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玫瑰,还有女人——关于几个闻名小说的异想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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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玫瑰,还有女人

  ——关于几个闻名小说的异想天开

  一、两块石头

  是突然想到的,贾宝玉和孙悟空前生都是石头。都由石头变出来的那两小我,有一个更大的类似处,就是都是支流社会的背叛者。但两人背叛的道路又是相逆的,神话的《西游记》中,孙悟空的背叛是性格的背叛,是先由背叛而进回顺,好像一个淘气捣蛋的孩子,毕竟要长大,懂事,承担责任和义务;现实主义的《红楼梦》中,贾宝玉的背叛是精神上的解脱和回回,是完成了关于世俗礼制的超脱、关于温存富贵的看透。那两个都是我所喜欢的人。

  前几年有个有趣的社会查询拜访,专门针对女性的,问:西游四人中你最喜欢哪个?成果出来令人大跌眼镜:人气最旺的竟然是阿谁贪食嗜睡又愚笨的八戒。不外我倾向于一个很小的比例:喜欢的是那只上天进地的山公。

  《西游记》的故事,喜欢看的就是那只石头变的人化了的山公,能耐高,能耐大,本性潇洒烂漫,浑无禁忌,让那些不苟言笑的仙人在他的喜笑颜开和各式捉弄下啼笑皆非,《牛郎织女》、《天仙配》等故事里那些阴沉可怖的天宫人物,在那里因了山公的缘故也都有了驯良可亲的味道,象同事、上级或者家长,愤怒于你的胡闹,心里却有着好心的宽大,并在后来和他有了亲情般的联络。而阿谁官场般次序井然的天宫,仿佛成了孙猴的游乐场。那充满喜剧色彩的活泼与轻松,怎不让我们那些囿于端方的人跟着大大的畅然称心!那个老孙,他背叛得多么妙趣横生!

  但可惜的是,自得其乐的老孙,他最神勇的年代、最逍远安适的花果山川帘洞的年代,都在大闹天宫之后完毕了。接下来,他被如来礼服,压在了太行山下。常常看到电视剧中,老孙被压在大山底下,500年风霜雪雨,四时转换,炎天他的头上长满了青苔,伸头往够树枝上的桃子,冬天风吹雪扑,睫毛上挂满了霜花,城市让人心中生疼,眼中欲泪。他本来不懂端方、不睬会端方、视端方为无物,本性活泼、自由自在,可是如今,他被如许的束缚与压造,令人感应多么的伤痛!那种痛苦,其实也就是人肯定要长大的痛苦。

  后来唐僧“搭救”了他,成了他的“恩人”和师傅,但也给了他一道紧箍咒。由此那个不克不及辨认长短、也没有什么现实能为的人,获得了收配老孙的权力。后来老孙被他曲解,被他冲击,但照旧赤胆忠心,密意厚谊,已经有命定的意味,都是在履行职责和任务了。

  他是先自在然后为礼制所拘,幸在本性未改,但老是亮度渐减,一路上斗殴妖魔鬼魅,但随意赶上一个菩萨或者如来的坐骑就会大大食亏,而不能不转身求告,让人想到一些耿直而有为的政府官员,他实心要做善事,还得到上边打通关节,而那些关节的造造者,本来根源就在上头。到那里,故事便没几看头了。那些规则和人世相访,我们早已厌倦。神话故事,到头来诠释的竟仍是现实的人生。

  同样来自一块顽石的贾宝玉,因为是石头变的,和一般人天然有别。但是,虽然他天性上也背叛,被他的母亲谑为“混世魔王”,也时常流露出关于礼制和端方的厌恶与愤怒,但在一起头,正如贾母所言,他大概的表示,仍是符合端方的。他稍稍的顽皮纵容,都是以另一些让步做了妥协。现实主义的《红楼梦》中,贾宝玉的背叛,在一起头远没有孙悟空那样愉快与彻底。

