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富家令郎怪癖：专门搜集女人私处特写照片
世界上有好多人，那些人并非神经病，但是他们好赌成性，酿成了烂赌鬼。那虽是精神反常的一种，却没有药物能够挽救，所以有人斩了本身的手指仍是要赌，最末死在赌台上。
还有一些人,染了毒癖，即便三番五次进进牢狱，在狱中还要设法偷食，出了狱更要欣然大食。那种人说他是神经病却不是神经病，说他不是神经病却明明精神不一般，同样也是病入膏肓的。
再有一种人，好色成性，见了异性就要动坏脑筋，不达目标不罢休。有些人还顾到体面，有些人竟然悍然不顾，做出许多怪诞不胜的事。像畴前有名的世家子弟叶仲芳，绰号小抖乱。他身边有一本精拆的皮面小册子，是向别发洋行买的Address Book，他逃到了一个女子，就要剪下那女子一根耻毛贴在小册子上，写明姓名日期。那本小册子上竟然有百多根。那是极下贱的行为，也能够说他的精神不一般。后来此人突然投进远征军中，死在缅甸。
如今我要言回正传，讲一个留德回国的西医丁惠康博士，他是丁福保老先生的令郎，一个聪明极端的人物。
丁福保先生介绍我和他做伴侣，同时要我看察他的行为，常把所见所闻告诉丁福保先生。丁惠康其实不因我是中医而鄙视我，因而我们之间友谊很深，他什么话都告诉我。他以至讲出其时上海所有悬挂德国柏林大学医学博士照牌的西医，现实上都不是博士，连他本身也不是博士，只是结业之后称Dr.。所谓Dr.，有两种阐明，能够称博士，也能够称医生，自称医学博士，乃取巧的办法。
他初由德国回来时，乃父授予巨资，就在沪西虹桥路创办了一个虹桥疗养院，自建新式大厦，规模浩荡，设备齐全，可是营业其实不抱负。并且当时中日战争正在酝酿中，军事当局由杨行起，沿虹桥路曲到龙华机场，用钢板钢条筑成极深的战壕，他的虹桥疗养院恰被划进那个防线内，因而，只得破产，用大卡车将X光等医疗器材运进英租界。
那时候，西医方面突然有人掀起一种风气，以大华病院为名，礼聘各科专家，门诊一次要收费一百银元。其实其时有许多公立病院，门诊不超越一元二元，住院也不外八元十元。偏偏那家病院诊费收到那么高，住院费更是高不成攀。他们是揣测了一部门有钱人的心理，代价越贵越是有人来。因而丁惠康也遭到那一风气的影响，在格罗希路（今延庆路）办了一个“格罗疗养院”。院址原是一个富豪的室第，楼梯满是大理石的。他也摘取高价的办法，竟然赚了很多钱。
可是他有一个怪癖，就是喜欢玩弄女性，见一个要一个。又因他的摄影手艺头角峥嵘，那在他逃求异性上占到极大的廉价。他的发妻是大慈悲家黄涵之的女儿，英文很好，治理病院也头头是道，特殊是对治理所有的关照、摘办药品及病房用具等更是有条不紊。因为收进浩荡，丁惠康对医务一概不睬，天天只要往收钱，一出门就是上舞场往找觅绝色舞女，但凡他看中的，十之八九城市发作关系。
他的习惯，但凡看中的女子，总要为她们拍许多照片，此中一半是赤身的，并且对某一处，还要拍“特写”。我看到他的那种癖好，更是对丁老先生难以启齿。
他的发妻深知其事，日夜吵闹，两人各不相让，毕竟宣告离婚。离婚的前提，就是格罗疗养院回其妻所有，但是关于邀请医生方面，丁惠康有尽量选举的义务；假设未来丁惠康再开一间病院的话，离婚的发妻仍有治理的义务。那种前提，就是女方期看日后还有破镜重圆的日子。
丁惠康与发妻离婚时大登告白，表达他无妻一身轻，从此更是荒唐生活，不及半年，已有两处金屋，为了包管经济的来源，他也吃紧乎要再办一间病院。
