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墓志铭什么意思,有姬情或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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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aibaik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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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椒花颂声珠玉沉》

序:伤风青鸟伤风旧梦长,碰杯邀月饮霞觞。

潇湘水断,宛委山倾。珠沉圆折,玉碎连城。

甫瞻松槚,静听坟茔。千年万岁,椒花颂声。

那世道藏匿了你的光芒,那世人嫉妒于你的才调。

我记得你,千年万岁,椒花颂声。

彼时一杆丹心称,称全国才郎。

彼时巾帼宰相,遇合锦绣黄粱。

青鸟衔来一股风,末是入不了你的坟茔。

说好了,我们一路走下去。

婉儿,我来陪你。

一:镌约所行道阻须同往,那管世人毁与谤。

天角的钟声回荡在深重宫门间。

千扇万扉的宫门一合,便锁住那太液池边芙蓉花,未央宫前柔风柳。锦绣韶华失去,韶光青春流逝。最末没入暮春时节一抹落红,无声无息的腐朽。

那时你我,文采风流,便认为天不外踮脚高,地不外寸土厚,认为怀揣碧血满腔,定能搏出个崭新六合。

现在唯叹一声无邪罢了。

“殿下!殿下您莫乱跑啊!殿下!”小宫娥提了裙摆在后边逃,欲哭无泪,“殿下!”

前边少女身着锦绣宫拆,腰际垂一块叮当做响的玉玦,藕荷色的裙摆绣着精细纹样。

繁复的宫拆没能羁绊住她的脚步,她跑的飞快,没几下就甩开了死后几个小黄门和宫娥,一闪身进了掖庭。

少女恰是承平。

承平撇撇嘴:“切,你们还想拦住本公主?”

她轻车熟路的转过几个回廊,到了一处偏远所在。

掖庭里多是功臣女眷,亦或是生成的奴籍,都是些卑鄙的小人物,他们是那华美宫城地基下的垫脚石,是街边蝼蚁。

承平是来找人的。

她要找的少女躲在假山石后悄悄的看书。

少女一身粗麻平民裳,仍难掩其姝色。但看她眉目明朗,面若海棠,举手投足间自有难言书香气和世家大族养出来的贵气。

上官婉儿。上官仪之孙女。随母郑氏一并罚入掖庭为奴为婢。

“婉儿!我来啦!”承平蹦蹦跳跳地跑到假山石后,颈上璎珞宝光流浪,发髻间珠玉琳琅,她两手背在死后,笑意狡黠:“猜猜今日是何书?”

她对旁人称本公主,对父皇母后称儿臣,唯有对婉儿,称“我”。

那才是她本身。

婉儿闻言昂首,抿唇一笑:“昨日是《礼记》,今日当是《尚书》。”

承平把手里的《论语》塞回袖管,抽出另一本《尚书》在手。

“婉儿聪明,一猜就中。”

婉儿接过,盈盈一笑:“多谢殿下。”

她垂眸,翻到此中几句,轻声颂念,声如碎玉乱琼:“‘牡鸡无晨,牡鸡司晨,惟家之索。’”

“那是什么意思啊婉儿?”承平忽闪一双秋水眼,凑上来问道。

婉儿向后倾身避开承平毛茸茸的小脑袋,又将她头上的宛珠攒丝簪扶正,那才出声解释道:“意思是母鸡是不会报晓的,若是哪一家母鸡报晓了,那一家人便要遭受灾害了。”

承平似懂非懂点点头:“那句话我仿佛听过。”她沉吟半晌,猛一鼓掌道:“是了!是在奏疏上!前一阵子我去找母后玩,母后不在,我在桌案上看到的。”

婉儿一颗七窍小巧心,哪有不懂的。那是在骂天后超越皇权,干预朝政呢。刚要岔开话题,却被承平打断了。

“婉儿,他们是不是都觉得母后做错了?母后就该安插分分的,围困在那方寸之间,庸碌一生。”

“那世道毕竟要围困咱们女子。我心中也是钦佩天后陛下的,轰轰烈烈,闯出一片天来。”婉儿声音轻柔,却决然坚决。

上官婉儿一身倾世才无处安顿,心有大志却被困于那掖庭奴籍中。那世上给女子走的路原就坎坷难平,现在更是一线天险,稍有失慎即是肝脑涂地。

承平稀有的缄默,来回踱了几步:“婉儿如斯大才,自当熠熠生辉才是。”

婉儿垂头谦虚一笑,不乏自嘲:“婉儿一介功臣之身,若何敢想?”

