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女
业凤华
一九六五年七月我来到红柳滩农场一营连续,听到那些还未上学的小孩,在外玩耍时边走边唱:“十八岁是个宝,二十八岁是颗草,。三十八岁没人要,四十八岁当柴烧。”那是托儿所阿姨老张嫂教给小孩唱的。那简简单单的四句话唱出了农场妇女的一生。说的是十八岁刚参与工做时女孩像出水芙蓉。年纪大的、年纪小的汉子都夺着要,要她当妻子。二十八岁时颠末连队十年劳动以及养儿育女已经从芙蓉花酿成一颗草了。假设你是个待嫁的老姑娘或者是个小寡妇,要嫁汉子得趁早了。三十八岁的女人已经没有汉子娶了,连老光棍都嫌你老了。四十八岁的女人干瘪如柴,黄土已经埋到脖子根了,但你想卸掉担子退休你还得苦熬上二年。实的农场的妇女老得如斯的快吗,起初我也不相信。那童谣的做者太强调其事了吧。
但我看到只要三十几岁的妇女就像上海六七十岁的老太时,我将信将疑了。当我69年回沪投亲,在公交车上少先队员给我让坐说:“爷爷你坐。”时,我对那首童谣彻底信了。要晓得其时我是只要二十五岁的未婚青年啊。在兵团农场汉子都老得那么快,何况女人呢。
63年知青进疆后,把原有的来自全国各地的农场职工称之为老职工,俗称老土豆。他们的老婆不管年龄大小通称为老妇女。老妇女中小的只要十八、九岁,老的最多也只要三十四、五岁。我要为老妇女著书立传的设法起源于运输班车把势乔大车问我的一句话:“大学生,为啥法令偏疼女人,不定女人调戏、欺侮汉子功。要若有那条法,咱们那里的女人特殊是当官家的娘们都够格进班房。”
“她们咋日鬼你呢?”我学着老职工的腔问他。
“大白日在麦场,一群女人扒掉我裤子不算,还砍我棒锤,硬是把我棒锤掳掉一层皮,硬生生的疼了好几天。”
“为啥?”
“斗嘴时我说了句拔不了我一根毬毛。那下可好,陈大瓢一声令下,一群老妇女冲过来把我撂倒,来拔我的毬毛。拔了毬毛不外瘾,又砍棒锤。以后你离那群疯婆子远些,小心把你那个孺子鸡整成了死鸡。”那是乔大车和我往沙漠滩打柴禾时途中说的一席话。时隔五年,我仍忘不了。
言回正传就从老妇女中选出几个代表来说说她们的人、她们的事吧。
一 陈大瓢
陈大瓢,连长地不服妻子。连长是个瘸子,知青送给他了那个地不服的绰号。
陈大瓢现年三十四岁。是56年进疆的山东大葱。连续妇女排排长、妇女主任。大瓢那个绰号是老妇女给她起的,此中还有个典故。
1960年冬季陈大姑带着妇女在麦场劳动,不多久新婚三天的三妹子上班来了。三妹子参与劳动已半年,与那群老妇女混的很熟了。三妹子刚到麦场张玲英就围了上往。“三妹子,你那家伙给狗进的老卢日鬼成啥样子了,裤子脱了,给姐们看看。”
“那有啥都雅的,你们身上不都长着,我的家伙还不是跟你们一个样。”
“那狗进的有福,都三、四十岁的人了,找了你那个十八岁的姑娘。那三晚上还不把你整惨了,要如他把你那家伙日鬼肿了,日鬼叉了。姐们给你出气往。”
妇女们停行了干话,把三妹子团团围住。
“别难为她了,各人干话往吧。”王大英说。
“看就看吧,归正麦场上没有一个汉子。”陈大姑见三妹子仍是不脱,就说:“你不脱,老娘脱。麦芒钻进裤腿了,下身都刺闹的慌。”陈大姑边脱棉裤边说:“女人那家伙生儿育女出了多大的力,立了多大的功,连个太阳都不让它见,太不公允了。各人都脱,让它晒晒太阳,透透气。”张玲英第一个响应大姑号召,其他妇女也跟着脱了。脱下的棉裤用叉子把子甩打起来。
“我往解个溲。”王大英溜走了。
张玲英在审三妹子:“头晚上老狗进日鬼了见次?”
“二次。”
“第二晚上呢?”
“一次。”
“那昨晚呢?”
“昨晚他出往饮酒了,回来就睡了。啥也没干。”
“老狗进的家伙管不管用?”
