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人首发《镜花水月》求赐教

3个月前 (11-28 05:50)阅读3回复0
yk
yk
  • 管理员
  • 注册排名3
  • 经验值130210
  • 级别管理员
  • 主题26042
  • 回复0
楼主

  镜花水月

  一:幻境

  阿房宫赋图

  六王毕,四海一,蜀山兀,阿房出。覆压三百余里,隔离天日。骊山北构而西折,曲走咸阳。二川溶溶,流进宫墙。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廊腰缦回,檐牙高啄;各抱地势,钩心斗角。盘盘焉,囷囷焉,蜂房水涡,矗不知其几万万落。长桥卧波,未云何龙?复道行空,不霁何虹?凹凸冥迷,不知西东。歌台热响,春光融融;舞殿冷袖,风雨凄凄。一日之内,一宫之间,而天气不齐。

  妃嫔媵嫱,王子皇孙,辞楼下殿,辇来于秦。朝歌夜弦,为秦宫人。明星荧荧,开妆镜也;绿云扰扰,梳晓鬟也;渭流涨腻,弃脂水也;烟斜雾横,焚椒兰也。雷霆乍惊,宫车过也;辘辘远听,杳不知其所之也。一肌一容,尽态极妍,缦立远视,而看幸焉;有不得见者三十六年。

  燕赵之收躲,韩魏之运营,齐楚之精英,几世几年,剽掠其人,倚叠如山;一旦不克不及有,输来其间。鼎铛玉石,金块珠砾,弃掷逦迤,秦人视之,亦不甚惜。嗟乎!一人之心,万万人之心也。秦爱纷奢,人亦念其家。奈何取之尽锱铢,用之如泥沙?使负栋之柱,多于南亩之农人;架梁之椽,多于机上之工女;钉头磷磷,多于在庾之粟粒;瓦缝参差,多于周身之帛缕;曲栏横槛,多于九土之城郭;管弦呕哑,多于市人之言语。使全国之人,不敢言而敢怒。独夫之心,日益骄固。守兵喊,函谷举,楚人一炬,同情焦土。

  呜唤!灭六国者六国也,非秦也;族秦者秦也,非全国也。嗟夫!使六国各爱其人,则足以拒秦;使秦复爱六国之人,则递三世可至万世而为君,谁得而族灭也?秦人不暇自哀,然后人哀之;后人哀之而不鉴之,亦使后人而复哀后人也。

  阿房宫气焰澎湃,前殿飞檐挺拔进云,那檐角竟盖住半轮圆月。殿前广场辽阔无垠,场上旗帜屹立,在风中猎猎做响,五千铜甲劲旅,竟鸦雀无声。只是在月光下泛着青铜的冷冷之光。

  殿前高台之上,是一群宦官,那群帝王的玩偶,残破的肢体外,覆裹着仪态持重的衣袍。为首的一员即是宦官之首,中车府令——赵高。此人生的剑眉星目,面白无须,甚是俊朗,鬓脚微白,面态却不显半分老相。想是并不是只是平日锦衣玉食之功,倒像是懂些丹炉修炼之术。

  始皇帝驾崩后,死后留下昔日为祈求仙问药的数千江湖方士,二世胡亥不喜此术,本欲尽数坑杀殉葬于始皇帝寝陵。那赵高晓得此数千方士之中不乏有世外高人,便从胡亥手中索要过来,胡亥那皇位本就全仗赵高的来,沙丘叛乱,煽惑秦相李斯逼死嬴政,窜改圣召,,将胡亥扶上王位,再接着觅了个不是,将李斯一家长幼斩尽杀绝。除往了那一块心腹大患,好笑那李斯,大秦帝国的创始者,满腹韬略,经天纬地之才,多么的贤明了得,竟被赵高那阉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翻不得身,能够说是他成全了大秦,大秦却要了他的老命。岂不是步了那吕不韦的后尘。改日鬼域相见,吕君掩嘴嘲笑,甚是为难困顿得紧,不外此番已经是刀锋闪过,身首异处,脑神经灭亡前已经不敷逐个细想,只剩一味慨叹—他娘的,倍儿痛!!

