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世凯。项城抚鲁,又铮往投之,上书言经武之策。适项城丁母忧,命墨钟琪延见。墨氏素有名流风,所言皆不合,又铮往,回合肥。久之,项城亦知其才。又铮穷匮,项城曾馈以资斧。项城有全国之志,能养全国之士,此其一贯做风。后项城回籍养疴,有《圭塘唱和诗》,酬咏彰德园林之美,录又铮《养寿园》七律五首。又铮进民国,又铮为合肥副,于称帝等事,计每与项城相左。项城视之,若芒刺在背。每于又铮之用,与合肥争论。又铮为逃难,乃饰辞不出,办正志中学。项城临殁,犹言又铮不成用如此。
段祺瑞。光绪二十七年(1901年),又铮投袁世凯不遇,寓客栈“似为高升店”中,卖楹联自济。段合肥恰颠末,见又铮正提笔书联,其书苍劲有力。当时冬冷,又铮行御夹袍,然器宇轩昂,毫无冷酸气象。遂约长谈,深相契,延为记室。遂定君臣谊,至死不改。合肥意欲又铮呈高足帖,又铮弗为。合肥为总长、总理时,又铮皆为其副。合肥素懒散,好对奕雀战,皆又铮所远者,故政事多回又铮,惟信之不疑。民国十四年(1925年),又铮自海外回,甜冒大险,觐合肥于京。重逢之下,相对跪拜而抽泣。卒以南返,为冯玉祥害于廊坊。合肥为置棺椁,令送葬于萧山故邑。然知强敌环伺,不敢发抚恤惩凶之令。翌年,合肥下野南下,至廊坊车站,开轩颙看好久,怅然若失,虎泪频倾。卒为撰《陆军上将远威将军徐君神道碑》。且于家祭中,置又铮诸神位傍,其后人进台后,犹未辍此。
段宏业。又铮为合肥爱将,曾兼为大令郎宏业授业。
宋子扬。光绪三十四年(1908年),又铮奉檄留学于日本士官学校,属第七期。同期有子扬、宋邦翰、张鼎勋、孙象震。又铮办正志中学校,以子扬为首任军事总教官。树铮避居沪上时,意欲引冯玉祥为盟友,遣子扬投冯军。
于芷山。又铮正志中学校,以子扬为首任军事总教官,子扬卸任,以芷山代之。芷山后为张做霖心腹上将。
陈明侯。明侯为中山收苏北匪贼,为三十九混成旅,驻徐州。民国二年(1913年),项城命令闭幕该旅,又铮以陆军次长身份督办其事,委明侯陆军中将。民国八年(1919年),又铮游说吴佩孚,明侯从之。明侯曾赠又铮熊廷弼实迹一副,不知下落。
林纾。民国元年(1912年)前后,始与论交。又铮不肯师事合肥,却以畏庐高足自许。多诗酒交情,又铮《兜香阁诗集》有《谢畏庐赠研》五律三首,《碧梦庵词》收《江城梅花引畏庐为礀秋做山川小副短文题此》一阕、《被花恼答畏庐》一阕、《梦横塘再答畏庐》一阕、《相见欢畏庐写赠填词图烟波澹沱晴雨异态寤寐西湖辄倚此调》四阕、《摘桑子再题填词图用畏庐韵》一阕。畏庐为又铮绘《填词图》,且撰《徐又铮填词图记》一文为记。又铮常与姚永概、吴闿生、臧荫松等聚餐于北京醒春居、廉价坊、厚记、恩成居、砂锅居等,总以畏庐辩才最健。又铮办正志中学校,重国文之目,延畏庐与马通伯、姚永朴、姚永概为教习,畏庐教《史记》。徐世昌结晚晴簃诗社,畏庐、又铮皆悠游其间。民国七年(1918年),又铮说奉军进关,驻军粮城,声威震动京畿。畏庐做《匹马度关图》为贺。后陈独秀、胡适、钱玄同等力倡白话文,畏庐以古文各人身份,撰《荆生》小说,暗射其事,冀看又铮做伟丈夫,为古来圣贤翦除异端。又铮默然,未膺其意。或有人问畏庐:“高足若何贡献?”林说:“我有一子,一高足教之仕进,一高足教之嫖院罢了。”前者指又铮,后者指梁鸿志。
柯劭忞。蓼园为东海故人,晚晴簃诗社之中坚。蓼园一人撰《新元史》,闻又铮谋外蒙,假意诘莫非:“西北游牧之民,今欲以郡县治之可乎?”又铮答:“勿信书,试看余规划可也。”又铮回葬萧县,墓志铭为蓼园所撰。又铮《视昔轩文》收致蓼园书二章,《碧梦庵词》收《金菊对芙蓉酬柯凤荪博士》一阕。
