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人對於日本足球事实抱著何種豪情?這根本上是個很欠罵很自虐的問題。由於歷史上的原因,不屑一顧,嚴厲唾棄,以至沒有緣由的“黑”培养了大量的憤青,各大網站的BBS之上充溢了弥漫著狹隘民族主義的过火全面之詞,“黑日”成為中國線民的群體行動,一場狂熱的打著國恨家仇的民族对抗運動。
寫這樣一篇試圖為日本足球擊鼓鳴冤的帖子無疑不明智,幾乎能够預見我將頂著賣國的帽子在未來的歲月中游走於網路。但我還是想期近將到來的如注的口水之前,轻率的問:黑日本足球,你快樂嗎?你當实瞭解純粹的足球,或者體育嗎?
“讓體育成為體育”,對於體育自己,我不断懷抱如斯的理念,足球當然亦如是。
出於純粹競技體育的層面,日本足球自94的J聯賽元年起即获得長足發展:98年起連續三屆進軍世界盃決賽圈;稱雄亞洲並試圖與歐洲接軌;擁有大量旅歐國腳……比拟日本足球,同年職業化的中國足球除了苦澀的2002,又給我們留下過什麼值得津津樂道的談資?——似乎沒有!——拋開歷史、民族恩怨,黑日本,一方面是源自內心深處濃重而源源不斷繁殖著的自大。
“匹夫無功,懷璧其功”,黑日本更多來自於大半個世紀以前日本軍國主義施加於中華民族身上的恥辱所產生的仇恨,一種由於歷史的積澱而日益厚重的附加值。這是可理解的原因,從小就灌輸著的愛國主義教诲早就把此種仇恨烙印在身體發膚的每一個角落。但問題的關鍵是,雖然日本足球從屬於日本,但二者之間並不劃等號,——這就回到“讓體育成為體育”,以怎樣的目光往對待自己無功的體育才是讓足球與國家產生糾葛的焦點——把體育單純做為符號,還是把體育施加上過重的附加值,將決定一個體育迷(球迷)處於何種角度。
在這裏不能不表白我本身的觀點:體育既是體育,單純的競技。至於恩怨情仇,不過是人為加諸於體育之上的功愆,與體育自己毫無干係。但做為人類意識意志體現的體育,在反應人類思維活動的層面之上,不成制止的體現了他自己無能為力的原功。
就好比談及日本電影,大多數人的第一反應將不成制止的是他們充溢著虐戀,畸形,血腥,靈異等元素的做品,好比大島渚或者北野武,好比中田秀夫或者三池崇史,以至日本人蜚聲國際的AV女郎,而不是充滿溫热的小津安二郎們,更不會往發掘北野武們鏡頭背後隱忍著的菊與刀,一種融會了日本的歷史人文甚至氣質的符號——事實上,對於大部门“想黑就黑,要黑的愉快的”的所謂憤青,黑不過是動動嘴動動手的簡單意識行為,完全沒有需要往根究空泛的文化——文化只是符號,不敷以影響人的本能衝動的符號罢了。
於是,我們會經常看到開頭常見的BBS一景,一場自發的不需動員的聲討運動。聲討的物件,往往打著足球的幌子,隱躲其後的,是一個民族對另一個民族亙古經年的仇恨。聲討,實際是一場借機洩憤的爆發,足球,不過是歷史無辜的替功羊。
讓小小的足球承載悠長的歷史,你覺得公允嗎?比如窺AV,SM一斑而以為知日本文化之菊與刀,以偏概全已是錯誤,知錯而不改更是頑固。而頑固,恰好也是人的本能之一。
當以頑固書寫著憤怒的憤青們振聾發聵的時候,這篇文字只能激起高漲的口水,但體育照旧只是體育——除了本身,他又能是什麼?就好像AV永遠只是AV。事實上,AV背後,也实的沒有菊與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