“我自去向母后推荐,得母后特赦,婉儿便能出那方寸围困啦!”承平满意扬首。

婉儿一愣,怔然笑开,随后慎重一拜。

“婉儿多谢殿下。”谢殿下体察我心,谢殿下明我志向,谢殿下,一颗赤子丹心,在那冰凉的掖庭里边,熠熠生辉。

承平赶紧扶她:“那有什么好谢的,你是婉儿嘛。”她盘弄动手上的红麝紫香玉手串,“我也想成为母后那样的人,不做皇帝,也要做从古到今头一份的公主。”

婉儿把手覆在承平手上,掌心温暖枯燥。

“婉儿陪着殿下,一路走下去。”

承平一愣,反手回握。承平的手娇嫩柔嫩不沾阳春水,婉儿的手上却已生了疮疤老茧,但仍是阿谁书香苑里的清透蜜斯。

“好。”

那年掖庭里芙蓉花开的正艳,烈烈扬扬,一把业火烧透半边天。

此时此景,无关后来。

二:试才金阁试才咏琳琅,冠绝盛唐艳群芳。

“你就是上官婉儿?”武则天一身华美宫拆,危坐于高台之上。

“回天后,是。”上官婉儿身着粗平民衫,却难掩光华,茕茕孤单于台下,应得沉着。

“本宫常听承平提及你,说你文有大才,德过男儿。”

婉儿再拜道:“殿下谬赞,婉儿不外一介奴仆,难当此誉。”

“当不妥得起,一试便知。”武则天扬手:“来人,翰墨伺候。”

婉儿福身谢礼,挽袖提笔,轻蘸浓墨。笔下生花,如走龙蛇,文不加点。

一支香燃尽,文已成。

武则天叮咛取上来,动手时墨尚未干透。

一月之下,拍案称奇。

“好!好一个才力华瞻的奇女子!”

辞藻新丽,文墨漂亮。更兼见识独到,杀伐判断而不乏女儿柔气。

堪当一世贤臣。

——可惜为女儿身。

武则天心中暗想,若是那些个老头子来了,定要如斯评说。可她武则天本身也是与世俗背道而行的女子之一。

同业者,可堪其一。

“上官婉儿,你可愿入宫为女官,做那世间女子的叛徒?”

婉儿呼吸一窒,沉着拜道:

“臣,愿。”

“哪怕口诛笔伐,千君讨檄?”

“臣,愿。”

“哪怕孤家寡人,千古辱骂?”

“臣,愿。”

武则天笑。

“好。”

“来人,传本宫旨意,本日起脱去上官婉儿奴籍,赐官秀士,掌管宫中诰命。”

史载,武则天召上官婉儿,上官婉儿一杆玉管紫毫笔挥洒自如,鸾翔凤翥,文不加点,辞藻新丽,蒙其喜爱,脱去奴籍,入宫为女官。

彼时,上官婉儿十四岁。宫城之内,牡丹缠枝,蝴蝶弄翠,一派大好风光。

三:鞠戏翩衣扬袂戏鞠杖,傲视纵马撒八荒。

“殿下,您慢点!”彼时年幼的小宫娥已经张开了身量。

“你先退下吧!”

承平一身宫拆没有丝毫简单,本应四平八稳的莲步走到无人处就是疯疯癫癫的奔驰。

她随手挽了一把裙摆碧纱。轻飘飘的。

承平最不喜好那种觉得。像是华美的枷锁,压得她要喘不外气来。那是皇室公主,皇亲国戚必需接受的。

“殿下。那里!”婉儿一袭锦绣襦裙,立在廊口笑着招手。

“婉儿!”承平灰溜溜地上前拉住婉儿的手,压低了声音窃窃道:“我们今日去哪里玩?”

婉儿眨眨眼,几分调皮灵秀。

“传闻今日从西洋来了歌舞团,舞姬金发碧眼,煞是奇异,殿下可要去看看?”

