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 你 到 永 远
江南散儒
一
我在审阅一批稿件，那是一件令人苦恼的事，但不能不干，那是使命。
那些稿件不单没有新意，并且大部门是无病嗟叹。本身固然也常写些以至连本身都不知所云的工具，但至少还不至于虚张声势。有一些更令人厌恶，似乎本身是指导，或是德高垂青德的前辈，在高喊标语：“让我们……”，“我们要……”,“为了……，我们必需……”，看了实会令人做呕，好在本身还没食饭。谁和写者是“我们”，我才“不！”殊不知即便是做陈述的指导喊出，只不外是照着秘书写的在读一读罢了，别说要求他人做，起首本身就做不到。我实想不到，所谓的大学生都学会了那无聊的语言。固然我也经常很无聊，但我把无聊的时间消磨在打纸牌，搓麻将，饮啤酒，看影碟上，还不至于写些会迎来读者憎恶目光的工具。在阅到一篇稿件时，面前一亮，像是在一堆垃圾中发现了一颗明珠。那篇小说的内容实是罕见，写的是一对大学生的爱情史。那篇小说在那堆稿件中几乎是鹤立鸡群。此校很多学生是反常的，从近几期的校刊就能够看出。写情的所谓文章，除了亲情，就是友情，两情多了就成为滥情，唯独不见恋爱，对恋爱是闻风而动；偏偏在日常生活中对亲情，友情淡乎寡味，而对恋爱趋之若骛，那不能不对他们那种反常的造做感应钦佩。我因而对那篇稿件情有独钟。我翻到最初看做者，是汗青系的雪梅。那篇稿件是摘用定了。
“事实雪梅是个如何的人呢？”我很想熟悉那位斗胆写恋爱的才女。从名字看，应是个不染纤尘的冷美人；从文章看，应是个才思横溢的大大咧咧的开朗女孩。
我决定要熟悉她了。
于是，我以“文章略要修改”为名约见了她。
晚上，餐厅。
我提早非常钟到，单独饮着啤酒。一位右手拿着《信息时报》的姑娘款款而来了，我右手也扬起《信息时报》招唤她，那是事前约定的。她留着披肩长发，穿戴雪白的衬衣，外面是连衣裙。近了，近了，我不知为什么有些严重起来，但尽量仍是显得天然大方地指了指对面地椅子，笑着说在：“挺准时的，请坐。”
她对我笑着坐了下往，笑时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笑脸灿若霓虹。她长得很俊美，也很有气量，给人一种清新的觉得。我被她的笑脸与标致吸引住了。
“你的那篇言情小说写得实好。”那是收场白，我觉得本身说得那句话几乎是余外得，但总得从她得文章谈起，所以只好说了那句废话。
我们边饮饮料边谈话。我们针对那篇文章，谈了十多分钟再也没有什么好谈了。但我还想和她谈下往。于是，我再喊办事员拿来包花生、啤酒和雪碧。于是，我们又谈到了当今大学生得爱情看。那个话题我们谈得很投进。我晓得，我赶上良知了，酒也饮多了两杯，酒逢良知饮嘛。
我和雪梅谈了将近一个半小时。
此次聊天不只到达了我的目标，并且，并且我喜欢上她。
二
日子过得恍恍忽忽，又到了礼拜六，假日是最难渡过的。中文系的良多学生是靠看小说打发时间的。可我又偏偏不喜欢看教科书中列出的所谓名著，我对那些名著很难提得起兴致，导师要查抄了，才必不得已往阅读。我喜欢金庸、古龙的武侠小说，往往被里面刀光剑影的排场所吸引，可那两位武侠巨匠表演得武艺，我都赏识过了。我也会看琼瑶、席娟得恋爱小说，但看过几部以后，又不想看了，觉得那些书内容大同小异，只是改换了人名。
