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意中国】
夜走玉环湖绿道
四十三公里,绕龙宫一周,绕玉树琼花一周。
名不虚传,全国更大的滨海湿地。夜风里,我只是看见白鹭、鸥鸟和鸳鸯,都睡着了。
据说,最多的时候,有一万玉环人安步绿道,挽着风与彩灯里的虹霓,听偶尔的蛙喊,听湖里的鱼,悄悄吐水泡。
承平洋标的目的吹来的风,始末温和。玉环湖舒心地闭上了眼帘。虽说好几年前,她就已经与大海分居,但是鸥鸟不断在传书,一只同党咸,一只同党淡。
今夜,我也来走绿道,也为重生的玉环湖兴奋。那一角咸腥的大海,为了与玉环经济开发区同步,竟把本身,从骨头起头,都搓刷了一遍。
那不是一个湖,也不是一圈绿道,那是一种人生:白日表现格局,夜晚享受平和平静。
也是一种美学:玉,圆圆地,绕了一个环!
那里的鱼为啥跳得那么欢
湖面上有许多小闪电,一闪一闪。它们用活泼的小肚皮,挠来了天空的颜色。
不断地跳,一条接一条跃出湖面。它们,让整个湖,都闪现沸腾的样子。
我站在船尾,目光惊愕。我问仆人,它们是挣扎仍是快乐,是烦躁仍是狂欢?仆人说,必定是快乐,是狂欢,因时代的马达而兴奋。
不只是鱼,整个玉环湖都为本身由海洋酿成内陆湖而兴奋。
是啊,咸的海浪酿成了淡的海浪,一个新的玉环,即将在海面上降生了,鲤鱼赶来跳龙门,是一定!
漩门湾国度湿地公园
我今天的巡视重点,是鸟类。
240多种鸟,别离站在湿地、滩涂、江心洲上,以及水杉、落羽杉、乌桕、樱花树、柳树中间,不断地大喊:“首长好!”
喊得最响的是黑鹳、绿头鸭、大白鹭、苍鹭、雉鸡,还有那几只很少露面的黑脸琵鹭。
浙江大学的鸟类多样性庇护研究项目,就是选在那里做的。那里丰富的苔藓、地衣、嫩芽、绿叶、果实、种子、小鱼,绝对是所有鸟类的诗与远方。
十二生肖里为什么没有鸟?假设有一种,我想换个生肖。
突然有了念头,我不想当首长,我想当鸟。
海山乡
一条高速公路,把一个小岛,变做了一个桥墩:往西半步,是温州;往东半部,是玉环本岛。
一道虹霓,落下一个收点,扎住大海。
那个桥墩,六平方公里。大名喊海山乡。环岛一圈,十公里的绿道。身边是鸟,脚下是鱼。
那个桥墩,顺势而为,痛快扬言,要把本身打形成全国更大最美的高速公路办事区!
我在山顶的“玉环海山营地”坐下来,享受西瓜、海风、帐篷与咖啡。四周的几幅口号,都甚合我意:“我不想谋生,我想生活”“人生如旅途,一边再见,一边碰见”。
唉,我怎么没有早些碰见我人生的桥墩呢,老是,急唤唤的,从那头,赶到那头。
饮一杯咖啡
有点苦,有点酸,有点涩,也有点——悠远。
是不是,融进了几滴承平洋的海水,几滴正在咸淡之间挣扎的玉环湖湖水,几滴映照在新区蓝图上的落日的朝霞?
运营咖啡馆的老板娘,是新区的创业者。她说那就是经济开发区的滋味,里面有标语,有根究,有灯光,有汗水。
在那里饮咖啡,不地道是饮咖啡。你会想到良多事。你的吸管,是划桨,你正在浪里前行。
你嘴里发出的吧咂吧咂的声音,其实是一篇伟大的宣言。有点苦,有点酸,有点涩,也有点——诱人的悠远!
那就是伟大的生活。
大鹿岛上的松针
谁突发奇想,把一大片一大片的绿松树,间接,栽植在海浪之上?哪怕海鸥扇一丝最微弱的海风,岛也会舢板一样扭捏。
显然,那岛细腻的风帆,就是用松针织成的,针脚密密麻麻。白云路过那里,常被松针扎破,一些身躯藐小的雨滴,就想钻出来。
游人,也会趁云朵裂开之际成拨儿地钻出。上海话和杭州话,一路上,被松针戳成鸟喊。
在那里托腮而坐,会想起人生所有藐小的工作。
所有工作,城市被松针精巧地戳破,托鸥鸟,带给大海,做成标致的泡沫。
鸡山岛的“八鲜过海”
在鸡山岛人看来,漂洋过海的那八位仙人,可能并非张果老、汉钟离、韩湘子、铁拐李,以及吕洞宾、何仙姑、蓝摘和、曹国舅。
他们应该是葱油鲳鱼、鱼丸羹汤、海螺拼盘、鱼干拼盘,以及白灼章鱼、酒香黄鱼、家烧带鱼、鲜香鱼饭。
我在一家靠海的饭庄里,失声惊唤:“公然‘八鲜过海’!”
鸡山岛端给我整个活蹦乱跳的东海,里面所有的虾兵蟹将,它精心挑选,再予蒸熟。出格是那碗酒香黄鱼,让我一会儿说酒里的鱼太好食,一会儿说鱼里的酒太好饮。
那漂洋过海的八仙,有没有尝过鸡山岛的八鲜,我食禁绝,但是,鸡山岛的八鲜,绝对值得你坐船过海往食。(黄亚洲)
来源:光亮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