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弃疾写了好几首农村词,那首《西江月》较为有名。它是通过对天然界光景的描写,表示生活 在农村的心绪。黄沙岭在江西上饶之西。辛弃疾退隐上饶带湖时,经常行走于光景斑斓的黄沙道 中。词里只描写了夏夜一晴一雨二景:上阕写晴,下阕写雨。上阕通过三种动物:鹊、蝉、蛙来写晴, 条理极其明显。
起首以惊鹊写明月,因为明月出来了,枝上的鹊儿见光惊飞,分开枝头。“别枝”那 里是指分开枝头,与苏轼诗“月明惊鹊未安枝”意思附近,不是“蝉曳残声过别枝”做别的一种解的 “别枝”。次写喊蝉,三更蝉喊,天然是因为气候炎热,为下阕写雨做伏笔。词人先略写头两种动物, 最初写蛙。
“稻花香里说丰年”两句,表示了丰年人们的喜悦心绪。看见稻花,闻到稻香,可知年收 成,但是在稻花香里为收获说好的却是那片蛙声。因为人们在极其喜悦时,往往会觉得四周的一切 事物也都沾染上人们的喜悦心绪,涂上愉快的色彩。蛙与丰年本来没有一定的联络,如今因为人们 极其欢乐,所以听到蛙声,感应它似乎也在为丰年而欢唱。
蒙昧之物尚且如斯,那些辛勤奋动的农 民,丰收在看时的兴奋心绪,更是可想而知了。此种为侧面衬托,比正面写丰收要生动、深入得 多了。 下阕写雨。雨前天空已经起了云,只能看到几颗星星挂在空中,那是从云层里透漏出来的,说 它只要少数的七八个,是写云层之密,预示雨水将至。
第二句写雨来,山前突然飘下“两三点雨”,那 是炎天暴雨降临的前奏,不是写春雨。后两句描述行人的心理是先焦虑后喜悦:他曾记得在那地盘 庙树林旁,有一个茅舍,能够避雨。他赶忙走过溪桥,拐了一个弯,那座茅舍公然在社林边。写行人 之喜,也就是表示做者本身的喜悦心绪。
此词从几件小事来描写村落景致,既写了景,也写了人,不单逼真地描画出一幅农村夏夜的画 面,并且表示了农村的丰收气象和农夫的喜悦心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