。
至于人,如果他们很穷,他们就会被欺负。有一次,娄女孩去前厅跟着服务员撤桌。桌子上有一块手表。娄女孩看到了,想把它交给领班。和娄女孩一起撤桌的高个子服务员拿起手表,警告娄女孩不要说出来。
第二天,客人回来找手表,领班打电话给一群服务员,说如果他们不交出手表,他们将被解雇。高个子服务员说,她看见娄女孩把手表拿走了。
领班带走了娄女孩,搜了搜她的身体,检查了她的店铺,没有找到手表。娄女孩知道高个子诬陷她。她受不了了,就说高个子拿走了手表。
领班没有在高个子店找到手表,但其他服务员说,他看到高个子男朋友今天戴了一块新手表。这块手表实际上是客人留在酒店的手表。领班后来让高个子把手表还了回来。
高个子不敢报复其他服务员,所以他欺负了娄女孩。一天早上,娄女孩起床去走廊收集衣服,却发现她的t恤和牛仔裤不见了。她找不到它们。后来,厨师说他在厕所里看到脏衣服和裤子——
我把我的一套裤子和夹克借给娄女孩。我得找个高个子服务员理论,因为她一定报复了娄女孩,但娄女孩坚决不让我和高个子打架。
我生气地对娄姑娘说:“你为什么这么熊?这都是骑着你的脖子拉屎,还不反击?”
娄女孩说:“如果你不能打架,打架会扣除工资。此外,我和他们不是同一类人。如果我和他们打架,我会和他们一样。”
那时候我还不太明白娄姑娘这话是什么意思。
娄女孩一直睡在上铺,半夜经常开着台灯“看小说”。
第二年,春天,有一天。娄女孩突然兴奋地说:“二姐,我不干了,今晚就辞职了。”
我问她:“找新工作?新工作好吗?工资高吗?”
娄女孩笑着说:“找新工作,工资可以是150。”
哦,太好了。我为娄姑娘高兴。我问她:“什么工作?”
娄姑娘说:“给杂志画插图。”
啊?我惊呆了。娄女孩告诉我:“二姐,我不在这里工作,我要去西安工作,去杂志社,给杂志画插图。”
这份工作太好了!我说:“你是怎么找到这份工作的?”
娄女孩说:“二姐,我一直在为杂志提交插图。有些插图杂志可以使用,有些插图杂志不需要。不管杂志是否使用,我一直坚持画画。该杂志的主编昨天打电话给我们酒店。他说该杂志的美丽编辑辞职了,问我是否愿意在他们的杂志上工作。薪水是150英镑,有员工宿舍。我答应了他。”
我为娄女孩太高兴了!直到这时,我才知道娄女孩每天晚上都在铺台灯,不是看闲书,而是画画。这个女孩真的很有能力,凭借自己的实力被西安一家大型杂志雇佣。
我从没想过我周围的普通娄女孩是一个隐藏的专家。翻看娄女孩画的插图,然后翻看娄女孩在杂志上发表的美丽插图。我的心非常激动。这是娄女孩自己努力工作获得的。她通过努力一步一步地获得了这个位置。
娄女孩告诉领班,她辞职了,但领班扣了她一个月的工资,说她辞职要提前半个月告诉领班。
娄女孩不再是那个只有诺诺的女孩,她的衣服和裤子被扔进厕所,不会吱吱作响。娄女孩直接找到了酒店经理,向经理展示了她的插图杂志,说她被西安的一家杂志雇佣为插图编辑。她不得不报告,没有时间等半个月才辞职。
酒店经理尊重有才华的人。经理打电话给会计室,让娄女孩付钱。
娄女孩第三天坐火车去了西安。临走前,她给了我一本通常练习绘画的插图书。她还给我留下了一句话。她说:“二姐,我和你姐姐喜欢多年前偷偷看你写的小说。很遗憾你没有写小说。二姐,只要你不放弃努力,总有机会展示你的拳头和脚。”
娄女孩去了西安。2014年在杂志工作。在西安,她遇到了她的丈夫,他们结婚生子。2014年,她生了第二个孩子。他丈夫的公司效益很好,所以她辞职了。她是一名全职家庭主妇。多年来,她一直坚持画画,无论是晋升还是辞职。她说有一天她会举办一个展览。
至于我,受她的影响,从她去西安的那天起,我就坚持阅读、写作和思考。终于有一天,我可以用自己的笔为自己过上更好的生活。
写在最后:
不要看不起身边的普通农民工。也许他们中间有隐藏的专家。
娄女孩是后厨洗碗的女工,但谁能想到,有一天,她成了插画家,受到了大杂志的青睐呢?
不管工作环境有多糟糕,我们都不应该放弃努力。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打败我们,只有我们自己放弃,我们才能失败。
只要我们不断努力,总有一天会成功的。天道酬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