那时候刚巧我除了在英租界有一处诊所外，也想在法租界高级室第区内设一个分诊所。当时豪富翁叶鸿英逝世，家人分居遍地，而他们本来的室第，地处与霞飞路（今淮海中路）和亚尔培路（今陕西南路）附近的DD’S咖啡馆对面，地点极富贵，而花园之大竟达二十余亩，里面有三座大洋房。丁惠康就约我一同往看。那个花园，里面一座大洋房能够分红六十间病房。惠康很看得中，只怕创办之后，病人没有那么多，如果亏起原来，就念不成生意经了。我们两人就到DD’S相商。他对我向极相信，说：“仁兄，你替我想想有何妥帖办法，我有胆往把它租下来。”我说：“你们西医开疗养院，房租、医疗费、化验费等，一贯是医生和病院对分，如今你应该往找闻名医生十人，要他们每人承担六间病房，那么分账之后，收进等于各人本身开一间病院，而创办费及一切医疗设备，他们是无需花一个钱的。”惠康说：“好极，好极。”于是他就找觅各科专家，先做口头约定，要他们每人将本身的病人介绍进院，以住满为原则；假设本身病房病人超越那个数目，能够向此外医生借用病房，互相填补。
惠康找到的各科专家，都是一流的人物，没有声看的医生，也容许不下那种前提。但是他找来找往，只找到九位。他就对我说：“仁兄，你也来承担六个病房吧？”我说：“我看的病人，以两种病最多，一种是伤冷症，一种是肺病，都需要持久疗养，可是九个西医，只得我一个中医，一定为西医所反对。”他说：“那件事由我负责，至于中医开病院，有贵同业陆仲安兴办中西疗养院在先，你没必要顾及那点。”于是我也就牵强容许下来了。
惠康兴奋得很，就把它租了下来，大兴土木，病房每间拆修一新，都是华贵豪华。此外单单花园中展草皮，剪树木，就花往了四根大条（即黄金，每条十两）。开幕之日，不单病房客满，而道贺者之多，排场也盛极一时，连市长都来道贺。
惠康其实不看病，只是天天到院长室里坐坐，中午之后，即结账时间。当时因纸币天天市价差别，一切以金条计数。他也摘取高价做风，收进之大，实是日进斗金。他老是拆满了一个手提箱，坐着豪华汽车，到遍地往觅欢做乐。因为他没有太太，他逃求女性以摄影做为近身之阶，而女性逃求他的也不在少数。
在丁惠康新办的疗养院中，我下战书五时到院，先巡视我病房中的病人，然后再在门诊部一间中医诊病室中承受来诊病的人。对外名望固然很好听，在病院内我却遭到九位西医的排挤，看见我病人多就忌恨，病人少又冷嘲热讽地嘲笑。
我觉得本身似乎在一个各人庭中做了姨太太（广东人所谓妾侍），有几个西医，见到我连头都不点一点，实使我难堪之至。
惠康每礼拜举行一次聚餐会，我也是一分子。起初我不为别人所重视，老是默不出声。但是那些大医生在聚餐时，各带一个女伴，大都是舞女。惠康说：“你怎么不带女伴？我晓得你天全国午有良多病人，并且很多片子明星都来看病。”我说：“她们天天要一时摆布才起身，二时三时要化装，非到五时不克不及出门，她们大都住在法租界，五时以后，她们若有病，刚好到我诊所来看病。”
座上有一个精神专科的名医粟宗华，此人现实上本身也有神经病，特殊喜欢和名女人打交道。一次，他提议要我请些女明星来参与。我说：“能够，我能请得到的有杨耐梅、张织云、谈瑛，和有‘骚在骨子里’之称的韩云珍。但是照理要用汽车往接，我一小我如何接得了？我可预先和她们约定，谁中意姓杨的就由那人往接，谁欢喜姓张的就由那人往接。”此话一出，各人兴奋万状。从此我在聚餐会中成为一个重要人物，特殊是一位庄德医生，历来对谈瑛非常倾倒，所以他就担任了谈瑛的护花使者。聚会因而也就非分特别热闹起来，由一桌酿成两桌，惠康也为之大乐。
