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不生仲尼,万古长如夜”考论——纪念大成至圣孔子诞辰2559周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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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诸多嘉奖孔子的赞词之中,人们一般都能承受类似太史公所说的“《诗》有之:‘高山仰行,景行去处。’虽不克不及至,然心憧憬之”之类文雅委婉的语句,但比照较曲白的“天不生仲尼,万古长如夜”一句却多持保留以至是持责备的立场。典型例子是明代狂生李贽在《赞刘谐》一文中记载的“聪明士”刘谐的话:“怪得羲皇以上圣人尽日燃纸烛而行也!”时近复有人打油云:“天不生仲尼,万古长如夜;天既生仲尼,长夜复长夜!”但事实上,假设认真稗疏,我们就会发现那一赞词原是持之有据、言之成理的,因而不只之德同情,并且是能够欢送和承受的。

  “天不生仲尼,万古长如夜”考索

  2005年台湾狂生李敖拜候复旦大学,并为之题词曰:“天不生仲尼,万古如长夜。天又生我们,长夜才复旦。”题词并没有大的问题,但他阐明说“天不生仲尼,万古如长夜”乃诗圣杜甫的诗句,由此引发诸多网友量疑,原因是检索杜甫诗做不见该句。但以其为杜甫诗做的还不行李敖一人,香港儒教学院院长汤恩佳先生在《孔子读本》一书以及清华大学礼学家彭林传授在《守看中华礼节之邦》一文中皆做如是看。此外,中国艺术研究院院长刘梦溪研究员还曾提到该赞词乃韩愈的诗做。

  以上诸家或各有所本,但到目前为行尚未曾有人供给明白的文献材料赐与有力的撑持。就笔者掌握的材料来看,该赞词即便不是起首呈现《墨子语类》中,也是因墨子(西历1130-1200)曾经加以引用才得到后人的重视。《语类》卷九三《孔孟周程张子》云:“‘天不生仲尼,万古长如夜。’唐子西尝于一邮亭梁间见此语。”又,墨子于《性理大全书》一书中也曾引用过该句,表白墨子对该赞词是非常重视和承认的。墨子的记载同样为较早的胡仔(西历1110-1170)《苕溪渔隐丛话》前集卷五四《宋朝杂记上》所印证:“唐子西《语录》云:蜀道馆舍壁间题一联云:‘天不生仲尼,万古长如夜。’不知何人诗也。”

  唐庚(西历1071-1121),名子西,四川眉州人,北宋绍圣年间进士,官宗学博士,后谪外官,遇赦回蜀,道卒,著有《唐子西集》、《唐眉山诗集》等,死力推崇杜甫诗做,曾有“做文尝学司马迁,学诗当学杜子美”之语。据前引胡仔《苕溪渔隐丛话》,“天不生仲尼,万古长如夜”只是唐庚于蜀中驿馆墙壁上看到的一副对联,唐本人已明言不知何人所做。由此,虽然杜甫诗句中也曾提到过孔子,好比有《两当县吴十侍御江上宅》的“仲尼甜旅人,向子识损益”和《饮酒》的“羲农往我久,举世少复实;汲汲鲁中叟,弥缝使其纯”的诗句,但说“天不生仲尼,万古长如夜”的赞词便是杜甫的诗句,至少没有原始的文献认为佐证。而若以唐庚推崇和熟悉杜甫诗做且不知该赞词为何人诗而言,则大致可判定其非杜甫诗做。后人多以之为杜甫的诗句,或因唐庚推崇杜甫诗做所致。不外,能够必定的是,该赞词至晚在唐庚卒年亦即西历1121年之前已经呈现。

  与此同时,该赞词呈现在北宋之前的可能性也很小,因为它盛赞孔子无以复加,后人不成能不加留意和记载。更为次要的是,汉唐学问以经学著作为主。刘汉固然崇儒尊孔,但对孔子的嘉奖至多是“圣人”或“素王”而行。李唐则儒释道三教并行,且释教昌盛而道教为李氏有意抬举,同样对孔子的嘉奖不敷,所以末唐之世,虽然有韩愈站出来“复道统,尊孔孟”,但类似李白“大雅久不做,吾衰竟谁陈”和“我本楚狂人,风歌笑孔丘”的狂捐心迹其实不少见。赵宋则否则,太祖佑文,儒学复兴,学者对孔子于中国文化之高尚地位的熟悉普及提拔,所以“天不生仲尼,万古长如夜”极有可能呈现在北宋前期,并且是一个未留名或不出名的人士所做。

