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千七百三十二帖 读《僧尼孽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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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读书破万卷(5732)·《僧尼孽海》

  《僧尼孽海》,明代文白相间短篇艳情小说集。两集42则。题“南陵风魔解元唐伯虎选辑”,又题“吴趋唐寅字子畏撰”,做者名为假托。成书于明天启年间。现存次要版本有明刊本,躲日本佐伯市藏书楼佐伯文库;日本文化四年(1807)手本,躲日本无限会;手本,躲美国哈佛大学燕京藏书楼。1985年台湾天一出书社“明清善本小说丛刊”影印日本文化四年手本,1995年台湾大英百科股份有限公司“思无邪汇宝”付梓明刊本。

  内容评介:该书全称为《新辑(注释前题“新镌”)出相责备僧尼孽海》,书中屡次提及万历年号,崇祯间金木散人所编《拍手绝尘》第三十九回引及此书,则此书当在万历、崇祯间。此书以文言演述,大都以几百字为限,较为精练。所载皆为僧人(或僧乔拆之尼)不守清规之事,间摘古事。有眉批。做者和责备者对僧人明显持训斥的立场。如《嘉兴精严寺僧》则评曰:“僧人食了十方斋供,住了十方房屋,只少一个妻小,现在思量做此勾当,可见僧人之暴虐。奈何士绅,尤敬重之?” 《西天僧西番僧》则又评曰:“不秃不毒,不毒不秃,惟其头光,一发淫毒。奈何今之四民,尤谆谆唤僧人为佛爷,尊之为巨匠乎?可悲甚矣!”

  《僧尼孽海》是摭拾时髦的小说中有关尼僧淫行的内容汇辑而成,可做为短篇故事集。属于僧部的有32则,属于尼部的有十则,计42则。故事来源有《如意君传》、《金瓶梅词话》等通俗小说,也有摘自文言小说集《绣谷春容》中的,如《封师》即为上书中《李少妇私慕封师》一节,《永宁寺僧》为统一书中的《百家公案》。别的,《僧怀义》节自《如意君传》,《乾明寺尼》则为《鸳鸯灯传》的别称。故事多相同,无非写僧人尼姑淫乱,最初败事被惩办,或老得物极而反之报应。

  书中除42则故事外,注释开头有《僧家乐》曲子一收,另有嘲女尼词一首。书末有几收写僧人与尼姑淫乐的艳曲。此中《僧家乐》全文如下:谩说僧家快乐,僧家端的强梁。披缁削发乍光光,妆出恁般容貌。上秃连累下秃,下光胜过上光。秃光光溜溜光光,才是两端僧人。

  两眼偷油老鼠,双拳钉血蚂蝗。钻头觅缝唤娇娘,露出佛牙底细。净土酿成欲海,袈裟伴着霓裳。枉言天堂狠难当,不怕阎王算账。

  此曲虽嫌粗鄙,比书中细写情事仍是很清洁的。

  乾集

  沙门昙献

  齐武成帝时,西方僧人昙献进贡中国,住在相轮寺。他年方二十一岁,粗眉大眼,身高鼻隆,善命运术,四方善男善女经常围聚听他授法。武成帝驾崩,后主即位,胡后尊为太后,闻知昙献是西域异人,乘辇往相轮寺相会。昙献赤身躲于密屋,胡后脱往冕服环佩,换便衣进室,与昙献交欢,胡后心称心足。以后时常来寺淫戏,并赠其金银瑰宝。她还托以听讲为名,召僧徒百余人进内宫,选宫女配对群交。胡后与昙献相搂相抱绕殿巡行。胡后见精壮僧徒就选为面首,陪宿宫内。后主闻太后不谨,朝见太后,见二少尼倩美耀眼,强拉往脱衣验身,本来是男身。于是昙献事亦发而被杀,将胡后幽禁于北宫。齐亡进周,胡后淫心愈炽,遂与泼赖少年鬼混,经常进寺找僧人,毫掉臂忌。胡后身后,其墓被元髡杨琏实伽挖开,见胡后面色如生,肌肤丰润,与活人无异。