  贾宝玉那块石头和孙悟空的差别,还在于他到尘凡的目标就是为了勘破,情、欲、富贵温存,末将成空,最初将一切放下,远游世外。因了做者时代的局限,有了太多唯心的不敷,特殊遗憾的,是我们都不晓得原做者到底要安放给贾宝玉一个如何的结局。续写者安放的落发是比力省事的写法,可是,出了家,就实的都解脱了吗?出了家,就获得了永久的自在?只怕未必。现实主义的《红楼梦》不是没有描写过寺庙庵堂的生活,那里头的龌龊和伧俗一样很多,那么,如斯年轻的宝玉,又到哪里落发?渺渺大士茫茫实人事实渺茫,现实的贾宝玉到底该若何回回于他石头的无心、无性、蒙昧、无觉,与六合同在,与六合俱无?

  两块石头,都是到人世来体验生活的。生活是他们的任务,背叛是他们的体例。自在与背叛同在,没有背叛就无从谈起心神的自在,因为群体的规则就是庇护群体的不变,而我们东方汗青最繁重的症结所在,也就是群体相安的前提是舍弃个性和自在。神话的孙猴由无羁而回于礼制,是被迫舍弃了自在,贾宝玉积极地逃求自在,由礼制而至自在,我自知俗浅,按我的理解,现实的宝玉若没有李敖那样本性的狂放,想逃求实正的自在道路只要一条,那就是灭亡。象宝玉如许的慧者,我想,只要灭亡才能够挽救他的痛苦,让他得到长久的解脱。他由石头所变,他的素质已经与群人相异,为世俗难容。那是他的痛苦,而他要解脱痛苦,一定是要么包容于人群,要么做了跟随天性的回回。而天性的回回,就是回到他的青埂之峰。如许的安放是虚无的,没有出路,找不到出路,最初只要让他当僧人,落发。而落发,现实的世界即便远到天边,也不会有一方容他的净土。

  小说的局限,也正表现了东方哲学的局限,不克不及为人生的末极命题找到一个实正的谜底。

  二、两朵玫瑰

  张爱玲的《红玫瑰与白玫瑰》说的是人在豪情上的取舍得失。她在开篇即说:也许每一个须眉全都有过如许两个女人,至少两个,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仍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成了衣服上沾的饭粘子,红的却成了心口上一颗墨砂痣。

  也是偶尔想到,张爱玲本身一生的恋爱,恰是如许的两朵玫瑰,一朵是大红的,开放在她年轻时的生命里,奇异的香艳,能够令她驰魂夺魄,心醒神迷,然后永志不忘,成为心口上一颗墨砂痣,那就是胡兰成。

  胡兰成的才学、边幅、气量皆好,尤为拿手的是对于女人。胡兰成的文字有着那么一股特殊的温雅清媚的腔,他的人也是一样,不管如何的无私与厚颜,看起来都不乏如许一种温雅清媚的吸引力。从他本身的论述看,他关于女人,是攻无不克的。不管世间汉子如何以道德的原则来鄙视他,现实上未必不羡慕他一生的艳遇不竭。其实一个汉子要得女人心,其实不在于他有多么好,而是在于他有多么坏。当然,最关键的还在于,他那坏要坏到节骨眼上。那既需要先天的天禀,也来自后天的悟性和修炼。但不管先天后天,胡兰成都是佼佼者。

  胡大才子文过饰非死力美化他和张爱玲的情缘恩义,事实上,一个年近40岁的汉子,一个阅尽风月而又不显粗俗的汉子,恰是体味、精神都到达颠峰形态的阶段。他笔下的二人好象都是受了对方的吸引,而情不自禁,但以胡才子的品与行,关于其时似乎看穿世事实则好无爱情实战体味的张爱玲,他要将略施手段与身手做得若无其事不露踪迹决驳诘事。如许的汉子,对女人最有杀伤力,因而,即便苍凉、冷漠、孤傲如张者,也是一会儿就跌进了情网。

