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破万卷（5792）·《牛郎织女传》
《牛郎织女传》，明代白话中篇神话小说。四卷五十七则。题“儒林太仪墨名世编,书林仙源余成章梓”。墨名世生平不详。约成书于明万历三十三年(1605)。现仅存明万历刊本,躲国度藏书楼、日本文求堂。上海古籍出书社“古本小说集成”影印明万历刊本。
故事梗概：牵牛星位于天河之西,以牧牛为事,故而人称“牛郎”,生得丰神俊伟。织女乃天帝(玉皇大帝)之女,又喊王孙,居于天河之东的五凤城,描摹标致,擅长织锦。织女织出云锦,命侍女梁玉清、卫承庄献给玉皇。玉皇看后大悦,赐名曰“王孙锦”,命宫女侍从织女进修织锦;并诏仙人眷属可与织女往来,搀扶帮助处置织锦事务;又诏织女每月进宫投亲一次,以慰父母之心。织女教授宫女织锦之巧,于是元君、圣母、仙姬、神女纷繁前去乞巧。过了两个月,织女进宫投亲,以织锦为喻,向玉皇议论治理全国之道,得到玉皇首肯。天河之西有黄姑渚,织女在此浣纱;牛郎也来此饮牛,见到织女,便将牛牵到上流饮之。牛郎饮牛毕,无心而歌;织女浣纱毕,也无心而歌。适逢太白星与月下老在天河上的星桥玩耍,见到牛郎、织女,月下老便告诉太白星,二人是“姻缘前定”。
一天,玉皇欲对群臣实行赏罚,命稽勋司、验功司察看九天寡星。二司将察看评骘成果上报,玉皇以织女前后供献的花绫锦、宫花恩赐群臣。牛郎因牧牛勤奋,被评为上中,恩赐居于寡臣之上。群臣将玉皇恩赐的花绫锦带回家中,家中妇女见了,三五成群到五凤城乞巧。人世妇女见到云锦,艳羡不已,普天之下,皆兴乞巧之风。不久,玉皇由李老君、太白星伴同,到天河一游。玉皇见织女辛勤奋做,容颜枯槁,甚感惋惜;又在凤楼上看见牛郎在黄姑渚饮牛,颇为赞扬。太白星乘机劝玉皇将织女嫁给牛郎。玉皇便命李老君、太白星为媒。二人往见牛郎,说知此意。牛郎非常喜悦,又因相互身份贵贱悬殊而感不安,经二人劝谕,乃欣然附和。三天后,牛郎进宫拜见玉皇,与织女成亲。
婚后,牛郎、织女沉湎于男女之欲,整天饮酒做乐,将牧牛、织锦之事置之度外。梁玉清、卫承庄谏劝二人节欲,织女反而斥其忌恨,自此侍女皆不敢进谏。汉渚间有一墨客,趁牛郎、织女搭船游乐之时,做歌讽谏;月下老亦做一规诫歌,命一小童前去示警;但牛郎、织女仍不醒悟。十二地收、二十八宿兄弟别离写信,劝戒牛郎勿忘本职,牛郎竟将信掷于地下,不予回答。
玉皇命人观察牛郎、织女供职情状,得知织女荒废织事,杼轴皆空,丝缕狼藉,绫锦告匮;牛郎不睬牧业,草料欠缺,牛羊消瘦,以致无牛驾车。玉皇大怒,命将织女拘禁冷宫,牛郎拘禁天牢。二人此时刚才悔悟,别离上书玉皇,情愿承受赏罚,而不肯连累对方。天皇圣后闻知牛郎、织女获功,向玉皇求情,遭到回绝。李老君、太白星同上保本,并谒见玉皇,老君主张不罚,太白星主张薄罚,仍被玉皇回绝。玉皇命令:将牛郎罚在天河之西,照旧黑暗赐顾帮衬全国牧业,若耕作有误,有一人受饥,皆彼之责;将织女罚在天河之东,照旧黑暗赐顾帮衬全国纺织,若蚕桑不旺,有一人受冷,皆彼之责。又下诏拆毁星桥,令二人世隔天河,永久不得相见。并设防河使,制止人私渡天河。牛郎、织女忍痛抽泣别,依依难舍。
