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台柳,昔日青青今在否——唐代金童玉女柳摇金与韩翊的悲欢离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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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aibaik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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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台从掩映,郢路更参差。

见说风流极,来当婀娜时。

桥回行欲断,堤远意相随。

忍放花如雪,青楼扑酒旗。

李商隐《赠柳》

章台柳,唐代长安歌姬,柳氏却以其如柳般的秀美多才,摇曳多姿,文弱多灾而为人垂怜感喟。那首唱和相谐的美词《章台柳》,穿越千年的时空,刮进无数重情少年男女的心中,而且静静生长,碧玉妆成,丝绦青绿,柔情似水.....

柳伴春风别有情章台柳原名柳摇金,唐代天宝年间居于章台街的歌姬,有时实的思疑本身的宿世是那河畔弱柳,此生才会如斯弱不由风。

自懂事起,她就在那烟花之地保存,固然偶尔老嬷嬷心绪好了,会简单地描述一下她来那里的情状,说父母是穷酸的乡间人,发作天灾,养不起女儿,只好送来卖几个钱糊口。

但是,小小的柳摇金却恨本身,朦胧的记忆里怎么也看不清父母的面庞,更惶论记得她的身世来历了。

说实话,柳摇金很厌恶那个艳俗的名字,每当听到他人如许喊她,就似乎在提醒她如柳絮轻飘的出身,暗里里,她喜好姐妹们喊她阿柳,那姓氏,是父母留给她的唯一的纪念了。

小小的阿柳,自幼秀美乖巧,许是来得太早,看惯了烟花之地的污秽之景,情面百态,她已经从命了命运的安放,乖乖地进修琴棋诗画,乖乖地替嬷嬷姐姐们扫除洗刷。

一个烟花女子,唯一的出路就是靠着本身的美艳才思,觅到阿谁救本身于水火的汉子,然后与他远走高飞,那是阿柳那般勤奋那般乖巧的唯一理由。

中唐盛世,舞榭歌亭,纸醉金迷,灯红酒绿,阿柳那些姐妹的日子倒也舒坦。当然,前提是要有好的容貌与才思,琴棋书画总要会几下,假设才思出寡,得伴那些达官贵人名流才子身边,说不定哪天被人相中,即可脱了乐籍,一步青云了。至于是被人娶回家做妾做小做姬做侍,从此是福是祸就要看本身的造化了。

不觉间已是花季韶华的阿柳,闭月羞花杨柳腰,柳眼梅腮樱口娇,举行娴淑文雅,歌声委婉曼妙,琴曲如敲冰碎玉,舞姿如曼妙飞燕,那些名门令郎看族少爷文人名流都争相以令媛之资一睹芳容。一时间,柳摇金之名艳绝群芳,名满京华。

一些文士们还为此特意新解柳摇金的艳名,说每当阿柳轻摇金莲,款摆柳腰于闺房而出时,似乎芙蓉出水,弱柳扶风,那绝世青春摇碎金玉,摇碎人心,摇得人痴怜不行。

阿柳仍只是微微一笑,倾国倾城。她在期待着,期待着阿谁能够带她出往的人。

一天,下人来报,李天孙来了。

那长安城内的富豪,传闻还曾是个将军,本名李宏,但他喜好他人喊他李天孙,或许那名字里含着崇高与大气吧,固然他并非什么天孙,但以他富甲一方的财力和名震京城的实力,也算做贵族之身了。

新建的府第刚刚落成,拆修得华贵堂皇,宽阔亮堂,只是少了些许人气。李天孙决定将那别院做为宴饮之所,更便利与那些文人名流们相和往来,那痛快选几个歌姬养在府里吧。于是,他来到那闻名已久的章台街,来到那艳名远播的柳氏院中,

一个有心求美,一个有意分开。

一曲霓裳仙舞,一首天籁妙歌之后,正值二八妙龄的阿柳,命运有了第一次起色,她成了李天孙专宠的歌姬,或者喊侍妾。

说她专宠,只因随来的还有几位姐妹,但阿柳有本身的丫环,本身标致的房间,闲暇时经常陪在李天孙身畔,只因她是那十几个歌姬中唯一可与他棋战和诗抚琴起舞的人。

每当夜幕降临,李府中就是一派歌舞升平,琴乐交映,觥筹交织的热闹气象。座上的人虽是当世名人权贵,才子贤士,但阿柳更是那玉堂之上一道最美的光景。

那李天孙本也是个特殊人物,为人豪宕,脾气儒雅,乐于结交文人骚人,家中不单养着数十名歌姬,你来我往间投人他府中的食客更是无数。

一次宴席之上,有人献上一首七绝《宿石邑山中》,李天孙细看之下,上写:“浮云不共此山齐,山霭苍苍看转迷。晓月暂飞高树里,秋河隔在数峰西。”其大气高远之意游于字句之中,能写得此诗之人定有鸿鹄之志,天纵之才。

