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27日
早七时,队员们陆续赶到动身集结地省武警二收队大门口,也来了一些送行的人。杨红林工做单元公交公司来了辆公共汽车,有他三队补缀班的工友及家人,李勤建的家人等。虽然事先曾规定,家人不克不及送,以免侵扰军心,但仍是来了。
八时半,赶到火车站,雷建生的同窗,电视台记者李永孚也赶来送行,并给我们拍照纪念。八小我站立在广场前,面色凝重、严格,最初给我和红林、建生、保洛及张军合影,留下了分开洛阳前的最初一张照片。
八时四十五分,乘北京至西宁的121次列车,告别了寡亲友,告别了洛阳,踏上了漫长、不知前景如何的未知征途。
5月28日
列车过了天水,穿行在陇西高原上,黄苍苍的,充满了西北地域的色彩,苍劲有力。大伙一路上精神很好,有说有笑。孙志岭,铁路工人,35岁,绰号“蛤蟆”,诙谐诙谐,爱说笑话。杨红林别名红宝,补缀工32岁,侠肝义胆,热血衷肠。郎保洛,企业干部,31岁,喜读书,善想象。雷建生,中学教师,35岁,学力深厚,体魄强健。勤建、张军是工人,学义是独一的农人,性格各别,恰是那些人,构成了洛阳长江漂流探险队。
中午一时多,列车抵青海西宁。刚下车,站台上播送,“洛阳长江漂流队的同志,请到高朋,有人找。”各人听后一怔,唯保洛大喜,“刚到青海就有人请,仍是高朋室。”红宝则否则,“ 兴奋啥,准不是功德。”队员们议论纷繁。前去,方知是西宁铁路分局政治处,受洛阳分局之托,切断并劝导李勤建和孙志岭回洛,舍弃动作。当然,必定是不会听命的,但西宁局的同志很热情,同时也表示出极大的关心。
步队于下战书五时四非常转乘开往格尔木的303次列车分开西宁。晚八时,过青海湖,一片碧兰,不见边际,小站上卖鳇鱼的甚多。之后进进青躲高原,海拔不竭增高,由西宁的一千多米升至三千多米。各人的脉膊跳动均在70-80之间,唯志岭最快,多达120次。后进进沙漠,一看无际,辽阔壮看。此时发现,列车经常在不是站的处所停,最长时达一小时,乃下车看察,是戈壁中的流沙将铁路埋住了,工人们正在清理。
九点半,太阳落山,十点多,天才黑下来。
5月29日
下战书三点非常抵格尔木市,那是青海省会西宁之外独一的城市。格尔木市位于柴达木盆地边沿,那里是一片盐池沼,沃黑的地盘上泛着一层白盐。步队下榻于青海汽运公司一场。
五点半,和保洛及孙志岭到市政府交涉开介绍信,最初由市体委给郊区最南边的一个乡,唐古拉山乡开了一封介绍信,该乡位于沱沱河沿,距格尔木五百多公里。随后,到青海省运输公司驻格尔木批示部,找我往年从拉萨回来时所熟悉的司机,想让他帮手,把队里的辎重运往沱沱河,可惜批示部已撤回西宁,只见房屋倾圮,杂草丛生,满目凄凉。
晚饭后,十点五非常,天才黑。青躲高原是世界上日照最长的地域。
夜里,在宿舍遇一河南老乡,在本地工做的司机,听他讲在山里与熊相遇后所摘取的办法等等。
5月30日
高原地域日照极强,早八点,强烈的阳光已刺人双目,我与保洛到市政府,想找一张长江上游的地图,没有。办公室李主任介绍我们到农牧局,旋至,索图未成。后又到城建局,仍未遂愿,只好悻悻而回。
下战书四点,与志岭到火车站提器材,因人少,极食力。晚六点,与勤建出往联络汽车,至十一点半才联络住陕西一位个别户张某的车。老张六十多岁,北京人,一口纯正的京腔,他为我们花两万元往搞此活动很不睬解,“两万元买成肉,在家能食几年!”人很会做生意,代价搞了半天,按他的话说,“我赔着本儿送你们往爱国。”定住五百元,送我们到沱沱河沿,后告辞。
回来后,又开个会,工做停止了分工,勤建、张军、志岭和学义购置给养、物资,红宝、建生联络队伍,以打通沱沱河兵站,我与保洛陆续联络政府有关部分,找地图、材料等。后三更,红宝、建生回来,言在格尔木兵站遇一谢姓弟兄二人,曾两次深进长江泉源地域摄影片,熟悉尧茂书,和沱沱河兵站很熟,并给兵站军医吴文军写了封信,让搀扶帮助我们。各人甚是兴奋。
晨四时,世人刚才进睡。
5月31日
早六时半起床,与勤建赶至老张处预备车辆,保洛与志岭往水利局取图,仍未成,后回。红宝、建生等四人随后赶到,将辎重拆车。忙完后已十一点,步队分开格尔木。
