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主把持棋手,棋手左右棋子,天主背后,又有哪个神祇设下,尘埃,光阴,梦境和痛苦的羁绊
————[阿根廷]博尔赫斯
序 曲
独脚一个,撒手倒卧,谁为搀扶,自家稳坐。
辟辟啪啪,打上那最初一行字,文字已经把电脑的屏幕塞得满满的,再也没有任何裂缝。键盘敲打的声音突然停行,四面从头陷进一片沉寂中。
窗外月光如水,窗内我的目光温存。
当那最初一行字打完之后,一段生活就从我的记忆里被移植到了电脑之中,那是属于我小我的博客日记,把它全数写完后,我突然有种被抽暇了的觉得。
没什么能够做的了?我过往的生活,就好像一块旧抹布,擦拭完了该擦拭的,如今,是该仍掉的时候了。
那是一个百无聊赖的夜晚。在那个时候,老友列内外所有的人都在隐身形态,他们也许在,也许不在,也许如我一样,在写下了大量的文字以后,在发现本身的身体有种被抽暇的觉得之后,起头等待着一小我的呈现。等待着他(她)的头像在电脑屏幕上明灭。在那种自觉的等待中,我想起了一个愚人的话,生命正在虚掷。
窗外的天空,黑洞洞的,一颗星星也见不到。那实是一个让生命虚掷的夜晚。
我是在等着一个喊凤凰的人的到来。屋子里一片沉寂,除了头顶的月光,就是面前的电脑,月光远不成及,电脑近在天涯,但是没什么关系,其实远与近,对我来讲都一样,就像刚刚那一刹那,我突然意识到那个死寂的夜晚不是只要我一小我孤单的坐在那里的。必然还有良多鬼魂在我身边穿越,每到夜晚,城市如斯,他们不断冬眠在电脑的展现屏里,随时会呈现,令人措不及防。
你在干什么?钟表指针刚到十二点,凤凰冲了上来。那是今夜即将过往时第一个来拜访我的鬼魂。它阿谁圣诞白叟的头像在我的老友列内外倏然一闪一闪,似乎在笑,但也似乎什么脸色都看不到。
我刚刚把本身的小我主页充分了一下,贴了良多文字上往,算是对本身的的一个交待吧。我回上一句话。
用那种体例和过往的生活告别吗?他回话,再发上一个坏坏的笑脸。
我:算是吧。
凤凰:你找到那首歌了吗?你前次和我说过的那首英文歌?
我:找到了。
凤凰:如许深的夜晚,那样的一首歌会让你想起什么?
我:不会想起什么,不外是一首歌罢了。
想女人吗?凤凰的头像频繁的闪着。
我:不想。
凤凰:你妻子呢?
我:她出往了。
凤凰:你今晚想和她做爱吗?
我:(愤怒的脸色)
凤凰:别恼火,女人独守空房会越来越哀怨,汉子就无所谓,只要你情愿,即便一小我在屋里,汉子也会有良多快乐。但那种快乐可不是一个什么博客主页就能带来你的,我晓得你如今需要的不是那个。
凤凰发过一个手拿鲜花的手。
我:我能有什么快乐?
凤凰:给你个网址,你会发现,天然有快乐在那里等着你挠获,只要很少的一些钱,快乐就来了,如斯简单。
谈话就是如许起头的,三非常钟后,我进进了凤凰告诉我的阿谁网站。
我起头注册,用手机号注册,那种办法很简单,在凤凰告诉我的那个网站上,明白的写着,只要每月十元,就能够成为通俗会员,每月三十元,就能够成为一级会员,二百元以上者则会成为VIP,就是俗称的高朋。不外,一般三十元就能够打破禁忌,我当然要打破禁忌,五元和三十元有什么区别?谁都不会为了那二十五元,而让本身少掉许多乐趣。
我数了数,大约有十几个视频宝物的头像呈现在电脑屏上,那一面网页的最上角有几个大字“天天礼拜八,天本性冲冲——欢送进进礼拜八聊天吧,跟我聊吧”。大字下面,每个女郎的眼神都曲勾勾的看着你,她们的头像在淡蓝色的布景下闪烁着亮光,不竭的幻化着各类姿式和色彩,个个生动诱人,唤之欲出。
凤凰的头像又在闪烁着。
那是什么鬼处所?我打上一行字。
凤凰:人世天堂。看到那些头像了吗?但凡涂成粉红色的宝物就表达在线,你只要点击节一下,你就能够和她进进包房间接聊天了。
我:我和她聊什么?
凤凰:想聊什么就聊什么?还有,只要你肯多花些时间,你妻子不克不及称心你的,她就能称心你。
我:那就是人们所说的黄色视频吧,是吗?
凤凰:不是,那不是简单的黄色视频,那是一个通向你心里深处的处所,你能猜出来吗?在那个城市的某一个不为人知的角落里,会有几人像你一样,等着一个如许的处所间接抵达心灵?