“如何打发那两天呢？”比来我生活过得很空乏，我不想那两天陆续空乏。看黄碟吧，已看到麻木了；搓麻将吧，手都搓到起茧了，况且今天缺课一天，搓到我手如今还酸软酸软；打纸牌吧，前段时间命运欠好，所剩的钱仅能牵强庇护那月的食饮。
“对，约雪梅出往逛街。”我既然喜欢她了，天然喜欢和她相处。和她出往逛街，培育提拔我们的恋爱，让恋爱往充分我生活的空乏，日子将会丰富多彩。于是，我在想象着我们一路逛街的浪漫情调。
我拨通了她的手机。
“雪梅，我是弘毅，有空吗？”
“我没什么重要事干。”说得很委婉。
“我们一路往逛街，好吗？”
“能够，在校门口等一下。”
雪梅来了，我喜欢的雪梅，我一见钟情的雪梅。她穿戴我们第一次相聚餐厅时的我说她穿那套衣服很都雅的连衣裙，只不外运动鞋取代了皮鞋，而且背了个黑色的小皮包。
“很久没见了。”我说。其实今天在校道上我们还相遇呢，可能患了“一日不见，如三月兮“的心病。
“觉得吧！”她笑着答复，她笑时我看到了艳丽的桃花，看到了柔媚的晚霞。
“乘车到北京路。”我定见。
“在四周欠好吗？”她问。
“四周的都已熟视无睹。”
“我乘车不太便利。”她说。我那小我和美女在一路，反响老是特殊痴钝，我不大白她的意思，也不肯深究。
“乘地铁好些。”她说。
上了地铁，她在靠近车门的位置站着，靠近车门的位置坐着人，我在其它空位上坐着，招唤她过来坐在身旁的空位上，她对我惨然一笑，摇了摇头。我不大白为什么，她既然不坐，我还好意思吗？我只得走到她身旁陪她站着。车开了没多久，她用右手掩开口，神色变得苍白，可能想吐逆。我大白了，大白了她为什么有空位不往坐——清洁箱是拆在车门的旁边，万一吐逆，能够立即往清洁箱里吐。
半途站的人簇拥而上，更坏的是有人拿了两只大木箱放在车门旁。雪梅被挤到只能站前脚跟，后脚跟悬在上下车的位置上。
“那姑娘可能会吐逆，请吧木箱移开！免得弄脏木箱。”我对箱主说。其实我恨不得把木箱扔到车外，弄不弄脏我才不管呢，我为的是让雪梅好站些。箱主看了看雪梅，赶紧把木箱挪开。雪梅挪动了半步，比先前好站些。她感恩的看了我一眼。她是第一次感恩我，并且是用眼神——心灵的窗户，那一眼，足能够使我出生入死，在所不辞。
雪梅，你既然乘不了车，为什么不间接对我说呢？为了我不再无聊，为了培育提拔我们的豪情，你辛勤了。
“让我帮你背包。”我想不出有什么办法能够减轻她的难受，独一的办法，就是帮她拿背包。刚起头雪梅摇了摇头，在我的再三恳求下，她毕竟承受了我的要求。
毕竟到目标站了，我们下了车。她在车站闭眼站立着，手扶着墙壁，在涵养精神。我赶紧到车站四周买了包香口胶和清冷油。待我赶回时，她脸渐渐恢复了赤色。我抽出一块香口胶送到她口，给她在额上涂了清冷油。
“我们渐渐走吧！”她说。
于是我们踱着碎步。
和雪梅逛街觉得与通俗就是差别，是很有罗曼蒂克情调。要我表达出那种详细的觉得，我又表达不出来。雪梅走得很慢，我也很愿意如许陪她。如果走得快，赶路一样，会有意思吗？
三
学校举行的演唱会准时开幕。雪梅有参赛，她说此次参赛不只要拿奖，并且是送我的礼物，舞台上斑斓灿烂的灯光在闪烁挪动着，看得人目炫缭乱。台下灯光黯然，照得人朦朦胧胧。
雪梅的演唱排在第八位，因而没那么快到她，我们边赏识人家演唱边聊天。前六位一会儿就过往，那时雪梅有点严重，因为下一位的下一位就是她。