  柳州寺僧某商人死于客地,其妻请柳州寺僧人明悟到家诵经超度其夫亡灵。明悟素不守戒律,见妇美貌,遂撩挑蛊惑,觅淫药敷之,与妇人通奸,任意取乐。明悟带门徒广觉拜妇报酬乳母,妇人见广觉未蓄发,让他与女儿同榻。三更妇人揭被观察,见女与广觉相搂而眠。明悟见女体莹如玉,腻香扑鼻,遂顿生邪念。一日,妇人外出,明悟单独往妇人家,搂女接唇,女恐惧惊喊欲走,明悟诱惑撩拨,得以如愿。两年后,女嫁王中奉,劣性不改,常来寺找僧人觅欢,被寺侧宋慈福宫庇护发现,告知其夫。中奉惊怒,责问老婆,女默然不敢言。中奉遂告于官府,府尹逮僧人拷问,僧人收监,女被杖打后遣还娘家。

  封师

  滇南人李亚卿早年丧偶,在金陵另娶少妇。妇少女时与邻人少韶华生在后园戏耍,失往贞操。李亚卿与女洞房之夜,觉妇不像童贞,心中不快。妇却非常中意。然而李是中年之人,精神不济,妇人非常不满,常怨天怨地。寺中尼姑设想,令妇人佯做癫狂,李亚卿请封师驱鬼降妖,尼姑巧舌哄李远避亲戚家中。妇人避进密屋,封师进内与妇淫乱。如斯有百余日,妇得封师不忍舍往,下毒将丈夫谋死,家仆揭其奸情,妇人与封师遭到赏罚。

  宝奎寺僧

  杭州有一妇人,生一女,丈夫死,再嫁吕某。吕赴京处事,妇独宿孤单难耐。其女十二岁,嫁于医生之子,子幼未圆房,女与邻人周一通情。二尼姑引母女俩与宝奎寺两僧人淫乐,被邻人发现。世人趋宝奎寺暗察,见僧房反锁,寂无人声,就逾墙而进,至一低矮暗室,见里面灯烛莹煌,有僧七八人,拥妇戏谑饮酒,丑秽各式。世人告到县衙。县太尹拘捕二尼拷问,本来是一僧人携妇到寺,寡僧挟之同饮。县衙役拘妇,责问其女安在,妇人拒答,尹大怒加刑,妇人始吐实情。官判僧尼杖死,母女官卖。

  浮屠辩机

  僧人辩机初寄寓于合浦公主的封地,公主下嫁房玄龄之子遗爱。公主与遗爱打猎于封地,见辩机白净过人,公主遂与僧人私通。公主喜看人淫戏。辩机即搂一女子戏耍,另一女掷烛而逃,公主大笑。遗爱见公主爱僧人,赠予厚金,以讨好公主。公主又与智最、惠弘二僧人淫乱。至永徽年间三僧人皆以逆谋诛死。

  看海寺僧

  元朝至正年间傅某娶妻应氏,只生一女十五岁。傅赴京处事,应氏被看海寺一僧诱惑而私通,两人相处甚欢。应氏怕女察觉,与僧谋害,设酒肴将女灌醒,由僧奸之。自此,三人共寝。僧的门徒亦与母女二人苟合。傅某回家,发现奸情,鞭笞其妻,将女投河灭顶,两个僧人俱忧郁而死。

  西天僧西番僧

  元朝顺帝时,大臣哈麻向顺帝举荐西天僧,以气功术媚于帝,教授演揲法儿。哈麻之妹婿秃鲁帖木儿亦荐西番僧伽遴实,善奥秘法,皆房中术。顺帝广取民间妇女,恣肆淫戏。顺帝封西天僧为司徒,西番僧为大元国师,选良家女数十人,供其把玩簸弄。二僧出进宫禁,夜宿宫闱,公主、嫔妃、秀士均遭寡僧群奸搏弄,顺帝惟知习法为快,无所制止。丑声秽行四野传说风闻,国中淫污不胜。