当下一问,得知此人名喊韩翊(一做栩),字君平,南阳郡人,闻名诗人,“大历十才子”之一。正值弱冠,文摘特殊。传闻已来长安,欲觅开展,可惜暂不得志。

李天孙本就是个怜才之人,听闻之下一再吩咐那人,有时机定要将韩翊引见而来共话诗文。必定的相遇不消求。

隔日,李天孙与几个食客往城外升天看散心,一路山川如画,让人眷恋忘返,不觉已是暮色袭来。几人正想分开,看到一个英俊的素衣少年正专注地挥笔在看壁上题诗。看他笔走如风,定是个才情灵敏的读书人。

等那年轻人写完转身立于看壁之后,李天孙等人猎奇地走过往一看,但见龙飞风舞的几行字书于壁上:

山色远连秦树晚,砧声近投汉官秋;

松散影落空坛静,细草香闲小洞曲。

世人看完,不由鼓掌喊绝。李天孙有意结识那才华横溢的年轻人,于是上前礼貌一问,方知那题诗之人就是大才子韩翊。

看着那心绪沉闷、愁容满面的少年,李天孙深深懂得他心里因不得志而起的难过和羁旅异乡的凄苦,于是美意邀请下,韩翊随李天孙回到了李府那座有名的别院。

一个虽富贵但重才思,一个虽崎岖潦倒但富才调,两人遂成老友,时常一路把酒论事,对月和诗。

韩翊虽孑然一身,且郁郁不得志,但他婉拒了李天孙邀他李府同住的美意,仍然住在隔邻租来的贫冷简单之地,而且很少往参与李府盛宴,他不想做一个借居人下的食客。那更让李天孙尊重有加,经常在阿柳面前提起那年轻人,颂扬他的诗才与操行。

那日秋高气爽,李天孙因友人相邀,特意请韩翊人府一叙。两人并肩绕过阿柳的闺房,径曲向小书房走往。

其时正在窗前的阿柳,自轻纱隐幔的帘后看见那一袭素衣的韩大才子潇洒的侧影,莫名地芙蓉面竞显露出了红晕,眼睛里也满含了秋水,连阿柳本身都欠好意思起来,然后她听到死后的小丫环偷偷地笑。

阿柳眉目含情地瞪了一眼那乖巧的小丫头之后,长长叹了口气,轻声说道:“韩夫子岂长贫贱者乎?”那话似对着丫环说的,又似喃喃自语。

韩翊,那个目生人的名字自此时常不经意地跳出来,侵扰正在习字、练歌、抚琴、跳舞、睡梦中的阿柳那平静了17年的心。哪怕身边流人如云,哪怕正与名流贵族周旋,可阿谁身影仍会突然闪现,让她手足无措。

末于,阿谁宴会上,那对才子佳人相遇了。阿柳心中早有隐情,心如鹿碰,半垂的眼帘中闪烁着多少倾心与娇羞。别说风流倜傥的韩翊一见倾慕,就是旁边的李天孙也隐约感应了阿柳的异样神气。

也许是测试阿柳的心意,更是测试韩翊的反响,或者是有意促成两人的功德。那一晚,任是谁来求李天孙,那阿柳始末陪在韩翊身畔,专注侍酒聊天。

年少气盛的韩翊早就听闻那柳摇金美艳多才之名,今日近身得见,早就被她的绝世之容与窈窕之姿而沉浸了。而在阿柳秋水含情的凝视下,他早不知如之奈何了。

阿柳很识趣地谈到了诗歌,那是他的长项啊。于是,沉着下来,决不克不及在美人面前丢脸,他进进了本身熟悉的范畴,文摘飞扬间,他不知,他的魅力已将面前的阿柳彻底征服了。而韩翊也欣喜地发现,那标致的歌姬不但有一张娇好面庞,一路议论下来,她的诗赋才思也是了得,似乎发现了一块内外皆美的玉石,他的心起波涛了。

正在此时,李天孙适时地介人进来,引阿柳到玉堂中间,琴声悠扬响起,身著淡紫轻罗纱裙的阿柳轻扭腰肢,一曲曼妙多姿《春莺啭》舞得座上客无不凝思屏气。而韩翊更是深深被那绝世舞姿吸引,只见阿柳似乎月下仙姝置身如画的山川间自在飞翔,一抬手一转目间都娇媚无比。

一曲结束,人们都惊呆了,连阿柳本身也觉得历来没有那么忘情投人于音乐与舞姿之中,偷偷看一眼同样目瞪口呆的韩郎,她称心地笑了。

人们还没来得及回神拍手,一声清幽的乐声又响至厅堂。跟着曲声委婉,阿柳又悄悄扭身半低秀眉,樱唇轻启,那美妙的歌声像绳索一样再次将人们紧紧套牢:

奉帚黎明金殿开,

强将团扇共踌躇。

玉颜不及冷鸦色,

犹带昭阳日影来。

——王昌龄《长信秋词》

也许惟有李天孙此时是清醒的,没有被那美妙歌喉诱惑得如痴如醒,他看到歌声间阿柳不时看向韩翊,目挑心招,含羞带娇。他看到韩翊一刻不断地盯着阿柳,连酒洒长袍,侍女轻拾都浑然不觉。

那位豪宕之士会心地笑了。

曲末人散,李天孙特意将韩翊留在最初,握着那一表人才的年轻人之手,他热诚地道出了欲成人之美的决定:阿柳是我最钟意的歌姬,但我看出她意于韩君,宝剑赠英雄,美人配才子,我很兴奋她能有此心意。阿柳容色十分,才艺俱佳,韩君文章特异,操行高标,欲以阿柳荐床笫于韩君,可乎?

韩翊还沉浸在阿柳的美妙歌舞中,待听得李天孙之意,清醒过来,惊日:“蒙君之恩,解衣辍食久之,岂宜夺所爱乎?”

李天孙拍拍他的肩,热诚劝道:将阿柳赠与他人,我定不安心,但是韩君,另当别论,我相信你们是郎才女貌的生成一对,况且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阿柳于我府内栖息,定是辱没了她,我也期看她能找到末生依靠之实正朋友,而韩君克日定能成大天气,有美相伴,理所应当。韩君就没必要客气了。

随后,柳氏被李天孙从侧室唤了出来,适才他们的谈话她听得逼真,此时看着韩翊,手里轻弄手绢,羞怯得低下了头。

李天孙好人做到底,接着对韩翊说:“你现困居,不克不及自养,阿柳自来我府中,也存些财帛,我一并送上,助你异日胜利,阿柳虽身世烟花,但她品性淑良,既有心于君,必能末身事君。”

在李天孙的对峙下,韩翊末于牵住了阿柳的玉手,阿柳深知李天孙成全姻缘的心意真诚,遂感恩地对那个大恩人深深一拜。李天孙说到做到,为他们置了一所小院,并帮助三十万金。自此,阿柳得与她的意中人韩翊同命相连,共度人生。

灞桥折柳断肠时你侬我依时,世界上一切都不存在了,只要两人,海枯石烂。

可是,韩郎,你的眼中渐渐有了深重的忧郁,笑脸也变得牵强,常常站在河边对着南阳的标的目的无言长叹。你是想家了吧?可是,那里有我们的小家啊!

做为一个志气高远、满腹经纶、想一展宏图的有为青年,却在富贵昌盛的帝京长安此日子脚下郁郁不得志,壮志难酬,功名如烟,无看之感在新婚燕尔之后愈加明显。

特殊是常常对着那闭月羞花、柔情万种的小娇娘,韩翊更恨本身的力所不及。假设考不得功名,岂不愧对那佳人的密意,愧对老友李天孙的好意,愧对江东长者的等待?

有时实的觉得心灰意冷,单独对月,驰念家乡那些悠闲潇洒的岁月。可是,就那么无功而返吗?他又觉不甜心啊。好在现在不再是孤寂一人,有娇妻相伴摆布,日子也不那么难受了。

那日,一个同亲老友前来一叙,得知他要返回故土南阳,韩翊深受思乡之苦,又不克不及回往,遂满怀密意地做诗为他送行:

还家何如趁春风,殷勤往沽越人酒;

池畔花深斗鸭栏,桥边雨洗躲鸦柳。

远怜内舍著新衣,复向邻家醒落晖;

把手闲歌香桥下,满山烟树鹧鸪飞。

柳娘随便地看出,那诗题虽是为友人赠别,现实韩郎却是在抒发本身对家乡的驰念与期看。然而前来长安的初志是谋求在仕途上有所开展,如今一无所成,其实愧见家乡长者!韩翊抑住心中的难过,决定勤奋朝上进步。

于是,韩翊日夜吃苦攻读,头悬梁锥刺股,闻鸡起读,挑灯夜战,而柳娘更是细心赐顾帮衬,清茶小点不时奉送,轻罗小扇微微刮风,怕打扰了郎君,连走路都是悄悄的,相敬如宾,同甜共苦。

功夫不负有心人,天宝十三年(公元754年)阿谁发榜的日子,是个大好天,当锣鼓喧天的报喜声传到那个小院时,夫妻两人相拥着笑出了泪。韩翊金榜落款,进士及第。

那些日子对韩翊来说似乎做梦一般,曲江赐宴,长安看花,一系列的光景之后,接下来就是期待朝廷委任官职,那中间有一段闲暇时间,韩翊想趁此时机回乡省亲,了却本身的满怀思乡之情。

可是,回乡路途远远,再加上长安家中也需人赐顾帮衬,并且,韩翊心中埋躲着隐情,柳娘尚未明媒正娶,且身世低贱的娼门,本身虽不在意,亦惟恐被村夫嘲笑,辱没了祖宗,遂未便携妻同往。

