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时候(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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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七、戏剧人生

  ● 人世沧桑

  侯大伯是中学校长,前面的章节中曾提到过,他是田主身世,在文革中必定没有好果子食,不只罢了,据说他在学校被红卫兵批斗得死往活来,不亦乐乎。

  侯大伯戴着一副黑框眼镜,不知是近视仍是花眼,他戴的眼镜像瓶子底儿那么厚。他日常平凡老是方领矩步、一本正经的样子,别说我们小孩子了,连大人他都几乎不正眼看,更别说碰头打招唤了。

  侯大伯食饭有个特征,他在食主食之前,必然要食许多小菜,好比一小碟卤蛋、一小碟花生米、一小碟拌黄瓜等,但历来不饮酒。

  侯大妈经常到我家找妈妈串门、聊天,妈妈当然也经常到侯大妈家串门、聊天,有时一聊就是大半天,当然,再怎么聊,也必然要在侯大伯下班之前分开。因为,孩子们都对侯大伯日常平凡那种严厉的样子产生惧怕,大人也没需要碰上后看他那副傍若无人的尊容。 日志谷 好的日记

  有一次我听妈妈对爸爸说:

  “你瞧老侯那傲气劲儿,连端尿盆都是挺胸昴头的。”

  “人家也未必是傲气,也许那是人家的习惯,不要乱议论人家。”爸爸赐与客看的阐明。

  那么侯大伯事实是傲气?仍是不傲气?谁也不晓得。

  一天早晨,我出门上茅厕,一开门,正都雅到侯大伯手里举着那种带把儿的白搪瓷尿盆,一点儿不夸饰地说,那尿盆举的高度绝对已超越了他本身的头项,并且走路像迈正步,目不转睛,正像妈妈说的那样,带着一股子傲气,但看上往也很风趣,一看就晓得是个经常不干活的主。

  我穿过小楼道,来到茅厕时,侯大伯已经倒完了尿盆,正在自来水房清洗尿盆。我想,一个堂堂的大校长能倒尿盆那已经不简单了,还说人家傲?正想着,只见侯大伯仍然高高举着那白色搪瓷尿盆迎面走过来。

  “侯大伯,早上好。”我下意识很有礼貌地仰头迎上往说。 日志谷日志网

  “哦,哦,小妮子你好、小妮子你好。嘿、嘿。”侯大伯一边笑着,一边向我点着头答复。

  ‘侯大伯其实不像妈妈说的那样傲气呀?’我心想。

  还有楼上的周大伯,他也是田主的儿子。记得小时候,看见过周大伯的母亲来天津看看他的情景。老太太住在北京,来时被儿孙们前拥后唤地搀着,穿戴貂皮大衣,白净胖胖的脸,雍容华贵,那神志、那做派威风得很。谁会想到后来她老了,想在老儿子那儿享享清福,就住在了周大伯家,当然与儿媳周大妈也不太协调。一次老太太摔成了骨折,从此再也站不起来了,老太太本身住一个房间里,食饮拉撒都需要人赐顾帮衬,周大妈和孩子们经常嫌老太太屋子里有异味儿,哪能没异味呢?据说,老太太经常把大便拉在裤子里,得不到及时洗、换。老太太整天坐在屋子里不克不及动弹,郁郁寡欢,最初死时裤子里还兜着大便。听妈妈说,老太太老了老了,在儿子那儿底子没享什么福。

  妈妈说得对,有一次,我到周大伯家找妈妈,看到了曾经光景一时的老太太,她的脸上一点儿笑脸都没有,也没有精神,其时我心里就感应十分震动,面前那个又瘦又小,面无光泽,眼神板滞的老太太与我小时候看到的老太太几乎是判若两人。