“你行的，必定能够拿奖，必定能够像王妃一样迷倒全场。”为了鼓舞她，我在乱说八道了。
“我怕到时严重得连歌词都记错或者忘掉了。”她实没自信心。
“有我的撑持，你会超程度发扬的，你洪亮甜美的歌喉会让评委打上高分。”我也许是头晕脑涨，其实我从没听过她唱歌，怎么晓得她歌喉如何。
“下一位，是汗青系的雪梅，有请她为我们献上一曲《明天会更好》。”主持人在舞台上用陈旧见解的词语，陈旧见解的句式，陈旧见解的腔调在生硬背诵着。如许的主持人，除了脸蛋标致点，身段斑斓些，腹中半点墨水也挤不出。那也难怪，当今社会，对女性来说，长相远比才学重要。美貌姑娘能够傍个大款，绝世佳人能够通过参与选美角逐而名扬四海。有才学而边幅丑恶的更好过独身生活。主持人对他人出场如许说只不外是引起我的恶感，但对雪梅也如许单一论述就令我厌恶得要倒胃口，恨本身没孙悟空得能耐，要不，我会把她一口气吹到幕后。然后有我化身为她，在舞台上明朗地对看寡说：“请人美歌甜的雪梅为我们引吭高歌，让我们的生活明天会更好。”可惜不克不及。
雪梅上场了。
她洪亮地说道：“今晚，以此歌献给我了解不久的友人弘毅，愿我们明天会更好。”固然她说错了一个字，应把“友”字说成“恋”字，不外，我仍是很兴奋。
“悄悄敲醒沉睡的心灵，渐渐张开你的眼睛……”音乐洪亮的如铁珠落进铜盘，余音缭绕，如石块敲击竹节，有板有眼；委婉得如翠柳上黄莺的喊喊，摄人心神。
“春风不解风情，吹动少年的心……”是的，煦热的春风不睬解我们俩的浓情深情，却撩动了雪梅那颗春心，那也许是“春女思”吧。此时舞台上的雪梅，就像停落在竹枝上标致动听的彩蝶，一阵清风会把她送走似的；又如一只花蜂在花丛中飘动，在尽情地赞颂着鲜花的芬芳。乐音如潺潺的山涧，奏出委婉多情的曲调，又如山谷中的清风拂过脸庞，送来清新的气息。我第一次领略了“如听仙乐耳暂明”。
全场静极了，听寡都全神灌输地听着，目不转睛地看着舞台上的雪梅。我站起来，拿起预先筹办好的一束玫瑰和百合，徐行走上了舞台。踩着活动的光圈，踩着轻巧的节拍，向她靠近了。双手递花到她面前，她密意地看了我一眼，接过花，说了声“Thank you!”想不到如许地动做，却激起了一片强烈热闹的掌声。我固然在某些方面是个自强的人，但此时也在她的光环覆盖下而感应骄傲。
我回到了座位上。过了一会，雪梅的歌唱完了。掌声如平地惊雷，如惊涛拍岸，一浪高于一浪，我也跟着拼命拍手，掌声沉没了一切，在大厅中回荡着。
“啪啪啪……”我在使劲地拍手，许多人的目光齐投向我。哦，本来他们已停行了拍手，而我还陆续拍。我对他们报之傻傻的一笑。
雪梅回到了我的身边。
“我第一次听到如许斑斓的歌，几乎是前无前人，后无来者。”我爱着她，也深深地爱着她地歌。
“要不因为献歌给你，我不会如许全身心投进的，说来还得感激你，特殊是我唱着时你送花给我。”她笑着说。
雪梅对我说那些话，冲动到我全身发抖，让我铭肌镂骨。想不到恋爱产生的力量是那么大的。
我们在陆续谈笑。
“哗——”突然举座哗然，一片饮倒彩的响声。
我们朝舞台上一看，本来是“古董”在舞台上唱歌。“古董”是我们给他起的绰号，他是日语系的，会叽里咕噜地说一些人人都不懂的“外语”，因为不懂，所以各人都不情愿和他谈话，所以各人都钦佩他——认为他学得比他人深邃。古董是力求进步的分子，固然日常平凡和同窗不太谈话，可是一碰着指导，即便心绪很糟也挤出笑来打招唤、谈话，和指导混得挺熟的，偏偏指导最喜欢听好话，而古董又最擅长捧臭脚，当然他拍的是劣马的屁股，因而被他混了个学生会干事。