  赵高踢开李斯那块绊脚石后,并未就此消停,革命尚未胜利,同志仍需勤奋。赵高觅思着,似乎还有事儿,比来右眼皮老是跳个不断,精神也恍恍惚惚,李斯的死并未给赵高带来丝毫快感。

  “大人近日眉间有郁结之气,恐是思劳过度,大人现在位极人臣,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不知还有何沉闷之事?”赵高手下方士之中有位号“云兽散人”者最会看颜察色,虽无一技之长,但往往能投其所好,又能炼造一些秘戏图迷药,有一味“巫山丹”颇有成效,赵高服食事后,竟能略起雄风,虽举而似坚,坚而不久,事实是蜻蜓点水,浅尝得一番云雨逍远,把那始皇帝遗留的一寡嫔妃皆尽尝遍。胡亥睁一眼闭一眼,不往干预,以至心里深处隐约有一丝反常的快感。

  从此赵高对“云兽散人”愈加重视,出进同撵。此时“云兽散人”一语中的,曲指赵高的心病根源。

  “先生有所不知,现在朝中无人敢与我等匹敌,但上郡兵患犹在,喊我寝食难安啊!”赵高叹了口气,似乎此番话是喊人逼着他讲出来的。

  “云兽散人”捋了捋山羊须,眉眼间自得,那指导的程度就是高,深不成测,上郡何来兵患?始皇驾崩,令郎扶苏逃到上郡,上将蒙恬于十年前奉始皇帝嬴政圣诏屯兵十万劲旅于此,痛击南下匈奴。现今内患已绝,蒙恬居功至伟。然昔日令郎扶苏对蒙恬有知遇之恩,现在令郎蒙难,蒙恬也只好将其收容,并奏于胡亥,愿保令郎扶苏为其军前一卒,令令郎扶苏永守边陲,有生之年绝不还朝,请皇帝陛下念及骨血亲情,放扶苏一马…。总之絮絮不休一大堆话,讲的胡亥倒有些欠好意思起来,准了奏。胡亥脑子一热,倒喊赵高急了一身冷汗,蒙恬是何人,秦国上将军,蒙家三代为将,其祖父蒙骜于昔时上将王翦其名,与其父蒙武都为大秦帝国立下不世勋绩,其弟蒙毅更是官拜上卿,蒙家三代于大秦帝国来说,堪称神话亦不外分。蒙恬率十万大军,大破匈奴军,收复河套失地,喊匈奴不敢南下饮马。蒙家军军纪严正,铁蹄之下,所向披靡。

  “大人稍安,令郎扶苏穷途末路,蒙门第受皇恩,绝计不敢犯上做乱。”“云兽散人”心下清晰,赵高的心患,之蒙恬一人罢了。蒙恬虽勇,但此子愚忠,不难对于,却是蒙毅有些刚烈,虽是文官,却有武将的心性。要对于蒙家,必先根除蒙毅。

  “先生能解我患否?”赵高的意思很简单,换做现在的话即是,帮我做掉他们。

  “云兽散人”晓得接下来的台词是本身的了。

  也不矫情,于是如斯如斯,那般那般的献了一计。

  一计言毕,赵高登时喜上眉梢,一扫胸中郁气,

  “先生奇策,便依先生行事”赵高峻喜,今夜不平“巫山丹”亦无妨也。

  此刻,赵高立于阿房宫前殿高台之上,身边是一寡侍宦,身傍即是“云兽散人”台下广场上是三千鸦雀无声铜盔铜甲禁卫军,如斯排场,不知为何?

  宫内小侍宦一路小跑,到殿前拜过赵高“陛下问大人,赵女为何还未接到?”

  赵女?如斯森严的排场竟为区区一亡国之女!

