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歌,仅仅是歌曲罢了
毛牧青/文
现在“唱红歌”像昔时的政治运动,展天盖地在各地鼓起,大有“我胡汉三又回来了”的气派。
何谓“红歌”?换到昔时称唤,革命歌曲是也。内容全为颂扬指导颂扬党颂扬解放军颂扬革命传统、赞誉祖国赞誉人民赞誉英雄赞誉生活的文艺教化形式。应该说,在特定的汗青期间和形势需求下,那种深挚的意识形态的“寓教于乐”体例,对人民的抱负感化和动作鼓励,仍是起着较高文用的。
现在我们的时代不可了,昔时“单打一”的革命歌曲,也跟着社会多元工具的兴起,而逐步被所淡化以至有湮灭的苗头。只不外今天倡议“红歌”的人聪明了,把“红”的范畴加码了,只要契合“主旋律”和“安康向上”风格,什么中国红桃花红猪血红玫瑰红,以至带有“黄”的橘红,一概也拉进了“红”的队列。于是“革命歌曲”的狭义概念,为更为普遍的“红歌”外延所代替。一时间,“万紫千红老是春”也成了“满园春色一片红”,就差把满街的告白换成语录牌、人手一本“小红书”的似曾了解“红海洋”了。
我敢打赌:现在,谁还能举出几首不是“红歌”而是“黄歌”例子?
“红歌”第一海浪潮鼓起,应该在上世纪80年代末到90年代初,最为代表的是《红太阳》歌曲和“八大样板戏”的再生。客看讲,那种现象除了与变革开放呈现误差有关外,多为是中老年的怀旧、青年人的猎奇,和逃求多元的一定有关。而一批青年人打破传统革命歌曲的严厉铁律,用多种令那些守旧人士难以承受的“异化”或认为“糟践”的现代风气演唱吹奏,使其的“战斗性”“昂扬性”荡然无存成为时髦。那种通俗变化与强烈的意识形态几乎不卡边,但现代表示手法,更能引起新一代对那些“红歌”的传唱,不啻是一种对“红歌”客看延续了香火、值得必定的承袭功效。
我喜欢一些“红歌”,就像喜欢古今中外一切永久的各类艺术做品。在我眼里,现在一些“红歌”已没了“红”的说教色彩,只是艺术性高旋律好听地道为娱乐而娱乐罢了。我想我那种熟悉也能代表相当一部门中老年人,好比我那热诚的基督徒太太,满脑子天主和诫勉,却成天《我爱你中国》《今天是你的生日》的练着美声发音哩。
现在以“红歌”打配角的《红歌会》,好像“红色旅游”、“红色餐馆”、“红色故事”、“红色频道”、“红色段子”、“读红诗”般风行大江南北。我不知那是出于什么企图,是社会需要崇奉需要道德需要人民需要?仍是政治需要抑或是经济需要?
对一些“红歌”前导发轫,本来就是把民间歌谣的歌词套用而为,谈不上实正的艺术创做,只能是特定情况下的斗争需要罢了。好比说,《十送赤军》的原调,是赣南《送情郎》民间小调的从头填词;《东方红》、《山丹丹开花红艳艳》,是陕北民间一些被今天官方斥为“三俗”的疑似《信天游》的填词翻版。而《弹起我亲爱的土琵琶》,是做曲家吕其明1956年为刘知侠小说《铁道游击队》改动的同名片子写的曲子,我前几年往微山湖,却成了某些人在纪念馆不远处设有弹土琵琶“汗青实地”的敛财手段了。
而我最喜欢的那首悲壮的《国际歌》,可是全世界社会党、共产党的“红歌”老祖,现在除了在党代会上能偶尔赏识到,大约现实里却难再听到还有传言说成了“禁歌”;而那首铿锵的《连合就是力量》红歌,我不喜欢它几十年来的絮絮不休,却是更重视它至今仍是我们盼愿憧憬未果的歌词内涵;而那首唱了60多年的歌咏赛经常呈现的大合唱歌曲,除了自我夸耀自我沉浸内核外,已成人们固定形式、上级必选的时间消磨,唤号中几乎没有丁点艺术细胞了……
为了适用需要,当然还能够不尊重汗青任意窜改汗青特定歌词。就像上世纪七十年代初中期,把聂耳、冼星海、安娥、任光等人三四十年代创做的一些片子和抗日歌曲翻出从头填词,以至《国歌》也差点遭阉割。近年来,对毛泽东时代的一些传播歌曲,也因明日黄花以“不适应今天需要”而被改的不三不四……
我毕竟大白,一些“红歌”,有时也会幻化把戏“各展其长各取所需”往忽悠人!