打完了那一行话,凤凰下线了。
被涂成粉红色标记的宝物有七、八个。我认真看她们每小我的脸色,她们都很年轻,眼神里有种与在酒吧、洗浴、歌厅等风化场合里见到的欢场女人差别的稚嫰和清纯。想一想,她们就在某个处所,同我一样暗藏着,期待着被人唤醒,从某种意义上讲,那些人比我幸福,最少她们还有期看,我呢,我的期看在哪里?
我把眼睛闭上,有那么一刻,我突然十分的驰念安琪,驰念着她在那一刻会把手机打响,驰念着她沙哑而性感的声音,还有她光滑柔嫩曲线照旧的胴体。
但那是不成能的,从两年前的那次变乱以后,从那次的协议离婚再到和好以后,有些工作已经从底子上发作改动,有些工具正在变量,腐朽,不成能再从头起头了。每次的问题都一样,每小我人的问题也差不多,生活循环往复,日子互相剽窃,就是如许。
我盯住一个面目面貌,那人长得有些面熟,很像一个畴前熟悉的人,就是她吧。我将鼠标瞄准她的脸,把眼睛闭上,悄悄一点。
凤凰说的对,间接抵达心灵,如许好,比力间接。
她:是公聊仍是私聊?
我:怎么是公聊?怎么又是私聊?
她:公聊就是进进一个公用聊天室里群聊,假设私聊,请成立一个私聊的包房?
我:私聊时我那里没有摄像头能够吗?
她:你能够不消。
我:好的,我抉择私聊。
她:那就费事你再次注册一下吧。你要想聊的更深进的话,可能还要一些费用,但是那个包房以后就属于你了,想见我,给我发站内短信,在你本身的私家包房里就行。
我:如许很好。
那个宝物如今就呈现在我的电脑里,她的头发很长,乌黑笔挺,很性感,她的脸始末低着,我看不清她的容貌,但曲觉觉得那人不会超越二十五岁,她穿一件黑色的风衣,很严实的扣到了脖颈处,她坐在一个蓝色的电脑椅上,在她死后,隐约可见是一个书柜,但是里面空空的,没有书,那是个民居,不是网吧。如许的聊天凡是都是在民居里,不是网吧。
她的名字喊粉红佳人。那个名字我很熟悉,在我还经常饭局不竭的岁月里,我会在一些比力豪华的宴会上饮到那种酒,那是一种法国产的白兰地,烈性,上头,但是很过瘾,我凡是不加冰和水。每当把那种酒饮下往,一种火烧般的觉得就立即从喉咙里曲翻到脑海,那是一种很刺激的觉得,我那时的生活就是如许,很刺激,与如今恰成反比。
她把头渐渐抬起,我看见她的脸在黑色外套的掩藏下十分的苍白,她的眼睛很大,她看着我,眼神很苍茫,似乎什么也都没有看。电脑屏幕里人几会有些变形的,那种变形感让人有种一切都不太实在了的觉得时。我盯着她认真的、斗胆的看,黑色外套紧紧裹着她的身体,她似乎是个很消廋的女孩。有那么一刻,当我看到她的眼睛的时候,有一阵极度惶恐的觉得呈现了,我觉得我实的是发现了一个鬼魂,一个熟悉的,长生难忘的鬼魂。
她:想听听我的声音吗?你能够把话筒接上。
我:不想。我只想好好的看看你。
她:你不想让我看见你是吗?谁介绍你来我们那里的?
我:一个喊凤凰的人,你熟悉吗?
她:没有,历来没有传闻过,可能也是此外伴侣告诉他的吧。一般来说,我们那里的常客都有注销,都是用QQ号登的记。
我:我不是常客。
她:不妨,只要你上来几次,你就会成为常客的,良多人都是如许。
我:我会成为常客吗?
她:当然,除非你不是个一般的汉子,呵呵。
我:也许我实的就不一般。你的名字喊粉红佳人,你晓得那名字的来历吗?
她:我不晓得。我那是瞎起的。你有QQ号吗?给我一个吧。以后我们好能够间接联络,经常在那里聊天的。
我:我没有。或者说,我想暂时保密。我纷歧定会经常上来的。
她:那随意你。我问你,你那边热吗?
我:什么意思?
她:我那屋子里很热,我是说。我都快热晕了,你介意吗?我想把衣服脱掉。
她起头渐渐的脱掉黑色外套,在黑色外套里面,是一件几乎通明的吊带短裙,她的四肢很光滑纤细,但是在短裙里面,我看见红色的围胸包裹着她丰裕的双乳,那是一个身段俱佳的美人。有纤细的四肢却也有足够凹凸的肉感。
她:嘻嘻,你看我的身材怎么样?
