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蓬莱烟雨,仙人唤啸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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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篇蓝姓题材汗青文化小说《蓝》连载

  第五章 蓝唐仙事 第一节 穿过蓬莱那一帘迷蒙的烟雨,阿谁盛产仙人的朝代唤啸而来

  不冷不热,不急不躁,天空净澈,大地碧绿。初夏,关于南方长大的我,无疑是个好季节。如许的季节出游,心绪似乎也净澈和碧绿起来。

  从烟台动身,大约一小时车程,蓬莱便到了。

  旅游手册上说蓬莱阁与南昌滕王阁、武汉黄鹤楼及家乡的岳阳楼并称全国四大名楼,我却是第一次传闻,因为记忆中似乎一般都说三大名楼。但我相信,蓬莱的景致定会比前三者更胜。我的理由很丰裕:滕王阁俯城而踞,黄鹤楼倚江而立,岳阳楼面湖而看,老是脱不尽那“江”“湖”的气息;蓬莱阁就大纷歧样,她的视野,亘古以来早就穿洋越海,其气量,其格局,其襟怀,其志趣,应该不是一般的光景建筑所可以宽大的吧?

  其实,在车上闭目养神的的时候,我就已经想见了蓬莱的海色。我的想象来源于前晚在网上搜觅到的关于蓬莱的描述:“……层崖千仞,重溟万里,浮波涌金,扶桑日出,霁河横银,阴灵生月,烟浮雾横,碧山远列,沙浑潮落,白鹭交舞,游鱼浮上,钓歌和应……”。那些四字一组的光景词汇,又使我很随便地联想起北宋范仲淹写我家乡那座全国名楼的几行文字:“……浩浩汤汤,横无际涯;朝晖夕阴,气象万千……春和景明,波涛不惊,上下天光,一碧万顷;沙鸥翔集,锦鳞泅水;岸芷汀兰,郁郁青青……”。

  在满脑子春和景明、长烟一空的意念中,蓬莱到了。

  不晓得是那天天公不做美,仍是蓬莱的初夏本就如斯,登上蓬莱阁后,我发现,面前的海面,竟然实就如范仲淹笔下的岳阳楼——只不外不是我在车上想见的“予看夫巴陵胜状”那段,而是“若夫”的那段——“若夫霪雨霏霏,连月不开,阴风怒号,浊浪排空;日星隐曜,山岳潜形;商旅不可,樯倾楫摧;傍晚冥冥,虎啸猿啼……”

  有人考证说,范仲淹末其一生,却从未踏上过岳阳楼。假设此言不虚,那么我却是情愿相信,范仲淹必然来过蓬莱阁:他是把“若夫”之下的蓬莱阁,为滕子京的岳阳楼做了个跨时空的蒙太奇嫁接。

  范部长“若夫”来“若夫”往,我的一片大好意绪,便在霎时被蒙太奇了。

  登斯楼也,我原来做好筹办,来一番“心旷神怡,宠辱偕忘,把酒临风,其喜洋洋者矣”的。

  登斯楼也,看着初夏的蓬莱海面,竟然是黑云压城,海空迷离,片羽不见,片鳞难觅。做为一宵小旅客,一时半会又难生出“往国怀乡,忧谗畏讥,满目萧然,感极而悲”之意,看来只能扫兴而回了。

  不外,微斯人,也微斯景,吾谁与回?

  海风唤啸,不知来自渤海,仍是黄海,咸湿的浪珠劈面而冷。北温带季风型大陆性天气滋养的蓬莱,按说夏无炎暑,冬无严冷,但那初夏的强风劲雨,现在却淋透了无数游人的薄衫。

  那就是经常上演海市蜃楼千古奇看的蓬莱?那就是秦皇汉武唐太宗搜神求仙的灵境圣地?无数次梦中壮美绝伦的海市蜃楼,在凉风中缓缓消失,就好像海市蜃楼般虚幻缥缈起来;无数场关于仙神的喜剧,在冷雨中渐次退场,就好像仙神的来往,登时踪影全无。