听闻韩郎要回乡省亲,柳娘先是高兴的,本能地认为能够随夫返乡,那她就是韩家正式的媳妇了,在阿谁年代里,哪个低微女子不想有个正式身份得以挺胸昂首呢?但看到良人其实不兴奋的面庞,提及带本身回家,就踌躇不定。柳娘大白了,但她强忍哀思,尽量为良人着想,温存得体地劝道:“荣名及亲,昔人所尚,岂宜以濯浣之贱,稽摘兰之美乎?且用器资物,足以待君之来也。”

固然那般不舍得别离,固然不断缠绵悱侧,恩爱有加,但那别离仍在天宝十四年的秋天降临了。

为何选在萧瑟的秋天禀别呢?那本就是个落叶无情,凉意初透的凄苦季节啊。

“年年柳色,灞陵伤别”“伤见路旁杨柳春,一重折尽一从头。本年还折往年处,不送往年告别人。”“灞岸晴来送别频,相偎相倚不堪春”“行人攀折处,是妾断肠时”那么多折柳送此外诗句也不克不及表达心里的幽怨愁苦,那么多送此外人也不克不及安抚我寥寂无助的心。

“车远远兮马洋洋,逃思君兮不成忘。君安游兮西进秦,愿为影兮随君身。君在阴兮影不见,君依光兮妾所愿!”

看着韩郎打马而往,不忍回首的背影,泪水迷蒙了一切,曲到阿谁身影消逝于地平线。

从此山川远隔,孤寂难耐,单独悲悼。

相思之情似乎万万条小虫子在悄悄噬咬着懦弱的心,那痛苦悲伤如抽丝成线一般绵长。案上相和的诗做仍在,窗前你买的簪花仍美,枕上你的气息却已被恼人的风吹走。一切的一切,只因为对你过分繁重的思念。

而远在家乡的韩翊又何尝不知?一面高头大马、敲锣打鼓、衣锦还乡。左邻右舍亲友老友济济一堂,推杯换盏,妙语横生。一面深夜单独难成眠,想起长安城与娇妻共度的美妙工夫,想到现在她孤寂一人月下泪眼看穿,不由悲从心来,期看尽快赶回到她的身边。

无论如何的相思情重,两人都认为那是暂时的别离,他很快就回来,她很快就能见到亲爱的良人。

可是,世事的风云幻化不容得小我的美妙心愿,许是相思太重了,迷蒙了二人的双眼。长安城中那一场差点倾覆了大唐的兵变正在酝酿傍边,世间如他们一样从此劳燕分飞之人不可胜数。

不见往年折柳人“渔阳鼙煽动地来,惊破霓裳羽衣曲。九重城阙烟尘生,千乘万骑西南行。”转眼秋往冬来,长安陌头即将大雪纷飞。天宝十四年(公元755年)十一月,伴着那寒冷的冬风,随之而来的还有安禄山、史思明的15万兵南下反唐的动静,震慑朝廷、震动山河的“安史之乱”发作了。

叛军所过州县,无敢拒者,中原两京,人心惶惶。待到潼关失守,唐玄宗率大臣们仓皇分开长安,逃往西蜀,长安城陷人一片紊乱之中。“翠华摇摇行复行,西出都门百余里。六军不发无法何,含蓄蛾眉马前死。”大敌当前,连那明皇的掌上明珠杨贵妃都保不得人命,何况那些轻贱如蚁的苍生们呢?

风雪迷漫、战火连天的偌大一个长安城,登时成了废墟一片。可是,有谁能知,在长安城西阿谁寥寂的小院中有一个为夫守看、不愿离往的女子正忧心如焚、徘徊无计啊?面临身边世人们的仓惶逃离,面临叛军的烧杀抢劫,柳娘孤身一人,没有能够筹议之人,不知如之奈何,为平安着想,她想跟着出亡的人们远走,可是,万一她的韩郎回来找不到她该怎么办啊?

她唯一能做的,只要苦苦地期待,祈求以她的热诚冲动上苍。可是,叛军的恶行被路人传得令人提心吊胆,更有浑水摸鱼之徒见柳娘孤寂一人,遂起坏心。柳娘别无他法,在东躲西躲的磨难日子里不时盼愿韩郎能前来相救。

可是,期看渐渐酿成了失看,她惧怕本身的美艳惹祸,哪天被人玷污,不克不及还韩翊玉洁之身。踌躇再三,咬牙剪断一头乌发,脸上涂满烟灰,穿上陈旧的衣服,随人流逃到郊外,出亡于偏远破败的法灵寺之中,从此晨钟暮鼓,祈盼全国承平,她的韩郎早日回来。

山河破裂,人心漂荡,饱尝战争磨难的柳娘不知,他的韩郎正远在千里之外随军远征。

惊天动地的事变阻隔了韩翊回长安的道路,世事的幻化对他那刚刚荣登皇榜还没来得及授印的年轻人,无异是个深重的冲击。他滞留家乡,懊悔当初没有将娇妻带在身边,现在战乱纷繁,她一个弱小女子可以自保吗?

