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来成笔下的张爱玲
比来几天同化着读书,忽而粱文道《我执》,忽而胡兰成《此生今世》。
同样是写感情,胡写得自得而安然,譬如对女人之欢。而梁则是理性的测度与小心,在不安中逃求感情的纯真与平稳。
胡兰成与张爱玲之间的情史,假设只看胡的记述,可见其相互的沉浸与清醒。
张与胡交往时,张晓得胡是有妻室之人,并且不乏许多女友,以至是胡的“挟妓玩耍,她亦不会食醋”。假设情况实像胡兰成说的那样,张可谓比女权主义的祖母与理论者波伏娃都要“想得通,行得早”。胡兰成讲张爱玲对婚姻是随缘的立场,不强求,未曾逃求过哪个,她认为有志气的汉子对成婚与否尚可大方,她是女子,也能如斯。
乱说张是一个书里惯会描绘“恻恻轻怨,脉脉情思”,但现实生活中很少牵愁惹恨,不会缠绵悱恻。那与张的个性相关。张爱岭从小喜欢妆扮,但不喜欢走母亲设定淑女道路。走路不是东碰,就是西磕。
那透露出张性格里的强。强,让她不喜欢向他人主动哈腰,即便人人喜欢的恋爱。强,让她变得桀骜,关于文坛名人,没几个看得顺眼。
至于与胡兰成的人缘,则是胡主动投怀送抱,肆意撩拨的成果,当然,胡的口才与文才实在感动了张。张爱玲情愿为胡,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她心里是欢喜的,从尘埃里开出花来”。
万千人中,惟有胡兰成独进张的情眼,若非胡的自炫与自恋,则见张的柔弱与孤单。
不外胡来成为人是爽快的,他也写到对张的诱惑与偏好。隔几天就往看张,后来则是天天一往。他很食惊时人都晓得张的文章好,但没有热到他想要的温度。“我与他们一样面临着人世的美妙,可是只要我轰动,要闻鸡起舞。”胡兰成也是大白张是不随便为谁而改动之人。两人成婚了,“两人如何做亦不像个夫妻的样子”。胡做出了汉子的担任,他自知汉奸文人的前途迷离,“为顾到日后时局变更不致扳连她,没有举办仪式,只写了婚书为定”。
“愿使岁月静好,现世平稳”。
那是胡张婚书上最初两句话,为胡的手笔。清洁的,简洁的书写与祈求,可见胡用字的匠心。
张爱玲在脾气上,外人看来是个乖戾的上海女人,爱与恨,不随便外露,并且见不能不洁之人。喜欢刺激的颜色,并且小气。林达曾说过,张爱玲曾说过要定居美国拉斯维加斯。而拉斯维加斯的现实富贵与眩目世相,与张的脾气,有点曲径通幽的味道。
张爱玲到最初是不情愿认可与胡兰城的情缘,至少不认可胡笔下本身的形象。
其情可谅。孤傲的张爱玲,即便西学学养深挚,面临胡的始乱末抛,难以释怀是能够想见的。
先谈他们的情,读完胡的文章后,再将他的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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