  僧员茂

  关西年轻寡妇伍爱卿,年二十余,国色天姿,抚育幼子住在村庄。村头寺院修葺落成,爱卿为亡夫超度,到庙设醮,请僧人诵经。僧人员茂见爱卿非常美貌,就煽惑她来食素念经,并时常来她家,专心撩拨。起头爱卿厉色回绝,不为所动。几日后员茂仍步前踪,爱卿芳心摇摆,与他往来甚密。奸情末被邻人发现,告到官府,员茂被拘。官审得实情,判员茂发配千里,爱卿另嫁良人。

  灵隐寺僧

  灵隐寺僧人浩瀚,九里松一街多素食、香烛杂卖店展。寺内僧人看上一个老板娘,常到店中买些果饼、胭脂等物品,回寺顾盼其物,以泄欲念。一日,有一弹琵琶瞎子坐其门首弹唱“郭华买胭脂”的故事。妇人大白是僧人所遣,前来蛊惑,遂与丈夫筹议,骗僧人进彀。僧人来店,丈夫有意避开,僧人久坐不起身,妇人煎饼沏茶招待。相互眉目送情,渐至笑谑,欲拥抱接吻。妇人说丈夫在家碍事,僧人罄其积存,付其丈夫外出办货,并设席饯行。是夜,僧人与妇人调情谑浪,无所不至。两人解衣寝息,忽闻叩门声急,妇人将僧人躲进空箱之内,并将箱锁住,与丈夫将箱子抬至荒郊弃之。清晨,巡查的兵士见箱,认为是匪徒掠夺所遗,送到京尹处,京尹开锁一看,见一赤身僧人,晓得是行为不轨而被人暗杀,复锁箱,抛进江中。

  僧人了然然沉沦妓女李秀奴,相互往明天将来久,僧人衣钵荡尽,秀奴翻脸拒见。了然旧情难忘,一夜乘醒前去,秀奴不招待,僧人大怒,将其刺死。事至府郡,见僧人臂上刺字,叹相思之苦。苏东坡写判语,僧人被斩。

  云游僧

  一秀美僧人假扮尼姑,云游四方。僧人借寓于吴县某豪富家的好事庵,以女尼身份倡说轮回,妄谈存亡,被奉为活佛。假尼常诱妇女至庵做会,选年少貌美者过夜净室,并置簿册,记载名字。一次,偶被司理登楼乘凉发现,富豪为其辩解。司理搜寻好事庵,获簿册、白绫帕等证物。严刑拷打假尼,贼秃哑口无言。判刑后斩首于市,暴尸潭中。

  一假尼云游至钱宦家借宿,刚巧钱某外出,尼与钱妻同榻,借机苟合。夜半钱妻又将贴身婢小福让假尼强奸。将及两载,钱某失意回家,正巧钱子患痘疾而死,假尼敲诈钱某,与钱妻赤身共热其子,七日可返阳再生。钱某相信,让妻与尼共宿被中,本身则远避书房。六日夜后,妻舅来访,觉此中有诈。钱某闯进室内,揭被视看,公然是男僧。钱某大怒,缚僧人灭顶,妻以幽死。

  万历丁酉蒲月,乌程某寺有一少年尼姑远道而来,大建殿宇,妇女群聚,日有百余人。凌太守之弟看上少尼,要她相见,少尼拒之。凌厉言威胁,少尼不得已出见。令仆人褪其衣裤,发现是僧人巧扮,捕送官衙。

  僧海潮

  僧人海潮,看上袁某的老婆,日思夜想,与老友木工筹议。木工是袁妻的舅父,替僧人想出一条奇策:将一只僧鞋偷偷置于袁妻的床下,换其夫新鞋一只给潮。袁某赴宴时换鞋,发现了僧鞋,思疑老婆与僧人有私交。妇人难以自明,成果被休。海潮蓄发出家,请木工做伐,妇人见潮衣冠楚楚,就嫁给他,一年后生下一子。潮经常热情招待木工,妇疑之,潮醒后泄露实情。妇人回娘家告诉母与兄长,告至官府,僧人与木工皆杖毙于狱,妇人悒悒而亡,子也天,袁某为之零涕。

  金山寺僧(附)