  “万古长如夜”也常被引做“万古如长夜”,李敖复旦题词便是如斯,而今人也多不辨识。当然,此种引法非无所本,如宋潘自牧《记纂渊海》卷六五即云:“‘天不生仲尼,万古如长夜。’《唐庚集》载蜀道馆舍壁间诗。”宋鲍云龙《天原发微》卷一上亦是做如斯引。然而,两者固然仅是一字之移,意境凹凸却迥然差别,因为“长如夜”表达万古稳定恒长如夜,此处之“夜”无对,亦即无“昼”相对,因而凸起的是孔子地位的绝对性;而“如长夜”则表达万古稳定长如一夜,此处之“夜”有对,亦即非孔子“昼”也是或可言可知的,凸起的是孔子地位的相对性。

  无论是“长如夜”仍是“如长夜”,该赞词在宋明儒林中已经颇为流行。前引几书皆为宋人著做,在明代则有杨慎《丹铅余录》、叶盛《水东日志》、胡应麟《少室山房集》等都曾加以摘录或援引。此外,该赞词还衍生出许多变语,如明刘宗周《论语学案》的“天不生仲尼,万世如聋瞶”,又如明冯从吾《少墟集》的“人不学仲尼,万古如长夜”,以及先儒冯友兰先生在《新原人》一书提到的“天若不生人,万古常如夜”等。冯先生变“长”为“常”,恐是无心之为,但“常”字意境又不如“长”字,盖“常”之外还有“十分”,则孔子不生亦会有“十分”,对照“如长夜”而言,又降低些许孔子的地位。

  宋人对“天不生仲尼,万古长如夜”或引而不管,或视为当然,自明代始则有人对之非议不竭。原因之一是束书不读、蒙昧妄做。叶盛《水东日志》卷七《俳优语》云:“‘天不生仲尼,万世如长夜’两语,其来已久,而优人尝认为言。闻有举子卷中曾具此,考官遂以俳优语黜之,误矣。”有明爱崇宋儒出格是墨子之学,科考视墨子《四书章句集注》为典要,但主考官竟然以此语为俳优(伶人)之言而罢斥举子,则《墨子语类》未曾过目可想而知。不学如斯,蒙昧如斯,遑论体任此中的深邃意蕴了!

  原因之二则是明代心学大盛,陆王心学本来曲承孔孟,利于高扬人的主体性,但及诚意学之末流,则狂禅并做,离经叛道,自认为能够比肩于孔孟,所以其学其思已非孔孟和心学所能范畴,以致于呈现了訾议孔孟的现象。前述李贽以及其《赞刘谐》中的刘谐已见一斑,而小说家冯梦龙在《古今谭概》一书中也对“天不生仲尼,万古长如夜”一语极尽讪笑之能事。至于近代以降,反儒批孔,则尽人皆知也。

   “天不生仲尼,万古长如夜”析论

  关键问题不在于“天不生仲尼,万古长如夜”为何人何时何地所做,而在于该赞词能否准确而又符合情理地表达后人对孔子的嘉奖,以及能否值得我们同情和体任。就笔者而言,谜底皆是必定的。

  “天不生仲尼,万古长如夜”绝非向壁虚造和无故之词,而是古有文本可资撑持。就“天不生仲尼”亦即“生成仲尼”而言,今人徒知孔子所言“我非不学而能”和“若圣与仁则吾岂敢”而承认孔子是生成的圣人,而不知孔子亦自信“生成德于予,桓魋其如予何”、“天之未丧斯文也,匡人其如予何”、“知我者其天乎”。后面的例证表白,固然孔子仍是相信本身是生成的,并且自信天命、大德、斯文在我。当然,孔子很谦虚,所以有“若圣与仁则吾岂敢”之语,而孟子也说“夫圣,孔子不居”。但孔子的谦虚毋宁是一种圣人的美德,并且也不克不及障碍时人和后人对他的爱崇和嘉奖。时人仪封人即认为“天将以夫子为木铎”,而孔子的高足子贡则说“(夫子)固天纵之将圣。”那些都是将孔子看做是生成的圣人或者上天选定与指派的圣人。