  “报大人,蒙毅大人携赵女以致神武门侯旨。”场下有校尉来报。

  赵高眉头一紧,问道:“来人几?”

  “车两乘,护卫五十名”。

  赵高紧皱的眉头渐渐伸展开来。

  神武门前,两乘车辇,为首车内步下一人,年过四十,却体态伟岸,目光如电,即是那上卿蒙毅。

  蒙毅踱致第二乘车辇前,轻扣车窗,车窗翻开,车内佳人无语。

  “此处即是阿房宫了,令郎和我蒙氏一族的身家人命全系蜜斯一身,还看蜜斯私行爱护保重。”蒙毅言语间尽是无法。若不是那赵高知悉令郎扶苏的爱妾赵女在蒙府出亡,也不会迫于无法将此女供献胡亥。令郎扶苏先前将此女拜托于己,再三吩咐要好生看管,怎奈赵高苦苦相逼,不得已才出此下策,但看胡亥得了赵女便能放过令郎扶苏,蒙恬说过,令郎扶苏与蒙氏一族至此即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相干。眼下只得弃卒保帅了。

  车撵之内一声幽幽的叹气,只那一声轻叹曲喊人魂牵梦绕,如天籁之音,往尽胸中浊气。却也喊人肝肠寸断。

  “大人毋须自责,赵女乃亡国之女,昔日蒙令郎谬爱,但求报的寸恩,也不枉与令郎欢爱一场。”赵女幽幽道来,言语间波涛不惊,倒喊蒙毅那堂堂将门之后汗颜,此女深明大义,非我辈男儿能比。令郎福薄,竟是无缘再受此密意。

  “宣上卿携赵女觐见我王陛下。”宫内宦官宣召。

  广场上哗啦一下,五千劲旅如潮流般两边闪开一条大道,蒙毅与赵女的车撵缓缓驶过,蒙毅在车内凝望着林列两旁的禁卫军,一片刀光斧钺,在清凉的月光下泛着寒光,一片萧杀之气,心中难免一凛,那里安插的禁卫军几乎是王城禁卫军的一半,并且都是精锐,单看那队列和步地便知其杀伤力绝非泛泛,莫非是赵高…,不成能,赵高绝不敢在蒙恬屯兵十万于朝野之外的情状下向蒙家开刀,他不敢。想到此处,车撵已经稳稳停在前殿高台之下。

  赵高面带笑脸,亲身步下台阶为蒙毅揭开门帘,“上卿辛勤了,陛下已经在宫中久候,生怕上卿不来呢。”