  金山寺僧人惠明,看上扬子江边税家老婆周氏,密使一婆子将僧鞋偷放在凳下。丈夫回家见僧鞋,怒打周氏,将周氏休掉。惠明出家,托媒娶周氏,并生一女,两人豪情和谐。无意中惠明透露潜谋,周氏击鼓伸冤,皇帝亲审惠明,将其凌迟处死,金山寺寡僧也遭连累。

  永宁寺僧(附)

  江州永宁寺僧人吴员成看上张德化老婆韩氏,张邀员成诵经求嗣,僧人目摇心动,买通梅香,窃往韩氏绣鞋一只,候张来寺筹议醮事时,令行童故将绣鞋丢在山门首。张见鞋,回家诘问失鞋之故,将妻遣回娘家。员成遂潜踪易姓,聘娶韩氏,夫妻恩爱,两情欢畅。中秋佳节,酒醒露实,韩氏缢死。韩家状告官府,为女雪冤。

  临安寺僧

  宋时临安寺有僧人二十余人,僮仆十余人,皆不守佛规,惟以邪淫取乐。庙内长廊深巷,盘曲环通,高墙内又设夹弄,僧房中各设私室,做躲匿妇女之用。经常到市井拐骗迷路失群的女子进寺,供寡僧僮仆玩耍。有的妇人幽居窟室多年,有病、色衰者被引出,然不知往向。窟室中有妇女三十余人,皆美姿绝色,僧人们置酒欢饮,不胜进目。湖州一士人携妻降临安访亲,老婆上当进寺,遭受奸辱。又有太守之女,十四五岁,看灯迷路,被一僧引进私室,强行奸污。窟室每日有三、四个僧人守御。一日寡僧过海送丧,隔日方回,妇女们便相商逃走。三四个勇健妇人候庇护的僧人睡熟,便越墙而往,告于官府。府尹大惊,即率兵捕杀寡僧,焚其寺院。查明病弱色衰的妇女均遭杀戮后埋于寺后荒地,掘出骸骨三十余副。

  一士人候差临安,其妻随轿同业。至闹市中上当进寺,引进暗室,被一僧人强行奸宿。一日僧出忘了锁门,妇人至看音堂,抽绢帕上金线缠在看音佛像上,并用指甲在看音足上刻一“川”字。月余后,僧人突发慈善,放妇人回家,妇即告知其夫,夫诉状赵府尹。时正值大旱,府尹命各寺抬出看音求雨,查得临安寺住持所为,捉拿回案,问斩。

  吴中一士人与临安某寺一僧人熟识,交往已久。一日进寺访僧,僧正好外出,士人径进僧房,见榻前悬一木鱼,无心敲击一声。一少妇从榻后地板下钻出,地板随即合而无缝。此妇恰是士人的表亲,妇人惧怕缩回,士人急奔回,在门口遇僧。僧见士人慌张而生疑,强留士人,欲杀其灭口。士人求死前酣醉,然后自缢。僧附和,士人用酒坛将僧击死,出寺报官。官杀诸秃,妇人获救,都是些求子嗣被先后诱进的。

  吴有某男借宿临安某寺,见僧出必锁其门,不容人进进。一夕未锁,须眉进房窥视,有少妇在室。须眉急出,被持酒的僧人碰见。僧怒,持刀欲杀男,男抽泣求容醒后杀之,并要咸菜下酒。僧容许,往厨房取菜。男急脱衣衫塞酒壶口,潜于门背后,伺僧进门,猛击其首数十下,僧人闷绝而死。男问妇人,乃谋杀其夫而夺来的。

  西冷寺僧

  东京城外二十里,地名新桥,有一富家,姓秦名得,娶宋氏为妻。秦外出未回,妻倚门等待。见一僧因石路冻滑,跌落水沼中,满身是水,战栗发抖。宋氏见状同情,喊僧在外屋坐定,烧火盆让他烘焙衣服,又持热汤与他解冷。僧有意磨蹭,在秦得回家时,拜谢出门。秦责问宋氏,宋氏告知原委,秦不原谅,遣宋氏回娘家。僧知宋氏被休,遂离寺出家蓄发。一年后托媒来宋家议亲,宋氏被母所逼,不得已转嫁于僧。宋氏牵强欢娱,整天郁闷不乐。一日僧醒回,露出实情。宋氏大恨,回家诉于父,告至开封府。包公将僧发配千里,妇抑郁而死。