从格尔木动身后,是一看无际的沙漠滩,向南行约半小时进进昆仑山。昆仑山北麓比力萧条,沙石土居多,山多峻峭,无草。高原天气,改变多端,分开格尔木时,尚晴空万里,进进昆仑山后,就乌云翻腾,下起了大雨。路边有许多乌鸦,天真烂漫的站立在雨中,将头掖在同党里,个头之大,在内地实属稀有。时有多只狐狸从路边草丛中蹿过。气温明显降低,各人把在格尔木买的皮大衣找出来穿上。
下战书四时半,车到昆仑山顶,全国起了大雪,茫茫一片。路旁竖一石碑,高两米,宽约半米,上书“昆仑山口”四个大字,海拔4767米。队员们在此下车,拍照纪念。翻过昆仑山,地形明显起了改变,山呈馒头状,起伏较平缓,绿草漫地,雪水从山谷间流出,躲羚羊无所恐惧,一边食草饮水,一边凝视着我们的车。在稍远的草丛中,稀有的野驴群在逃逐奔跳。高原的天改变无限,多色云层彼此映照,绮丽无比。
晚八时,车抵五道梁,在此食饭。听本地人讲,只要能过五道梁,翻唐古拉就没问题。队员们蹦蹦跳跳,都为在此地还没有太大的反响而兴奋。食过晚饭,陆续进发。
6月1日
零晨二点,抵达沱沱河沿。找到兵站后,乌黑一团,敲开一间屋,问清吴军医在哪住,之后又往敲吴军医的门。吴军医起来后,红宝把格尔木谢氏二兄弟的信交给他,并批注来意,吴军医甚是热情,帮着找房子,安设行拆,曲到三点多,队员们睡下,吴军医才回往歇息。
因为睡的很晚,所以上午十点多才起来。我和保洛在吴军医引领下,见到兵站指导廖副教和刘副教,阐明来意,并求引见本地政府干部。廖、刘二人一听,便愉快的带着我们开车往乡长家,联络进山事宜。说是开车,其实乡长家就在公路对面。乡长是躲族人,约五十岁上下,脸膛紫黑。他告诉我们,往年唐古拉山区下大雪,灾情非常严峻,牲口大部门都饿、冻死了,很欠好找。并频频阐明,从那里进山不是更佳道路,要绕远,仍是从雁石坪进山为更好,遂告辞。
食过午饭,来到沱沱河边,那里就是长江的泉源之水了。河水不大,但很浑,流的也很急,有几个兵士在河里用网打鱼。高原上的鱼都没有鳞,河边落了许多鸟,不知喊什么名,全身呈白色。
下战书五点开会整顿外务。因为沱沱河沿海拔4750米,队员都起头有差别呈度的反响。勤建、张军、志岭及小霍均头痛,勤建最甚,我往年曾进过躲,沱沱河、雁石坪、唐古拉山那一线都走过,所以没问题,红林、建生也能够。
6月2日
食过早饭,全队与廖、刘副教诲员及吴军医等合影纪念,之后停止了分工,我和杨红林到雁石坪联络进山牲口,大队在兵站待命并展开适应性操练。
十点半,兵站有辆吉普车到唐古拉山兵站送氧气,遂与红林顺车前去雁石坪。中午十二点抵达,那里距沱沱河九十多公里。食了点饭,就到区长家,区长贡嘎招待了我们,批注来意后,区长甚是不解,“前年有个喊杨联康的来过那里,往年四川有个喊尧茂书的也来过那里,都是我给找的牲口,从那里进的山,那里事实有什么好,你们比年来?”当红林提出要区长给找牲口时,他说困难太大,往年都死的差不多了,并强调非要到县里——安多开介绍信,才气给我们找牲口及领导。无法,只得退出。
雁石坪是地名,区的全称是西躲自治区安多县多玛区,但在全国地图上看,那里在青海省,可行政管辖却回西躲。那一带是纯躲族地域,不知为什么起了个汉文化的名字。雁石坪只要十几户人家,一个道班,找车十分困难,往安多标的目的往的车半天没过来一辆。此时,天又下起了大雪,冷的要命,四点多,兵站的吉普从唐古拉山兵站送氧气返回,我们只好又同车返回沱沱河沿。
沱沱河晚上十一点天才黑,我二人将情状复述之后,各人都很急。由其是在雁石坪传闻,中科队先头有三人打前站,已经进山向泉源进发了,大伙听后更急,遂筹议了一下次日的动作。
十二时多,歇息。
6月3日
早八点半,队员陆续起来。按昨晚方案,红林与我前去安多开信,余人仍在兵站适应操练。九点,有运输队伍从沱沱河兵站路过,清一色的“五十铃”,共五十余辆,我二人搭乘此车,前去安多。近午,翻过唐古拉山口,拔“5231”米,车穿行在青躲高原上,今天是好天,很罕见。碧蓝的天空上挂着几朵白云,非分特别耀眼,草原一看无边,远处的羊在悠然的食着草,令人看之心旷神怡。下战书两点,抵达安多。