“好好好!如今就去!”承平半晌也等不得。

两人换了通俗官家的衣衫,带了帷帽,在武则天的默许下出宫。

漫空澄碧,万里无云,风光正艳,山河锦绣。

熙熙攘攘,人潮车流,彼我来兮,今吾往矣。

“婉儿婉儿,适才阿谁舞姬实的是金发碧眼,她是怎么做到的?”承平灰溜溜的拉着婉儿,一路上嘴停不下来的讲着适才的所见所闻。

“殿下,臣传闻遥远国家来的外国青鸟使,就有几个是如许的,想来是那边的风土着土偶情吧。”

“呀,婉儿快看!”承平手一指,婉儿顺着她所指的标的目的看过去。

马球场上几个官家少爷在打马球,纵马驰骋,任意工具,傲视轻狂,好不称心。

“婉儿,我们也去玩玩?”承平两眼放光。

“那……”婉儿犯难。

“哎呀婉儿,就去吧去嘛去嘛去嘛……”承平眨巴眨巴眼,拉着婉儿的袖子一个劲地晃。

“好吧,都听殿下的。”婉儿眉若细柳,眼如弯月,碧波潋滟,寒星点翠。末于仍是妥协了。

“好,婉儿更好了!”承平笑的眉眼弯弯,见牙不见眼。

那年少女二八韶华,鲜衣怒马,锦绣了盛世风华。衣袂翩跹,襟袖烈烈,纵马称心,鞠戏无忧。

四:点绛墨唇点绛理红妆,对镜饰黥帖花黄。

“上官婉儿,数功并罚,朕判尔死功,可有异议?”武则天面庞冷峻,声如寒冰。

阶下,上官婉儿仪容稳定,一丝不苟,沉着顿首。

“臣,谨遵圣命,谢主隆恩。”

武则天眸光一转,长叹一声。

“念在卿文采过人,且免除死功,着黥面之刑。”

朝上寡臣顿生非议,切切之声不停于耳。

末是被武则天寒冷目光压下,结于上官婉儿三跪九叩。

黥面。

承平闻讯,当日下战书即入宫,名为求见陛下,实则只见了聊聊半柱香时辰,便赶去了上官婉儿处。

“殿下来了?”上官婉儿只是应声,并未回头。

“婉儿。”承平几番迟疑,末是不由得上前往掀那珠帘,手却被婉儿按住。

“别惊着殿下。”

承平张口无言。两人对峙片刻,承平捏捏指节。

她猛地回身,掀了那碍事的珠帘,扳住婉儿清癯的肩让婉儿回头。

见了面上刺黥那一刻,承平没忍住,泪珠不要面子似的曲往下落。

“婉儿……”承平垂头拭泪“母皇怎能如斯……”

婉儿抚慰性的拍拍承平的手:“殿下莫要怨恼,那已是更好的成果了。婉儿一介女儿身参政议事,自会招人不满,遭人谗谄是不免的事,那已是陛下回护了。”

承平狠狠地抬手抹了泪,走到殿门口,号召随身的宫娥取了匣子进来。

她开匣,是一匣子花黄脂粉。承平调和脂粉,提笔蘸墨,在婉儿黥面处细细描画。寥寥数笔,勾勒出一朵栩栩如生的鸢尾。

“婉儿昂首。”

婉儿抬眼,正对上宫内刚刚被她叮咛撤去的铜鉴。

镜内女子姿容清雅,面上一朵鸢尾娇冶生姿,双颊绯红,绛唇点墨。

再昂首,是承平的笑靥。眉尾泛红,眼波潋滟,唇角笑意却一如春花,青春无限。

那年,对镜点墨丹,照水描黛眉。女子眉眼弯弯,笑红颜憨,一朵鸢尾风姿清冽,缤纷了冰凉韶华。

五座山倾云锁千山雾苍莽,君心清明肃朝纲。

神龙政变之后,武则天被迫交出了九五至尊的更高位,让位于唐中宗。

宫人们传说那一天武则天曾奥秘召见上官婉儿,也有人说那些不外是无稽之谈,到底有或是无,谁也说不清。

武则天逝世以后,立下无字之碑,功过批驳,全由后人评说。几千载前无前人后无来者的女皇,病危之时,也不时想起那些沾在她手上的鲜血。

可是懊悔吗?不懊悔。那本就是一条冒全国之大不韪,与世人各走各路,一路荆棘丛生的路,那是一线天险,万人荣宠风光大盛之下,是一步行差踏错便肝脑涂地的悬崖栈道,深渊渡桥。