三妹子红着脸不说。
“问她干啥,你本身找老狗进的试一下不就晓得了。”一位妇女对张玲英说。
“玲英,你的奶那么大,咋那家伙咋不大。毛稀稀拉拉还有白毛。”有人
看着她下身说。
“就是,就是。”妇女们同声说。
“咦!各人快来看啊。排长的家伙又大又肥,一巴掌都捂不住。”一位妇女像拿破仑发现新大陆一样尖喊起来,妇女们又把目光都投向了大姑。有人看了大姑的家伙后又看了看本身的,也有人用巴掌边划起来。
“咦!排长的头发稀稀拉拉的,斑白斑白的。那毛却密密的,还油光发亮。”老妇女们指着大姑的下身评头论足。
“我那家伙从小就大,小时候光着屁股在外面玩。老妇女见了都说;那丫头,那家伙咋那么肥,像刚出笼的发馍一样。也不知咋啦,食下往的营养都给它吸收了。”大姑摸着本身痩瘦的脸说。
“排长,你那瓢是全连更大号的了,没有人比得上。”
从此日起,陈大姑就被人喊成了陈大瓢。张玲英被人喊成了白毛。先是女人喊,后来就全连喊。大姑听人家喊她大瓢一点也不生气,曲爽的容许着。
陈大姑仍是红柳滩农场性文化的主力军,她用短短的二句话把60年代农场的性文化做了归纳综合:“一天不说瓢太阳不落西,一天不说毬月亮不露脸。。”每逢农场大突击干重话累话时,她就会讲个騒故事来给各人解解乏。她给女知青做思惟工做时都离不开谈性。
“嗨!如今干的活,如今过的日子不知比我们建场时好到那里往了。老娘56年来那里时,人连睡觉的舖都没有。全连只要二个地窝子,汉子一间女人一间。湿湿的地上舖上一层芦苇草就是床了。二口子分隔时间长了,骚汉子憋不住了。三更悄悄的摸过来放它一炮。睡在里面的娘们大大都都是结了婚的人,见了只当没有见。
有一天一个汉子天亮前摸到妻子床,妻子把腿紧紧的夹住,还用手推他,边推边说:“你不要命了,来过二回了还要来。”汉子听了一会儿气焉了,阿谁鬼孙夺先一步沾了他妻子的廉价。他找我汉子要把那地痞恶棍找出来??????”
“大姑,你咋老说男女间的那些破事,把上海妹子的脸都羞红了。”
“嗨!食亏就食亏在没文化,只会扯些男女床上的事。”大姑说。
“世界上原来就只要汉子和女人,不扯那些还能扯啥?”大白鲨张玲英帮腔说。
二、大白鲨
张玲英二十八、九岁,胡副连长耍地痞的妻子。胡副连长骂涝坝泅水的知青耍地痞,知青又把那骂名还给他。大白鲨那绰号是男知青给取的,她凶起来像个雌山君,人长得白就喊她大白鲨。原先老职工喊她白毛,太损人,她不原搭理。如今知青喊她大白鲨她兴奋的应了。仍是知青程度高,她心里那么想着。
有一天一大早我往找她汉子请示工做。是畜牧排排长喊我往的,问稻茬田能进家畜了吗?
我很有礼貌的敲了敲门。
“谁?”老胡粗声粗气的问。
“是我,李妙文。”
“哦,你等着。”
“我不进屋了,你告诉我能不克不及进就行了。”
“仍是进屋说吧。”过一会老胡穿好衣服开了门。胡副连长的住房也只要一间。大白鲨还躺在被窝里。
“李班长,你们就在一到四毛渠放吧。后半个垄渠等明本分工清了田再进吧。”
“好。”我转身要走,大白鲨起身一把拉住我喊喊:“老胡,你咋不给肋条班长抽烟。”我扭头一看大白鲨光着上身,手扯着我不让走,两个大奶正在乱晃。
“玲英,快把衣服穿好。”老胡不满的说。
“怕啥,肋条班长又不是外人。”
“就是你亲弟弟,你也不克不及如许。”
“你来劲了是吧,老娘就亮给他看。”边说边下床给我拿烟。
“我们老土豆都光身睡觉,别见笑。”大白鲨裸着身子安然的说。我赶紧接过她递的烟抽出一收来顾不得点上火慌忙走了。
过了一个月,她拿着一盒烟一盒火柴来田里找我。
“我要跟你说个事,那个事在我心里憋了五年了,不敢对人说。说了一怕骚汉子来围我,二怕丢了老胡的体面,小孩也难做人。”
“说吧,我能帮你必然帮你。”
“那你先要容许我不说出往。”
“行,我容许你。”
“老胡的家伙不可,我给他生了三个孩了,我都没有愉快过一回。他那家伙鼓捣不了几分钟就铺开炮了。女人们常说,我们女人就是贱,生过孩就忘了痛了。我是生孩的苦食了,干功德的甜却没有嚐到,实亏死了。你学过医,那病有办法治吗?”
“那病医学上喊早泄,分病理性和心理性两种。大大都汉子都是心理性的。越想让妻子称心,成果妻子越不称心。你喊老胡思惟放松,干事前你先跟他说说话,亲近上一会再干事。”
“有药食吗?我悄悄的上阿克苏给他买往。”
“那病中医喊肾虚,不消上阿克苏,连队里就有。牛鞭、羊鞭、驴鞭、狗鞭和它们的睾丸就是补肾的好药。”
“那啥是鞭,啥是睾丸咱不懂,你阐大白一些。”
“鞭就是牲口的毬,睾丸就是它们的蛋。”
“那那些工具不是长年有,功德得长年做,那咋办?”
“连队杀裁减牲口时弄回家,洗好凉干,渐渐用。”
“你用过没有?”
“我用它干啥。我有没有病。再说我是单干户用不上。”
“你是孺子鸡我不信,你没玩过女人咋会晓得那么多?”大白鲨边说边含情脉脉看着我幷挪动身子靠近我。此刻我的老二也有了反响,我赶紧说:“羊跑远了,我拢羊往。”分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