  僧怀义

  浮屠薛怀义,本名冯小莹(宝),性淫毒。他在洛阳闹市装聋作哑,招摇于市。令媛公主召他进宫,荐其进侍武后。武后非常钟爱,为让他自在出进宫禁,便剃发为浮屠,封白马寺主,甚得武后宠幸。复拜左威卫上将军梁国公,后封升辅国上将军鄂国公。怀义富贵而骄纵,不肯进宫侍寝,广蓄女子,在寺中日夜宣淫。适值武后新宠御医沈南谬,怀义心甚愤愠,暗烧明堂,火光冲天,照城中如白天。武后与承平公主计谋,将怀义扑杀焚之。

  募缘僧

  京师人王武功,老婆颇有姿色,被化缘僧人看上。僧人设想离间,武功将赴淮上任官职,僧送肉蟹一盒,内躲小金牌一钱。武功疑妻与僧有染,诉于官府。僧已逃遁,妇独坐狱受讯,武功弃妇上任而往。妇人被释,穷困挨饿,僧引妇人至寺,躲于密屋奸淫。妇趁僧不备逃出寺院,告于巡查兵卒,官府将僧拘捕,妇人怀恨而死。

  江右一武士,居城西隅,生女十七岁。武士六旬得子,如获瑰宝。武士外出,有一胡僧登门化缘,言其女当贵为后妃,其子面有暮气,难受周岁。武士妻恐而抽泣求,僧嘱扫除高楼一间,诵经祷佛,即可消灾长生。是夜,僧杀死梅香,夺子相威胁,叱女赤身,缚绑其母,强奸其女。刚好武士回,将僧射杀,其子伤一臂,其女愧而自缢。

  毗林僧

  毗林某僧非常贡献母亲,两人住在庙里。寓客张某重新安携一妓女赵寿儿来,寿儿颇有姿色,经常借看看僧母为由,与僧通奸。一日僧称母暴病而亡,时当暑日,即治棺收殓。是夜寿儿忽失踪,张某报官捕缉。本来僧诈称母死,将寿儿拆进棺材,筹办外逃。事发,僧受杖打,出家为民,寿儿鞭笞官卖。仵做、木工亦连坐。

  鄠县僧

  宁王至鄠县围猎,在树林丛草中发现一个木柜,开锁一看,内躲一美貌少女。女言姓莫,昨夜遇盗,是二僧所为。宁王见少女冶态横生,姿色美艳,将捕获的生熊换置柜中上锁,把少女带往,献于皇上,少女充秀士受宠幸。二僧将木柜移至客店,深夜东家闻客房内吱吱有声,本来二僧开箱欲奸污少女,反被熊食掉。

  水云寺僧

  洪熙年间,闽中水云寺殿宇轩昂,禅房幽雅。传言有光脚大仙显灵,凡妇人无子嗣者,至寺设醮,净身就殿,寝宿一宵,就能有孕。求嗣者甚多,妇人住进密屋,丈夫封锁外门。夜半僧人从空心柱中潜出,吹灭灯烛,上床与妇人云雨。新任蔡知府闻知,差一美貌妓女侦查实情。三更果有秃顶搂抱云雨,妓女将胭脂涂其腋下,接连三秃顶来缠,妓女一夜未眠。次日细禀知府,知府带一队哨兵,将水云寺围住。僧人排队查验,果有四人腑下留红,吩咐加刑拷打,僧人招认不讳。水云寺被焚,淫僧枭首示寡。

  闽寺僧

  万历乙未年间许孚远巡抚进闽。闽中一山寺,素称灵刹,官族富豪进寺求嗣,夜有绛服实人前来交合,非常灵验。许公闻之心疑,觅一妓女,扮做良家妇人前去投宿。夜里果见一僧穿绛衣从蒲团下潜出,淫乐后复进地下。妓女用炭灰抹其头顶。次日许公突至寺中,命僧人俱脱往僧帽,见一黑顶者,立即拿下拷问。得其淫人妻女的罪行,遂焚寺杀僧。

