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破万卷（5723）·《临程度妖传》
《临程度妖传》，清代白话长篇神怪小说。17回。不题撰人。成书于清末。现仅存民国上海普及出书社铅印本，欧阳健躲。
故事梗概;泉州洛阳江龟、蛇二怪，乃北极玄天天主成佛化身之时，自剖肠肚，掷落江直达变而成，常化做渡船艄公，假借渡报酬由，吞食往来客商。闽主王审知第二子王延彬来做泉州府刺史，思欲于泉州东门外洛阳江造桥以济行人之便，奈江深潮急，经费无着，不克不及完竣。看音大士化为美人，将船摇至江心，声言听凭万民扔掷金银，若能投在身上，情愿与他结为夫妇;如不克不及，则所有金银尽助造桥之资。于是惹得四方士庶，俱往掷金飞钱，刺史乃满载金钱而回。
泉州城内，有一王小二，性甚刚曲，人绰号曰“韭菜成兄”，每早挑菜赴市，节俭粒积，恬澹心理。本欲娶妻房，承宗接祀，凑遇洛阳桥边，人山人海，前来抛掷美人，时韭菜成兄亦就所积余资，抛掷江心。任抛任掷，总亦不克不及着，于是食卧不安，闷闷不乐。幸逢吕纯阳祖师路过江边，见韭菜成兄掷到半日，亦掷不着，对天长叹，怒气忿忿，遂来助他，即将麈尾一拂，那美人不及提防，早被银两投在髻上。看音无法，只好与船俱沉江中。韭菜成兄大失所看，便跳江自尽。看音大士起了怜悯之心，令将其游魂送至古田县刘家投胎，取名刘杞，又自咬指头，将一点佛血，往福州下渡陈昌家转世为女，取名陈靖姑，以配刘杞为妻。又将被王小二命中银丝沾于其髻的鹤发拔落，投于江心。白丝化生一条白蛇，在古田临水洞潜修静养，自为大王婆婆，兴风作浪。
陈靖姑长成以后，容颜绝色，肃静严厉不苟，迟早诵经礼佛。刘杞因逢开科之际，来福州出场，偶尔因避雨来至陈昌家，得林八叔执伐，结为亲家。刘杞考中秀才，选罗源巡检，择吉日前来迎娶。奈靖姑曾立下誓愿，末身事佛，执意不肯嫁人，其父陈昌大怒，将她礼拜的看音神像扯落踏坏。看音知之，遣良女将靖姑引至闾山向许实君学法。
闾山原在福州龙潭壑，因近于都门，纷扰无宁，法主许实君便将闾山沉于江底，浮南台于江面，常人皆不得其门而进。三年之中，陈靖姑得法主教授，学成调电驱雷、唤风祷雨、缩地腾空、移山倒海、退病除瘟、斩妖拿鬼、炼骨成人、夺魂还体诸般术数;最初，法主拟再教扶胎、救产、保赤、佑童之法，靖姑却以“誓愿不嫁人，再学无益”为由，勇敢不愿习学。法主意其心似铁石，只好吩咐她到二十四岁时，不成动法器、诵经书符，庶可弥补于万一。
张坑山一坑川泽之浊气，因受日月之精华，混结而成张坑鬼。他结交豹头山中千年红毛猴丹霞大圣，迷惘往来男女。当日靖姑往闾山之时，曾被二妖拦住调戏，所以回来之后，起首收伏了丹霞大圣，将其阉割认为奸淫之报，但仍给它改过之路，命回福州豹头山宿猿洞涵养，天然得成正果。
丹霞大圣被收伏以后，张坑鬼又往投靠由看音鹤发酿成的白蛇妖。当靖姑初由闾山回家之时，闻知刘杞不因本身失踪改志，仍以末身不娶相守，难免有所冲动，又经父母再三劝导，方容许待收伏二妖后再嫁。张坑鬼于是趁刘杞因事路过临水洞时，将洞化为华屋，以会文为名，拐骗刘杞进内，让白蛇出来化为美貌少女，招刘杞为婿。刘杞宁死不从，备受熬煎。刘家派人到福州报信，请靖姑前来相救，靖姑正在别家救人，认为是家人砌词催她回往行嫁，陈昌只得亲身赶来，责其速救刘杞。靖姑救下刘杞之后，因本身原先有过“收妖之后即与成亲，不消鼓乐花轿”之说，只得与之交拜成亲。
后来王延彬即位大闽国皇帝，宠幸皇后陈金凤，白蛇用张坑鬼之计，将陈金凤摄回洞中，本身则变了金凤容貌占据长秘戏图，天天淫乐，并将三十六宫的宫娥打进冷宫，全数酿成它的口中之食。因闻靖姑回到福州除妖，便拆做心病，拆痴撒娇要闽主取靖姑之心肝以补之。靖姑将计就计，将白蛇斩为三段，头段锁在白龙江之龙潭壑中，中段锁镇在开元寺铁佛殿古井中，尾段锁镇在七穿井中。又动用神通，将三十六具宫娥的白骨俱炼骨成人。闽主乃封靖姑为临水夫人，降旨古田父母官改临水洞为临水宫，三十六宫娥尽赐于靖姑为徒，又有陈、林、高、欧、阮、马、邹、李、曾、许等十位姊妹，夫人尽心传授处死，俱能捉妖除鬼，救难扶危。
