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的上阕写春觉生愁。“香冷金炉,梦回鸳帐余香嫩。”金炉中的香已冷,绣着鸳鸯的帐帷低垂 着,一切都是那么幽雅温馨。一个“嫩”字以通感的手法写出了余香之幽微,幽香浮动,如有若无 但那种华美而沉寂的情况又似乎处处散发出一种无可消解的愁绪,好像那缕缕余香,摸不着却又无 法排遣。
“更无人问,一枕江南恨。”午梦醒来,愁绪不散,欲说梦境却又无处可说。“恨”以“一枕” 润色,好像用“一江”“一船”来润色“愁”,化笼统为具象,无理却生趣。梦中的逃觅越是迫切,醒来 的失看就越发浓重。至于那情、那恨,做者并未指明,但也无须批注,那是一种到处可见的愁怨,是 一种泛化了的苦闷,时代与小我订交融的苦闷。
伤春愁春只是它的表层含义,深层含义在于对世事 人生的慨叹。 下阕以“消瘦休文”自比。“顿觉春衫褪”,强调“消瘦”。“休文”即梁沈约,那是一个为愁病困 扰的词人。据载,沈约病中日益消痩,以致“百日数旬,革带常应移孔,以手握臂,率计月小半分”。 所以后人也常以“沈腰”来比方消痩。
“春衫褪”即春衫宽,衣带渐宽末不解。“顿”字以时短衣宽的 比照凸起消痩之快,“顿”还有惊异、感慨、无法等多种豪情。“清明近,杏花吹尽,傍晚东风紧。” 句以景结尾、意味深远。清明已近,春色将老,那闹春的杏花已被吹落殆尽。在那种凄冷的情况中, 做者无语独立,不觉又是黄昏,只觉得凉风阵阵。
清明时节多风雨,若再有夜来风雨过园林,那已无 多的春色还能留几分呢?东风既带来了春天也带走了春色,所以宋人常有“东风恶”之语。“傍晚东 风紧”写的是面前之景,表达对春之将尽的担忧。一个“紧”字通俗而生动,表示力很强,既写出了东 风紧吹的力度,又写出了做者“一任罗衣贴体冷”,固守春色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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