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品兰州系列之一
关于娜夜
第一次听到娜夜这个名字是在上大二的时候,时间大约是1999年,在现当代文学课上,那位其貌不扬的女教授让我们知道了娜夜:她在兰州,长得很美,是个诗人。我们都知道女教授喜欢女性,这无不源于她对同类的关爱与接纳,她更喜欢琼瑶和娜夜,她说娜夜在台湾的名气很大,由此推广开来,台湾更容易接受娜夜的文学气质和创作模式。与此相对的是,她不喜欢男性,她在自己课上几乎给女性文学画上了着重号,这里面包括很早的女作家凌叔华,因此,那时候,我们多少对娜夜抱有成见。
后来,我陆陆续续读到她的诗,其中有一首,我很喜欢,全诗如下:
我珍爱过你
像小时候珍爱一颗黑糖球
舔一口马上用糖纸包上
再舔一口
舔的越来越慢
包的越来越快
现在只剩下我和糖纸了
我必须忍住:忧伤
——《生活》
我曾经给好多朋友推荐过这首诗,一次在故乡社区跟一位广州的女性网友聊天时,说到兰州,她第一反应就是娜夜,后来让我惊讶的是,她竟然断断续续地用鼠标将这首诗敲了过来。之后的好久,我都在替娜夜保存着那种扑面而来的惊喜,大多数小青年都因此对她的好感与日俱增,成为梦与幽灵。
我总认为一座城市得有一位女性,它应是这座城市最华美衣裳,这位女性应当是温和的,谦让的,有时候也应该有些特立独行,并且是艳丽多姿的,精神上能自持、青春、富足,从而在暗处引领我们的一个女人,娜夜便是。她甚至是艾伦•坡所说的“彼岸的辉煌”,成为一种“象征”。在我们找不到她的生活实体的情况下,我们连同这个城市都被迷惑着,走向新的起点,以及新的期待和愉悦。
我没有见过她,但我也曾经说过,我觉得她是一只纷飞的蝴蝶,华丽得、凄迷得让人忧伤。我曾经几次走在兰州张掖路过去的那条时装街上,那里是女性的街道,它叫永昌路,我想起娜夜工作的地方,我知道永昌路离兰州晚报社并不远,我甚至认为那条路应该名正言顺地以娜夜的名字命名。
娜夜曾经说:“在这个世上,女人除了诗歌和担心红颜易老外,其他,草木一样顺从”,在诗歌上,我们认为她是女人,她是在“从低处,向上祝福”,在诗歌中,养尊处优。在生活中,她是很少有人知晓的,她让我们只完整地看到她的诗,以及那些不断溢出的文字:
“倚窗眺望的女人
一根刺透自己的针
把外面的风尘
关在外面”
很明显的,她在诗歌之外,成功地做到了内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