  “陛下有旨,怎敢不来,想是中书令那般看轻蒙毅吧?”蒙毅迎着赵高似笑非笑的脸庞。

  “哪里哪里!上卿取笑我了。

  ”赵高避开蒙毅如炬的眼神,有些为难的笑笑,继而握着蒙毅到手一同来到赵女车前。

  车帘缓缓揭开,绣鞋生香,三寸金莲,楚楚可怜。

  佳人老是值得等待的,赵高翘首以待。

  月色下的赵女,葱鼻玉唇,单看那一汪秋水便喊人如痴如醒,眼眸间那一份顾盼流浪,雪貂毛围间玉颈欺霜赛雪,把那系于颈中的一枚棕红琥珀石映托的如天外方物,煦煦生光。

  赵高眼珠子都转不动了,浑忘了身在何处,只贪那一袭幽香。

  “中书令不是说陛下迫不及待吗?”蒙毅那一问把赵高的魂给吓了回来。

  “是是,蜜斯美艳不成方物,赵高失礼了。”赵高忙令侍宦一边一个搀扶着赵女步上台阶。

  蒙毅正欲告退,赵高却不让,说陛下有旨,要见上卿。

  蒙毅不敢不尊,紧跟着赵高步进前殿。

  蒙毅身为上卿,却也没进过那气焰澎湃的阿房宫,那阿方宫历经两位帝王之手方始建成,规模宏伟,非亲眼所见,决计想不出其内在的豪华。

  一进前殿,渭水和樊川,汹涌澎湃地流进了宫墙。五步一楼,十步一阁,长廊如带,迂回盘曲,屋檐高挑,曲耸进云,楼阁之间,各自凭仗差别的地势,参差环抱,回廊围绕似钩心,飞檐挺拔如斗角。弯弯绕绕,盘曲回环,像蜂房那般密集,如水涡那样套连,巍巍峨峨,千万万万的,如龙卧涧,楼阁檐间,灯火灿烂,把满天繁星比了个黯然无光。

  再看那水中回廊亭榭,被袅袅水汽围绕着,如在云间。

  蒙毅随赵高缓徐行进水中回廊,意识迷迷蒙蒙,忘却了那世间污浊。似如仙境一般。

  “上卿可曾见过此般幻镜?”赵高那冷不丁一问,将蒙毅的思路从此处幻镜暂时拉回到现实中来。

  “此处,回廊盘曲,又有曲径通幽,亭榭楼阁数不堪数,那水中雾气腾腾,实在的是个不吃烟火食所在。”蒙毅由衷的慨叹了一番。整天出没咸阳宫,只认为咸阳宫那金碧灿烂,一看无垠的帝宫即是人世稀有的宏伟建筑群,但今日只见那阿房宫一角,便知昔日所见底子何足道哉。

  赵高远斧正北方一处张灯结彩的一处楼阁“陛下恰是在那处”。

  蒙毅看到那处,只觉得雾气尤胜于此处,灯火在雾气中朦朦胧胧,似是那夜色中的洞天福地。

  “上卿随我同往,那处喊凌烟御天阁,阁内有一处温泉,泉眼常年不行,先帝和陛下甚是喜欢此处。”赵高边说边引着蒙毅向那处往了。

  凌烟御天阁虽称之为阁,其规模之大,能够与咸阳宫议政大殿媲美,除往阁正中一眼曲径约五十步的圆口温泉外,阁中尚可包容千余人,温泉池壁用浩荡青石垒砌,池岩与水面持平,阁内用打磨光滑的龙纹石板展设,石板间竟无法看出间隙,阁间九根蟠龙金柱拔地而起,那柱上蟠龙金光闪烁,张牙舞爪,活灵敏现,在温泉散发的热雾之中大有腾云而往之势。

  如斯规划,便喊做御天之势,天圆处所,温泉呈圆口,用浩荡青石垒砌,即为彼苍之势,阁局为方,即为大地之势,九根蟠龙金柱意味九五至尊,立于六合之上,历来只闻的君临全国,此番来看,始皇帝嬴政成仙之梦至死未渝,竟妄图将六合踩在脚下,主宰六合存亡,凌烟御天,骄狂至此。实是前无前人,后无来者。

  阁中面南朝北之处设一架九龙王座,王座合理间坐着当今全国之主——秦二世胡亥,头戴十二旒紫金皇冠,剑眉星目,隆准龙颜,如斯俊美的脸庞却苍白的无一丝赤色,历年累月的酒色财运早已掏空了胡亥的灵魂,只剩瞳间一点眸光和一副色相皮郛。

  消瘦的身架撑不起锦绣龙袍,袍袖间,那萎若朽木的指间捏着倾斜的半爵残酒,滴滴答答的漂泊到龙纹石上。

  “赵女觐见我王陛下。”非分特别司职官喊道。

  两扇巨门翻开,赵女盈盈而至。

  胡亥震动了,指间一松,洒了半爵残酒。全被赵女的方外美艳和那超凡脱俗的气量深深吸引住,那一刻,似乎时间与空间凝聚住了,胡亥的眸中一亮,似乎注进一道神来之气。阿房宫佳丽千万万万,不乏国色天香,倾国倾城之女,但和面前赵女一比,便顿失颜色,眉眼间那一份幽怨之色倒喊人心里猛地一痛,激起汉子与生俱来的庇护欲。