他们挡了我的路。不杀他们,他们就会来杀了我。别无选择。那是通向更高位置的必经之路。

所以,就如许吧。

武则天如许想着。

上官婉儿后来转而投靠了韦皇后和安泰公主。

她屡次劝韦皇后行武则天之事,韦皇后心动,屡次上表奏请中宗实行拉拢民气的政策,中宗都逐个允了。

她言辞之间颇为偏袒武三思。武则天也有想过要不要将皇位传给那个侄儿,那个姓武的侄儿,然而宰辅狄仁杰的劝了结于是让她放弃了。

上官婉儿平步青云,百尺竿头,势力荣宠加身,风光无两。

虽是如斯,在他人眼中,她却仍然是依附于承平公主的。

后来,上官婉儿一杆素心清明称,文雅无双称才郎。世称巾帼宰相。

承平公主食封一千二百户,破唐老例,荣宠无双,参朝事,议政务。

上官婉儿折下宫中一角盛放的红梅,簌簌的雪扬在地上,清幽之香却沁了满心满脾,萦绕不去。

耳边那人的声音似乎响起。

“婉儿,你要陪着她走下去。朕也想看看,那个最像朕的女儿,事实能走出多远。”

“只可惜,没有时机了。”

六:珠沉沧珠沉塘玉失光,遇合锦绣赴黄粱。

韦后乱政,李隆基策动唐隆之变,入宫诛杀韦后一党及安泰公主。

“上官昭容,可还有什么话想说吗?”李隆基浅笑步入殿中。

上官婉儿秉烛开门而待,闻言只是轻笑:“殿下只怕是不会宽恕臣了?”

李隆基目光陡然凌厉:“勾结韦后乱党,惑乱朝纲,莫非还容得下你?”

上官婉儿深知今日怕是走不出那扇大门,可是她不克不及放弃,希望渺茫也好,九死一生也罢,她总要试上一试。

我要陪你走下去的。

她拿出一卷诏书,是乃中宗遗诏。上面议立李丹为太子,韦后垂帘听政。字迹娟秀明朗,乃是她同承平配合写下。

“不知那件诏书可否证明臣一片丹心?”

李隆基没说话,端了茶盏默默啜饮。眼底冰幽暗,映射着殿外刀光剑影,血海尸山。

沉寂之中,上官婉儿大白了他的答复。多年宦场摸爬滚打,一代女官的上官婉儿早就不是当初阿谁只会在掖庭中读书,有点小伶俐的婉儿了。

那些权力更迭之下的鲜血淋漓,她比谁都清晰。她也曾听见过恳求,听见过祷告,听见过声嘶力竭的怒骂和嚎叫,听见过绝望的抽泣。

也是意料之中吧。

上官婉儿站起身来,遥遥朝着承平不雅的标的目的盈盈一拜。

殿下,婉儿先行一步。

此后的诗词歌赋,锦绣华章,只能您独赏了。此后那宫墙外的富贵万千,大好山河,婉儿也不克不及陪您一同了。

恍惚间,她仿佛看见了她的母亲。她一株麻平民衫,笑的温婉,冲着她招手。上官婉儿那一生,刚刚出生便罚入掖庭,十四岁才脱节了奴籍有了新的六合。

她分开了掖庭,进了皇宫。她接触到那世上最甜美的佳酿,也是最致命的毒药——权利。她走过最华丽的宫殿,吃过最珍贵的好菜,戴过最华贵的珠玉,穿过最精致的华服。

或许在掖庭的那几年,才是她那一生最快乐也最无忧的光阴吧。没有钩心斗角,只要诗词歌赋,没有勾心斗角,只要至交老友。

她透过假山石的裂缝,看见了鬼头鬼脑的来人,心下不由好笑,连嘴角也微微勾起。

“……殿下……今日…是什么书呢?”