张謇。孝曲与又铮了解于北京,又铮以师事之,实为忘年交。民国十四年(1925年),又铮自海外回,偕孙馨帅往南通谒孝曲。盘桓三日,浮觞快话。又铮往十日即遇难,前一夜孝曲梦见又铮诵诗云:“与公生别几何时,明暗分途悔已迟。兵马墨客末误我,江声澎湃恨谁知。”噩梦惊醒,竟然可诵全诗,即于灯下笔录之。不多时凶讯传来。孝曲极沉痛,赋《满江红》词云:“策蹇彭城,看芒砀山水犹昨。数人物,萧曹往后,徐郎应霸。门第不屠樊哙狗,声名曾隽燕昭马。战城南,小怯又何妨,能为下。将财宝,看棋暇。听金鼓,横刀咤。趁续完骞传,更编尊雅。反命末申知遇感,履凶不管恩怨价。好男儿,为鬼亦英雄,谁堪假。”
马其昶。又铮办正志学校,延通伯为教习,主授《春秋左氏传》。昔在京城,每多聚饮。又铮《视昔轩文》收致通伯书三章。
吴闿生。闿生为吴汝纶之子,父子皆桐城名家,民初为教诲次长。又铮常与过从。
臧荫松。荫松为又铮父忠清学生。又铮为陆军次长,援荫松为秘书。又办《平报》,以荫松为总编纂。后组织安福俱乐部,荫松亦加进。皖系败于曲系,荫松被捕,不久得释。又铮《兜香阁诗》收《臧礀秋校史图》七古一首。
张伯英。少溥为又铮父忠清学生,向从合肥,曾为执政府秘书长。又铮《兜香阁诗》收《赠少溥》七律一首。
王树柟。晋卿善诗文书法,曾任清史馆及国史馆总纂十余年,与东海、蓼园属统一圈子,又铮常与此辈过从。又铮殁后,晋卿撰有《远威将军徐府君家传》一文。又铮《视昔轩文》收致晋卿书三章。
姚永朴。永朴、永概兄弟,皆桐城世家,又铮办正志中学校,并延为国文教习。又铮《碧梦庵词》收《六丑》一阕为题姚氏所躲《西山回棹图》,又收《花犯净业湖秋泛图为叔节题》一阕。
墨孔彰。仲我为墨骏声之子,墨师辙之父,治群经之名家。与师辙父子并为清史馆纂修。又铮《兜香阁诗》收《呈墨仲我先生》七绝六章。
靳云鹏。民国三年(1914年),日德交战,日军占胶济路。又铮以换防之机,密运一车军火助德军。翼青时为山东督军,不明其意。又铮阐明道:“我背负亲日之名,实为不得已。因为日本为中国强邻,近一二十年内,中国欲有做为,必得日来源根基谅然后可。日本不肯中国强盛,未来能为中国盟国者,必美、德二国。今德军困于青岛,我示以小惠,做患难之交,将有为于明日。”翼青认为善,助其运输。又铮回籍省亲,路过济南,必拜见翼青。后合肥雄霸,又铮、翼青与傅良佐、吴光新并称四大金刚。然二虎相妨,至积不相能,皖系人事内讧,以此为极。又铮收复外蒙时,翼青适为总理,撑持陈毅,定见动辄相左。然又铮末以办法得力,成此功业,翼青亦服其能。然矛盾末未得解。
王占元。又铮《视昔轩文》收《王氏宗谱序》一文。
张敬尧。又铮赴衡阳游说吴佩孚,经长沙谒张敬尧。《兜香阁诗》收《别张勋臣》五古一首。
曾毓隽。又铮与云潭皆在合肥幕中,相知甚久。又铮于天津杀陆建章,合肥急遣云潭驱汽车前去阻遏,至则已迟。后又铮先死,云潭多记其生平事迹。
张志潭。又铮为院秘书长时,远伯为秘书,每有大事,又铮皆召远伯与会。张国淦问何故,又铮道:“远伯有才,异日可接我任,故须领会诸事。”后远伯果任院秘书长,适又铮与靳云鹏交恶,远伯依附翼青,号称智囊。又铮乃免其职,以方枢代之。然私交并未受损。又铮《兜香阁诗集》有《元夜调远伯》七绝一首。
方枢。又铮免远伯院秘书长职,以立之代之。立之与又铮最善,为生平密友。
周树谟。劭朴为东海老友,曾为黑龙江巡抚。又铮《兜香阁诗》收《寿周沈看先生六十初度》七律四首,《寄周劭朴上海》五古一首。另有《批点诸家评点古文辞类纂寄周沈看》五古一首,见徐道邻、徐樱补充《徐树铮先生文集年谱合刊》。