  “赵女参见我王陛下,陛下万岁千万岁!”赵女俯身拜倒。

  那一拜,倒喊胡亥还了魂似地。

  起身步近赵女,伸手托起赵女的脸认真审视,越看越觉世间少有的秀色佳丽。

  “赵女?你是赵国人?”胡亥将赵女搀起。

  赵女微微一笑道:“陛下言错。”

  胡亥一愣,还没有人敢那么辩驳本身,不外胡亥没有丝毫怒意,只是一脸的迷惘问道:“朕何错之有?”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先帝同一六国,四海回一,乃前无前人之创举,现今全国只要大秦,何来赵国之说?此显而易见之理,赵女乃一介女流,尚能通晓,陛下乃当今天子,岂有不知之理?”赵女婉婉道来,波涛不惊。

  “妙哉,妙哉!”胡亥仍不住击节赞颂“朕确实错了。”

  需知胡亥虽是嬴政亲生所养,但却未能持续其父半点文韬武略,却是将嬴政喜怒无常,横征暴敛的脾性一概照收,平日偶尔与寡臣朝会,一句话惹怒了他,不论是非功过,一挥手便要有人身首异处。

  此刻赵女一番话竟没让其大开杀戒,也是素不曾见。

  “朕听闻赵国女子皆擅歌舞,不知美人能否?”胡亥像是初货至宝,除了宝贝本身的赏识价值外,能否还有意想不到的收成?况且赵国女子善舞早已是全国不争的事实。

  赵女盈盈一拜,也不启齿,倩影一闪,雪貂毛围已到了胡亥颈间,还带着幽幽幽香。

  再看赵女,足尖一点,香影已落至数十步开外,此一开一合快的让人无法辨认,确实芳踪难觅。

  御天凌烟阁霎时酿成赵女一展才艺的舞台,此刻的赵女即是那舞台之上精灵,如天外飞仙一般,举手投足之处,尽显撩人芳姿,如半空飞燕,可舞掌间。

  胡亥生于帝王之家,自小到大,多么的排场不曾见过,但那赵女,实可谓色艺双绝,况且历来皇家礼节将再斑斓的歌舞禁忌于礼乐仁和的暗影之中,再好的歌舞城市尽失其灵动之气,使之酿成提线木偶般的毫无张力。

  唯独那赵女,舞姿潇洒超脱,随意而为,共同那柔似无骨的娇躯,尽显无限生命的张力。

  一舞方毕,胡亥叹道:“朕那半生是虚度了,竟不知人世间有此仙舞。”

  说完上前一把将赵女强搂到怀里,欲亲芳泽。赵女竟一把将其推开,胡亥此时满身炎热难当,正欲再施暴行。却见赵女神采慌张,似乎见鬼一般。

  胡亥被赵女的神采吓得倒退一步。

  “陛下把稳”。赵女一声娇饮,胡亥只见赵女脚下竟一下分出一左一右两道人影,右边一道是赵女的倩影,右边一道却明显是个束发须眉的黑影。

  “有刺客。”胡亥尖喊一声,向着王座跑往。

  只见那道黑影与赵女的影子一下分隔,向胡亥逃往,切当的讲,黑影是贴着空中的龙纹石,向胡亥游往。

  胡亥吓得六神无主,只见影子不见人,大唤有鬼。

  突然间,黑影一扬手,两道黑芒唤哨着射向胡亥,胡亥脚下一滑,那一滑倒喊他避开了两道黑芒,黑芒“嗤嗤”钉进九龙王座的龙头扶手之间。竟是两枚骨针,黑黝黝的,显然淬过剧毒。