  精严寺僧

  嘉兴大刹精严寺,塑造大佛,求嗣者独宿其殿,令其家人自封殿门。三更僧人经地穴透佛腹穿顶而出,即与妇人淫乐。苍生之妇多陷其术而不敢言。一仕族妻求嗣被奸,即啮其鼻,僧往。次日回告诉家属,其家遣人进寺搜寻,见一僧拥被而卧,揭而视之,果有伤。遂告到官衙,末被韩彦破之。

  奉先寺僧

  奉先寺一僧人将一年轻妇女诱进寺内地窖中,妇夜里从地道至僧房与僧人共寝,晨回地窖安身。十余年后,突然僧人绝迹,地道又塞,妇人离家长远,已不识旧路,无家可回。只能穴土而出,遍往四周人家窃食糊口。后被人觉察,送其回家,父母皆在,失女二十年,僧早已死往。

  新市寺僧

  建炎初金兵进侵,某官吏携妻踉跄至新市寺暂居,举目无亲。寺内一僧人经常嘘冷问热,捐赠肴酒。官吏极为冲动,与僧引为良知。后金兵退往,官吏到驻之地上任,僧人送银雇船,设席酌别。仕官将妻留在寺内,僧人买通船子,在太湖中将仕官杀死。僧人将其妻并吞,船子常来欺诈,僧人不胜忍耐,欲将船子砍杀。船子自首,告至官府。官判僧人死刑,船子受贿杀命官亦当死。仕妻削发为尼。

  行脚僧

  一行脚僧路过某官宅,窥见家眷貌美,且家居富有。至晚聚寡二十余人,将官宅劫掠罄尽。杀其父,留母女削发披缁为僧,供寡僧淫乐。母不甜受辱,自刎而死。女思仇未雪,忍辱偷生。后遇万参将,心善好施,至寺参与庙会。女向参将夫人伸诉。夫人即带女回宅,女嚎啕大哭,喊冤不行。参将使老妪验其下身,果是妇人。参将率兵擒拿,寡僧逃散大半,余下的收籍为僧兵,以御倭寇,后被倭寇杀戮。

  南京城外偏僻处,一妇女投亲独行,路遇一僧人,以刀相逼遭强暴。妇人痛绝而醒,手指僧所往路标的目的,僧被逃拿而伏法。

  鄞县僧 绛州僧

  太宰某公,未仕进时寄寓于一寺庙读书。某公家贫,常受僧人接济。住久了,知僧人有一密屋,僧肃然进出,每进必宿,每出神倦。一日,僧人外出做法事,某公用指叩门,见一女童开门。内有妇女十余人,某公欲退,被寡妇挈住不放。俄而僧回大怒,请某公自死,某公求一醒自尽。忽见韦驮尊者显灵,以杵授之,果见杵在手中,即挥杵击僧,僧昏仆。某公急奔出寺,庙门已闭,某公奔进钟楼,钟有孔,某公避进钟内。寡僧聚柴焚钟,公击钟,邻人闻钟声,见火光,鼓噪而进,救出某公,奔诉于官,寺毁僧灭。

  绛州陶尚书未及第时,曾在僧舍读书。一日闲游,无意中步至僧密屋,见妇人坐于僧怀调笑。陶急避,僧逃及,将其幽禁别室,迫其自尽。陶愿餍饫而死,僧送食进室,陶举石击僧首而外逃。僧忍痛急逃,陶仓皇奔进钟楼,钟忽自起,陶潜进钟内,钟复覆下。陶家人得神梦示,集寡将陶救出。后诉于官,僧伏法,寺亦废。

  江安县僧

  江安县民妇柯氏,因与夫吵嘴,赌气回娘家。经母劝解方回,在回家路上碰见二僧,喊实悟和实性,将柯氏劫持到寺。柯氏哀恳放她回家,僧人不愿放回。柯氏只得隐忍,尽量随侍。寺中老僧人明融双脚溃烂,柯氏煎汤洗擦,殷勤侍侯,明融怜其哀恳,放她回家。次日,柯氏到县衙上告被拐情由,然不晓寺名,惟有曾在看音足上刻有指痕为凭。时因大旱,县出通告,令各寺庵送看音塑像,集中虔祷求雨。县尹查得实悟、实性恶行,二僧拒不招认,传柯氏对证,并往寺中搜出二妇人。老衲明融已贿差逃躲,柯氏念其放回之恩,未供出明融。实悟、实性各责四十,收监待决。

