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外篇卷13山木诗解3赋敛以道至朴非识往功与名非夸非责

　　《庄子》外篇卷13山木诗解3赋敛以道至朴非识往功与名非夸非责

　　题文诗：

　　北宫奢为,卫灵公敛,赋认为钟,而为坛乎,

　　郭门之外,三月而成,上下之悬.王子庆忌,

　　见而问曰:何术之设?奢曰执一,精诚之间,

　　无敢设也.奢也闻之:既雕既琢,复回于朴;

　　侗乎无识,傥乎怠疑;萃乎茫乎,送往迎来.

　　来者勿禁,往者勿行;从其强梁,随其曲傅,

　　因其自穷,天先天敛,毫毛不挫,而况且有,

　　大道者乎?孔子围于,陈蔡之间,日不人烟.

　　大公任也,往吊之曰:子几死乎?子恶死乎?

　　孔子曰然.任曰予尝,言不死道,东海有鸟,

　　名曰意怠.其为鸟也,翂翂翐翐,而似无能;

　　引援而飞,迫胁而栖;进不为前,退不敢后;

　　食不先尝,必取余绪.故其行列,不为所斥,

　　而外人也,卒不得害,是以免患.曲木先伐,

　　甜井先竭.子其意者,饰智惊愚,修身明污,

　　昭昭乎如,揭日月行,故难免也.昔吾闻之,

　　大成人曰:自伐无功,功成者堕,名成者亏.

　　孰人能往,功与名而,还与世人.道流非居,

　　德性非处,纯纯经常,乃比于狂,削迹捐势,

　　不为功名,无责于人,人亦无责.至人非闻,

　　子何喜哉.子曰善哉.辞其交游,往其门生,

　　逃于大泽,粗衣裘褐,食杼栗进,兽稳定群,

　　鸟稳定行.鸟兽不恶,而况人乎?纯朴天然.

　　【原文】

　　北宫奢为卫灵公赋敛认为钟(1)，为坛乎郭门之外(2)，三月而成上下之县 (3)。王子庆忌见而问焉(4)，曰：“子何术之设(5)？”奢曰：“一之间无敢设也(6)。奢闻之，‘既雕既琢，复回于朴(7)多，侗乎其无识(8)，傥乎其怠疑(9)； 萃荤乎芒乎(10)，其送往而迎来。来者勿禁，往者勿行；从其强梁(11)，随其曲傅(12)，因其自穷(13)，故天先天敛而毫毛不挫，而况有大涂者乎(14)。”

　　【译文】

　　北宫奢为卫灵公募集费用铸造编钟，在外城门外建成铸钟之台。三个月后上下两组编钟铸成。王子庆忌相见时间及此事，说：“你利用了什么办法呀？”北宫奢说：“一心只在钟上而无他念，不敢利用其他办法。我传闻，‘既雕琢又揣摩，还要复回于朴实。’我蒙昧无识不加辨认，冷淡无心而又板滞，人们聚集而来我却茫然不识，只是送走往的人，驱逐来的人。来的人不由行，往的人不挽留。刁悍者不愿协做听其自便，曲意附合也随其自在， 任其自尽其力而不牵强。所以天天从早到晚募集，而人民不会遭到丝毫损伤， 何况处在大道旁边，募集更易。