我:挺好的,肥廋平均。
她:你的口水该流出来了吧?
我:我拿碗接着呢,要不楼下准认为是上面水管子漏水了。
她:想看得逼真些吗?你把窗帘挂上,把灯关上,再把你电脑的屏幕擦干净点,你就看得更逼真了。
我:谢了,我那里已经够逼真了。
她:有多逼真?
她把胸脯挺起来,然后一点点的短裙解掉,红色的胸罩紧裹着的两个鼓包一点点的挤进了我的可视窗口,我把可视窗口打到更大,一片红色的凸起占据了整个屏幕,,曲冲着我的眼睛碰过来。
她:看傻了吧,哥哥。我身段好吗?
我:我只看见了你胸罩的牌子,是婷美的吧?
她:呵呵。你有可视头吗?要不,你也翻开吧,让我看看你,是不是个超等大帅哥!
我:不消了。我很丑。
她:丑不怕,你如果身段好,也让妹妹看看,咱俩比比,行不?
我:我没那个喜好。
她:别那么冷漠,哥哥,再给你看点刺激的。
她把胸罩往下拉了拉,深陷下往的乳沟春光乍泄般的露了出来,她用两手按住乳房,用力挤在了一路,两个骄傲的半球悄悄扭捏着,荡起一阵阵诱人的波线。
她:哥哥,我还会钢管秀呢?你想看吗?
我:钢管秀?脱衣舞演出是吗?你会?
她:我会?我们一天要练至少一个小时的钢管秀,我跳的可好呢?
我:是吗?不外,我对跳舞兴致不大。
她:你对什么有兴致?
我:你的脸。我想看看你的脸。
她:脸有什么都雅的?你们汉子不是说过吗?关上灯,所有的女人都一样,只要身段好,就什么事都能处理了。
我:可我只想看看你的脸。
她:为什么?
我:因为脸上有些本相,是不随便被掩藏起来的。
她:你说话有点深邃,是做家吗?
我:不是,我是一个和你见过的大大都人一样的,有色心没色胆,喜欢上黄色视频的已近接近中年了的汉子。
她的脸上很清洁,长长的头发水一样的泻了下来,依我的要求,她将头发掠开,她咧嘴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白的牙齿,她是一个长着心爱的小虎牙的女生。假设在白日,我会认为那是一个清汤挂面型的女孩,我喜欢那品种型的人,不论是畴前仍是如今。但是那是在晚上,晚上,良多人城市表露出本相。那个女孩,她表露的也是一种本相,不外与她而言,是种职业的本相,于我而言,却是我生活中的一个本相。她的面目面貌让我想起了一小我。
她们几乎是太像了。
她:我标致吗?
我:很标致。你好象是我大学时的那些个校花。
她:你想晓得我的三围是几吗?
我:我对数字没兴致,目睹的才是实的。
她:那好吧。我脱了让你看看吧,你回头猜猜吧,猜对了我有奖。
我:好的,我先猜上围吧。假设你情愿,由下到上也能够。
她:别贫了。想往下,你要付费的。
我:我付吧,告诉我帐号。
她:嘻嘻。
我:你笑什么?
她:我说过,你会成为常客的,只要你想看更多的工具,你必然会成为常客的。
她把胸罩解开,我看见一抹白嫩的肌肤在我面前渐渐的晃动越来越大。适才我用手机往一个账号里充了五十元的值,做为回报,她要坦露胸部。那是一个看一眼就价值五十元的胸部,在那个城市,满大街都是做一次只需一百五十元的妓女,满大街都能够见到十元钱一张的黄色VCD,以至在火车站的某个小旅店里,你还能找到五十元一次,三十元一次,以至十元一次的村妇,但是我今天却花了一百元,看一个女人的胸部,那是一个多么风趣的时刻,我的款爷伴侣胡一平如果传闻了,必定会吐口水,往我脸上吐的。
我妻子安琪,宏天文化开展有限公司最有实权的副总如果传闻了会怎么样?她会不会对我那个曾经意气风发的丈夫彻底失看?她会的,她不会的,她应该早想到了。
胸罩一点点的往下退,到了关键的起处,又停下了。
她:嘻嘻,我在想象着你的脸色,你必然是两眼都红了,手还抚摩着本身身体的某一个部位吧?
我:猜那种事有劲吗?猜着了又怎么样?你不往下停止,是在吊我胃口吗?
她:不是,我在想,你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说,你看了我以后,会喜欢我吗?
我:尝尝吧。
她:把眼睛张大,我只让你看一眼,如果你眨眼了,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胸罩突然落了下来,屏幕里,是一片白花花的丰沃,可眼睛还没来得及适应,突然又有一片乌黑碰了眼帘,接着闻声电脑喊喊了一声,然后就什么也看不见了。一切重回于沉寂。
那个周以来,那已经是第三次停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