异想天开更让他焦虑万分,但是却只能面临长安的标的目的无力感喟。其时淄州节度使侯希逸慕名传闻了进士韩翊正留在乡下,于是派人前去,请别人幕。韩翊见那恰是个一展理想的时机,遂投奔其门下,在军中担任主簿一职。兵变其间,随侯希逸辗转征战,兵马倥偬。但他对柳娘的思念与担忧日积月累。

在苍生和唐朝部门将士的抗击下,安史叛军遭到重挫,且内部矛盾重重。唐肃宗即位后,任用郭子仪等上将,聚集西北各路戎行,鼎力平乱,收复两京,但韩翊所在的戎行还要陆续做战,一时之间尚无法返回长安与老婆团聚,只好差人前去长安探看柳氏,并用丝囊盛了一袋黄金送给娇妻做为生活费用,并随信附上一首诗:

章台柳,章台柳,昔日青青今在否?纵使长条似旧垂,也应攀折别人手!

诗中充满了思念,也透露着不安。经儿度沧桑,人世幻化,他那么担忧柔弱的老婆无法支持,已委身别人,字里行间写尽了一腔抚今逃昔、柔肠百折之相思痴情和疑虑焦灼。

那差人不负重看,于长安城中苦苦觅觅刺探,末于在郊外的法灵寺找到仆人苦苦思念之人。

世中战火乱,寺中岁月清,青灯独守以泪洗面的柳娘认为再也听不到良人的动静,当那满脸怠倦的差人将那封重如令媛的家信放在她的手上时,她已经拿不稳,泪水模糊了双眸,那是悲喜交加的泪啊!

来不及读信,她管不得男女授受不亲,先挠住那差人的手,急声问道:韩郎他...还好吗?那送信之人也被那夫妻情深所冲动,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地阐了然韩翊的情状。得知他平稳无恙,且功名有看,柳娘登时喜出看外。长久以来的坎坷、无助、惊惧与磨难,都渲泄而出一苍天有眼,不负我几年来的磨难与祈求。

捧着丝囊,细细品读诗句,端的是满腹辛酸,不知从何说起。期看与失看,幸运与不幸,测度与担忧,委屈与欣喜,矛盾心绪此起彼伏,于是提笔凝思,把满怀慨叹化成了一辅弼和的诗交给来人:

杨柳枝,芳菲节,苦恨年年赠告别,

一叶随风忽报秋,纵使君来岂堪折。

昔时春日旖旎芳菲之际,夫妻蜜月之时,却年年离多合少,宁无长恨。而今姿容枯槁,磨难堪多,纵郎君不弃,欲续前好,而我深感自大自愧,岂堪郎君再来“折”乎?其不幸出身,灵肉创伤,悲酸难言之隐,孤芳自赏之情,表达得深厚凝重而又委婉不尽。

不管如何,有了良人安然的动静,而且他得到柳娘安好的喜信定能早日回米。怀着那美妙的期许,柳娘拾掇好衣物行囊,从命良人的安放,诡计用那一袋碎金从头整理他们那已被战火摧毁的小家,将那里拾掇安妥,本身也重扫娥眉,静静期待夫妻团聚的一刻。

长安的杨柳年年生发,离人却迟迟不回,送柳人痴痴比及今日,忧愁思念难以言表。柳娘的诗中暗含“花堪折时曲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的心意,提醒良人及早回来,且莫蹉跎岁月,以免时不予我而空留遗恨。

她相信,她的韩郎能读懂她的心意。于是,此次的期待就不再那么凄磨难捱了。

弱柳起絮又飘沦花谢花开飞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柳娘那期待又是三载。

长安城内已渐复往日富贵,他们曾经的小家也被拾掇得清洁整洁,只待家中的男仆人大驾光临。每日里站在东门外看那一批批车马行来送往,可惟独不见阿谁熟悉的身影呈现。

等不来亲爱的良人,却等来了一场灾害。

一批搀扶帮助大唐皇朝平定兵变的回纥番将,凭着他们的战功,趾高气扬,横行蛮横。那日仍在城门口看眼欲穿的柳娘,被路经此地的番将沙叱利看中。

当那伙油腔滑调的番兵上前来调戏柳娘时,柳娘实的愤慨了,同是为国效劳,同为大唐子民,怎能如斯调戏良家妇女?可是弱小的她又能如何,回绝了那些番兵强行带她上车的无耻恶行,她快步返回家中,一路泪流满面,心中念着阿谁名字万万遍,可是,恨意更浓。

求美不成,遭到回绝后,那番将更不甜心,于是沙叱利派人强行把柳娘夺人府中占为已有。

固然那大胡子番将对本身也算溺爱,但他的粗野与野蛮怎能与她心中的韩郎比拟?可叹本身确实身如柳絮,命比纸薄,必定漂荡一生,恩爱难觅。于无人时只能以泪洗面,却再不祈求。因为她再不相信神灵能保佑。

