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成大的《忆秦娥》(又做《秦楼月》)共有五首,均以闺中怀报酬题材。前四首分写一天中的四 个时段里闺中女子的所见、所感和所思,第五首则总写“轻雷滚滚”的初春时节怀人妇女的心里感 受。那里选的是此中的第四首,写的是夜晚。月夜是最能使人生出离愁别绪的时候。
此词的艺术特色,在它的构想,在表示上的融情写景。前面都是写景,到最初才写到人,但并不是 对人的活动加以描写,而只是写人的感情意念。那感情意念又是和前面的种种气象密切相关的,而 且是从那里开展而来的。值得重视的是,前面虽未写人,但所有的气象,都是词中阿谁佳人眼中的 景和心中的景,因而人处处在景中表现,使景物也有了人的思惟和豪情。
紧紧扣住夜景,上阕先从月写起。妙在那月光并没有完全照进闺房里来,因为有月亮并未完全 被树荫遮住,月照东厢,阑干的影子从树荫的裂缝中温存地投射到空中上。境域如斯静谧,静谧中 透露出怀人女子心里的孤寂。而向窗外看往,月色之下,满天风露中,杏花看起来就像雪一样地洁 白和清凉。
那个气象并不是是实写,而是怀人女子心境的一种外现。在那里,景与情是合成在一路 的。空灵的诗的境域,正展现出那闺中女子心里的落寞。 下阕由屋外的风光转到屋内。前人是用铜漏计时的,“金糾”就是指铜造的漏器。夜气苍茫中 传来更漏的声音,似乎是人的呜咽,非常悲惨。
无论是感应光阴磨灭得太快或是太慢,那声音都让 人感应窒息。下句写灯烛结花,有双重意味。一是表示单独守夜,时间流逝,蜡烛快尽时结出了灯 花。那时罗帏里变得黯然起来,黯然的灯光比如守看人的心绪。二是旧时风俗。结灯花是与喜信 相联的,那喜信当然是她所期盼的那人。
最初三句才从景转而写人,以人的期看和失看做结。以虚 写实,以喜映悲。那思念中的悲苦和怨愁,因而而显得愈加繁重和缠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