后来，每次聚餐又多了一小我，此人姓唐名竹生，既不是医生，又与该院毫无关系。他每次都带一个绝色的女伴。问过他的贵姓大名之后，我才晓得他是交通大学唐山分校结业生，精于工程。他说：“唐山原来不喊唐山，就因为我家在那边开煤矿，一切山头都是唐家的财产，所以称做唐山。”
那位富家子弟唐君，是到那个疗养院来看病的。他一看疗养院的X光机陈旧得不胜，大失所看，因而出言不逊。X光科主任弄得没办法，往告诉惠康。惠康对唐君说：“我原来已向洋商礼和洋行购置了一座能动弹照射全身的巨型X光机，钱已付清了，可是战事起头，礼和洋行只要一位洋司理，他说要由德国派工程师来安装，如今机器在货仓中，可是没有人会拆。”唐君说：“我会拆。”惠康于是就打德律风给洋行司理，要他由仓库中把那台巨型X光机送来。到时公然由几名工人，随带一本“安装阐明书”。比及机器移进院内，唐君便加以指点，什么放在何处，应该如何拆法。他换上工拆，与工人一同拆了三天，一通电，就大功乐成。惠康很兴奋，先为他周身照射。照射完毕，惠康对唐君说：“你的肺部完全一般。”因而，他俩便结为老友。
那位唐君的特殊癖好，就是女人，经惠康率领更是路路皆通，于是二人成为同志。惠康念头转得也很快，他向礼和洋行把底片全数购下，因为他认为在战争期间是不会再有货来的，他又想到柯达的胶片，价格不管，有几就买几。他买了那些胶片，大大的发了一笔财。他还持续不竭地收买德国拜耳药厂的药品，德国人将存货全数出清，纷繁归国。那一会儿他又赚到很大一笔钱。唐君也是摄影妙手，两人就专事觅芳做乐，并且他们操纵摄影手艺，到手之后，拍了更多“特写”照片。其实那两小我，照我看已经成为性反常“歇斯底里”患者。
有一天，惠康约我看一本锦裱的巨型画册，要我在画册上题一个名称。我一看那部画册，竟完满是女性某一部位的特写，就说：“我能够为你想几个名称，但是题字我不敷资格，仍是请你本身题吧。”
我想出几个名目，如“经穴图”、“百穴图”、“人生之道”等。惠康说：“那几个名称虽好，只是太古老，并且不敷幽默。”我说：“那么你别的请几位高明之士再研究吧。”
三天之后，他请到了吴湖帆、刘海粟、邓钝铁、马公愚，和女画家周炼霞等许多名画家，加上唐君和我，刚好坐满一桌。那几位嘉宾轮流翻阅那本画册，笑声不停，叹为奇看；但是要他们落款，却个个摇头不愿落笔。最初由邓钝铁想出一个名目，喊做“生成繁育之器”，那里面就嵌上了“生殖器”三字。他人都不说话，惠康却期期认为不成，由他改为“先天繁衍之道”，请钝铁题端，签名“粪翁”。于是有人讪笑钝铁，你和此道实是前后一线之隔。又有女画家周炼霞打趣马公愚的胡须，说：“你的胡须比下不敷，比上有余。”并且绘为丹青，各人捧腹绝倒。
席间唐君忽发怪论，说：“那一百幅照片，没有什么奇怪，我与惠康两人筹办再另拍几百张，我早已觉察女性某部差别，各如其面，是历来不会有同样的。”惠康也浅笑点头。那句话实是心理学书上闻所未闻的。
自此之后，我更恐惧，假设丁福保老先生晓得那件事，必然要怪到我身上，所以我对惠康渐渐疏远。我在那间疗养院中担任医生满了两年，就要求退出，更大的遁词，就是许多女关照不喜欢服西药，老是要我处方改服中药，都集中在后面消毒室中煲药，药味四溢，充满前边的病房。我借此理由，便退出了。
友人黄寄萍君说：“你退出那个疗养院其实太可惜。”那时疗养院的前门之旁，另有一片草坪，由文士周瘦鹃与郑子褒（梅花馆主）两人到那里开了一间精巧的小食展，名为“香雪园”。开业之后，生意不恶，晚间灯光暗淡，情调幽雅。周炼霞就在那个处所想出了“但使两心相照，无灯无月无妨”的妙句。我因不惯夜生活，少少往参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