  蓬莱阁上,游人已经散尽,他们能否如我般,带着厚厚的心思而来?我不晓得,也无意索问。

  而我,还在阁上,守着蓬莱,守着一阁的烟雨。

  面前,仍是满海的风波。

  风更急,浪更高,烟更重,雾更浓。

  铿锵激越的雨点,跌宕延绵的风声,在海空际会的纵深区域里纠合会聚,在六合拢合的漫长界限上冬眠旋盘,势借着势,力生出力,向着蓬莱阁汹涌而至。

  六合有声,万物无语。凄厉风雨中,飞檐斗拱、塑梁画栋的仙源楼、会仙阁,此刻肃静无言;华贵堂皇、雕栏玉砌的妈祖殿、龙王宫一时默然消声;翼亭依依、巍峨屹立的看瀛楼、拜仙坛俯首而伺。

  而我,还在阁上,守着蓬莱,守着一阁的烟雨。

  身前,仍是满眼的波澜。

  风更急,浪更高,烟更重,雾更浓。

  我的目光,已经越过那个三面环海的陆连岛,穿过无数海市蜃楼般的岁月帷幕,抛下明清,撇过宋元,一路迎风斩浪,一路品格清高,曲抵千年的梦幻长安。

  蓬莱阁前,已然天高水阔,浪静风柔。

  此刻脚下的蓬莱,仰而看之,身企鹏翔;俯而瞰之,足蹑鳌背。听览之间,恍不知是仙人之蓬莱,仍是人世之蓬莱。

  碧海蓝全国,仙云飘渺,清波漾漾,岛光水影,亦实亦幻。

  “仙山隔云海,霞岭玉带连.据说世外有天仙;天仙休羡慕,世人吃苦干,何难亦有欢乐园……”,澄澈的空气,飘冉着不即不离的仙歌。

  祥云下,仙人们踏歌越海而来。

  拄着铁杖,抱着葫芦,在波峰浪尖醒眼朦胧的,那是铁拐李;

  摇着芭蕉扇,挺着大肚子浮海而眠的,那是汉钟离;

  倒骑纸叠的毛驴,吆饮着用驴尾划水的,那是张果老;

  身着长衫,负着长剑,击波而行的,那是吕洞宾;

  俊美风华,举着横笛,摘乐而歌的,那是韩湘子;

  脚踏莲花,荷裙带水,一身彩服顾盼生姿的,那是何仙姑;

  顶戴官帽,玉板声声中且歌且行的,那是曹国舅;

  携着花篮,在碧浪青涛中以花瓣做浆,闻香而进的,那是蓝摘和……

  各持法器,仙人过海,阅不尽的逍远。

  东海龙王早已降伏。没有了做恶的龙王,仙人的日子是如斯的温馨。

  那些虾兵蟹将呢?深深的水晶宫下,能否仍然暗躲着凶恶的魔妖?龙王殿中,能否仍然暗藏着凶涛恶浪?

  仙人们没有理睬。祥云下,仙人们踏歌越海,划过蓬莱,浮过方丈,渡过瀛洲,没有人晓得他们从哪里来,也没有人晓得他们往向何方。仙人们看来也不想告诉人们,他们只顾饮着酒,舞着剑,抚着驴,踩着莲叶,捧着荷花,敲着玉板,撒着鲜花,如痴如醒,且歌且行,一路癫狂,一路逍远。

  “酒影醒看人世,尘世太多苦痛,我轻摇蒲扇别忧愁;存亡掌握手中,挥神剑斩破尘凡,驱魔道最是功。我倒行回隐山川中,不惹一丝凡庸,吹奏天上曲,仙乐朦胧。玉板声,唤醒一切错综,骨若白玉青翠,貌似初荷落虹,竹篮花,好似琼楼玉宫……”

  痴立于初夏的蓬莱阁,我又听到了浪逸的仙歌。

  “……问谁,侠气如泓?看世间,欢笑哀思;芳名千载何用,欢笑安适秋冬。我只求,逍远无限……”

  歌如诉,神已痴,人欲醒,心若狂。

  天边天涯,此刻蓬莱。恍惚汗青的海市,似乎记忆的蜃楼,穿过蓬莱那一帘迷蒙的烟雨,阿谁盛产仙人的朝代猝然唤啸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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