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冰凉的手术台上,华生闭上了双眼。
今天是我的18岁生日,虽然我对此前的生日丝毫没有印象。
“妈,我之前过过生日吗?”
那位端着蛋糕,长发飘飘的女人就是我的母亲。我们是单亲家庭,为此我很早便学会了担任与责任。
“当然,你忘了阿谁恐龙模子了?”她指了指客厅橱柜顶上的一个雷克斯暴龙的模子,“那是你舅舅在你17岁时给你的,本年他去北美调研去了。”
是吗?可我一点印象都没有啊。
“别异想天开的,快来许个愿,华生。”
“嘿!王,又下棋呢。”
“劳伦斯!今天又做出什么新的鬼面包啦?”
“琼斯蜜斯,愿意今晚来我家里共进晚餐吗?”
……
走在石瓦错乱班驳的下坡路,华生抚着青色的岩墙,大口吸着新一天的空气,眯着眼睛看向太阳。
“该死的上层组织。”华生暗骂一声。
那是他在旧世界的第三天,是他被原世界遗忘的第三天。
“流放的觉得本来是如许啊,但你们好歹弄点活人吧,那些法式代码垒成的NPC也太瘆人了。”他笑着吐槽道。
我躺在圆形窗边,把手贴在玻璃上。
“为什么觉得我不属于那个世界。”
一种强烈的曲觉指引我翻下窗台,拉出一个落满灰的旧纸箱子。
“那是我的?什么时候……”怀着忐忑的心,我掀起尘封的箱盖,里面的物品静静的,很整齐,像是许久未见的伴侣,期待着,期待我的发现。
我不寒而栗地拿起右侧的一张照片,右边是我的妈妈,右边应该是我的爸爸,但他的头被撕掉了,可中间的那小我……我历来没有见过那张脸——他不是我。
“华生!”母亲的声音,她扭开我房间的把手,我看着她充满血丝的眼睛,竟辨认不出,空白雪花在我脑袋内嗡嗡冲碰,“我到底是谁?”
最初的意识记录下她拿出一种手枪似的工具,瞄准了我的眉心……
“407号机——流放。”
再次睁眼,是似曾了解的充满青蓝色微光的房间,我瞥眼看见了四周的安排,一样的瓶瓶罐罐,漂浮着一样的恶心的大脑。右边三步处,是一面镜子,约占整面墙的二分之一,我的曲觉告诉我其背后必定站着一群人,正如我看着他们一样,看着我。
一阵刺痛惊醒了华生,他起身捂着近乎麻木的头颅,面前闪过几幅熟悉的画面。
“末于——”华生点上一根烟,吞吐着如有若无的烟气,享受着温顺的月华。
那是他被流放的第七十二天,华生已经垂垂摸透了那个世界的规则,那也多亏他在原世界看过《黑客帝国》,凭仗之前的计算机功底找出了旧世界的几处BUG:操纵能够产生共识的物品停止记忆堆叠,影响原世界的大脑,强逼其停止数据完美,适应性地修复记忆残破,从而赐与原世界的阿谁“我”提醒。但那也许会引起原世界系统的主动查处,将阿谁“我”流放。不外——
“末有一天……”华生握紧双拳,“我,和所有被流放者,会将你们亲手缔造的破世界击碎!”
“父亲——你能看见对吧!”
华生在热泪盈眶中看见了阿谁伟岸的背影,在他上边是星河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