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记者:抗战壮丁营如同纳粹集中营(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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获普利策新闻奖的美国记者:抗战壮丁营好像纳粹集中营

   高戈里

   西奥多·H·怀特,中文名字白修德(1915--1986),美国闻名记者、普利策新闻奖获得者。1939年赴重庆报导中国抗战新闻,任美国《时代》杂志通信员、远东首席记者。他与贾安娜合著《来自中国的惊雷》,对国民党戎行凌虐抗战壮丁,有过十分详尽的记载,现摘选如下:

  七百万抗战壮丁无影无踪了

   多年的僵持场面,已使中国戎行成为柔弱的、军心不振的、没有组织的一多量人,被仇敌鄙视,被它本身的人民视为外人,被它的政府漠视,被它的盟军讪笑。谁也不会思疑中国兵士的勇猛,但中国戎行自己却并没有运动力,并没有实力,并没有指导。

   简明地列一些数字,要比写几本大书,更能阐明中国戎行的情况。一九三八年,当日军初步攻势完毕之际,华军共有四百万人。那之后的六年间,中国政府每年征兵一百五十万人;至一九四四年,戎行的名单上至少应有一千二百万人,但其时只剩四百万人了,就是四百万人,也仍是客气的说法。其余八百万人哪里往了呢?谁也无法确知。那其间僵持的数年中,战死和受伤的也许有一百万人。其余七百万人就痛快无影无踪了。他们失踪了,因为有些人因为疾病和饥饿而灭亡,有些人个此外开小差回了家,或多量的投降了仇敌。

  被凌虐致死的壮丁多于阵亡兵士

   中国有征兵造,征兵的办法是最简单和最无情的。中国的征兵毫无编号,体格查抄或合法免役等办法。重庆政府决定要几人之后,就指令每省应出人数,各省再指令各县各乡,于是就起头征召。在某些区域内,征兵比力诚恳点,但整个而言,打点征兵之贪污堕落,不成以言语描述。有钱的人是绝对没必要参战的,各地官员以齐截的公开的价格,把免役证卖给有钱人。任何农人,只要凑得出钱,就能够行贿制止兵役。最初被挠住当兵的人,往往是最无法离家的人。一区内壮丁拉光之后,就绑走过路人,或从有组织的壮丁估客里购置壮丁以凑数。征兵过程中,壮丁有的被杀掉,有的给打伤;有时他们在抵达营地以前就饿死了。中国戎行里的兵士从没有假期,从不回家,极罕见收到家信。进进戎行,凡是就是一种死刑--死在路上,死在征兵过程中,死在野蛮的新兵操练处及长途行军中的人,要比进进军中后死的人还多。

   受训之后还活着的壮丁抵达前线军中,其境遇比被征时也好不了几,因为中国戎行是在战场上渐渐饿死的。假设命运好,官长诚恳,并且一切都根据规程打点的话,中国兵士所食的是米饭和蔬菜。他的口粮照规定是二十四两米一天,但是非常不敷的。米以外的食物,偶而有些青豆萝卜之类。

   军中病症光怪陆离,最多的是因为受饿而起的病。因为他们的体格被恶劣的食物、失眠以及多年的前线生活所侵蚀,浮游着的任何流行症都极随便侵染中国兵士。

  华军内部的贪污,好象心脏里生了癌

   华军内部的贪污,好象心脏里生了癌,四肢百骸都受传染。战争将近完毕时,差不多每一师每一军都是受个别待遇的。每个师长领到一笔钱后,就随意拨一点出来做为军医、饷银、菜蔬以及做战不测事项的开收。在通货膨胀日益凶猛的时候,军官们也许觉得比起国内任何集团来,本身站在贪污的更好的战术地位上。譬如,一个师长领到了一万人的饷银和军需品,应该层层发放给他的手下。但花名册上有一万人的一个师,现实上也许只要九千人--或七千,或五千人!花名册上的军力和现实军力的差数,就能够权衡一个批示官塞进腰包内的钱究有几何。不只如斯,他给活着的战士食得愈少,他的利润愈多。揩油之弊,在中国戎行里风行一时。薪饷表是虚报的。米账是虚报的。那弊端弄得如许彰明昭著,以致将军们认为贪污是本身的权力。每师应有一万人摆布,但很少有一个师在六千人以上--并且光是填补病兵死兵,也得经常征调新兵进伍。至一九四三年,有些队伍每师官兵少至二千人。