  周大伯是劝业场旁边老惠中饭馆的司理,他的性格很安然平静,天天老是笑呵呵的,他的秃顶也老是亮光光的。

  我经常往周大伯家玩,经常看他坐在床前戴着眼镜不是看书就是在看报纸,满脸的严厉,但周大伯很喜欢小孩子,我每次往,他都要放下正在看的报纸和我说几句话,如你食的什么饭?比来进修怎么样呀!你哥哥、姐姐都在干什么呢?有时还跟我们说笑话。我有小我来疯的弊端,假设谁如果和我疯起来,我也就刹不住车了。有时我的疯劲儿一上来就喊周大伯:“你那个臭爸爸、你那个臭爸爸。”

  周大伯听了一边摸着本身下巴上那几根稀少的胡子,一边“呵呵呵”地笑。

  “呵呵呵,你那个小丫头儿。”

  侯大伯、周大伯固然他们都是田主的儿子,固然在单元都是指导,日常平凡也很严厉,其实他们在生活中都很和气。文革时,他们的灵魂都和肉体遭到了差别水平的触及,他们变得和气了、他们都放下了所谓崇高的架子、丢掉了本身的个性以至自尊。那时,无论是谁,都不克不及拥有本身的认知和设法。那时的人似乎都必需戴上假面具才气够保存。

  到了晚上,他们也要和楼内的街坊邻人们一路进修街道安插的中心文件,一路和各人跳忠字舞。

  文革初期人们都跳忠字舞,白日街道开会时,专门派人来教各人跳,要求每个居民都要学会跳。

  忠字舞是“文革”初期一种狂热地表达对毛泽东小我忠心、忠实的一种集体跳舞。较为典型的是以《大海飞行靠梢公》、《亲爱的毛 》、《在北京的金山上》等歌曲,伴随响应的跳舞动做,其动做生硬、跨度大、简单、欠缺美感。

  白日教的忠字舞我看都看会了,可是大人们仍是不会。于是,到了晚上,各人都集中到侯大妈家里(因她家比力大),在幽暗的灯光下我教他们跳。

  记得学跳舞的人有侯大妈、侯大伯、妈妈、周大妈、周大伯,还有三楼的伊婶、伊伯伯、果大妈、果大伯等,黑压压満屋子人。似乎记得我其时教他们跳的是《亲爱的毛 》,歌词是:“亲爱的毛 ,我们心中的红太阳……。”

  我站在前面根据白日街道派来的教师教的那样跳,他们都站在我死后跟着我跳,然后再让他们本身跳,我在旁边赐与矫正。如今想起那些,我仍是不由得笑出声来,因为太有意思了,太风趣了。

  “你们那个动做怎么像开火车呀!”我给他们矫正错误动做时说。

  他们一边唱、一边跳,我在旁边看着。

  今天想起那些,他们其时唱歌的音禁绝、跳舞姿势也不准确。看着墙壁上、地板上投射出来的那些张牙舞爪、群丑跳梁般的影子,听着那‘呜噜噜’的咬字不清的、仿佛像念经的声音,笑得我肚子疼。

  那时候,白日、以至有时是晚上,我还经常看到侯大伯、侯大妈、周大妈、周大伯、妈妈还有三楼的果大妈和伊婶他们一路玩‘大跃进’(打扑克的一种),因为人多,他们就玩下台的,当然是谁输了就下台,轮流打。他们玩得相当热闹,有时也大喊大喊,据说,侯大伯一反高级常识分子的拘谨和清高,竟也耍起赖皮,有时还躲牌等搞一些小动做,成果遭到各人的一通‘炮轰’,他的所谓校长架子此时也已经从他身上消逝得踪迹全无了。每当他们乱嚷乱喊打成一锅粥时,我隔着毗连我家和侯大妈家那扇大黑门听得一览无余,有时他们的喊喊声影响了我写功课,我就“咚咚咚”使劲儿地敲那扇大黑门,敲得我手都疼了,那一敲还挺管用,那边立即就悄无声音了,可时间不长,一会儿,那边儿就又打起来了。

  以前傲岸、一本正经的侯大伯和严厉的周大伯他们为什么都屈尊下顾地和妈妈她们一帮老迈妈们打牌呢?是的,他们都被打成了‘走资派’,都成了人民的“仇敌”,都是单元的‘甩货’了,已经没有理了,没有用了,没被打死、没被斗死已经是阿弥陀佛、烧高香了了,他们不放下架子、不那样消磨时间,他们又能如何呢?