  退一步讲,前人的常识是,但凡人也,则无不是天之所生,所以《诗》云“生成烝民”而《书》云“惟生成民”。非但人是如斯,世间百物亦是如斯,所以孔子说:“天何焉哉,四时行焉,百物生焉。”由此而言,即便不认可孔不是生成的圣人,“生成仲尼”的说法也是可以成立的。但是,人也好,物也罢,生成有所不同,是个不争的事实,所以孟子说:“物之不齐,物之情也”——我们也能够说“人之不齐,人之情也”。因而,即便孔子和常人一样由天而生,但却超凡进圣,成为千百年来举世公认的圣人,所以孟子引用孔子的高足有若的话说:“圣人之于民,亦类也。出于其类,拔乎其萃,自生民以来,未有盛于孔子也。”

  就“万古长如夜”亦即比孔子如日月而言,同样古有文本可资撑持。《诗》尝有之:“如月之恒,如日之升。”子贡则说:“君子之过也,如日月之食焉:过也,人皆见之;更也,人皆仰之。”恰是他把孔子比做日月:“别人之贤者,丘陵也,犹可逾也;仲尼,日月也,无得而逾焉。”合“日”与“月”则是为“明”,前人常以日月之明比圣人之德性亮堂世间,所以太史公曰:“天者,高之极也;地者,下之极也;日月者,明之极也;无限者,广阔之极也;圣人者,道之极也。”唐张守节《正义》云:“言人有礼义,则为圣人,比于六合日月,广阔之极也。”《中庸》恰是赞孔子之德如日月之明:“仲尼祖述尧舜,宪章文武。上律天时,下袭水土。辟如六合之无不持载,无不覆帱。辟如四时之错行,如日月之代明。”

  “天不生仲尼,万古长如夜”亦有情理上的撑持,盖天无日月则地尽乌黑一片而人断不克不及生,而若是邪道陵夷,人之生命和威严备受摧残磨折,则亦好像漆漆漫漫之黑夜,既令人失看,又使人期盼长夜复旦——复旦者,非指天然中日月更替代明,而是仁义道德的重光,此皆情面所使然也。所以清儒李顒《两庠彙语》云:“天若无日月,则各处咸幽暗,安能出做进息?人若无良知,则满身成僵尸,安能视听言动?”释教典籍《成唯识论》亦云:“诸异生类,恒处长夜,无明所盲,昏醒缠心,曾无醒觉。”

  但是,大道非成肉身则不具人格的魅力,不克不及给通俗人树立效仿的范例,所以各大文化和宗教莫不把本身的抱负和主张投射于某一人格的范例,好比老子之于道教、释迦牟尼之于释教、耶稣之于耶教、穆罕默德之于伊教。在儒家、儒学、儒教抑或儒家文化,那小我格的范例即为圣人,而此中又尤以孔子为首要。所以韩愈说:“如古之无圣人,人之类灭久矣。”墨子说:“自尧舜以下,若不生个孔子,后人往何处讨分晓?”阳明说:“孔孟之训,昭如日月。”又说:“非孔孟之训而他求,是舍日月之明而希光于萤爝之微也。”以上诸儒所言,透露的恰是“天不生仲尼,万古长如夜”的意思。

  然则孔子何以如日月般亮堂世间?有两点出格值得重视:一则是《墨子语类》卷九三墨子的学生季通在阐明“天不生仲尼,万古长如夜”时说:“天先生伏羲尧舜文王,后不生孔子,亦不得。”所谓“亦不得”者,便是说假设没有孔子,尧舜禹汤文武周公之道行将消失,而古之典造文物亦会湮灭,此即子贡所说的“文武之道未坠于地,在人”。那个“人”就是指孔子,因为只要孔子才逃述先王、创造六经,所以能既绍往圣,又启来哲,使大道光亮绚烂于世间。此即元武宗所说的“先孔子而圣者,非孔子无以明;后孔子而圣者,非孔子无以法”,亦即孟子所说的“孔子之谓集大成”,或柳诒徵先生所说的“孔子者,中国文化之中心也”,或西哲杜兰特所说的“孔子是中国文化的象征符号”。

