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舜帝演义》第七回:舜命禹治水救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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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舜帝登殿,两班文武朝贺拜舞毕,怎见得:

  金殿当头紫阁重,仙人掌上玉芙蓉。

  承平天子朝元日,五色云车驾六龙。

  帝召禹谓之曰:“今全国地上,方八千余里,至于荒服,南抚交址,西抵昆仑,东长岛夷,北发戎狄,四海之内,今虽咸载,朕颇无忧。但今洪水为灾,先帝曾命卿父治之,无功而享福极。朕每欲得一人治之,以救苍生,为万民莫大之功,惜未得其人。朕看卿之才德,可堪此严重之任。欲卿不禅勤奋,以救万民于水火之中,未卜卿意慨然否?”禹闻帝之言,流泪叩首曰:“臣父有负先帝,自当享福臣。每思至此,未尝不三叹流涕。臣本鄙人,蒙君委任,敢不衔命!愿捐躯王事,以报陛下知遇之恩,焉敢偷生自安!”帝闻禹之奏,大悦曰:“朕得卿此行,洪水无虑矣。”命设席待禹,亲赐御酒三杯,金花三朵,笙箫鼓乐送出朝门。

  禹谢恩领旨而行,百官皆饯于十里之外。一路见洪水滔天,禹伤父鲧功不成而受诛,乃劳身焦思。次日升帐,传令买办祭物,热诚祈祷日:禹本一匹夫,蒙君委任,疏通洪水,以救万民。今备祭物,祷尔上千神祇怜佑。臣禹决不敢偷生怠事,负君之德,伤民之财。若有不专,神天降罚。

  禹祭毕,散了祭物。一夜展转不克不及寐。至三更时,梦一神身披绛绣,手握一册,自称玄夷使者,谓禹曰:“天主嘉君一意为民,故使某至此,授汝以治水之经。江、河、淮、汉、伊、洛、瀍、濉、汝、济、泗、渎、泾、渭,凡属处所之水,皆遵此册以治之。黄帝有《水经》,躲在宛委山。今在会稽。北方之治已成,然后治南方。汝可登宛委,而取此书。”言讫而往。禹醒来,觉有册在手,取火视之,皆赤文篆字。

  次早升帐,分付摆布,各备锄锹利用。传令曰:“帝都起先开九州,九州,青、徐、荆、杨、兖、豫、冀、雍、梁九州也。用绳牵准,认为端方,不致错乱。次通九州水道,即墨水、弱水、汉水、江水、河水、淮水、泗水、济水、洛水、水也。度九山。会稽山、衡山、嵩山、岳山、岱山、沂山、华山、霍山、恒山九山也。陆行乘车,水行搭船,泥行乘橇,音敲,形如箕,擿以行土壤走也。山行乘權。”音局,以铁为锥,施之屐下,上山不致跌也。禹治江北诸水,皆不非常吃力,只要淮水治之甚难。

  一日,往淮水边相度地势,见一水怪形如大木,长十余丈,身如黑漆,其声戛戛然,浮于岸旁,以身触岸,岸皆为之崩。禹召当地长者询之,白叟曰:“此名收期巫也,当天阴则浮沉出没,涨怪浪高数丈,坏人家屋舍。”禹遂令兵数千,皆执强弓硬弩,俟其呈现,登高射之。次日其怪果浮水而出,兵皆爬山射之,箭密如雨,收期巫死于水中。禹见水怪已除,传令全军开工掘堑。只见水流澎湃,逾岸数丈。全军漫散而逃。见一兽行踏水面,往来如飞,耳目俱无,八首八足。禹询诸位长者,皆不知何名。亦令兵射之,无一箭着肉。禹叹曰:“天乎是使我不得胜利,盖愆斯民长从鱼鳖侣矣!”抱闷不已。

  是夜复梦玄夷使者谓之曰:“此天吴也,不食不死,千岁乃毙。吾为汝召庚辛之神以治之。但须佐之以铁门四扇,各长八尺,阔四尺,厚一尺。铁柱十六根,长一丈,各重八百斤。铸成沉之水底,令千兵齐唤曰:‘雕其骨,刻其脂,戕锣戕锣,委渚为夷。’仍喊金擂鼓,以助庚辛之威,波恬浪息乃行。”言罢而往。禹记其言,令军人如法铸成铁门铁柱,沉之水中,金鼓呐喊之声,闻百余里。只见阴云四布,怪风海浪拍击不停。斯须云开浪息,禹令行金鼓,分拨疏通,旬日乐成。

  禹大喜,至岷山,在蜀茂州。疏凿江流。至白帝城,在梦州府。见其悬崖削壁,水门狭隘。令军人用火燔之,不开。工人曰:“不成为也。”禹曰:“岷山周回千里,惟此一道,若不安流,其害更有甚于淮河之水者。今暂劳,乃得永逸。汝等勿得阻难。”是夜梦神赐以九牛黄龙导水。次日兴工,岸崩如雷,上起西陵峡,中巫峡,下回峡行,三峡共七百余里,顷刻疏通。至今西陵峡壁听,犹有影不灭。故人皆称神禹焉。一带江流底平。禹遂南登宛委山,取黄帝《水经》看过。然后南疏云梦、洞庭、潇湘、沅沣、长酉、资、淑、渐九江也,既治,遂东疏彭蠡、震泽、松江、娄江、东江三江。

  当其东疏三江之时,三过涂山氏之门而不进。涂山氏自夫离后,生子四岁,名曰启。闻夫治水过其家,抱启出视,启呱呱而抽泣。禹皆掉臂,弗以老婆挠乱其心,帷相度治水为急务也。在外一十三年,所有人皆欢声载道,箪食壶浆以迎。禹唤苍生告之曰:“今洪水已平,粒食可兴,须辨土色认为耕艺,汝等自此放心矣。”苍生感激。

  禹遂回朝复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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