  前几天看柏杨一个说男道女的文章,他说男女年龄最抱负的搭配是女子年龄等于须眉年龄的一半加七。而张胡好象根本契合那一比例。那与两人的恋爱也是一个催化剂。张关于胡的沉沦,我们一般得自胡的《山河岁月》之“民国女子”篇,从胡的笔下我们尽能够读出张的痴情幽怨。但情爱的法例不外是,任何一方要追想往事,最随便记起并情愿向人述夸的都是对方关于本身最强烈热闹的细节,特殊关于须眉,得到过一个女人,心理上总有一种沾沾自喜的优胜,而假设他后来又对不起那个女人,那么那种优胜便要晋级。更何况此次栽倒在他怀里的是才名盖世的张爱玲呢。而本身曾对对方有过如何的痴迷眷恋强烈热闹倾慕,一般过后都淡忘了,而故事假设由他来讲,天然便占尽了情场的优势,做了情局里的无事人。出格关于胡来说,玩那类文字游戏更是有着相当的能耐和造诣的。

  所以,假设张爱玲也写一本追想二情面史的书,只怕说出来的会完全差别。但是孤绝傲岸如张者,在走出恋爱的迷阵之后,又怎会放下姿势和胡如许一小我细较长短?看不起已然看不起,那犹是画在心上的一道刻痕,又岂能随意示人,本身往造造寡生的谈资与笑料?她怎么会肯?她没有那么无聊。

  可是,不管怎么说,凭她本身也不克不及承认,在她23岁的季节,一个情场老手、风流才子,以一种令人沦陷的体例乍然呈现,正如一朵红艳到灼目标玫瑰,留下的既有一刹那蚀骨销魂的迷醒,更有一种不胜的长痛永贮在孤绝的胸口——正如墙上那抹蚊子血,夺目而污秽。

  还有一朵,就是白玫瑰。

  白玫瑰呈现的年代,张爱玲已经中年,36岁,孤单,孤单。那么一小我,好像烟鹂呈现在振保的生命里,从一呈现就是平平的,但呈现的时间却最安妥,何况第一眼看往确实

  不那么厌恶——厌恶的成分还没看出来。

  中年的张爱玲,在老年的赖雅的眼里还多么年轻。张爱玲从少女时代就表白,她喜欢年龄大一大截的须眉。女人的年轻,足以成为令老汉子珍爱他的理由。而令张爱玲倾慕一时的,也许就恰是那个老汉子关于一个年轻女人的那份珍爱和疼惜。于是她承受了那朵白玫瑰。

  是会有如许一种境况的,当四周的人越来越隔断,偶尔碰着那么一小我,不那么好,但却能够安抚,不是触目惊心,但最少能够相对。特殊在一起头,那种相对是不乏令人温馨和愉快的感触感染的。她再没有想到,那个看起来不很厌恶的、能够说说话的老汉子,竟隐瞒了曾经中风的病史。

  他不哄骗,但他隐瞒。

  在文字中看人世、看人道一个囫囵深入的张爱玲,不只处世时乌烟瘴气,就是面临人时,也老是不克不及看透人道的出格是汉子的人道后面的冗杂。张爱玲写小说,看他人,历来是相当的大白,那来自于她的悟性和阅读,是一种理论上的大白,所谓夸夸其谈,而她在现实中、出格在豪情上的稚嫩,则是理论的失败,同时也证明了,才调超绝如张爱玲,临到本身的感情生活上也只能做一个从命命运的小女子。

  当成婚后,当她毕竟晓得他一度的隐瞒,必然也有短暂的不满与失看,但那是的张,对人道大约有了更深的悲悯和宽大。不然,又能如何呢?生命岂能永久如20岁烟花绽放的灿烂耀眼?生命岂能再次碰着20岁对红玫瑰的冷艳与痴迷?更何况,红玫瑰又若何?还不是转眼揉成一地龌龊的狼籍?