  军官们看待兵士好象看待畜牲

   中国军官们看待兵士好象看待畜牲。在官长的奇癖怪想之下,兵士能够被拷打,被杀掉,责罚的办法中包罗割掉耳朵和鞭挞。操练班里的美军人员抱着嫌恶之感,常可看到兵士被罚以赤裸的膝盖,跪在石子良多的操场上,两手反绑着,晒在炙人的太阳下,曲至昏倒为行。兵士不只是军官的私家仆人,也是军官太太和家属的私家仆人。事实上,兵士如获得时机成为军官太太的仆人,就交了好运了:他能够在不知不觉之中脱掉礼服,换上白色的仆人短衫,又酿成一个布衣。队伍行军时若颠末此中良多兵士的家乡地域,是很求助紧急的,因为那些人那就会走进山中,一往不返。有一收八百人的队伍从华北的甜肃动身,行军到昆明往进美军办的操练班,在路上有两百人病死,三百人开了小差。另有一师人从华北向南行军--也许是快乐的,也许是不快乐的,要看各人的看点若何而定--颠末四川。该师大大都兵士本来是从四川征出来的。该师动身时七千人,抵达目标地时只要三千人,因为整排整连的人失踪回家了。

   关于中国若干高级军官,最客气的说法,也得说他们是不敷格的。他们除了盗窃手下的食物和钱款,漠视他们的疾病,残暴地殴打违犯规律的人以外,本身也是很坏的指导者。......在战场上见到过中国战士的人,谁也不会思疑到他们的勇猛,但批示官如许无益地浪费他们的勇猛,使旁看者为之悲伤。

  是军官让兵士变坏

   遍及华军内部的残暴和痛苦,不只使高级军官和顾问人员出错,也使一般兵士变坏。兵士被看成饿着求饭食的狗,他所受待遇如斯,就设法从比他更弱的人--农人那儿尽量攫取工具,如许摘处理本身心里的不满。

   一九四三年,有一位年轻的中国记者奉派至鄂西,对"鄂西大捷"做一陈述。中国报纸上是把此次"大捷"吹成为可和斯大林格勒之役相等的成功的。他在此役完毕很久之后写下一篇通信,那篇文章未得刊出,是妄想幻灭和失看的范本。那位记者并未发现成功,却发现此役华军缺失了七万至八万人,敌军缺失了三千至四千人。更惊人的,是他发现人民是冷漠的。他的通信说:

   在政治上,为什么农人成为我们的仇敌呢?因为我们本身把他们推到敌军方面往。在敌军抵达沣县和津市之前,形势求助紧急时,本地驻军命令人民疏散,每家只准留下一人。两天以后,又有一道号令喊人们全体撤离,一小我也禁绝留。若有违犯,以汉奸论功。老苍生走了之后,(中国)驻军就在全城夺掠,把夺到的工具移走。年纪太老不克不及离家的以及不肯离家的人,全给杀掉。有时连房子也一路烧掉。我到津市的时候,驻军夺来的老苍生的衣服仍在市上出卖。我和老苍生谈过话。开头,他们什么都不愿告诉我。后来我提起重庆,说我是来观察的,他们就目不转睛,看到没有人在旁边,此中一小我就把四个指头放在桌上,然后再把手翻转来。我懂得他的意思了。他要说的是(中国)四十四军把全城夺光了。他低声对我说,驻军曾经强奸,夺劫,放火,杀人。老苍生晓得戎行夺光了该城后,就想回家,但戎行禁绝他们过往,要过往必需出钱。每人得缴献五百元至一千元。八十七军也是如斯。

   在前线游览的时候,许多人告诉我说,他们觉得敌军到来时不会有什么侵扰。那使我很骇怪。老苍生从什么处所得到那种动静,是值得加以查询拜访的。事实上,敌军进占时,并未扰民。他们在任何处所过路,都只要求茶水。于是各人都说敌军比国军好了。他们说起国军时,觉得自已是圈外人,似乎那不是他们本身的戎行。敌军撤离时,却大规模地烧杀,使他们懊悔都来不及了。仇敌对中国人民,是反常奸猾诡谲的。

  进步国民党戎行战斗力"惊人的简单"

   史迪威要求把那种无私,无能和陈旧迂腐从批示部里清涤出往,让一九四四年的中国戎行--一收如斯贫病与饥饿的,在耸人听闻的指导和野兽般的凌虐之下的戎行往打日本人,是一件不成能的工作。在缅甸.史迪威捡起了一九四二年战争后的中国残存队伍,把他们从残余锻成了战争中钢铁;他所用的办法其实是惊人的简单,但是却无可驳诘的胜利。他给他们给养.给他们衣服,操练他们,武拆他们;于是缅北那收戎行的中国军官起头懂得了一个现代后勤轨制的用处,也学会了指导进攻的身手。史迪威曾经率领着那些戎行深进森林地域,让他们个别往指导,相信他们,加强他们成功的自信心。两年来,他曾诡计把中国国内更广阔的戎行也酿成象他在缅甸所创造的精兵。但是他每一步都得往争取纸上的协议;就是后来纸上容许了,现实上仍是毫无成果。