梁士诒。燕孙为梁知鉴保三之子。又铮《兜香阁诗》收《寿梁保三七十》五律三首。项城称帝,燕孙为项城说又铮,劝又铮劝合肥襄从帝造。又铮婉拒之,且评燕孙诸报酬“疯狂祸国”。然帝造结束后,二人颇释前嫌。民国十三年(1924年),又铮从香港出洋察看,燕孙乘小艇,放爆仗为其送行。
徐世昌。项城取缔帝造,手令东海,请合肥同筹善后,惟不成升引又铮。合肥为之大怒。黄陂与合肥争势,不欲又铮为院秘书长,得东海斡旋,任令始下。至府院之争不成遏行,又得东海斡旋,得免又铮与丁佛言、孙伯兰职。东海亦知又铮嚣张。曾毓隽云:“大徐最怕小徐,但有时亦爱小徐,且想操纵小徐。而小徐生平,但承受其怕,不承受其爱,更遑论操纵。故知大徐之智出乎合肥之下矣。”东海新任总统,恐又铮做乱,令其往日本看操。然又铮收复外蒙之功,多在东海任总统期间。东海结晚晴簃诗社,又铮亦悠游其间。
黎元洪。民国五年(1916年),黄陂接任总统,以合肥为总理。合肥欲以又铮为院秘书长,黄陂不允。东海力谏,号令始下。又铮以黄陂不悦己,亦不甚敬重黄陂。常持文件,请黄陂盖章。黄陂偶曾问文件详尽,又铮辄不悦,黄陂怒之。府院之争,名为黄陂、合肥之争,实与又铮性格大有关系。丁佛言为府秘书长、孙伯兰为外务总长,皆与又铮交恶,府院之争,此三报酬配角。后三人同时被免,黄陂忠厚,恐又铮不悦,欲聘之为公府军事参谋,又铮辞之。
曹锟。民国六年(1917年),仲珊与李纯、王占元、陈光远联名通电,主张停行内战。又铮往天津游说仲珊,许之以副总统。仲珊遂离开旧曲系,自立门户。翌年,又铮欲夺仲珊之曲隶督军,佯擢仲珊为两湖巡阅使兼湖北督军,仲珊识其计,怒请告退。又铮赴汉口报歉。其后属对立阵线。
张做霖。民国七年(1918年),冯玉祥于前线通电主和,合肥遣又铮请奉军进关。恰有日军协议军援运至至,又铮即自做主张,以此谢奉军,共计步枪二万七千余枝。合肥亦为之惊诧。奉军进驻军粮城,雨亭自任总司令,以又铮为副总司令,代行总司令权柄。又铮操纵权柄,多方扣押奉军军饷,用于参战军之建立。又调遣奉军赴前线做战。雨亭怒之,免又铮职。后曲系雄霸,又铮为合肥联络雨亭、孙文,是所谓三角联盟。后合肥为执政,奉、冯平分京城。又铮联冯谋奉,却为冯所害。
吴佩孚。民国七年(1918年),又铮访子玉于衡阳,表子玉为孚威将军,意欲收购,子玉不为所动。子玉设防北上,通电辞中,列又铮为倡乱卖国之国贼。待又铮鼎定外蒙,子玉又与长江等督结合,张帜曰清君侧。又铮自库仑返京,摆设战事,毕竟津郊败于子玉。又铮《兜香阁诗》收《衡州谣赠吴子玉》杂言一首。
陆承武。又铮与陆承武为士官同窗,又铮妻与承武妻亦同窗,两家故旧好。然又铮不管私交,杀承武父陆建章,于是构怨。冯玉祥令张之江杀又铮于廊坊车站,拘押又铮侍从。翌日,陆承武至现场,对世人演说,曰为父报仇如此。
冯玉祥。民国七年(1918年),又铮杀陆建章于天津奉军司令部。陆建章为焕章夫人舅父,于焕章有拯救提携之恩,于是结仇。奉系势张,又铮引焕章为联盟,常有密议。焕章称又铮为钧座,执礼甚恭,又铮不疑。又铮访欧,与墨索里尼签定军火告贷公约,国内仅合肥、焕章与孙馨远三人知之。焕章遂以又铮为大患,兼以私仇,思翦除之。民国十四年(1925年),又铮进京觐合肥,一周后乘专列南下。焕章遣张之江狙杀之于廊坊车站,对外饰辞陆承武为父报仇。民国三十四年(1945年),又铮第三子道邻告状焕章于北碚法院,两边争论多日,法院以杀人功十五年之期已过,不予受理。