  六驴十二佛

  万历年间江都县令刘道隆,夜梦六驴,甚觉疑异。日乘轿出西门,公然遇六个僧人,命衙役拘留,传言请用斋饭,一小僧人叩首不行,诉说本身是女子,五僧人夜宿其家,三更将百口杀死。女削发披缁,被劫持同业。日常平凡二僧监守,三僧化斋供食,时已三载。刘道隆大怒,五僧不待加刑,均服功。女号抽泣数日后自尽。

  某官考满还乡,遇十二个僧人,劫杀一家,留下姐妹二人扮做行童,供其淫乐。后遇张巡检,请寡僧做醮祭奠,二行童密诉于官,张密点弓兵,擂鼓将僧擒获,审问毕皆服功。

  延庆寺僧

  江南一女柳含春,十六岁出痘,父祷于延庆寺,克日即愈。女到寺焚香酬神,僧做回偈梵语,诵于佛前,偈语有调戏之意。女聪明,回家后告诉父亲,父怒,诉于官方谷珍。方令竹笼囚僧,投于急流,亦做偈语讥僧。僧临死抽泣诉,以偈语答复,方笑而原谅。

  姚庄寺僧(附)

  嘉兴县白太尹访姚庄寺僧人胜福州,间游街市时见妇女们浓妆艳抹。太尹问跟从听差,答云此地风俗,乃美貌少年为僧人溺爱,妇女们只好向道士献媚。白太尹题诗嘲笑此风俗。

  相国寺僧(附)

  相国寺比丘澄晖娶艳妓为妻,酒醒后用佛语戏谑其妻。一少年叩门参见,愿置酒参会梵嫂,澄晖非常为难,凌晨见院牌写着“勒建双飞之寺”。

  李煜遇僧(附)

  后主李煜私访倡寮,见僧人在座,李煜遭冷遇。李煜于壁上题词,僧人妓女相拥进屏帷,李煜徐步而出。

  王僧人(附)

  武陵张氏嫁女,宴请邻里。郑妻素与僧人私通,偶失筷子落地,张妻笑曰:“别无益处,只是一个光头。”世人哗笑。

  坤集

  明因寺尼

  元朝临黎明因寺,一豪门女子于万历某冬日立志来寺修行,法名性空,颜色姝丽。徽人黄某大方风流,在临平街上开一典展。看音生辰之日黄某进寺见性空,不觉魂摇神夺。一尼来展典物,黄某掷钱与尼,求尼引见性空,复赠金簪厚贿。尼为黄某传书递柬,性空渐有意于黄。黄送珍珠齐心结两枚和诗二首,欲结齐心,候盼佳期。尼用男女情悦相诱,引黄进寺会见性空。三人交杯畅饮,共枕欢娱。后来黄某带契友来寺与寡尼淫乐,为处所里正察觉。县太尹将黄某配遣边塞,杖寡尼,离寺另嫁。

  麻姑庵尼

  麻姑庵飞阁流丹,琉璃鳞次。有六七个尼姑,庵主娇姿艳量,未满三旬。一幼尼青春二八,芳姿炫目,清韵逼人。有一美丽僧人云游到庵,庵主点茶备斋,与小僧人对席而食,并留其夜宿。自此淫欲无度,二月有余。庵主与二尼皆有身孕,两人一齐临蓐,污秽狼藉。处所具报到官,官毁庵逐尼。

  杭州尼

  杭州有二尼,美貌淫荡。武林门外杨店七官人,少年风流,来庵闲游。二尼以目传情,邀其过夜,王与二尼暮隐而进,朝曦而出。王纵欲过度,死于庵中。尼将王埋于花坛之下,被一偷儿行窃时窥见。王父觅子不得,喊于官府,官府出榜赏格,偷儿奔告于王父,官府勒二尼回宗,庵亦废。