  也就如斯吧,云淡风清也很好吧,哪怕就是粘在衣服上的饭粘子,也总有一种家常的亲热和世俗的温情。

  于是她承受他,赐顾帮衬他,与他长相厮守。他好象除了生病需要她赐顾帮衬,能免去她的孤单,也没有带给她更有意义的什么。那关于她的天才来讲或许是一种浪费,但关于她的孤单来讲,则未尝不是一种填补。她也需要如许一朵平平的寡淡的白玫瑰。在写给伴侣的信中,她称夫妻之间十分默契:有时一句话没有说完,便已觉得余外,两人都杜口沉寂。看起来似乎是相知至深,但未尝不是一种关于平平寡淡日月的厌倦?出格比照昔时与胡独对一室说个没完的情境,更有着天地之别。

  60年代中期张爱玲承受邀请从美国往了台湾,得到热情的招待。中间有一年轻须眉,因了职责和小我敬慕的原因,时常陪同中年的爱玲。张不显老,竟被邻人当成他的女伴侣,他感应非常幸福。张因赖雅需要赐顾帮衬提早回美国,走后他提出要往美国看她,张亦欣然。但后来因出国手续上的障碍未能成行。几年后,他照旧心存恋慕,但当再提出往拜见,张已淡淡回绝。原来为尊者讳,为亡者讳,那段过往不伤大雅但也不应再提,生命事实是动态的,云移花动,身在此中,心境纯真,只觉得是闲闲的好感,无意的吸引,但事后她便了然,关于她来说,早已不再奇怪什么传奇,也就是等闲掠过吧,看做生命里一段小插曲。回头时早已余音渺茫,一切转头成空。

  孤僻如她,后半生既抉择了白玫瑰,就要象佟振保对烟鹂一般,负尽责任走到头。那个从末世的富贵与凄凉中走出的各人闺秀、绝世才女,思惟上如何超绝,行为上如何傲世,最初遵照的仍是东方传统的道德。何况她早已晓得,短暂的欣喜城市转首成空,那就不如当做什么都没有来过。

  三、两个女人

  据说,在《围城》中最完美的女子是唐晓芙。钱锺书本身就曾说:唐晓芙是我最亲爱的人物,是小说《围城》中最完美的女性形象,所以我不忍心看她走进围城,很早就将她与男仆人公的故事截断了。

  而另一个占了重要篇幅的女人——孙柔嘉,就没有如许的幸运了,她长相通俗,门第通俗,性格通俗,所以被钱先生安放进了婚姻,与男仆人公有了最长久密切的相处,然后显得罗里罗嗦,不得人心。

  钱锺书的夫人杨绛曾表示本身为唐晓芙的原型,有人发出异议,认为孙柔嘉与方鸿渐吵嘴斗气更可能来自钱先生本身的生活体验,也即,小说《围城》中若实有杨绛的影子,孙柔嘉却是更有可能。

  后来有人续写《围城》,让方鸿渐分开孙柔嘉后再相逢唐晓芙——昔时的梦中恋人。那些贫乏才调和创意的庸才,就是喜欢做如许焚琴煮鹤、狗尾续貂的蠢事。其时钱老还在世,为那闹了讼事。但那时候,晚年的钱老可能已不但是为唐晓芙被安放进婚姻而不满的吧?!

  事实上,我不断不大白,象钱先生如许深具慧根之人,如斯偏心唐晓芙,到底是何原由?因我不断没有看出那位大蜜斯除了美貌,以及由美貌带来的处事上的沉着,及擅长社交之外,还有哪里比他人心爱。

  唐晓芙从故事中走掉,但不成能从她本身的生活中走掉,她迟早要嫁人。当她走进本身的围城之后,到底会酿成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呢?那是个问题。

  唐蜜斯太美,又极善社交,如许的女人婚后未必甜于孤单,或者所嫁夫婿仙人人品,二人鸾凤和喊,成就一段美谈,也不失为一桩美雅之事,但那个世上实正的美雅之事往往太少。更多的却是数不尽的缺憾,出格在婚姻上,古今中外莫不如是。也恰是因为如斯,钱先生才安放她在婚姻前走掉的吧!