   早在珍珠港事务以前,中国就容许过让美国人用现代办法和手艺来替中国操练一收三十师的大军;可是当协议成立以后八个月里,他们却都不在纸面上把师名指定。他们容许了史迪威,给他头等体格的兵士好停止缅甸的攻势;可是送到美军军营往的,惨痛的,残废的,和营养不敷的壮丁傍边,百分之五十都不能不在第一次体格查抄时就退回了。固然中国曾经容许过必然连结史迪威几个进玫师的人数充沛,可是当一九四四年下半年时,他在缅甸的戎行就有几千个缺额,滇西怒江区的几师更有上万的缺额。一九四二年时,史迪威曾经要求过,至少要给在前线上的中国戎行足够的饮食,可是十八个月以后,因为他的催促,也不外只是在中国戎行的盐泡饭的伙食上每月加上了一磅肉和几磅豆罢了,并且就是如许的所谓改进,也只限于少数在怒江的精锐师。

  "中国最暗中的史迹"

   整个中都城沸腾于征兵拉丁的海潮中,而征兵之残暴野蛮,冷酷无情,以及饮马投钱,就算在中国最暗中的史迹上那也是恶劣透顶的。因为政府的虚假誓言硬说今天一切均已改进,痛苦就变待愈益悲苦可悯。因为许许多多的人都用金钱来避脱了兵役,保甲长之流就无法征足额的兵。于是为了要赐与足够的"人肉"就呈现了有组织的巡查队,逡巡四乡,绑架路上行人,再把他们出卖给村中的富翁。军官在他们本身范畴内也做着同样的交易,所以关于壮丁的体量虚弱等,也没有了怨言。在成都,一个暗盘的壮丁--被那种巡查队绑架而往的肉票--能够卖五万至十万法币,相当于买五袋白米或是三只猪的价格。

   在四川某县里,一个村长带着他的武拆村兵扼守在穿插路口,挠到了一个五十明年的老头和他的孙儿。那孙子本来是陪着他祖父往病院看病的,但那理由并没有济于事,村长仍是把他们挠进了壮丁营。还有别的两个村子的村长亲身带了他的卫队到码头上往挠船夫,船夫出示证件证明他们正处置于一个重要的工做,并且都是免役的。可是成果是,两小我被活活淹死了,一个被鞭打至死,一个的手指被砍往,十多小我被挠了往。还有一次,一个连长带了他的兵士往大路上挠壮丁来填充他的兵额,挠到了一个便衣的路进。可是那小我却是一个比那连长位置更高一层的营长,那连长于是恐惧万状,当场就把那营长打死,随后又畏功他杀了。虽然政府的鼓吹机构不竭漫衍堂皇的誓言,恐惧仍然覆盖着所有村落的道路。壮丁都纷繁逃离家舍,在丛山中构成匪帮以待抽丁的平息。青年农夫都不敢赶猪担米往城里售卖,怕的是在路上人财两失。

  抗战壮丁营好像纳粹集中营

   现实上,中国人其实不怕为国度出力卖命,人民的爱国心是历来没有低减过的。只是他们个个都深知壮丁营是个什么样子。政府的规定就能够做为最有力的反证。政府的规定是:官员不得在壮丁食米中掺杂砂粒,不得掠夺壮丁带来的穿着、被服,或私家用件,不得对壮丁私刑拷打或夜晚禁闭牢房等,而且不得向壮丁家属讹诈壮丁礼服费或给养费。战斗队伍的情状是够可怕的,但是与壮丁操练营比力起来,前者就成了天堂。壮丁食到的比受饿过活的兵士还要少些,有时他们连水都饮不到。他们傍边许多都被剥了衣服而睡在泥地上,他们被鞭挞:死掉的壮丁底尸体能够放在那里几天不管;在许多区域里,最初能抵达前线的壮丁还不及进伍总数的百分之二十。当欧洲贝尔逊和布钦华尔德集中营的惨绝人寰的故事传来的时候,那时恰是中国那种征兵的飞腾。在成都参与壮丁营工做的医生关于德国的那种恐惧手段却其实不觉得甚么骇怪,他们说,一切关于纳粹集中营的描写,几乎就和他们所工做的壮丁营一式一样。靠近成都的一个壮丁营要承受四万个壮丁来受训进伍,但是在来营途中有许多人就已死了,可以活着挈到操练结束的,成果只要八千人。据说还有一队一千名的壮丁,因为操练官员的渎职竟灭亡了八百名之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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