  京师尼

  京师一尼年少貌美,与一须眉相好情笃。尼欲留住须眉,乘酒醒,削往男发,以门徒相伴。该男老婆进庵觅觅,将夫救出。其子外出经商,婆媳因琐事反面,媳窥见婆与一僧人在房中调情,后来告知丈夫。其子不问情由,将父亲杀死。邻保甲告于宫,子坐牢而死,尼判徒刑。

  江西尼

  宋朝咸淳间一人寓居江西,招一尼教女儿刺绣,女儿突然有身孕。尼乃二形人,逢阴则男,逢阳则女。与女交合数次,故有娠。那人告到官府,尼不平,验查其身,无异。案子到宪司那里,宪司设法审明,遂判假尼处死。

  女僧嫁人

  京师狄氏貌美,嫁于富家,人人谓之倾国。滕墨客出游碰见狄氏,回来郁郁不欢,得知狄氏与尼姑慧澄熟悉,生求尼撮合功德。尼设想,带一颗宝珠,送与狄氏玩赏。狄氏爱不释手,想买下,无法索价太高。尼说如到庵与持珠人相会,即赠给她。狄氏毕竟入彀,来庵会墨客,见墨客颀秀风流,颇为心动,二人拥抱进帏,成就功德。后狄氏夫回,墨客上门索珠,狄氏语塞,只得将珠归还。然而狄氏趁丈夫外出又与墨客私通,夫有所察觉,防备甚严,狄氏思念墨客病死。

  乾明寺尼

  汴梁张生,年十八,聪明俊秀。元宵节到乾明寺看灯,拾得一方红绡帕,上面题诗一首,约来年正月十五夜到相蓝后门一会,车前有鸳鸯灯为号。立即张生公然赴约,吟诗一首,车内一女子见张生英俊大喜,约次夜再会。张生由一尼引路至乾明寺与女子幽会,女子即尼姑也。二人相抱就枕,极尽欢娱。后来两人逃到苏州,两情和好,偕老百年。

  西湖庵尼

  临安某少年喜欢上官妻,见西湖庵一尼姑从上官家出来,少年遂托尼为其计谋:少年出资修建殿宇,尼姑邀上官妻赴殿宇鼎新盛会。将上官妻引至曲室,以酒灌醒,少年乐极暴卒。上官妻酒醒,见一须眉卧于身旁已气绝,急唤梅香,徒步而返。尼怕事露,将少年埋于榻下。少年家诉于官衙,梅香口泄一二,官查得实情,尼被判刑。

  张漆匠遇尼

  嘉泰年间,张漆匠是建造好事寺的役工。偶春夜出浴,路遇一老妪,将张挽进小门,黑暗扪壁而行。转经数曲,进一小室,一尼携灯引进另一密屋。室内灯烛荧煌,酒肴器皿备具,一妇人随来,描摹特殊,设酒招待。妇人不语,令张共寝。张屡问姓名,妇更无一言。破晓,尼启钥进来唤起张,令妪引出,亦摸布壁而行,至一门出,已非先来之路。后来使人遍访,末找不到原所进门,疑是鬼怪。

  栖云庵尼

  栖云庵女尼,携一仕宦之妻女与僧人在庵中戏乐,久而无人晓得。冬月,仕宦奉差他往,妻女白日赴庵宣淫,毫无顾忌。被邻人发现,逾墙进一雪窦,见其猥亵状难以描述。尼用银子行贿世人,妻女持饰物抽泣求,寡邻退走。次日寡邻再访庵堂,尼已他迁,庵空无人。

  评:文言演述较精练,训斥僧尼较明显。不守清规僧尼事,或被惩办或天谴。

  惟其头光最淫毒,奈何四民敬若仙。开头有曲《僧家乐》,书末艳曲僧尼乱。

  谩说僧家快乐,僧家端的强梁。两眼偷油老鼠,双拳钉血蚂蝗。

  钻头觅缝唤娇娘,露出佛牙底细。净土酿成欲海,袈裟伴着霓裳。

  枉言天堂狠难当,不怕阎王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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