更具挖苦意味的是:至今经久不衰的“红歌”《夫妻双双把家还》,原唱者是黄梅剧巨匠严凤英,却因蒙冤“批改主义苗子”和“国民党间谍”文革初期被迫他杀,遗体还被很革命的“军代表”迫令在课桌上剖解被赏识着;而那位从延安期间就写革命歌曲,不断到文革成了谱写“语录歌”“诗词歌”第一人的李劫夫,可谓红透了心的“革命人永久是年轻”“我们走在大路上”的老高干,最末也难逃所谓的“林彪集团文化部长”功名窝囊而死;一首《龙的传人》唱响两岸四地的做者侯德健,早在20多年被两岸执政者同时公布为不受欢送的“戡乱分子”,几乎成了无国可回的弃儿,而他那首“红歌”却在两岸始末传播久唱不衰。
于是,当上世纪80年代邓丽君的靡靡之音时髦大陆,PK着传统的铿锵有力的革命歌曲时,我不晓得,曾经被骂为“汉奸歌曲”的《何日君再来》,现在怎么会成了“邓迷”们百听不厌百唱不烦的绝唱“典范”!
看来一些写“红歌”唱“红歌”的人,“红歌”未必是他们实正的“护身符”!
更让人拍案喊绝是:前几年我们有唱“红歌”给神经病人医治的奇闻,近来又有“红歌”进监狱能革新犯人的妙事。那就像先前我市纪委下“红头”要求党员干部收看《一代廉吏于呈龙》电视剧、合肥某区组织党政干部往包公祠宣誓、许多处所组织指导干部往监狱承受“警示”等闹剧一样,荒唐愈可悲。
同样我认为,“红歌”也是歌曲的一种,也仅仅是歌曲罢了。“红歌”不是“全能胶”不是包治百病的灵丹妙药,只是一种精神娱乐的形式。对有心人而言,充其量还带点“寓教于乐”的咂沫味罢了。把“红歌”拔高到能医治神经病、能教诲功犯改邪回正、能唤唤回道德良知底线的神异地步,恐怕只是痴人梦想,打趣有点开大火了。
现在,唱不唱“红歌”其实不重要,也与我朝上进步和过失无丁点联系关系——因为我唱了50多年,我仍然是我——一个食人世炊火的凡夫俗子。
我至今喜欢一些老革命歌曲仍喜欢哼哼或吹奏,那与我昔时的教诲情况的一定惯性有关。现在老了,对那些红歌,意识形态色彩早就冷淡了,仅仅做为一种怀旧的慨叹,拜托着吊唁着阿谁曾激情燃烧时代给我青春留下的无法烙印和难消记忆。仅此罢了。
而许多中老年人多唱昔时一些“红歌”,估量也是汗青难以磨灭记忆被很冗杂地从头唤起,对现在多元文化的客看落伍与新工具的不适用,新歌不会老歌重唱的自娱自乐,以及有对毛泽东时代的某些美妙工具的驰念等因素促成。请到我市海边音乐广场看看,天天晨练后的中老年人“小草合唱团”,就是个佐证。
“今日孙大圣”那个“红歌”受“欢唤”,得因“只缘妖雾又重来”。所以“红歌进校园进工场进学校进社区进机关”、“红歌进食堂红歌进病院红歌进监狱进洒水车”……以及杂七杂八的各地各级“红歌会”角逐,共同从央视到处所台对36首新创“红歌”轮流卷席对人们耳目标狂轰滥炸……看来我们的抱负道德法治良知水准,将会沿袭“唱红歌”汗青体味大造声势陆续走下往。是劳民伤财轮回仍是能有奇观突现,我拭目以待。
大千社会一应俱全,七彩构成缤纷世界,各有各的合理存在性,人们需求也差别,譬若有人喜欢大红花荣耀花,有人却喜欢野花和狗尾巴花,那就是各有所好,只要能愉悦心绪有益安康且对社会无害,没有需要一棵树上吊死,又何乐而不为呢?
有人认为:“红歌应该唱遍全中国,它能够给我们一种鼓励,一种力量。”我不承认唱“红歌”的精神煽动感化,但也仅仅是精神上的“唱唱冲动听听冲动”,“现实能否有动作”还得看现实效果,看能否对官民的现实行为产生有益的社会效应。假设仅流于形式是一种流俗的惯态,我看那劳民伤财费情感的事儿还不如不搞。
爽快讲我其实不反对“红色文化”,我喜欢唱一些“红歌”但不关心它。因为唱它不克不及把贪官污吏唱没了,不克不及把平头苍生的工资唱上往,也不克不及把物价上涨唱下来,更不会“唱的幸福落满坡”让社会公允法令公允……靠!关心它还不如关心我食物里有没有“苏丹红”。那才喊其实哩。
2011年5月11日晚
下列跟帖图片阐明:
资阳神经病院的神经病人参与红歌赛
监狱犯人“红歌”大合唱
瞧着鼓吹画——6亿看寡的等待
太原解放62周年纪念日500余人齐聚阳曲侯村乡店子底村唱红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