当时靖姑恰已二十四岁，预知有大难临身，遵从师嘱，韬光养晦。谁知福州天旱无雨，田苗萎焦，其堂兄陈守元求雨不灵，闽主发怒，要予重罚，便来苦求靖姑相助。然靖姑已有三月胎孕，不便做法，便将胎孕脱下，存放于喜桶内。为防妖精乘机加害，又用神通将屋化做一座莲花池，并再三吩咐母亲，切不要启齿说话，以防魔鬼乘虚而进。一切安放定当，便来至白龙江边，布下萍坪草席，浮于水面，赶召行雨龙神，顷刻之间，便大雨倾盆。
不想张坑鬼偷偷解下锁于龙潭壑中的白蛇头段，闻知靖姑行法求雨，便来至下渡，四处觅觅，并没有陈昌之家，悟到乃是陈靖姑用法遮掩了，遂变一只喜鹊，跳在莲蓬上，喊之不已。陈母闭门默坐，听得屋顶喜鹊喊不住声，不由得开声赶逐。张坑鬼见莲叶下有人声，遂变做一个村童，来到陈家敲门，自称乃村前林三嫂之子魁哥，今日放牛回来，口甚渴，特来讨一碗茶食。因闯进卧房，偷拽了靖姑的胎孕，未来给白蛇食了。
陈靖姑正欲做法，收席上岸，突然腹中胎毁，血往下崩，顷刻间精神四散，手足无力，眼看着白蛇与张坑鬼将法席挈沉水中，有法难施。当此告急关头，闾山许实君算知靖姑大难临身，即在地上拾了三个石蛋，向空中飞往，酿成三只鸭母，从天飞下，攒进水中，分衔三角席墩，仍将席浮于水。靖姑此时沉而复浮，尽将污秽洗涤沉寂，精神复振，力量稍加。张坑鬼见势不妙，水遁而逃;白蛇则因身体不全，至古田接壤处所，被靖姑赶上。靖姑将身骑在白蛇之首，腾空驾云，飞向临水，末因坠胎沉水，怒气填胸，冷浸五脏六腑，遭其产厄，乃坐白蛇之首，坐化而亡，卒年二十四岁。
身后一点灵魂不昧，复至闾山，许实君道：“昔时为师再三苦劝，你竟然逆师之意，不愿进修救产之术，故今二十四岁，有此大难。”靖姑乃乞求师父再教以救产保胎之术，抱送人世子嗣，并对天设誓：今日自遭产死，不克不及自救，此后不管路之远近，风天雨夜，有唤必应，救其产难，庇护小童，以补生前之憾。
至今古田临水宫，有陈夫人肉身拆成邪道，坐压白蛇之头。下渡、乌石山俱有行宫，诸物皆供，惟鸭不供，因感当日鸭母衔席之情。而为鸭母所衔之席，遗落江上，化做一浮洲，如席一角沉水之形，乃名鸭母洲。后人做诗云：昔年求雨席还留，化做名江鸭母洲。妖鬼头降难再出，甜霖时雨不须求。
鉴赏：临水夫人陈靖姑是福建民间崇奉崇敬的女性神,她和天妃妈祖都是神怪小说存眷的题材。据徐晓看先生《福建民间崇奉源流》一书介绍:“清代福建民间普遍传播临水夫人的故事,福州的平话人爱说《临程度妖传》,书坊出书了《陈进姑传》,以上二书现已散佚,唯有长篇巨著《闽都别记》中约有20万字的陈靖姑传奇。”(福建教诲出书社1993年12月版,第335页)林国平、彭文宇先生在其所著的《福建民间崇奉》中也说:“在清初就呈现了《陈靖姑传》和《临程度妖记》两种专题白话通俗小说,其故事在平话人的不竭衬着之下,广为传播。两部白话通俗小说的做者都未签名,《陈靖姑传》已佚失,不见存本,幸赖清末施鸿保《闽杂记》略有提及,使后人得知其一二。……《临程度妖记》也是从民间艺人评话故事中整理出来的传奇小说,大陆曾一度失传。近年闽台交换日益频繁,台湾临水夫人的崇奉者回古田临水宫祭奠祖庙,带回台湾版的《临程度妖》一书,少了‘记’字。”(福建人民出书社1993年12月版,第173页)
陈靖姑是一位女性英雄，她学得了调电驱雷、唤风祷雨、缩地腾空、移山倒海、退病除瘟、斩妖拿鬼、炼骨成人、夺魂还体种种神通，先后战胜了天然界各类害人的魔鬼，挽救无辜，造福人民。她的更大的失误，在于看轻了扶胎、救产、保赤、佑童之法，认为诸法“妙用多矣，岂在此四术乎”，而回绝进修。她能救困扶危，却不克不及自保，毕竟变成了千古的悲剧。关于人类来说，那些看似普及的“法”“术”，关系到后代的顺利繁衍，关于做为女性的本身来说，更是一种必不成少的自我防御的手段。临程度妖的故事，恰是古代人民重视妇幼保健意识的盘曲反映，也是神怪小说的别致主题。
评：临程度妖陈靖姑，学得种种法与术。战胜害人各魔鬼，造福人民拯无辜。
看轻妇幼保健法，是她更大的失误。危难期间难自保，变成悲剧悔千古。
昔年求雨席还留，化做名江鸭母洲。妖鬼头降难再出，甜霖时雨不须求。
看似普及“法”与“术”，自我防御不成忽。神怪小说新主题，古代人民重妇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