  ●物是人非

  小时候街道经常在我家大院召集大会,我经常看到一位高个子、身形丰腴,脑后盘着个油光光的圆发髻,身着蓝阴丹士林旗袍,那岁首似乎时兴如许的妆扮,面庞红润的中年妇女,固然长得不算太标致,但因为皮肤白净,身段匀称,所以很有目共睹。她来开会,经常带着一个小马扎,老是默默无语、低着头跟在人们后面走。听妈妈回来议论她,说她是个寡妇,我才从中晓得那个女人不济的命运。

  本来那个女人喊刘佩英,住在庆和里。庆和里在信福里旁边,我们大院旁边是信福里。我的小学同窗韩德英也住在那里。那里的建筑构造都是英式小别墅,即胡同的两侧都是两层小楼的独门独院,红砖、紫色的木门,进了小前院,上几级石阶进门就是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上展着红油油的地板,走廊的左侧是很大的客厅,紧挨着客厅就是通往楼上的楼梯,右侧都是房间,如游戏室、书房、饭厅、厨房、卫生间等,走廊的尽头有一个门通往后院。那是一楼的构造,但二楼是什么构造就不晓得了,也许都是卧室吧。

  住在那条胡同的人100%都是有钱人。小时候上学,有时到韩德英家玩,老是仆人来开门,我还清晰地记得韩德英的奶奶长得特像宋庆龄,连穿着妆扮都差不多。

  但刘佩英却是贫民的女儿,她是为了给汉子‘冲喜’(一种迷信风俗。家中有人病危时,诡计通过办喜事来驱除病魔。)才嫁到那里来的,她的婆家是本钱家。没想到,她刚嫁过来没几天,汉子就死了,从此刘佩英成了寡妇。那还不算什么,文革时他婆家被抄、被斗了,传闻,刘佩英也没躲过那一劫,红卫兵也没因她是贫民家的女儿而宽恕她,不只跟着陪斗外,还逼着她和婆家划清了界限。后来传闻,婆家一家都被遣送乡间了。

  似乎有相当一段时间看不到刘佩英的身影了,但后来我们又看到她时,她已经疯了。她从哪来?住在哪?是怎么疯的?无人晓得。

  那时,我经常看到她穿戴脏兮兮的衣服,抱着个大负担,趿拉着一双破鞋,脑后那油光光的圆发髻也没了,换来的是一头乱乱蓬蓬的短发。每当我看到她那种落泊的样子,总和她没疯前的形象比照,不敢相信本身的眼睛,她怎么会酿成那个样子呢?

  有一次我回家给妈妈送工具,看见刘佩英坐在边道牙子上,旁边正有几个小孩子戏耍她呢,有的朝她身上扔石块儿,有的朝她身上吐唾液,还有的用脚踹她的后背,只见刘佩英用两只手抱着本身的脑袋,嘴里不住地“呜噜呜噜”着。我立即跑过往把孩子们撵走,刘佩英半天才铺开手,抬起头来,她用她那板滞的、无神的目光看着我,嘴里仍是“呜噜呜噜”不知说着什么,然后站起身就走了。我看着她的背影,看着她低着头迈着蹒跚的步子走路,要晓得,那时候她充其量也就40多岁呀!

  后来传闻街道给刘佩英落实了政策,也就是说,刘佩英有钱了,街道还给她发了一套一居室的单位房,我听了也为她兴奋。

  有一年冬天,我又回家,从远处又看到了刘佩英,见她穿戴厚厚的棉袄又坐在边道牙子上,旁边有几个阿姨似乎在劝她回家。我不由也走过往:

  “天那么冷,快回家吧!”