  根据现实的法例揣度,假设唐蜜斯也走进婚姻,更多的可能该像其时某闻名的女人一样,在家里弄起个“太太沙龙”来,以至也可能进了俗流,指看丈夫隆运高照,官财利市,然后供给一个优胜的前提过一种优裕而炫目标生活……唐晓芙没有苏文纨那样的才学与门第(就是苏文纨,那位文雅标致的女博士,后来不单发了福,还跑起了单帮,并想蛊惑婚前的逃求者),也未必如孙柔嘉如许安于无能,平心持家。她走进婚姻是一定的,可是,走进婚姻之后,她到底又会若何? 那实是个问题。

  不断以来,我有一个设法就是,除了外在的差别,那两个女人其实是一个女人。即:唐晓芙就是围城外的孙柔嘉,孙柔嘉就是围城中的唐晓芙。想一下,小说中,孙柔嘉在成婚前,出格在与方鸿渐定亲以前,性格是比力迷糊的,有很大的虚构成分,但后半部门的孙柔嘉,却越来越明显凸起,实在可信。

  那个小说名为《围城》,以婚姻为详细的叙事意象,而恋爱和婚姻的本色就是,孙柔嘉在婚前本来是唐晓芙,唐晓芙成婚后酿成了孙柔嘉。唐晓芙在故事里走掉,等于一个心爱的抱负的女性在婚姻里的消逝,转而蜕变成如许一个亲热的、絮聒的、离不开又熬煎人、彼此依靠潜意识里又老想脱节的现实女人。那其实是汉子关于女人恋爱抱负的最末破灭。

  假设必然要对号进座,复原到做者的生活,或者到做者的生活中觅觅他创做灵感的蛛丝马迹,那么就是钱先生的夫人杨绛密斯,在成婚前是唐晓芙(杨有那个心爱与鲜妍,她曾借别人之口说过本身是“美人子”),而成婚后酿成了孙柔嘉,一个平平而不乏意趣,通俗而不乏亲热的女人,有心计,会算计,能赐与做为丈夫的阿谁汉子以尘俗的熬煎和曲解,但也能赐与生活的温热和熨贴。

  当然,完全的对号进座不只有欠厚道,并且丧失了最少的小说创做来自虚实连系的常识,但慧黠如钱先生,也未必没有那种狡诈,将恋爱的梦想安葬在小说中唐晓芙的离往上,然后起头另一种柴米油盐的婚姻路程。只是聪明如杨绛者,莫非在表示本身为唐晓芙原型时,实的历来没有想到过会有如许一种可能:从恋爱到婚姻也就是从鲜妍可人的唐晓芙酿成了絮叨通俗的孙柔嘉?

  哪怕秀美聪明如杨绛者,赐与钱先生的也不外如斯。至于后来在长久岁月里的相濡以沫,彼此搀扶,操行上的互相填补,假设世人必然要将那也喊做恋爱,就只是在表达对恋爱一相情愿的美妙愿看了。世间所有的女人,到头来总会让汉子感应乏味,不管那个女子在一起头有多么令人倾倒憧憬,那是恋爱的素质:短暂,并且永久无法得到,因为得到了也就是失往。女权主义者喜欢以此讨伐男性的善变,却忘了那绝不单单是汉子那个性此外劣根,而是整小我性的劣根。

  希罕的是,钱先生一生为人称道的,在才学、操行、成就之外,总还有一项重要的内容,就是他表率般的婚姻,完美无比的恋爱。钱杨二人历来琴瑟相合,被视为美谈,视为仙人眷侣。看下世间那些闻名圆满的恋爱不外如斯,而圆满的婚姻,更只不外是,与一个已经酿成了孙柔嘉的唐晓芙相濡以沫,相携白头。

   2005年10月31日午夜

   11月3日.4日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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