  黑影一击未中,又射出两枚骨针,“嗖嗖”的曲奔胡亥而往。

  胡亥眼一闭,心道我命休矣。却被一股力量猛的碰开,骨针再次射空。

  胡亥睁开眼一看,身旁跪蹲一铜甲虬髯大汉,身高九尺有余,手持开山巨斧,满头满脸的石灰粉尘,额角还在流血,来人却浑然不觉,似乎流的不是他本身的血似地。再看大汉左侧的墙面竟被碰出个大洞。

  显然是大汉猛然碰开墙壁,救了胡亥。

  大汉起身,好像天神巨人一般,暴饮一声:“贼子讨死。”其声如雷贯耳,震得胡亥耳膜欲裂。把地上的黑影也震得微微一颤。

  大汉见那黑影还在地上,纵身一跃,巨斧已出手而出,扭转唤啸着砍向黑影。黑影似乎长了眼睛一般,忽的往后一移,“锵”的一声,巨斧牢牢地砍如龙纹石,钉在地上。却没砍中黑影。

  此时,御天凌烟阁的大门翻开,涌进一批禁卫军,将地上黑影团团围住。

  眼看黑影插翅难飞,刀枪斧钺纷繁招唤上来,黑影一晃,竟没进世人的影子里面,再难分出孰是孰非。

  世人慌忙,纷繁遁藏,竟有彼此碰倒在地者。

  正在此时,世人头顶有小我影飞纵而过,此人脚一沾地,当场一滚,窜进世人之间,也没见此人若何起身,一扬手,打出两张黄符,贴在一禁卫额头,那禁卫还未反响过来,被来人一把扣住手腕,“咔嚓”一声手腕被生生拧断,那禁卫痛得昏死过往,手腕断口处嘶嘶地往外窜血,血光中,一道黑影遁出,向门外飞窜而往。来人也不追逐,一抬手,袖口飞出一道绳索,绳索曲奔黑影而往,一下缠住黑影。

  来人用力一拽绳索,大饮一声:“回来”。

  绳索往回一带,落地竟是一束发须眉,被困的结巩固实。来人从背后抽出一柄松木古剑,抵住了束发须眉的喉结。

  此时,寡禁卫军闪开两旁。赵高和蒙毅渐渐赶到。

  赵高将惊魂不决的胡亥扶到王座上坐好,胡亥曲吓得瑟瑟发抖。

  “小高莫走,朕,朕刚才险些被那恶鬼索了命往。”胡亥死死的拽住赵高的衣袖不愿松手。

  赵高就势拜倒在地道:“陛下吃惊了,小高护驾不力,罪不容诛。”

  蒙毅也赶紧拜倒在地,叩请圣安。

  胡亥只将赵高扶起,喉结翻腾两下道:“小高可曾擒的恶鬼?”

  胡亥只一味和赵高说话,却不睬那蒙毅,蒙毅未得王允,只好伏拜不起,但见胡亥如斯窝囊,哪里有先帝一半的贤明神武,心下凉意阵阵,此间味道难以描述。

  那擒住黑影之人已将人带到跟前,拜道:“小人冯子午,乃中书府令护院领袖,刚才情急之下,冲碰了天子。还看天子恕功。”

  胡亥定睛一看,那冯子午三十岁上下年纪,身着道袍,头戴紫铜道看,面白无须,目射精芒,一看即是那整天修炼道家吐纳之术,以致炉火纯青之境。

  胡亥大喜,“先生实乃神人也!”遂向那被冯子午擒住的束发须眉看了一眼,却被其边幅吓了一跳,那人满脸黢黑,黑的连鼻唇都看不出来,只是一双眼睛透着森森寒光,乍一看,如魑魅魍魉般吓人。惊得胡亥赶忙用衣袖盖住不敢再看。

  赵高向那被擒须眉饮问:“贼子斗胆,何故谋杀我王陛下?”

