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顺江乘至山下,我与周生辰便下了船。
山下陌头,人来人往,虽不及西洲富贵华美,却也一派平和,苍生安泰。
街边偶有妇孺吆饮道:“饮一不祥酒,求岁岁安康。”
忽想到那船上贵女亦是邀约周生辰共饮不祥酒,不由猎奇那不祥酒是何物,便转头问向周生辰。
他温声道:“不祥酒即是菊花酒。”
见我猎奇得紧,便向街边吆饮的妇人买了几壶,转身递予我。
拔往壶塞,迎鼻轻嗅,花香进酒,芳香醒人,饮之,味清冷甜美,动人肺腑。
一小口,又一小口,捧着那酒壶,一路上爱不释手。
周生辰瞧着那一旁饮酒饮得不亦乐乎的少女,忍不住温存了眉眼,晕开了笑意。
悠悠山路,就如许,一面饮酒,一面看景,云淡风轻,酒进心间,幸以至哉!
刚至书院,书童便上前行礼,随后道:“姑娘,侯氏陈莫求见。”
侯氏陈莫,似乎在哪听过此名号。
见到前方的华服令郎,刚才忆起,原是酒楼碰着的那位令郎。
今日午时,我们与桓先生行至一酒家,点了些南箫好菜,三人闲坐品尝,妙语横生。
忽邻桌一位令郎起身,走至桌边,向桓先生问好,后又询问我与周生辰的来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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邻桌令郎一听,神采顿起肃敬之色,语气恭敬道:“小生眼拙,竟不知姑娘是南辰王府的人,有失怠慢,请姑娘见谅。”
我低眉含笑道:“无妨。”
见我笑言,邻桌令郎神采一怔,旋即眸色一亮,言辞诚恳地问道:“姑娘,可有婚约?”
此言一出,桓先生登时停住了夹菜的手,收回木筷,饶有兴致地看向周生辰。
只见周生辰缓缓抬眸,不深不浅地看了一眼那邻桌令郎,放下茶杯,目光一转,竟看向我。
我亦被此言惊住,手足无措,茫然看向周生辰,刚好四目对视,他似乎也在等我的答复。
“并没有婚约在身。”
邻桌令郎一听,喜上眉梢,神采悦然,道:“鄙人侯氏陈莫,可否邀约姑娘移步共饮佳酿,此琼浆乃百年难遇的珍品。”
是矣,邻桌令郎即是侯氏陈莫。
我闻此言,忙欲婉拒,可还未等我启齿,旁边那人已朗声道:“令郎既有百年琼浆,何不分享与各人共饮?”
说那话时,周生辰面色如往常一般和雅,以至还带有一丝笑意,可抬眼瞧向陈莫的眸,却墨色深厚,隐约有几分冷意。
他凝眸静待陈莫的回答,桓先生见周生辰眼中渐起冷意,忙应声拥护道:“令郎只喊姑娘一人共饮失实不当,若不肯与各人共享佳酿,便不劳烦你了。”
陈莫目睹周生辰似有不悦,且那位姑娘面露难色,便顺着桓先生的话打起了退堂鼓,神采不舍地拱手告辞。
见陈莫仓然离往,周生辰神采一缓,抬手夹菜于我,眸色温暖,嘱我多食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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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生如故》其十四:我已心属一人,且心意已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