  二则是王船山所说:“法备于三王,道著于孔子。”法者,礼制是也。孔子之前,中国礼乐刑政合一,而统名之可谓礼。礼是靠祖先汗青体味传承下来的生命生活保存的聪明,是人伦日用而不知的外在的以至是强逼性的标准,也就是说人们只是知其然而不知所以然。及至春秋期间,天崩地解,礼崩乐坏,生成我孔子,不只低廉甜头复礼,并且居仁由义,特殊是把道德的种子根植和内化于人心,使人了然低廉甜头复礼和居仁由义之所以然,从而加强了人的自信和自尊,也奠基了中国文化的规模和气象,那就是船山所说的“道著于孔子”。“天不生仲尼,万古长如夜”恰是说孔子点燃了人心中的道德明灯,日月般光照和指引着人生和人类的道路。

  先儒对待该赞词,也次要是从孔子点燃人心中的道德明灯处安身,因为那盏人人心中皆擎的道德明灯即好像天上的日月。好比,明儒刘宗周在《重刻王阳明先生传习录序》即谓:“良知之教,如日中天。昔人谓:‘天不生仲尼,万古如长夜。’”良知者,生而即有、不假外求者是也,即孟子所说:“人之所生而知之者,其良能也;所不虑而知者,其良知也。”无论世道若何,在好像日月般道德明灯的光照和指引下,我们的生命保存生活有了为何和何为的内在根据和强大动力,并且使我们有了揣度实假长短善恶美丑的原则。那种共识是一个国度和民族、一种宗教和文化得以保存和延续、开展和超越的根底。而那一切,皆是我们的圣人孔子所赐!

  孟子尝言:“前圣后圣,其揆一也。”“天不生仲尼,万古长如夜”虽盛赞孔子无以复加,但却不是贬低尧舜禹汤文武周公等往圣,亦非封闭来者优进圣域之门。相反,往圣因孔子创造而更为圣,来者因宗法孔子而优进圣。此皆无乖乎孔子之为圣,此即前引元武宗所说的“先孔子而圣者,非孔子无以明;后孔子而圣者,非孔子无以法”。由此而言,刘谐“怪得羲皇以上圣人尽日燃纸烛而行也”是站不住脚的。

  “天不生仲尼,万古长如夜”例证

  “天不生仲尼,万古如长夜”将孔子比做日月,固然曲白,但却进情进理、适宜贴切。古乐府诗云:“阳光布德泽,万物尽朝晖。”其孔子之谓欤?然从古到今将别人或本身比做日月出格是太阳的人还实不在少数,以致于今人动辄就做挽联“与六合同在,与日月同辉”如此。同时,印证“天不生仲尼,万古如长夜”精神的也大有人在。

  夏桀尝自得洋洋地说:“天之有日,犹吾之有民;日有亡哉?日亡吾亦亡矣!”始皇东游勒石刻碑动辄云:“日月所照,莫不宾服。”法国君主路易十四则自称“太阳王”。成果三人或被放逐至死,或蛆虫盈尸,或被送上断头台!当是时也,世道暗中,人将不人,所以灾难深重的苍生对夏桀说:“是日何时丧?予与女皆亡!”苍生非期盼太阳消逝,而是期看拨云见日,期看仁义道德和公允正义的重光!

  从日本的“膏药旗”和中华民国的“光天化日满地红”亦可见有人期看国族的事业如日中天、如日之恒。又突然想起些儿时颇为时髦的歌谣,即把开国毛公比做太阳,如“东方红,太阳升,中国出了个毛泽东”,又如“北京的金山上光线万长,毛 就是我们心中的太阳”。开国邓公亦尝云:“假设没有毛 ,中国人民还将在暗中里摸索很长的时间。”那亦是将毛公比做太阳。此非与“天不生仲尼,万古如长夜”有异曲同工之妙乎?据传,“9#8226;13”事务之后,曾于林彪卧室中搜出“天不生仲尼,万古如长夜”的条幅,那或是将“批林”与“批孔”联络在一路的一个原因。至于“批林批孔批周公”,则是因孔子宗法周公而复映射开国周公了吧。

  无论若何,孔子以来,近代以来出格是开国以来,孔子遭受诬赖和责备多矣。然而,孔子照旧是孔子,照旧是我们的圣人,而万重宫阙都做了土,百般人物皆好像浮云风吹散往。何也?盛功不成没,盛言当传播,然唯有盛德才气映照千古、遗泽万世——《传》有云之:“太上立德,其次犯罪,其次立言。”非毕集盛德盛功盛言于一身者断难如日月,而毕集盛德盛功盛言于一身不比做日月亦不成得。非孔子,谁能当之?人人心中都有一杆秤,汗青是更好的试金石。批孔反孔辱孔者,诚是“蚍蜉撼大树,好笑不自量!”