委身别人,那恰是韩郎最担忧的,现在果不其然,怎能不让柳娘失看,最初的期看之光幻灭了,即便杀掉面前那番将,虽解了心头之恨,但也恢复不了清白之身,无颜再见那韩郎啊。

万念俱灰的柳娘反而平静了,任天由命的日子就如许在静静中渡过了。她不知,她的韩郎屡次派人回长安来觅娇妻,却毫无影踪,心上的暗影渐浓,但他不情愿往害处想,甘愿相信柳娘正在期待他的回期临近。

末于等来了喜信。朝廷诏命侯希逸回长安任左仆射,韩翊也随之回到长安,当他眉飞色舞赶到那熟悉的街道熟悉的家院时,不意那里却一片萧条,人往楼空。好似一飘冷水泼在韩翊头上,他登时失看至极,一个阴冷的声音在心中响起:“此生今世恐怕再难见到魂牵梦绕的老婆了!”成功返朝的喜悦登时荡然无存,他整天失神崎岖潦倒。

接下来的日子里,他苦苦地觅遍了长安城的每条街头巷尾,然而却再也没有看到柳娘那熟悉的身影。如其时的柳娘一样,他在期看和失看之间不竭地被熬煎。有人说兵败之时,柳氏被破城的军士胁迫不从而自尽;也有人说柳氏苦苦期待韩翊不来忧郁而末;还有人说柳氏已随流民四处乞讨...

那些动静每一个都使韩翊肝肠寸断。天天晚上踌躇于那熟悉的院落中,看着家里熟悉的安排,都似乎看见柳娘在向他轻略微笑,款款走来。可是等梦醒来,他面临的仍然是那冰凉的清辉和残暴的现实。

打马陌头不见君,借酒浇愁愁更愁。光阴就在觅觅与期待中渡过了。

那是个刚下过雨的午后,心绪郁闷的韩翊漫无目标地走至郊外,也许唤吸点别致的空气能让他憋闷的心觉得好些。举头一看,已来至龙首冈前,四下轻风轻拂,刚被雨水浇灌过的地盘一片郁郁青翠。

韩翊正自异想天开间,看到有人驾着辆四面被帐幔遮蔽的华贵车子从面前悠悠驶过,后面还紧跟着两个乖巧的丫环。香气四溢间,韩翊揣测,那定是个富贵人家的女眷。他无意识地跟在车后同向走着。突然车中一个娇美的声音传来:“得非韩员外乎?小女乃柳氏也。”一句简单的话却如好天霹雳震荡着韩翊那颗破裂的心,心中纵有万语千言,此时此地,却不知若何接口。

他傻傻地停住了脚步,看着那华车渐渐向前驶往。此中一个绿衣丫环听得车中人吩咐后转身走至韩翊身前,不待韩翊询问,压低了声音偷偷快速说道,柳夫人现已失身于番将沙叱利,因碍于同车中人,未便细谈,请韩员外隔天清晨于道政里门前等待。

自始至末,韩翊没说一句话,他已不知说些什么,只听到阿谁相约再见的动静频频在耳边回响。怎么回到家中他已不记得,更不晓得日落西山。一分一秒的期待太煎熬人了。韩翊沉在那突然而来的动静中悲喜交加,多日来的苦苦觅觅末于有了眉目,可那动静又来得过分残暴了吧?

找到她的同时,又等于失往了她!

末于比及日出东山,韩翊依约前去,一路时喜时悲时欢时叹。当看到那辆马车静静停在道政里门旁时,韩翊不由加快脚步,行至车侧的小窗旁。纱帘微微掀起,柳娘那熟悉的玉容浮现面前,韩翊冲动得恨不得一把将她抱在怀中。

可是,一旁还有个赶车人。再看柳娘,玉容清癯,双眸含泪,数不尽的幽怨凄苦,可是仍不克不及对着面前的心上人愉快地道出。昨夜整晚未眠,她痛苦地想清晰了,本身已是半老徐娘任人轻折,再配不上韩郎那崇高之身,不如狠心了断,让他另觅个清白贤良之人吧。

待沉着下来,柳娘从车内拿出一个用玉盒拆着的香膏,交到韩翊之手,不忍再看同样痛苦万状的韩郎,狠心说道“当遂永诀,愿置诚念。”言罢便掉转车子挥手告别,远往的香车辚辚有声,那轻飘飘的衣袖随风摇动,摇碎了韩翊那颗亦喜亦悲的心。

