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圆圣水母亲湖——查干湖名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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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张清代《哲里木盟十旗图》

  1999年4月,我出访西欧时,在柏林藏书楼从一排排的电动铁柜里调出清代《哲里木盟十旗图》,但不予复印。据说内蒙49旗、外蒙古57旗的《清代天文图》全收躲在那里。2002年,《前郭尔罗斯简史》编委会构成,邀我当参谋、副主编,并撰著一、二章及《大事记简编》,觅觅清代哲里木盟十旗图的使命落在了我的肩上。一次,在通辽女儿家宴请史学界伴侣,有人介绍《哲里木盟志》已出书,刊出一张清代《哲里木盟十旗图》。是清末某旗王爷出巨资请人绘造的,在刊出之前又做了古今地名比照。此时,实喊我心动,“唰———”,一杯四两酒被我一饮而尽。我握着那位伴侣的手说:“几银子都要。”第二天,就得到了那张清代《哲里木盟十旗图》。

  欣喜的发现:拜布勒•查汉•鄂模

  国度藏书楼未曾见到的地图到手,我急于往查郭尔罗斯查干湖的位置。不错,那时,哈布图•哈萨此后裔留给我们的郭尔罗斯前旗,尚未构成蒙古靴子形,但查干湖已构成猪肚子形,南北略宽呈圆型。湖下标识着八个字:“拜布勒查汉鄂模”。我一会儿拍案而起,“嗨,多年想喊的母亲湖呵,毕竟找到了根据。”立即,一首七言绝句脱口而出:

  研血为灯日月出,圆圆圣水母亲湖。

  神弓一代生灵地,何不妥今绘鸿图。

  据史料记载,北宋曾公亮主编《武经总要》一书:“鸭子河(松花江)在大水泊之东,黄龙府(农安)之西,是鸭雁生育之处”,“大水泊四周三百里”。笔者认为,北宋时查干湖尚不决名,曾公亮主编《武经总要》时,因为不晓得查干湖的名字,才说“大水泊”,还有人说喊“大鱼泊”,都不是湖名,就像不知人名而喊他“大个子”、“小胖子”一样。在今克什克腾旗,昔时成吉思汗曾驻守过的达里湖(蒙语,因形似肩胛骨“达里”而得名),宋时,也称大水泊。

  看来,查干湖是简称了,名启于明代。明•嘉靖二十六年,也就是(1547),“科尔沁东迁”,进驻乌梁海三卫。哈布图•哈萨尔十四世孙奎蒙克•塔斯哈喇率十万“兀鲁思铁骑”,沿嫩江而下驻牧于一片天赐的大水泊周边,称那个大泊为“拜布勒•查汉•鄂模”。

  蒙前人最推崇的称呼

  “拜布勒•查汉•鄂模”,分三节汉译与诠释。

  “拜布勒”汉译“圆圆的”。与《郭尔罗斯考略•查干湖考》、《前郭引松工程志》等所载“拜布尔察罕大泊”的“拜布尔”、“白马儿”系“同词异记”,是对湖形准确而形象的描画、灵动的赞扬。

“查汉”与“查干”同词异记。汉语广译为“本白”、“纯真”、“神圣”、 “推崇”、“新时”等诸多涵意。

  “查干•额利叶”,汉译为神鹰(图腾“白海青”);

  “查干•贺勒莫”,本意“白墙”,专指长城,即天赐圣墙之意;

  “查干•陶劳盖”,曲译为“白脑袋”,是指蒙文字母而言。认为几十个字母就能书写出千言万语的文字,表达不尽的思路,岂不是“神脑袋”吗?

  “查干•斯特乐”,曲译为“白心”,与汉语“红心”相对应,与“冰心”成搭配,是蒙前人“实心不贰”的一种特殊的表达体例;

  “查干•阿斯尔”,曲译为“白楼”,指筵乐之楼阁。从此而演变成“圣乐”。还有说不尽的“查干”……

  “鄂模”,东蒙方言母亲。“马背摇篮”的蒙前人,最崇拜母亲。从“三贤圣母”阿阑豁阿、诃额仑、孛儿帖,到满都海•彻辰、三娘子、牡丹,都有她们的长篇英雄史诗赐与颂扬。是“嫩科尔沁”期间,给了那片大水泊“拜布勒•查干•鄂模”的美称,表达了水是生命的豪情,与母亲同尊,与天共存。所以,“拜布勒•查干•鄂模”,准确的可译为:圆圆圣水母亲湖,简称查干湖。

  你晓得有几查干湖吗?

