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同光专栏 | 叶子的颂歌

文/王同光 编纂|燕子 图片|收集

人们颂扬孝心，怎么能只说乌鸦反哺、羔羊跪乳呢？还有落叶回根也应被赞颂。你看，春天，叶子靠着根茎枝出生，炎天兴旺生长，到了秋天，它完成了供养母体生长的使命，飘飘落下，依偎在老娘身边，像极了娇儿绕膝，然后让风雨把本身沤成稀糊一样的养分，渗进土壤，供根吸收，为下一年的生长储蓄了充沛的养料。人们不是用落叶回根来描述侨居国外的有识之士回国报效祖国吗？那是爱国的动作。可见那个词语不单表达孝心，还有了政治色彩。

叶子是标致的。它形体美，长扁的像娥眉，像箭，像刀；圆的像心，像巴掌，像扇；细的像针，大的如盖、如伞；叶边齿口复杂的，有的像发光体，叶齿四处放射，什么都像；几片新叶组合在一路，像各类花；更有像佳丽的红唇的，有人拍了下来，发到网上，引起人们的颂扬和遐思，实是无奇不有。

叶的色泽光彩夺目，先是在春天，逐渐用绿占据世界。炎天，绿色愈加霸气，你放眼看往，大田里就很难找到其他的颜色。后来，它承受秋风的洗礼，逐渐变黄、变红、变紫。北京西山的枫叶，广西桂林、广东韶关的银杏叶，还有南方的不落叶绿植，各自成为光景，每年都吸引浩瀚旅客前去看瞻，成为美谈。如今长青动物逐渐被移植北方，报酬地扩展了它的权力范畴，过往干巴巴的冬日北国，现在也根本上四时常青了。过往，杨、柳、桑、榆、槐们的北方世界，也有了红的枫叶、黄的银杏叶、紫的李叶、绿红兼有的石楠叶等等，充沛了北方叶子的世界。除了单色叶子，还有多色的或是介于两种颜色之间的色彩。有的一棵树上有几色叶子。青青的石楠，在顶端突然发出红红的嫩叶，就那么一层或几片，像极了开在树顶的红花，美得让人赞不停口。所以，叶子的颜色具备了世界上所有的色彩，喊上名字和喊不上名字的都有。

还有它的姿势，也是一种动静连系的美。叶子在无风时，平静得很，贴在或站在树枝上，一动也不动，静若处子。从高空飘飘落下的叶子，如翩翩起舞的倩女、上下翻飞的蝴蝶，似飞翔于太空的群鸟，像夜空眨眼的繁星，姿势各别，动若脱兔，美不堪收。 叶子会跳舞，会做游戏，会唱歌。它有时给黄鹂伴奏，有时跟寡鸟和喊。他会在阳光下搔首弄姿，卖尽风流。叶子是风向标，是口哨，风儿拿它吹出各类旋律。不但风，人也能把它含在嘴里，吹出美妙的音乐。叶子还会节气预告，不是说“尝鼎一”吗？叶子可用来描述人的标致和娇贵，不是有“皇亲国戚”一词吗？叶子也有提醒人们重视精心干事的说法，喊人们不要“粗心大意”，不要“一叶障目不见泰山”。落叶在地另是一种美景。它平均地展在地上，像地毯，松松的，软软的，让你实想在上面打滚。它给大地盖上被子，让小草和虫儿们平安过冬。落叶构成一幅幅标致的油画，色泽班驳，线条粗细错落有致，又有必然厚度。早晨，嫩叶含着露水，被晚霞照得闪闪发光；当叶子落进水面，轻风一吹，就游动起来，像游鱼，似小船，如蜻蜓，如什么的都有，只要你想象得到。