  “是呀,我们劝她半天了,也不知她听得懂?听不懂?”有一个阿姨摊动手、皱着眉头说。

  刘佩英像没闻声一样,板滞的目光看着前方,嘴里仍是咕哝着什么。传闻,街道给她的房子她底子就不住,还和以前一样四处流离。要晓得,她已经疯了,是实正的疯子了,已经不是阿谁安平静静、皮肤白净,身段匀称,有目共睹,手里拿着小马扎,默默不语、低着头跟在人们后面走的阿谁刘佩英了。后来我想,她为什么总在那一带流离呢?固然她疯了,但她仍是晓得那四周有她的家,有她辛酸的、或者是什么让她难以忘记的记忆?

  有一天,我和妈妈在大街上漫步,迎面走过来一男一女两小我,汉子右手拄着拐是个瘸子。

  “妈妈,那个男的我熟悉,他不是住在庆和里阿谁药厂老板吗?”

  “对,就是他。”妈妈必定地答复。

  “哎?他怎么瘸了?”

  “唉,还不是批斗时打的吗!把腿打折了。”妈妈叹了口气说。

  那个汉子我熟悉,也住在庆和里,似乎姓方,据说是一家药厂的老板,人们都喊他“方老板”。文革初期方老板家里也被抄、被斗,家也被封了,全家被遣送。方老板出门经常有一辆黑色小轿车停在胡同口,他以前的打扮服装我也依稀记得,一米八几的大个子,油光光的大背头,戴一副金丝眼镜,似乎还留着一撇儿‘仁丹’胡(八字胡,末端卷曲微微上翘的胡子。),经常穿一件黑格子上衣,将上衣绾进裤子里,脚穿一双黑亮黑亮的皮鞋,十足的绅士、老板气派。可是面前走过来的那小我,无论若何也和绅士和老板挂不起钩来。面前的那个汉子已经酿成了老汉子,背也驼了,走起路来还一瘸一捌的,他旁边还有一个农村妆扮的老妇人,短发、脸蛋不只黑,并且脸上爬满了像刀刻般深深的皱纹,黑色的衣裤,脚上穿戴一双家做鞋,看上往像60多岁,也许现实年龄没那么大?仿佛就是一个农村老太太。

  瘸汉子和老女人与我和妈妈擦肩而过。

  妈妈神异地用手捅了捅我的胳膊肘,小声说:

  “你晓得那女的是谁吗?”

  我不假根究地说:

  “必定是她老娘呗!”

  但我的话刚出口,立即觉得有些不合错误,因为我发现适才阿谁老女人的神志其实不像阿谁汉子的母亲,因为她脸上充满了羞怯和拘谨,因为那汉子用胳膊紧紧地揽着女人的肩膀,女人顺势也紧紧地依偎在汉子宽大的胸前。对,那不是母子,而是???

  “什么呀,你晓得什么!那女人是他比来刚娶的老伴,是个农村人。”

  妈妈愈加神异地说。

  我忍不住回头再看他们的背影,可是再也看不到那老女人的脑袋,因为那老女人的脑袋已经全数消逝在汉子的臂膀里了。

  “他为什么娶一个农村老太太,看上往比他年龄大很多哎!”我不无惊异地问妈妈。

  “是呀!传闻比他大5-6岁呢!他不找农村的找谁呀!谁敢嫁个残废呀,成分又欠好!方老板的老伴也死了,身边也没孩子,他需要人赐顾帮衬呀。那仍是托人从农村介绍来的,传闻家里也没什么人了,是个孤妻子子。那不正好吗,俩人对于着过呗。”妈妈轻描淡写地说。

  听了那些,我的心排山倒海起来。

  曾经在商海叱咤风云的人物,命运落差怎么如许大?他和阿谁农村老妇人之间有恋爱吗?什么恋爱不恋爱的,能活下来就不错了,如今想那些也许已经不再重要了,因为他们早已做古了。