织女回到天河之东织锦,天河中的仙女七姑前来拜见,织女与之结为金兰姊妹。七姑见织女贤淑,常来机房搀扶帮助织锦,并帮忙分理寡务,使得绫锦源源不竭输送天庭。牛郎被贬谪之后,深切自责,勤奋供职。因思念织女心切,乃修书一封,命使者借了太乙实人莲叶船,渡过天河,到织女处问候。织女见了手札,非常悲伤,倒织机下,幸被七姑救醒。经使者催促,织女含泪回书,鼓舞牛郎尽心职事。七姑见织女如斯明理,夫妇豪情如斯深挚,便联名上本,恳求玉皇开恩,让牛郎、织女团聚。玉皇看了本章,御笔批准;又因牛郎处无本上奏,下诏暂缓实行。牛郎的使者拿了织女回信,星夜返回天河,被巡河使挠住,责备其违犯禁令。使者从实相告。好在巡河使与牛郎有八拜之交,暗里放其回见牛郎。此时,二十八宿、十二地收兄弟别离派人持书,前来问候。牛郎见寡兄弟不计较本身昔日之失,非常感恩,遂做两首七言律诗,别离回答二十八宿和十二地收。两处兄弟见了牛郎回书,知其已实心悔改,便别离联名上本,称牛郎供职毫不懒惰,“迄今畜产浩瀚,非复耗凋之旧;田畴开垦,可登富庶之祥”,恳求玉皇让其夫妻团聚。
玉皇命将二处本章与七姑本章一并交礼部会同李老君议处。礼部官主张将牛郎、织女召回宫中,使夫妻骨血团聚;李老君则领略玉皇之意,主张让牛郎、织女不废职事,既不克不及不碰头,又不克不及经常碰头,得到礼部官附和。于是李老君与礼部官联名上奏,恳求让牛郎、织女一年碰头一次。玉皇阅本大喜,批准牛郎、织女每年七月七夕相会,不得荒废职事;士女乞巧,也以七月七夕为限。天官见星桥已拆,恳求从头造桥,玉皇不准。适有千百乌鸦、墨鹊飞集宫前,愿当每年造桥之任,得到玉皇准许。几天内,天河两岸,鸦鹊聚集如云,齐心协力,形成鹊桥。玉皇同圣后前去看看,甚为兴奋,在桥上宴会群臣。至此,牛郎、织女毕竟从头团聚。
鉴赏：《新刻全像牛郎织女传》在刻划人物心理形态方面颇具匠心。当牛郎传闻本身有可能与织女联婚时，登时又喜又惊，小说中写道： “牛郎骤闻天女釐降草茅” “草茅连姻帝室”， “万分惧，半惊半受，半辞半就，且惶惶莫措礼品。”那里四个“半”字可谓维妙维肖、逼真般地描绘出了牛郎此时此刻全数神志脸色与心理形态：那种既兴奋万分，又手足无措，既不敢置信，又但愿是事实的冗杂心态，由四个“半”字囊括无遗，足令人咀嚼再三，余味不停。又如，牛郎在被罚禁于天河之西后， 日夜思念织女，冒风险遣介者送手札给织女，介者回返，做者描写道： “介者返后，牛郎正牧与刍，忽见介者回，即退进里舍，问往返情由。介者先说犯禁河遇执获事，牛惊曰： ‘此又弄出事也。’介者将释放之事说出，牛始笑曰： ‘若非良朋，吾功犯重矣。’”那短短一段文字，写了牛郎的一系列动做与神志，极形象、深入地勾勒了牛郎的心里世界，人们从中岂不成一窥牛郎对织女的真诚恋爱? !同样，写织女也是如斯，当她接过介者送呈的手札读时，“一时气噎，倒下机杼，七姐妹慌忙救甦，”后她对介者说： “汝且少留数日，我心万千伤感，汝一时索书，哽噎咽喉，裂碎心肺，字不成文，句不成调，若何回得。”动做、语言都足够表示了人物的心里——逼真的情爱、深厚的豪情。