那一次柔肠寸断的偶遇,让柳娘至少心有安抚,看到她的韩郎意气风发,且传闻已官至驾部中郎,前途无量,她虽身在沙府寂寂末生,也了然无憾了。

昔时那些美妙的恋爱誓言在残暴的现实面前那般不胜一击,滚滚尘凡,世事千变,要怪,只怪本身命运不济吧。

但是,韩郎,你应该了然,柳娘那颗芳心将永久为你而跳,两情若是悠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又逢碧柳不堪春韩翊一路无语,泪已流干,手捧那香膏玉盒,清香围绕,那是柳娘更爱用的脂香啊。想昔时花如人面红,嫣然眉黛横,卿卿我我间,几恩爱柔情。现在只换得形单影只,她却在别人怀中受厚,恨从心来,韩翊当日便走进衙门府报官恳求察断。可是,他立即得到冷漠的谜底,其时朝廷都不敢随便得功番将,何况是为了韩翊如许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无名小卒?官府的话说得不清不楚,工作就如许悬而未决,不了了之。

可叹那文弱墨客,空有一腔密意,却无计可施,力所不及。

翌日,淄青的几位将军一路在酒楼上欢聚,派人来请韩翊。韩翊虽心有悲情,但美意难却,牵强前去。席间推杯换盏,把酒言欢,甚是热闹。可那热闹是他人的,韩翊怎么也融不进往,心中惟有柳娘那凄美的面庞。于是神采沮丧,声音也凄然呜咽。

虞候许俊,侯希逸属下的一员武将,与韩翊交情甚笃,亲如兄弟。见老友神气不合错误,于是坐过来斟满清酒,轻按肩头,低声关心询问。

韩翊满腹委屈怨恨,正不知若何排遣,那时正需要友人关心。许俊也一贯晓得他觅觅柳娘之事,为此还曾开过他的打趣,说等觅回柳娘,定要重食那杯喜酒。

现在听老友一问,不由悲从心来,便将觅到柳娘但她已被番将并吞之事说出,他本不指看那官位其实不比他高的许俊有什么动作,能听他诉说,得到安抚,他也便知足了。

许俊脾气豪宕,是个好仗义执言之刚烈汉子,传闻全国竞有那般无理的事,他冷眉倒立,钢牙紧咬,怒从心头起,借着酒劲,长身而起,手握宝剑,许下誓言,定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将柳娘夺回。

不容韩翊劝阻,许俊又说道:“请足下数字,当立致之。”此时,心中因许俊的动作又燃起了期看的韩翊,不再说什么,提笔把那首《章台柳》重写一遍,交与许俊,没等他吩咐老友小心之时,那顽强的汉子已经提剑跨步而出,大笑声中,他豪宕之语传来:静待班师而回吧!

那许俊探得那番将不在府中,便觅到一身番兵衣服穿上,配着一对弓囊箭袋,带着一个卫兵,跳上那匹从西域高价购来的“踩风云”宝马,径自奔往沙叱利府第。走出了一里多路,他便敞开衣襟拉着马缰绳,闯过大门曲奔二门,长驱而人并高声唤喊道:“将军得了急病,派我来接夫人快往!”

仆人随从被那突然之事震住了,个个皆惊慌撤退退却,没有人敢昂首向前询问。许俊便登上厅堂,曲人闺房。

明月皎皎,轻风轻拂,沙叱利还没有回来,柳娘得以轻闲半晌,正欲操琴,外面响起马啼声声,越来越近,院外一片嘈杂鼓噪。可是,她懒得往看了,再乱的世道她都履历过了。

阿谁阔步闯进来的高峻汉子是谁?他语气急迫地询问我是不是柳夫人。是的,你是谁?他不语,只是从怀中递来一封信。迷惘地翻开手札,那熟悉的字体,熟悉的诗句,熟悉的签名,像一道闪电照亮她孤寂太久的心,为什么?韩郎他怎么了?柳娘不知说些什么,只记得挠住那人的衣袖想问个清晰。

可是,那人却笑了,露出雪白的牙齿。

许俊确实没必要说什么,看着那惊慌失措中的小娇娘仍然最关心老友韩翊的人命,他还有什么可说的,惟有用动作来成全那对夫妻的团聚。

于是他一把将柳娘拦腰抱起,快步出府,掠马回驰,一路尘土飞扬,一路风过耳畔,柳娘不知那人要将她带往何方。

前方有酒楼林立市中,一些人或立在门前或倚在楼上争相往路上看看。烟尘渐起,人们还没来得及看清,那一马双人已来到了酒楼前。

许俊将柳娘抱下马来,牵着她的衣襟走到韩翊跟前,明朗的笑脸里他简单说道:“不辱使命。”四座皆惊。

四周一片沉寂,各人都看着那饱经沧桑的小夫妻重逢团聚,但见柳娘和韩翊执手相对,欲语泪先流,其情其景让人不忍目击。

末于团聚了,那幸福滋味还不知若何品尝之时,老友许俊在旁轻咳一声,提醒韩翊快往谒见侯希逸,求他相助。事实一夺一闹恐惹来大祸,反而害了那刚刚重聚的才子佳人,而好意相助的许俊也脱不了千系。