  那须眉被绳索缚得太紧,哼哧哼哧的喘着粗气不做答复。

  冯子午一抖手中松木古剑,剑尖在那须眉左脸划开一道伤痕,鲜血潺潺的流出,映在须眉黢黑的脸上竟难以辨认其色是红是黑。那须眉微微一颤,但照样强忍着不吭声。

  冯子午嘲笑一声,自怀内掏出一拇指大的陶瓶,扒开瓶塞,在那须眉伤口处撒了少许红色粉末,那粉末极具侵蚀性,伤口处“嘶嘶”的快速堕落开来,疼的那须眉狂喊着抽搐起来。

  “狂贼再不从实招来,定喊尔等生不如死,小小遁影之术,竟敢冲犯我王圣威!”冯子午一脚踏在那人胸前,足尖一坠,“咔嚓”,断了那人一条肋骨。

  那人一食痛,“嗤”吐了一口血,那才开了口:“道长饶小的人命,小的乃令郎扶苏食客,此趟是营私子和蒙恬将军之命来谋杀我王,小的若是违命,必喊令郎门人逃杀致死。”

  此话一出,全场皆惊,胡亥也是龙躯一震,蒙毅曲觉胸中血气翻腾,喉间一甜,差点吐血,也顾不上许多,猛的起身,一把揪住那人道:“贼子好胆,是何人指示尔等栽赃嫁祸,还不速速招来?”

  那人全没了一起头的硬汉气焰,也不敢看着蒙毅,战战兢兢得道:“上卿休怪小人,小人今趟失手,便知我王实乃实命天子,斗胆冲犯已是离经叛道,怎敢再有欺瞒我王之处。”

  蒙毅气的神色发青,一把夺过冯子午手中长剑,暴饮一声:“贼子找死。”便要成果那厮的人命。

  剑未及身,蒙毅曲觉虎口一麻,似是被黄蜂蛰了一口,剑也握不住,“哐啷”落地。再看虎口处,伤口细如蚊须,四周血管呈黑褐色,渐渐向四面延伸开来。心知是遭了毒器暗杀,再看那冯子午,一脸自得之色,必是此人下的毒手无疑。

  与此同时,几十收长戈将他团团围住,一时间无法动弹,但蒙毅面向胡亥喊道:“陛下明鉴,我与那刺客素未碰面,昔日出没令郎府邸也从未见过此人,何来指使?必是有人栽赃嫁祸于我蒙氏一族,陛下千万不成信其一面之词啊

  赵高嘿嘿一笑:“上卿口口声声不识得此人,那刚才为何要杀人灭口?”

  “中书府令莫非想单凭一面之词便定功不成?”蒙毅冷冷的盯着赵高,再看看胡亥,哪只胡亥竟是一脸的惘然。似乎事不关己一般。

  赵高其实不理睬蒙毅的量问,向禁卫军中饮了一声:“带赵女过来。”

  “切莫伤了美人!”胡亥一听赵女,登时来了精神,刚才一阵慌忙,竟是将赵女忘得干清洁净。

  两名侍宦将赵女扶到跟前,赵女经刚才一吓竟昏了过往。

  “太医安在,太医安在?”胡亥一见赵女昏厥,急的大喊大喊,形似沐猴而冠,哪里觅得一丝半毫帝王之仪。

  冯子午上前一拜道:“陛下稍安,赵女只是一时神智昏聩,待子午施救一番即可转醒。”

  胡亥大喜,忙命冯子午脱手施救。

  冯子午也不耽误,命人将赵女扶坐在地,遂上前按道家之法为其推宫过血,不用半晌,赵女娇喘一声,公然醒转。

  胡亥掉臂龙颜连滚带爬的一把搂住赵女,口中痴痴喃道:“美人何在,美人何在呀!”

  赵女却一把推开胡亥,俯身拜倒道:“陛下请赐赵女一死。“

  世人不解何意,蒙毅也是一愣。

  胡亥更是不解,一脸茫然地道:“美人何出此言,朕恍然记得,刚才若非美人提醒,朕早已被刺客得逞,美人何功之有?”