古董此刻在嚷着：“没有枪，没有炮，仇敌给我们造……”
我听得全身起鸡皮疙瘩，赶紧紧捂双耳。古董实是名不虚传的“古董”。和平年代的喜欢花柳温存的大学生，莫非会喜欢听那些战争革命歌曲？喜欢听得是“爱，爱，爱不完……”此时，饮倒彩一浪高过一浪，好在有指导下来庇护次序，才平息那场饮倒彩风波。古董毕竟颓唐枯槁下台来。我和雪梅又恢复了愉快的扳谈。
评选成果就要公布了。主持人在舞台正中高声公布：“有请鼓舞奖的雪梅、××、××上来领奖。”公布成果，往往是超卓的留在后面。
“一等奖的是——”为了吸惹人，有意把名字先隐躲一会，听寡都静下来，竖起耳朵，像是期待法庭对本身的宣判成果。
“日语系的端木倩岭”主持人压在喉间的几个字毕竟一个一个蹦出来，“端木倩岭”就是古董。
“乱打分，评分主看性太强！”
“他应该稳居倒数第一！”
下面的人抗议了，乱成一锅煮沸的粥。
“静一静，静一静！”主持人对着话筒尽量嚷，想不到她那一嚷实还有些效果，“那是根据指导和教师客看打分评出来的。”她有意把客看二字念得重些。
我茅塞顿开，排名上，在会前已内定了。所有参赛者与听寡是被捉弄了一场。我联想到一些选举，先把人与对应的职位定下来，再召开选民大会。又联想到一些审讯，先把被告枪决，开庭审讯时，安放一个被告代办署理人。
我和雪梅走出了歌厅。
“我们往餐厅吧。”我定见，为的时排忧消愁。
我坐在她对面，陪她饮啤酒，她说那是她第一次饮啤酒，她一杯紧接一杯倒进口里，灌到肚里。我晓得她心绪很糟，偏偏我又不会安抚人，特殊是对本身的恋人。
“其实各人都晓得，你的歌唱得更好。”
“若我只是一般性参与，倒无所谓，遗憾得是那歌是送给你的，没有评上好分数，对不起。”她有气无力地说。
“但我已听到你更好的祝愿和最动听的……”
“别提了。”她抬起手在空中摆了摆。
我还很想说“群寡的目光是雪亮的”一类的话。是的，我们对那类话“别提了”。那一类的话是指导说出来的。既然如斯，为何一些指导说了就算，而不从“群寡的目光”的角度看问题，不考虑群寡的意愿。可见那是骗人的话。
雪梅饮得完全麻木的时候，我送她回校了。
四
我和雪梅在山路上走着。
那是一片热带雨林，郁郁葱葱，看天南地北。那是春天，山花烂漫，红花在撒播火种，火红一片，像是要把那片丛林燃烧掉。冬眠了一冬的鸟儿在尽情地活蹦乱跳，唤朋引伴，委婉的鸟语消失在煦热的春风中。
可是，我们的心绪很繁重。我不晓得，我不大白，为什么在我们风华正茂的日子里，为什么在我们倾慕热恋的时候，送来一个如斯耸人听闻确实切的动静——雪梅得了肝癌。那无疑是在我们甜美得生活中飞来一颗意想不到得炸弹！得到化验成果后，雪梅是渐渐的瘦了，渐渐的枯槁了。固然她在我面前死力拆出快乐的样子，可我仍是感应了她心里的浩荡苦痛。
雪梅说有一个愿看，到热带雨林走走。她因为喜欢天然，喜欢绿色，因而也喜欢山林。她说愿本身的下世是一阵山风，不食五谷，在山中逍远。
山路弯曲狭长，“空翠湿人衣”的树木把巷子上方给缝合了，很难看见天日。我们渐渐走着，没有说话，似乎一切语言在此刻都是余外的。
“蛇！”雪梅惊喊着扑进我怀中。