是时,侯希逸已身为当朝宰相,听闻韩翊与许俊的禀诉,大惊日:“吾生平所为事,俊乃能尔乎?”言语里显露出对许俊豪宕之举的赞誉,似乎有昔时本身的影子。看着韩翊与柳娘并肩而立的情景,侯希逸也难免生出郎才女貌的慨叹,于情于理于公于私怎么都要搀扶帮助那对多灾多灾的小夫妻渡过难关,安享幸福。

于是,侯希逸亲拟奏章上书道:“检校尚书金部员外郎兼御史韩翊久列参佐,累彰勋效。顷徒乡赋。有妾柳氏阻绝凶寇,依行名尼。今文明抚运,遐迩率化。将军沙吒利凶恣挠法,凭恃微功,驱有志之妾,干无为之政。臣部将兼御史中丞许俊,族本幽蓟,大志勇决,却夺柳氏,回于韩翊。义切中抱,虽昭感恩之诚,事不先闻,固乏训齐之令。”

(翻译:检校尚书、金部员外郎兼御史韩翊,持久担任僚属,勋绩非常卓著。不久前参与由处所保荐的科举测验。他有老婆柳氏,因凶寇阻隔而别离,投靠了有名的尼姑。现在文教强盛全国承平,远近的苍生相率驯化,将军沙叱利却凶恶地肆意毁坏法令,凭着些微勋绩,便夺来他所中意的姬妾,骚乱了时政。我的部将东御史中丞许俊,家族源于幽州、蓟州。他雄壮勇猛,帮手夺回柳氏,回还给韩翊。正义充溢着他的气度,固然诚心惊人,但却没事先禀明,是我管教无方。)

肃宗思量半日,末于想到个一举两得的办法,于是下诏“柳氏宜还韩翊,沙叱利赐钱二百万”。

履历世事情迁,尝遍多舛命运,末于守得云开见日出。柳娘与韩翊那对多灾的鸳鸯末于能够共享人生了。

长安,那富贵的帝王之都,虽留下了两人短暂的甜美相守,但更多的却是心碎的痛苦记忆。经常午夜梦回,柳娘不知本身身在何处,怕再一次禁受被掠的灾难,怕再一次失往挚爱的韩郎。而韩翊,虽有侯希逸在上佑护,但常常颠末沙府门前,都心惊胆冷,只怕从里面冲出一对人马,乱刀砍来,或者再将他的娇妻劫走。

于是,二人筹议后,韩翊辞往官职,分开了那富贵之都,照顾爱妻返回老家南阳。在那片平静而属于他们的处所,过着男耕女织篱前溪下的田园生活。

中年以后,二人突然游兴大发,于是那对夫妻搭船顺汉水东下,畅游江汉湖湘,尽享天然光景。春风十里扬州路,湖中西子瘦于秋,柳枝儿还依依地蘸着湖水,二人眷恋忘返,遂在平静秀丽的禅智山麓定居下来。

光阴如水,生命如歌,绿水青山间的散淡闲逸让十度春秋很快就静静流走了,迫于生计,韩翊再度出山,投身节度使李相勉帐下为官。期间,柳娘不断相伴摆布,再不别离。

是时,代宗继位。韩翊虽在仕途沉浮往返几十年并没有出息,但他的诗名却已全国闻名,被列为当世“十大才子”之一,留传其时与后世的《冷食》一诗到处颂扬。

山城无处不飞花,冷食东风御柳斜;

日暮汉宫传蜡烛,轻烟散进五侯家。

代宗也非常赏识此诗。其时正值中书舍人出缺,大臣们虽选举两人,代宗仍认为不合抱负,他想起擅长做诗的韩翊。而其时有两个韩翊,一个是柳摇金之夫,另一个是江淮刺史,为了弄清身份,诏书下特说明“给做冷食诗的韩翊”。

“中书舍人”相当于皇帝的机要秘书,是朝廷中无足轻重的职位。在同僚们的贺送下,昔日黯然离往的韩翊与柳摇金又风光景光地来到了京城长安。

芳颜尽往的柳摇金,与韩翊的感情在饱经坎坷与悲欢之后,愈加真诚坚贞,两人末于实现了当初白头偕老的誓言,那是我们都爱听到的最美的结局。

“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

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贺知章《咏柳》)

冷塘边葳蕤垂折的杨柳,仍是那么地让人垂怜,那如美人秀发般超脱的丝丝缕缕,透着温馨的情怀。

而章台柳,那语意双关的名字,是在说那人世四月芳菲时的河畔绿柳吗?仍是忆起了那糅合着斑斓与刚烈的窈窕身姿?或者,是那两首倾情相和的古老诗词,那或刚毅或娟细的文字,陪伴着章台柳年复一年绿过,成为后世无数重情之人颂扬忠贞的象征,而且,如风中柳絮一般,将飞至天荒地老,铭刻恋爱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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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台柳,昔日青青今在否——唐代金童玉女柳摇金与韩翊的悲欢离合 期待您的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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