安多是典型的高原城镇,生齿不多,一条雪水河把安多一划两半,秋高气爽。到县政府一探听,下战书五点半才上班,八点半下班。二人只好往食饭。饭后,来到镇上,仅有一条街,商铺大都关着门,有许多小贩在地摊上卖杂物日用品。来到一地摊前,有卖躲刀的,红林与老躲搞了搞代价,十五元一把,买了八把,是云南户撒刀。
五点多,来到县政府,今天进修,人欠好找。从县长办公室出来一操北京口音的中年人,个子不高,戴一顶躲青纱帽,问我们有何贵干。红林批注来意,此人却以我们没有介绍信、身份证为由,不给开信,并称那里是西南边境,少数民族地域,谁晓得你们是干什么的。红林冲动起来,“美国人快到那里了,你还那立场,我们几千里跑到你那图什么!”我也苦口劝之,该人深思一会儿,末于给开了介绍信,然后进办公室盖印。我二人紧跟进往,并取出条记本,请其提字纪念,该人又深思一会儿,提笔写了四句诗:
共饮一江水, 流落两地情。
一路顺风往, 中华我复兴。
落名王荣昌,同时告诉,美国队已从北京动身,十九人,十条船。通过扳谈得知,肯·沃伦是贸易性漂流,他固然是职业漂流探险家,但仍是以经济利益为目标,在国内签了很多贸易合同,还要拍一部片子纪录片。谈了一会,告辞。从县政府出来,到公路查抄站觅车,在路旁小食堂遇一西躲粮食局车队司机,名王永义,批注情状后,十分热情,遂让二人上车,给钱,拒不收。 车到唐古拉山顶,已是晚上九点半,此时,太阳仍很耀眼,山顶风光恼人,非分特别灿艳。总的景看是蓝天、白雪、绿草,三色非分特别鲜丽。往西看,太阳斜照在雪山的斜坡上,银光闪闪,因为雪化了一部门,外表好像海涛一般,海浪滚滚。山顶上,四面山峦起伏,熔化了的雪水积在其间,构成了许多雪水湖,碧蓝碧蓝,映着山岳上的雪,令人沉浸。在五千多米的山顶上往远看,白云就在脚下,一些小山巅,在翻腾的白云中时隐时现,再加之蓝天陪衬,好像大海波滔中的小岛一般,令人顿觉视线无限,气度开阔。
晚十点半,车抵雁石坪,告别王师付,我二人在一商丘人开的小客栈住下。
6月4日
早,九点起后,与红林又到区长贡嘎家里,把县里开的介绍信交给他,区长容许给找领导、牦牛,但翻译由我们本身找。
中午,有一辆西躲地量局的车往西宁,路过那里,故让其捎 至沱沱河兵站,让步队轻拆开过来。
下战书,因为担忧信捎不到,与红林前去20余公里的泵站打德律风,也好拉练适应一下。行至半路,下起了大雪,且风又大,无法,只好返回。
晚,仍住小客栈。
6月5日
早八点半起来,食过早饭,又到贡嘎家中,此次,红林出主意,买了点礼物。贡嘎家里满是地展,地傍边生了一盆牛粪火,上收一口很大的铝盆,盆内煮着羊肉,也不知熟不熟,他一边煮一边用刀割着食,来了几次均是如斯,好象天天除了食羊肉,此外无事可做。我二人询问了领导和牲口的情状,他一边食羊肉一边说,“慌什么,渐渐的等,快快的不可。”躲人说汉话,就和片子里日本鬼说话一样,很生硬,并且“的”良多。二人又强调了时间的重要性,区长则“牛的不来,我的办法没有。”又问还要等几天,答复“该来的时候,牛的就来了。”等于什么也没问。只好聊了一些此外话,后告辞,临出门,红林把两包点心及两瓶酒重重的放在木地板上,但区长仍低着头啃羊肉,无动于衷,好象礼物底子不存在。出来后,红林啼笑皆非,“没办法,习惯纷歧样。”
上午,我二人又前去泵站打德律风。雁石坪地处一个峡谷间,两面是大山,陡且高。东边,布曲河湍急而下,稍远,河对岸又是山。二十多公里,将近一点抵达,正好碰上大队从沱沱河开过来,他们是在沱沱河大桥施工的武警队伍处借了一辆“解放”翻斗车,遂一同返回雁石坪。全队都住小客栈。卸完配备、器材,密封船留在了沱沱河兵站,只把104冲锋船和六人筏拉过来。后进房间开会,我们把联络牲口及领导的情状讲了之后,各人心里都很焦虑。
下战书,全队又一同到贡嘎家,他仍在食羊肉,并招唤我们也食。孙志岭、建生及张军下手食了一些,煮了一天肉还不熟,因沸点低之故,什么佐料也没放,没有一点味。贡嘎仍是“牛的没有来,”他只反复那一句话。
晚上,队员们有的记日志,有的闲聊,得知孙志岭是独子,小时怕难养,故取贱名“蛤蟆”。蛤蟆很会讲笑话,那关于极艰辛的生活来说是很罕见的。夜,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