  还有一位女性不能不提,因为她也在我幼小的心灵中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她就是古大姐。人们都如许习惯地称唤她。古大姐家住在沿街的平房里,离我们的主胡同只要50米的间隔,也算是很近的邻人了。我们往协做社买工具必经她们家门口。古大爷是中医医生,也就是说他家是私家诊所。

  传闻,古大妈早过去世,只要古大爷和女儿相依为命。看得出,古大姐是古大爷的掌上明珠。

  古大姐看上往已经30岁出头,身段苗条,不高不矮,皮肤固然不那么白皙,但眉眼儿仍是很周正的。嘴唇老是红红的,眉毛也描得恰如其分。最有目共睹的是她梳着两条又高又粗又长的大辫子,前额还流着齐齐的刘海儿。在其时绝对算得上是美人一个。古大姐穿衣服也很讲究,她的衣料都是特殊发亮的那种,今天禀析起来,估量恐怕都是丝绸的吧。她穿的服式大都是中式的,领子很高,斜襟带疙瘩袢儿的,我还记得她穿的衣服有的还用其他颜色的布滚着花边儿,有的上衣特殊长,袖子特殊肥大,特象民国女子穿的式样,脚下总穿戴一双偏带黑皮鞋。有一次,我颠末她身边还闻到她身上的香味,不是那种呛人的香水味,而是一种幽幽的古色古香的味,归正特殊好闻,她的穿戴妆扮实让我羡慕呀!

  古大爷长得又高又瘦,面色黝黑,看上往已经60多岁了,秃顶。炎天没人看病时,经常看他穿戴一身黑绸衣裤,白袜子,圆口黑布鞋,手里摇着把黑扇子坐在门口。

  小时候,有时给妈妈买工具时,一颠末古大姐家,我就会情不自禁地朝她家看,出格是炎天,她家也经常开着门,能看到房间里的光线很暗,但也能看清里面的家具都是古色古香的,就像古大爷和古大姐他们父女俩一样。

  古大姐出嫁的时候我往看了,十分热闹,十分光景。古大姐穿戴一身红裙子,是被一辆小轿车接走的,其时我记得,人们在古大姐身上撒了许多五颜六色的花瓣儿和五颜六色的碎纸屑,古大姐身上带着那些五颜六色的花瓣儿和碎纸屑钻进了汽车……。

  文革前、文革、文革后、地震等一晃30多年过往了,明日黄花,物是人非。

  一天我又回家看妈妈,突然看到胡同口的垃圾箱前有一个佝偻着身子的女人,头发乱蓬蓬的盖住了她整个脸,她手里拿着一个铁钩子垂头在钩着什么,一会儿看见她从垃圾箱里钩出一双胶鞋来,当她扬起头来的一刹那,我惊呆了!那不是古大姐吗!那个女人就是我小时候特殊羡慕、喜欢的古大姐呀!我瞪着她一动不动。古大姐抬起头茫然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背起她死后的阿谁破袋子沉着地走了。我站在原地仍是一动不动。

  正巧妈妈在楼上的窗子里看到了我,喊了我一声,才把我从梦境中唤醒。

  我对妈妈提起了古大姐,妈妈告诉我关于古大姐的大致情状,但也是听他人说的。古大姐其时嫁给了一个大本钱家,出嫁后不久,古大爷得急病往世了。文革中婆家也挨了抄、挨了斗,丈夫也他杀了,婆家人死的死、跑的跑,一各人子人立即就散架了。古大姐又没儿没女,成了一个无家可回的人,也没工做,混来混往,混成了如今那个容貌儿。不外,有人问过她,她说本身不缺食、不缺穿,过得很好,不就是捡破烂儿吗?

  事过不久,我也经常看到她在四周拾破烂儿,但那几年几乎看不到她了,后来才传闻,她早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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