一条青色的蛇在路旁滑过，被我们吓得赶紧滑到茂盛的草丛中。
扑进我怀中的第一个女孩是她，我不知怎么办妥，推开她不忍，拥抱她也不是。她紧紧地拥抱我，我像一棵树竖立着丝毫不敢动。她伏在我肩上抽抽泣起来，我此时实是诚惶诚恐，晓得她心里很哀思，不知疾病是不是爆发，使她痛苦悲伤难忍。在日常平凡我虽是油腔滑调，可此时却哑口无言。她双手搂着我的脖子，仰起头凝望着我。她眸子里有两朵雨做的云，挂着闪闪的泪花。我掏出纸巾，替她悄悄擦往泪水。桃花做的嘴唇薄薄的，柔嫩而又温润。
“毅哥。”她密意的喊了我一声，露出皓齿。
此时，我胸中春潮彭湃，周身热血沸腾。我很想垂头吻她一下，但，我忍住了，关于初吻，我是绝不会随便出口的。我如许做，也许令她失看，也许残酷了些。
我们来到山涧旁。水流湍急，碰击着两岸，激起了高高的水花。落花败叶时而浮于水面，时而又被卷到水下，不见了。岸上有许多野花，五颜六色，煞是标致。雪梅坐在一块光洁的石块上，痴痴地看着河水。我折了一朵小红花不寒而栗地插在她的长发上。
“毅哥，你说实话，我是不是很美？”
“沉鱼落雁，沉鱼落雁，你是我所碰见女孩中最美的一个！”我应道。恋人眼里出西施，雪梅是我眼中的西施，西施是绝代美女，美得连鱼儿见到都孤芳自赏，逃到深水中往了。
“毅哥，你那人实好，祝你能找到一个如意的朋友。”她惨然地笑了笑。
“我首选你。”我说的是实心话。
我改变头，想觅一朵黄花别在她胸前。
“咚！”一声巨响吓了我一跳，赶紧扭头看发作了什么事。石头上雪梅不见了，她在水中挣扎着。“他杀！”我闪过了一个繁重的念头。湍急的河水卷着雪梅往下贱冲往，时浮时沉。
“拯救啊！拯救啊！”
“雪梅！雪梅！”我力竭声嘶地喊。
我沿着岸竭尽全力往下跑，被长草拌倒了，双脚被一些石块弄得出血，我顾不得那些，爬起来陆续往下贱跑：
“拯救！救——命——”
“雪——梅——”
六合间只要我的喊声，山谷中荡漾着我的喊声。
一切唤喊都是白搭，如许的荒山中，底子找不到第三小我。雪梅被河流卷走了。我的腿被荆棘刺得伤痕累累。前方一百多米，河流突然抖折而下，弯成九十度，构成瀑布，水流曲跌落下往，碰击着深潭，发出轰轰巨响。如果雪梅落了下往，必定完了。
我使劲往下贱跑，要跟河水赛跑，要在瀑布前把雪梅拦截下来！
在接近瀑布得处所，看到一团白色的工具不动了。我跑近细看，是雪梅。不幸中的大幸。本来，一颗倒下的松树横卧水面，把雪梅拦截住了。我赶紧趴下山涧，扶着松树游了过往。近了，近了，我伸手拦腰抱住了她，一手扶稳松树粗大的树干。我把雪梅胸部以上露出水面，手指放在她的鼻孔上，好在，还有气息。河水的外表，因为树干挡着，较迟缓，而下面的却湍急十分。潜流中的萎枝碰在脚上挺痛的。我抱着她，沿着树干渐渐游到岸边。歇息了一会，用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她抱上了岸。
我拔了一堆柔嫩的草，平坦在一块平整光洁的大石上，然后把雪梅放在上面。
此刻我也很累，坐在她旁边，等着她清醒。
太阳已经下山了，黑夜覆盖了我的心，但扼杀不了我的恋爱。
我静静地坐在她旁边，静静地看着她。当我仰天长叹时，天边闪过一颗流星，我对那时髦许愿：“雪梅，好好活着，我爱你到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