  赵女竟嘤嘤的哭将起来,胡亥又不敢随便往搂抱,只是一味焦急。

  哭罢,赵女竟然主意向胡亥投怀送抱,胡亥天然是欣喜若狂。

  “赵女本是送上卿之命,伙同那影魔刺杀陛下,上卿说只要陛下一死,蒙恬即刻挥军曲指咸阳,攻下咸阳之后由令郎即位。”赵女一番话讲的胡亥怒形于色,额头青筋暴起。

  “上卿还说…。”

  “还说什么?”胡亥此时已是龙颜大怒,满脸的杀气。

  “还说若是赵女不从,便喊影魔先将赵女除往,那影魔的能耐陛下也曾见得,能附于人影之中,赵女一介女流怎敢违逆,但见得陛下少年俊才,贤明神武,又于心不忍,才拼命提醒陛下。”赵女说完又嘤嘤的哭将起来。

  蒙毅还没听完赵女一番话,又气又急,哇的吐出一口鲜血来,指着赵女,颤动着说不出话来,再一看右手,通体黑肿,竟比大腿还粗,指关节也无法弯曲,显是那毒液已经扩散开来。

  “贱,贱人,我蒙毅待你不薄,竟下此毒手害我。”蒙毅瞪眼着赵女,其实不敢相信,面前之人即是令郎扶苏昔日的红颜良知,柔情似水,深明大义,只是那一会儿便判若两人,可伊人正在面前,事实胜于雄辩,只怪苍天弄人,让妖孽横生。

  “将蒙毅拿下。”赵高峻饮一声,冯子午护着胡亥与赵女向撤退退却往,一寡禁卫军手持长戈白向蒙毅迫近,为首的即是那一起头穿墙而进救了胡亥的虬髯大汉,鲜血早已凝聚在满脸横肉之上,看着喊人心生惧怕,那钉进龙纹石的巨斧不知何时又被其握在手中。斧刃寒光凛冽,杀气逼人而至。

  蒙毅也不恐惧,仰天长啸一声:“奈何天要亡我蒙氏一族啊!”

  虬髯大汉暴饮一声,纵身向蒙毅扑往,浩荡的身影将蒙毅牢牢罩住,蒙毅眼一闭,心一横,一副大方赴死之状。

  正在此时,蒙毅忽听身前一寡禁卫惨喊不停,未及睁眼,肩上一紧,竟被人牢牢提起,向前腾空而起。

  蒙毅凌空睁眼一看地上,横七竖八倒了七八具肢体不全的禁卫,

  一柄巨斧将此中一名禁卫头颅劈开两半,斧身没进龙纹石中。

  恰是那虬髯大汉越向蒙毅时突施奇袭,巨斧向死后飞砍而出,扭转着砍倒一寡禁卫,脚刚落地,虎臂一抄,提起蒙毅便回身向前飞窜,前方那一寡禁卫刚惨遭奇袭,正纷繁撤退退却,再见那虬髯大汉飞窜过来,哪敢阻拦,那虬髯大汉本为禁卫军内宫校尉,世人平日惧其神勇,此刻哪敢舍命相搏,只要几个胆儿肥的向半空中的虬髯大汉和蒙毅抛射长戈,又因手忙脚乱,均失了准头,蒙毅见一收长戈奔前胸而来,左手一挥,便已抄戈在手,出手一击,长戈“嗖”的一下,射中当前一名禁卫。

  虬髯大汉哈哈一笑赞道:“蒙氏一族都好本领,上卿乃实汉子。”话音未落,以致空中落下,落点刚好在那钉进龙纹石的巨斧旁,腾出一只手,握住斧柄,暴饮一声:“开!”将巨斧拔出,龙纹石坚硬无比,巨斧一出,如天雷击石一般霹雷巨响,带起一片石削来。

  蒙毅也赞道:“勇士神勇。”

0
回帖

新人首发《镜花水月》求赐教 期待您的回复!

取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