　　【正文】

　　(1)北宫奢：卫国医生，名奢，居于北宫，因认为号。赋敛：募集，即募集铸钟费用。

　　(2)坛：铸钟之处。

　　(3)县：同悬，悬挂钟的架子，分上下两层，也就是两组，按钟之音律摆列，可见所铸为编钟。

　　(4)王子庆忌：可能是周王室公于，在卫国任职为官之人。

　　(5)术：办法。设；施行、利用之意。那句是说，庆忌见北宫奢募捐铸钟，完成很快，问其利用何种办法，有儿奇数。

　　(6)一之间：一心之间只要铸钟，别无他念。

　　(7)朴：朴实。既经雕琢，还要复回朴实。朴实纯一则能动听。

　　(8)侗（tóng）：稚嫩蒙昧的样子。

　　(9)悦（táng）乎：无心之状，怠疑，与义近，板滞的样子。

　　(10)荤：聚集。芒：茫然不辨。言人们聚集而来，茫然不知辨认。

　　(11)从：同纵，听任。强梁：刁悍不愿协做者。

　　(12)曲傅：曲意相附者。

　　(13)因：任。自穷：自尽其力，不加牵强。

　　(14)大涂：大路。

　　【原文】

　　孔子围于陈蔡之间(1)，日不人烟。大公任往吊之(2)，曰：“子几死乎？” 曰：“然。”“子恶死乎？”曰：“然”。任曰：“予尝言不死之道。东海有鸟焉，其名曰意怠(3)。其为鸟也，翂翂翐翐(4)，而似无能；引援而飞(5)， 迫胁而栖(6)；进不敢为前，退不敢为后；食不敢先尝，必取其绪(7)。是故其行列不斥(8)，而外人卒不得害，是以免于患。曲木先伐，甜井先竭。子其意者饰知以惊愚(9)，修身以明污，昭昭乎如揭日月而行，故难免也。昔吾闻之大成之人曰(10)：‘自伐者无功，功成者堕(11)名成者亏。’孰能往功与名而还与世人(12)，道流而不明居(13)，得行而不名处(14)，纯纯经常(15)，乃比于狂(16)，削迹捐势(17)，不为功名，是故无责于人，人亦无责焉。至人不闻，子何喜哉(18)” 孔子曰：“善哉！”辞其交游，往其门生，逃于大泽，衣裘褐，食杼栗(19) 人兽稳定群(20)人鸟稳定行。乌兽不恶，而况人乎！

　　【译文】

　　孔子一行被围困在陈国与蔡国之间某地，七天没有升火做饭，大公任前去慰问，说，“先生快要饿死了吧？”答复说，“是啊，”又问：“您厌恶死吗？”答复说：“是的。”大公任说：“我测验考试着说不死之道。东海上有一种鸟，它的名字喊意怠。那种鸟飞得又低又慢，好象无能的样子；要此外鸟引导帮忙然后起飞，与寡鸟偎依在一路栖息；前进时不敢在前面，撤退退却时不敢殿后；食工具不敢先尝，必然要食剩余的。因而在行列中不被排挤，而外人末不克不及相害，所以得免于患难。曲的树木先被砍伐，甜美的水井先萎竭。 您专心于润色己智以惊醒愚蠢，涵养本身以展现他人卑污，光亮显要的样子象举着日月行走，所以难免于患难。

　　以前我听道德至高的人说：‘自我夸耀的人没有功绩，功成者一定毁败，名成者一定亏缺。’谁能舍弃功名而与世人不异！道改变时髦不是大白可见的，德成于身是不成言说的；纯一而恒常， 比之于循性无心而行之人；除往形迹放弃势力，不逃求功名。因而无求于人， 人亦无求于我。至人不求闻名于世，您又何必爱好闻名于世啊！”孔子说： “说得好啊！”于是告别伴侣，分开门生，逃往田野之中，穿粗陋之衣，食橡栗野果，进兽群不被惊侵扰群，人鸟群不被惊侵扰行列。鸟兽都不厌恶他， 何况是人呐！

　　【正文】

　　(1)孔子陈蔡被围见《天运》注。

　　(2)大公任：大公即大公，为对老者的尊称，任为其名，寓有听任逍远之义，当为虚拟之人名， 吊：慰问。

　　(3)意：与鳦通，鳦力燕鸟，指海燕之类。怠：驼鸟之名，因其怠慢鸠拙而得名。

　　(4)翂（fēn）翂翐（Zhì）翐：描述鸟飞又低又慢的样子。

　　(5)引援，引导帮忙。

　　(6)迫胁：偎依在一路。

　　(7)绪：残存。

　　(8)斥：排挤。

　　(9)饰知以惊愚以下三句，与《达生》篇相重，见《达生》。

　　(10)大成之人：道德至高之人，相当于至人。又说指老子一类得道者。

　　(11)伐：夸耀。堕同隳，毁败。

　　(12)还与世人：还和通俗人不异。

　　(13)道流，道之改变时髦。不明居：不是大白可见的居留。

　　(14)得：与德通。不名处：不成用名言概念表述之存在。

　　(15)纯：纯一不杂。经常：恒常稳定。

　　(16)狂：循性无心而行。

　　(17)削迹：消弭一切形迹，捐势：放弃一切势力。

　　(18)子何喜哉：反问孔子，既然至人不喜闻名于世，你又何必喜欢呢？子，孔子。

　　(19)裘褐（qiuhé）：裘为皮衣，褐为用兽毛或粗麻造成之短衣，贫贱之人所服。裘褐泛指粗陋之服。杼（shu）：通芋，橡实。

　　(20)乱群，冷淡无心，与物无害，故虽进兽群，野兽不吃惊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