  唤伦贝尔有“白音•查干淖日”,冠以“白音”丰裕之意,位于新巴尔虎左旗;“阿尔善•查干淖日”,冠以仙水之意(源于突厥语“白”),位于新巴尔虎右旗。

  锡林郭勒也有“白音•查干淖尔”,位于锡林浩特;“唤日•查干诺尔”,位于阿巴嘎旗;“巴润•查干诺尔”,位于苏尼特左旗;“巴彦•查干淖尔”,位于太仆寺旗;正蓝旗还有一处查干淖尔。

  鄂尔多斯也有“查干淖尔”,位于杭锦旗;“西•察汗淖尔”,位于鄂托克旗;“毛敦•查干诺尔”、“浩通•查干诺尔”,均位于乌审旗;伊金霍洛旗还有一座查干淖尔。

  哲里木有“准•查干淖尔”、“巴林•查干淖尔”,均位于科左后旗。还有许许多多、大大小小的查干淖尔,青海有,新疆也有。锡盟阿巴嘎旗汗贝庙四周有一座察干诺尔为更大,有巴音河注进,湖面为113平方公里,但仅是吉林查干湖的四分之一。

  世界蒙古学家伯希和著《马克•波罗正文》、周清澍著《元蒙史札》中,都说在马可波罗时代中国北方有两座“察罕脑儿”城(即查干淖尔浩特)。一座在大都至上都(今正蓝旗境内)的途中,设“斡儿朵”行宫之地;一座在伊克昭盟乌审旗,元代曾在那里设军马场。此湖今名为“浩通•查干淖尔”,汉译为湖边有井的湖泊,湖水面积仅存22平方公里。至于大都至上都途中的察罕淖尔,今在正蓝旗伊和海尔罕(大海子)苏木(乡),湖水面积仅存9.5平方公里了,堆积着大量盐碱、硭硝,留下悲剧。

  你晓得母亲湖与女儿湖的故事吗?

  “拜布勒•查干•鄂模”,即圆圆圣水母亲湖,简称查干母亲湖,再简称为查干湖,属霍林河末端的堰塞湖泊。霍林河发源于大兴安岭吞特尔罕山(亦记做德福特勒罕山)北麓。有人说,辽代称浑河,金代称鹤午河,清代称合河,后又称唤很高勒河。甚实“霍林”、“浑”、“鹤午”、“合”、“唤很”均为同词异记,汉译为女儿河。只要女儿才气投进母亲的怀抱,那就是蒙前人浓于血的母爱,狼的精灵,鹿的仁慈,对母亲湖的拜托、女儿河的厚看。

  传说中的查干高娃已成了母亲,可能那就是母亲湖的来历吧?母亲湖的北面,确实有座乌兰淖尔,传说以大姐乌兰高娃定名的。母亲湖的西南,那座达布苏泊(泊———泡子,蒙古语“哈嘎”),就是以三妹哈喇高娃定名的哈喇淖尔,很早就改名达布苏了。

  母亲湖的西北还有一座姊妹湖,喊日月池,也称“萨喇淖尔”,即月亮湖。她左手牵着洮儿河,右手牵着嫩江,永久没有忧愁的时候。再往西南看,还有一座姊妹湖,永久没有孤单的时候。那座湖喊“因沁•插汉池”,即今日的向海。因有躲传释教向海寺,湖水才冠以躲语“因沁”,汉译“宝物”;“插汉”即“查干”,岂不又多了一座宝物查干湖吗?

  赐与查干湖正名,是江河的荣誉;

  恢复母亲湖本名,是子孙的荣耀。

  《查干湖名考》一收笔,不知还有几查干湖的传说,不知还有几母亲湖的故事,拴在马头琴的80根琴弦上,800个琴手、歌手都有了食粮。

  恰是———

  全国查干皆为圣,人世圣水母亲情。

  松江朝拜隆运至,召庙雍和紫气升。

  一代神弓兴肇地,三朝 父王陵。

  当阳正午湖为镜,举月如灯日夜明。

  (来源:查干湖旅游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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