想起了小时候跟母亲早起扫落叶的情景。黑黑的天，冷冷的风，远方地里的磷火在眨眼睛，一明一灭地。等快天明时，母亲扫的落叶堆成好多小堌堆，我帮她拆进被单缝成的大口袋里，母亲扛着大大的包，只见负担不见人。母亲回到家，我也就喊着同窗到邻村上学了。院子里晒满再晒到大门口，四处都是叶子，烧锅、喂羊，喂了羊卖钱，办年货，留一只宰了过年。我记得我家过年时锅里煮着羊肉，锅下烧下落叶，那可都是母亲的心血啊！叶子仍是我的拯救恩人。小时候碰着歉岁，小麦的叶、槐叶、榆叶、柳叶都曾是我的食物，那时竟觉得是甘旨。小时候，母亲经常给我烧面筋汤饮，放了午学，母亲就喊我到家前家后掐两把苋菜叶，她用开水烫好，切碎放在汤里，滑滑的，软软的，增加了汤的甘旨。小时候，身上好长薄皮疮，割草时见到黑天天叶，就掐下来用手揉一揉，贴在疮上，两天就定疙疤，掉了疙疤就好了。

叶子是人们餐桌的常客。白菜、油菜、菠菜、生菜、韭菜等食叶类蔬菜，经常拆满盘、碗；芹菜叶、胡萝卜缨，还有野菜柳条棵，蒸后再用鸡蛋炒，上了贵客的餐桌。红芋叶子窝窝蘸辣椒糊，更是人们爱食的甘旨。香椿芽，是香椿树的幼叶，香椿炒鸡蛋、香椿拌豆腐，都是餐馆的名食。有一年冬天，往一所学校参看，我看到校园里有鲜鲜的胡萝卜缨，就让一位文友请示校指导，弄了一包。那位文友到家蒸了，还给我送一碗呢！用蒜泥、辣椒糊、香油一调，味道美极了。有了桑叶喂蚕，人们才有了丝绸穿。烟酒糖茶、柴米油盐酱醋茶，茶更是人们用叶的典型事例。吃茶品茗的人越来越多，茶文化越来越丰富，洞庭碧螺春、西湖龙井、安溪铁看音、云南普洱、信阳毛尖、武夷岩茶等名茶逐渐成为人们茶桌的享受，饭后的谈资，节日送礼和待客的佳品。中国近代哲学家、教导家冯友兰先生在友人过生日时，曾撰写了一幅寿联相赠，寿联曰：“何行于米，相期以茶”，茶寿即108岁（米字拆开是八十八，茶字又在上面加廿，就是一百零八）。茶竟是高寿的代名词了。清明前后，大田里的麦子没了老鸹，麦子就是用叶统治大地的范例。那时说田野里麦浪滚滚，还不是夸奖碧绿的麦叶吗？麦子曲到拔节都是叶的世界。长大了才晓得，叶子不单有标致的外表，还有令人颂扬和敬畏的心里世界。叶子不单落叶回根；不展现本身，甜心陪衬花朵；还能吸收二氧化碳，吐出氧气，供人们摄生，树林就是氧吧。无怪人们一早就到绿树成荫的公园里往磨练。

古今诗人，曾尽量对叶子赞颂。在那方面，应首推贺知章，他不吝用一首完全的七言绝句颂扬柳叶：“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把柳叶写得多么美啊！还有杨万里，赞誉荷叶：“ 接天莲叶无限碧，映日荷花别样红”；杜牧的“泊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更是把叶子的美鼓吹到极致； *** 主席“春风杨柳万千条，六亿神州尽舜尧”，以春天勃发的杨柳枝叶，来比兴广阔公众的意气风发、连合斗争，以激发人民群寡的热情。“兰叶春葳蕤，桂华秋皎洁”（张九龄），“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杜甫），“芳林新叶催陈叶，流水前波让后波”（刘禹锡），“暴风落尽深红色，绿叶成阴子满枝”（杜牧），“春风桃李花开日，秋雨梧桐叶落时”（白居易），诗人们是多么爱叶子啊！

叶子是我自幼的老友和拯救恩人，我不断对它热爱和敬畏，但却没有时机表达。那篇小文已经构想两三个月了，到今天才算一吐为快。叶子，从心里到外表，美得使人赞颂，从古到今人们对它有唱不完的颂歌！

2021年11月20日

做者简介：王同光，山东省做家协会会员，山东省散文学会会员，菏泽市做协会员，单县做协理事。有《好意延年》等五本散文集出书，主编或参编22部大型史志和文集。zh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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