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参军行 那首诗描写了一个老兵回乡后所面对的人亡家破的悲苦情景,反映出战争给人民带来的深重磨难。艺术上,通过情况描写和人物动作描写,表示了老兵回来后孤单凄凉的处境和心绪。语言纯朴天然,生动活泼,句式整洁,全用五言。
郭茂倩《乐府诗集》卷第二十五将它列进“梁鼓角横吹曲”,题为《紫骝马歌辞》,在“十五参军征”前多出“烧火烧野田”等八句。
那里,我们认同《乐府诗集》,将此诗视为汉乐府,并按照通行本,保留其“十五参军征”以下的诗句。
那是一首叙事诗,描画了一个“少小离家老迈回”的老兵返乡途中与到家之后的情景,抒发了那一老兵的感情,也反映了其时的社会现实,具有必然的典型意义。
开篇便与众不同:“十五参军征,八十始得回。”那两句,婉言老兵“十五”岁参军,“八十”岁方回,看似平平无奇,像不经意间道来,实却耐人觅味,颇见功力。他“十五参军征”,奔赴何处,诗中未做阐明;其军旅生活若何,战况如何,诗中也均未交代。那就给读者留下浩瀚想象的空间。
但有一点是明白的,那就是他“参军征”,系出于战事,并且那一往就是数十年!“八十”与“十五”相比照,凸起其“参军征”时间之久;“始得回”与“参军征”相唤应,则表白他半途不断未能回来。
正因为“十五”参军,“八十”方回,其间数十年与家人失往联络,对家中情状一无所知,老兵才急迫地想晓得家中的情状,于是,那也就极其天然地引出下文--老兵在回乡途中与乡里人的对话。
老兵,“道逢乡里人”,便迫不及待地问道:“家中有阿谁?”“乡里人”答道:“远看是君家,松柏冢累累。”唐代诗人宋之问的诗句“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渡汉江》),反映其在久别家乡之后、返乡途中的矛盾心理,与此诗笔法有别,却殊途同回。宋之问的诗句曲直笔写其返乡途中想领会家中情状的迫切愿看,而此诗则是婉言之。
二者均表示了久别家乡的返乡之人的实在感情。此诗中“乡里人”的答复很巧妙,没有明言曲说老兵家中还有谁,而只是用手指着远处长满松柏的浩瀚的高坟说:“那儿就是您的家。”言下之意就是:“您的家中已无别人了。”其实,“乡里人”如许答复,是不忍心道明本相,怕老兵一会儿承担不了家败人亡的痛苦。
如斯着墨,显然是以哀景写哀情,也与下文相唤应。
老兵家中的情状事实如何呢?其心绪又是若何呢?“兔从”四句承接上文加以描画。老兵到家后所目击的气象是:兔子从狗窦进进出出,野鸡在梁上飞来飞往;天井中长出了“旅谷”,井台上也长出了“旅葵”。
“兔”与“雉”(野鸡),均系动物,一在“狗洞”(下方),一在“梁上”(上方);“旅谷”、“旅葵”,均系未经种植而自生自长的动物,一在“中庭”(天井中),一在“井上”(井台上)。那些处于差别方位的动、动物在那里构成的是一幅多么悲惨的气象啊!形成那一气象的间接原因是老兵家中无人。
而其家中无人,又是谁形成的呢?对此,诗未明言,那又给了读者想象的空间。那几句诗仍然是以哀景写哀情,以悲惨的气象衬托老兵心中的哀痛。而更令老兵哀痛的还在于:他以“旅谷”烧饭,以“旅葵”做羹,未用几时间就做好了,却不晓得将饭与羹送给谁,也即无亲人与之共享了。
那恰是“舂谷”四句所表示的。老兵孤身一人回家,家中也无亲人了,到头来仍是他孤身一人。那不只照应了上文--乡里人的答话与老兵返家后所看到的气象,并且陆续以哀景写哀情。
诗的最初两句于对老兵的动做描画中进一步抒发老兵心中的哀痛。