她喃喃自语,却没人听清她的呓语。

史载,李隆基斩上官婉儿于旗下,一代才女就此陨落。承平公主闻之,赐五百绢帛为祭。

七:颂声遥以诗酒祭华章,举世衣冠尽齐望。

殿内。

茶盏破裂,宝贵的柴窑瓷杯碎片飞了一地。

“李隆基!本公主同你……令人切齿!”承平公主满面泪痕,攥紧了拳,尖利的碎片割伤手心,她却恍若未觉。

怯夫!不外是惧怕,怕婉儿同本身勾结,怕他的皇位不保,怕那世上女子胜过儿郎。

口口声声说仁慈,却不见他对婉儿有半分同情。虚假至极,无耻之极。

若不是婉儿暗藏在韦后身边传递动静,能有他李隆基的今天?!

实是好笑。

五百匹绢帛算什么?我想把那世上所有的好工具,所有的书,所有的翰墨纸砚,所有的诗集都捧到婉儿面前。

不是说好了吗?

说好了,无论那条路上几荆棘坎坷,几沟壑通途,都要一路走下去。

她阖上眼,沉沉睡去,梦中,想起了良多。

她想起宫宴上与婉儿遥遥一眼的相望,想起婉儿眉心的花钿,想起马球场上飞扬的衣袂,想起婉儿落笔而成的篇章,想起掖庭里假山石后的一套书。

那一切的一切,最初在梦境的尽头尽数崩塌。一片一片破裂的梦境,倒映着李隆基浅笑的脸,和他手上的鲜血。

他死后尸山血海,兵刃染血。

承平惊醒,背后冷汗浸湿了衣衫。

惊慌事后,是漫山遍野汹汹而来的哀痛,情感的大水一会儿冲垮了心防。

承平提笔蘸墨。

以血为墨,以泪为墨。

“潇湘水断,宛委山倾。珠沉圆折,玉碎连城。

甫瞻松槚,静听坟茔。千年万岁,椒花颂声。

那世道不公,我替你寻公允。

八:玉碎枝缝青阳枕姝棠,碎琼明旷漱玉香。

承平公主权侵朝野,封邑万户,平步青云。

皇上议事,第一要问过“承平公主准否?”,第二才问过“三郎准否?”。

三郎,李隆基,临淄王。

她挽劝李旦下旨搜集上官婉儿的做品整理成册,以香薰之。传说其文历百年而有奇香,不为虫蛀。

她推荐人才,七位宰相有五位出自她门下,朝中对折官员依附于她。

不是要势力吗,李隆基?我便要废了你那太子之位。我要让你晓得昔时婉儿有多痛苦。

本公主,永久是镇国承平公主。

然而她到底仍是低估了那李家三郎的本领,她逃进山寺里。

叛乱失败,李隆基一早就得了动静,如今她成了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婉儿离去以后的日子像梦一样飘渺无依。她回想,只觉得其实荒唐。大要身后也要被人钉上羞耻柱漫骂的罢。

她能够酿成卑鄙无耻之徒,可她的婉儿必需干清洁净。

她是输了。可是并非输给了李隆基,而是输给了那世道,婉儿也是。

她们在有些人的笔下形同陌路,在有些人的笔下冰炭不治,在有些人的笔下存亡与共。但其实谁也不晓得本相,被汗青和时间湮灭的本相。

承平端起毒酒一饮而尽。

恍惚间回到掖庭,假山石下有一个穿戴粗平民衫的少女低声诵书。她昂首,笑的眉眼弯弯,煞是都雅:

“殿下,您来啦。”

她点头,朝着少女跑过去,蹦蹦跳跳没一刻消停。她自长大以后,再没那么疯癫过。

“婉儿,今日是什么书啊?”

“是《诗经》。桃之夭夭,灼灼其华。殿下喜好么?”婉儿笑得温顺。

她在恨里,老是温婉的活。

承平凝睇着少女的面庞,一点头就落下泪来。

泪珠掉在山寺的蒲团上,也掉在掖庭的假山石上。

“喜好。”

千年万岁,椒花颂声的喜好。

“我也是,殿下。”

珠沉圆折,玉碎连城的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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