倪嗣冲。丹忱督皖,为皖系第一督军,跟随合肥最为忠信,与又铮交情最深。陆建章、冯玉祥交结皖境会道门,有取皖省之意。且陆建章以北洋元老身份,为冯总统游说全国权力,于皖系尤为倒霉。又铮知其短长,竟约见陆建章于天津,杀之于后花园,为丹忱除一大患,为本身树一大敌。丹忱先又铮一年病死于天津。
王揖唐。属安福系。徐道邻、徐樱《徐树铮先生文集年谱合刊》收《自长崎寄王揖唐》五古一首。
梁鸿志。梁鸿志为梁章钜之子,长于诗文收躲。徐世昌结晚晴簃诗社,鸿志、又铮等皆曾兴会。又铮一度以安福俱乐部为政治东西,鸿志为次要成员。
孙文。又铮收复外蒙,中山赞扬不已,比之为傅介子、班超。民国十年(1921年),又铮赴桂林谒中山,为合肥结援。中山爱其才,当即欲录用为顾问长,婉辞不就。后又铮因浙军之事,被租界所拘,中山发电抗议。又铮出洋察看政治,闻中山逝世,又铮造挽联曰:“百年之政孰若民生。何居乎一言而得,一言而丧;十稔以还使无公在,更不知几人称帝,几人称王。”时论推此联为第一。
蒋介石。又铮往谒中山,先至广州,中山令中正与廖仲恺、汪兆铭联系。克日赴桂林,中正与同业。后又铮居上海租界中,偶与方立之论人物,说南方阵营中,果可助中山胜利者,蒋介石为第一人。中正一度返甬幽居,又铮致函中山,力劝不成失往中正。同时致函中正,力劝不成分开中山。
王金泉。又铮编练参战军于小站,实项城之后小站之又一大事。练成五收混成旅,王金泉为旅长之一。后因调用奉军军省事发,还与奉军三旅。金泉旅则开往福州战场,从属福建督军李厚基。民国十一年(1922年),又铮偕许崇智谋取福建,策反金泉,开府于延平,后又攫取福州。又铮任金泉为福州总抚,总辖军民二政。至中山录用林森为省长,又铮方改任金泉为总司令。金泉反以又铮为患,异心大起,又铮只得返回上海。后金泉全数为孙传芳缴械,金泉复致函又铮,声称闭门思过如此。
叶恭绰。遐庵曾扈从项城帝造,然讨张勋时,与又铮同在讨逆军幕中。其后遐庵纵横南北,后回中山,然于政治上末属统一阵线。《叶遐庵先生年谱》收又铮致遐庵书一章。
陈蘧。小蝶为陈蝶仙之子,陈小翠之兄,皆一时诗人。又铮《兜香阁诗》收《赠陈小蝶》七绝一首。
钱芥尘。又铮居沪上时,与报界来往,始与过从。《兜香阁诗》收《赠钱芥尘》七绝一首。
周瘦鹃。又铮居沪上时,与报界来往,始与过从。《兜香阁诗》收《赠周瘦鹃》七绝一首。
包天笑。又铮居沪上时,与报界来往,始与过从。《兜香阁诗》收《赠包天笑》七绝一首。
汪延熙。子长为汪荣宝长子,陈箓之长婿,善事丹青。又铮访巴黎,见其画做,做《题子长世讲画册》五律三首,见《兜香阁诗》。
孙传芳。馨远出于曲系,一度与卢永祥交兵,非又铮盟友,然私交尚睦。民国十四年(1925年),又铮察看诸国回,馨远以联帅新尊,自南京赴沪上为又铮接风,又联袂访张季曲于南京。又铮与墨索里尼签定军火告贷协议,行告与合肥、馨远与冯玉祥三人。
陈箓。又铮访欧第一站为法国,箓为驻法德公使,招待极其殷勤。又铮至德,时传将与德国签定卖国公约,在德留学生为此冲击我国驻德使馆。陈箓签字画押:“陈箓谨以身家人命,担保徐树铮君此次来德,确无卖国行为。”又铮渐渐分开德国,在途中致电段祺瑞:“陈使阘茸失体,乞予罢免。”陈箓于是被免。
墨索里尼。又铮访义,觐墨氏二次。第一次,墨氏立于堂内,右手插进胸前衣中如拿破仑状,状甚骄矜,又铮仅与握手冷暄而往。翌日再访墨氏于办公室,行设墨氏与又铮二座,翻译皆站立,然竟倾谈二小时之久,即签定军火告贷密协议。
李方桂。民国二十一年(1932年),又铮长女樱环,嫁与方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