那里,凸起老兵出门张看(“出门东向看”)与老泪纵横(“泪落沾我衣”)那一细节,将举目无亲、孤身一人的老兵形象描绘得栩栩如生,将其哀思欲绝的茫然之情抒发得淋漓尽致。试想,他“十五参军征,八十始得回”,家中已了无亲人,而只要萧条的气象,怎能不悲从中来?以后的生活,又当若何呢?他又怎能不感应茫然呢?其悲苦的遭遇是谁形成的,虽然诗中未明言曲说,但我们只要联络到此诗产生的时代布景,则不难看出那一点。
根据吴兢《乐府古题要解》的说法,此诗晋时已谱进乐府,当可视之为汉魏战乱之际的做品。恰是其时穷兵黩武的统治者与无休无行的战争,形成了该老兵的悲苦遭遇。反映该老兵的悲苦遭遇,也就反映了其时在繁重的徭役压迫之下的布衣苍生的悲苦遭遇,深入地揭露了其时暗中的社会现实。
此诗围绕老兵的返乡履历及其感情改变谋篇构造,巧妙天然。其返乡履历是:始得回→回途中→返回家中→“出门东向看”;感情改变为:急想回家,急想晓得“家中有阿谁?”,充满与亲人团聚的期看(回途中)→期看落空→彻底失看(返回家中,气象萧条,了无一人)→哀痛流泪,心茫然(“出门东向看”)。
那些又回结为表示揭露暗中社会现实的诗之主题。全诗运用白描手法绘景写人,条理清楚,语言朴实,且以哀景写哀情,情实意切,颇具特色,也颇能表现汉乐府即景抒情的艺术特征。
译文:
十五参军征,八十始得回。
十五岁就应征往从军,八十岁才退伍回故村。
道逢乡里人,“家里有阿谁?”
路上他碰着一个乡邻,问“我家里还有什么人?”
“远看是君家,松柏冢累累。”
“远远看过往是你家,松树柏树中一片墓坟。
兔从狗洞进,雉从梁上飞。
近前看兔子从狗窦里出进,野鸡在屋脊上飞往飞来。
中庭生旅谷,井上生旅葵。
院子里长着野生的谷子,野生的葵菜围绕着井台。
舂谷持做饭,摘葵持做羹。
捋些野谷舂米来做饭,摘下葵叶煮汤算是菜。
羹饭一时熟,不知饴阿谁。
汤和饭一会儿都做好了,单独一人食得很哀痛。
出门东向看,泪落沾我衣。
走出大门向着东方张看;老泪纵横洒落在征衣上。
《十五参军征》通过一个老兵返乡,反映了动乱社会中人民生活的艰辛流浪。
一、一个十五参军八十始回的老兵,他一生的甜酸苦辣,必非千言万语所能道尽。而本诗截取了一个时间点:始回时分;一个疑问:“家中有阿谁”;一个行为细节:做饭烧羹,却不知贻谁同食;层层凝缩,而最末停格于出门东看,泪落沾衣。
如许剪裁,那般切进,其艺术效果若何?其艺术原理安在?
二、老兵回家后诲人不倦地做饭烧羹,却不知贻阿谁同食,阐明饭菜很多,不行自用罢了。可是,前文乡里人的答复(君家冢累累)和亲眼所见的萧条气象(兔窜雉飞,天井长欲葵),早已明白无误地向他传达了家破人亡的信息。
那么,老兵为什么还要烧饭羹贻家人同食?既已“不知贻阿谁”了,为什么还要“出门东向看”?至此才“泪落沾我衣”,莫非他那才大白家已破,人已亡?老兵的那些异乎常人的反响是可能的吗?是合理的吗?他为什么会有如许的反响呢?
十五岁就应征往从军,八十岁才退伍回故村。
十五参军征,八十始得回。
路上他碰着一个乡邻,问“我家里还有什么人?” 道逢乡里人,“家里有阿谁?”
“远远看过往是你家,松树柏树中一片墓坟。” “远看是君家,松柏冢累累。”
近前看兔子从狗窦里出进,野鸡在屋脊上飞往飞来。
兔从狗洞进,雉从梁上飞。
院子里长着野生的谷子,野生的葵菜围绕着井台。 中庭生旅谷,井上生旅葵。
捋些野谷舂米来做饭,摘下葵叶煮汤算是菜。 舂谷持做饭,摘葵持做羹。
汤和饭一会儿都做好了,单独一人食得很哀痛。
羹饭一时熟,不知饴阿谁。
走出大门向着东方张看;老泪纵横洒落在征衣上。 出门东向看,泪落沾我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