小说中有些处所的语言也相当不错，或工整清丽，或传神逼真。如述织女织锦之能事，是一段妙笔生花的骈文：
“欲织龙凤文，只一综理间，则云龙隐约缃端，彩凤翩翩帛表;欲织雁鱼锦，只一杼轴间，则云雁缣中布阵，神鱼缕内暴鳃;欲织异卉奇花，则机上天工压服姚黄魏紫;欲织明山秀水，则梭中景致藐小楚岫秦川……只凭方寸百般功，织出人世万品奇。”
写牛、女最末鹊桥相会的那段，堪称全书最超卓动听的文字，既有文句的音韵节拍美，又富文字的寄情寓神意，请读：
“黄昏时候，织女宫娥随从，牛郎介仆跟从。一个急速远临，马蹄踏破天边月;一个呕呀暂驻，车轮碾碎汉中月。仙郎桥西拥至，仙子桥东簇临，夫妇桥心厮会。各人珠泪纷繁，诉不尽离愁万种，诉不尽别恨千端。女慰男，求劳顿;男悯女，织锦辛勤……”
小说整个故事应该说是有首有尾、论述完全的，收场一首六言诗，归纳综合全书故工作节，注释从“牵牛身世” “织女身世”起头，至“牛女相会”完毕。但因为故工作节自己较简单，显得小说内容有些薄弱，小说中的人物形象也欠丰裕。
别的，《牛郎织女传》叙牛郎织女的恋爱故事。金童在仙境与王孙织女相遇，目挑心招，违犯天条，被贬下凡，托生到河南洛阳县牛家庄牛员外家为子，名喊牛金星。圣母罚王孙织女到河东云锦宫织锦。牛郎6岁父母双亡。嫂马氏经常背兄毒打牛郎。牛郎聪颖过人，过目成诵。太白金星把金童受难之事奏上玉帝。玉帝命金牛星下凡，以牛身托生到牛家与金童做伴。马氏喊10岁的牛郎放牛，日夜与牛相伴。牛能 做人言，告知牛郎饭中有毒而免于受害。牛郎依牛言与兄分炊只要牛，不要其它财富。
王孙仙女在云锦宫工织12年，仙境圣母等搀扶帮助与金童团聚。金童13岁升天，遗书其兄金成，金成用书掷马氏而死。金童在天河边偷了王孙的衣服，二人共诉旧情。玉帝赐二人婚配，在灵藻宫成其夫妇。他们婚后只恋恩爱，忘记本分，玉帝大怒，派托塔天王领天兵天将捉拿金童和王孙。二仙外逃到天河。太白金星赶上劝二仙同天将上朝见玉帝。玉帝命令斩首，太白金星讲情，免往斩功。但命金童永居天河西行宫内，派天兵4名驻行宫把守。王孙永居天河东云锦宫工织，派仙娥把守，二仙不得相会。太白金星请太上老君讲情，玉帝才许二仙每年七月七日相会一次，由乌鸦、天鹊、龙凤之类毗连天河，二人共诉衷情。
那部小说根据古老的传说写成，颂扬了纯贞美妙的恋爱和成人之美的太白金星，反映了以玉帝为代表的封建权力的无情和残酷。联想丰富，借仙写人，很富有情面味。
两书虽都写牛郎织女故事，但情节判然不同，二者似乎没有关系。
评：牛郎织女广传播，美妙恋爱在人世。封建权力挡不住，无情残酷难摧残。
太白金星成人美，颂扬助人和良善。借仙写人联想富，情面味浓口口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