  白日打灯笼,非癫即狂。然其中人物也可举出些来,且又极能印证“天不生仲尼,万古如长夜”。

  1917年护法运动时,国粹巨匠章太言先生正在广东护法军政府充当秘书长。时奉中山先生之命赴云南催促处所军阀出兵东下配合北伐。到昆明后,太言先生不只得知唐无收兵诚心,并且其管束下的处所也是乌烟瘴气、紊乱不胜,遂在白日提着灯笼,上鲜明贴着一张写有“大元帅府秘书长章”的红纸。有人问他为什么意思,他笑说:“此地种鸦片,乌黑一团,不消照明,何以举步?”须知,太炎先生汉学气息深挚,亦对孔孟和儒家颇有微词。但此举却表白,他苦苦觅觅的恰是仁义道德和礼义廉耻。此非孔子之教又为何也?

  抗日战争成功后,国民政府策动内战。时寓居武汉的先儒熊十力先生目睹满目苍痍的战争创伤还没有治愈,内战的硝烟又覆盖江城,因而对之非常焦虑。为了表达本身的不满和挖苦执政当局蓄意内战,所以大白日执掌灯笼在武汉的大街上行走。有人问他何故,他答复说:“现在昏了天,黑了地,四处都有妖魔鬼害,不掌灯何以行路,怎么为命啊?”十力先生苦苦觅觅的亦是仁义道德和礼义廉耻。此非孔子之教又为何也?

  西哲尼摘固然公布“天主已死”,但却念念不忘把往昔英雄圣贤比做太阳。古希腊犬儒学派中有个名喊Dioceses的人,生活简单而又愤世嫉俗。因为看不惯其时日趋冗杂和骄奢的社会,所以他画了福漫画:一个老头子,青天白日之下打个灯笼沿街四处跑——老头子即Diogenes本人。他还阐明说:世界象黑夜一样漆漆一团,大街上不见任何人,所以他要打着灯笼找人。嗟乎!此举之专心和章、熊二人殊途同回、百虑一致,亦是孔子之教也。

  Dioceses和章、熊二人的行为,印证了象山说过的一句话:“东海有圣人出焉,此心同也,此理同也;西海有圣人出焉,此心同也,此理同也;南海北海有圣人出焉,此心同也,此理同也;千百世之上至千百世之下有圣人出焉,此心此理亦莫差别也。”同时也阐明,孔子之教绝非单单域于我华夏而是指引和光照整小我类的一盏如日月般永不萎萎的明灯!

  “天不生仲尼,万古如长夜!”诚哉斯论,是为知人,是为知言!

  后按:先师孔子诞辰2559周年,或有召我陆续唤吁以孔诞为教师节者,然所撰五十四学者联署《以孔子诞辰为教师节定见书》已将毕陈愚意,而近来所思又认为:孔子乃圣人,是人伦之极也,人道之极也;近人或常称孔子为思惟家或哲学家或教诲家或政治家或文献整理家,实是降低和割裂孔子,而将孔诞节定位教师节亦有此偏。故本年特意拈出“天不生仲尼,万古长如夜”做一考论,以明孔子实乃亘古一人、万世之教,非大成至圣不敷称之。至于以孔诞为教师节问题,既然已抛出且成议题,当留请世人议论和有司处置——为时不远矣!远者,则是我今之提议,以孔诞日为孔诞节或大成节,成全民之教也。

  又按:寓居海滨,于书出缺,故本文不免失诂,或有文献材料之遗漏,尚请方家赐教。同时,本文亦曾参考网上一些材料,疏于开列所引,尚请见谅。至如有人认为本文过火,则牛马差别风而上将不为拙工改绳墨也。

   王达三孔元2559年仲秋于东北海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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