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代的李白与贺知章,是一对令人称羡的 “忘年交”。他们两人是在长安了解的,时间是在天宝元年(742年)。其时,李白奉诏进京,贺知章在长安紫极宫见到李白,赞扬李白的诗才,称唤他为“谪仙人”,热情地邀请他到酒肆中往饮权充酒资,那就是汗青上有名的“金龟换酒”。两人边饮边谈,情投意合。因为忘带银两,贺知章取下皇帝赐给他的金龟,相聚甚欢,成为老友。过后,身为太子来宾、秘书监的贺知章,在唐玄宗面前选举李白,唐玄宗在金銮殿召见李白,授李白翰林供奉。
李白与贺知章之所以成为老友,一个重要原因,是他们情投意合,都喜好诗文。贺知章(659年——744年),字季实,“少以文词出名。擢进士,累迁太常博士”。开元中,因丽正殿修书使张说奏请,贺知章进书院,同撰六典及文纂。开元十三年(725年),迁礼部侍郎,后为太子来宾、秘书监。他为人奔放,不拘礼制,晚年自号“四明狂客”;他善谈笑,工书法(善草隶),其诗写得清爽天然,为时人所称道。做为晚辈的李白,由衷地敬重贺知章的为人,赏识他的诗文。
李白(701年——762年),字太白,自幼勤奋勤学,具有诗歌的先天,他才调横溢,志向高远,诗文并茂,其诗如天马行空、大鹏展翅,气焰澎湃,天然旷达。在贺知章的眼里,李白是一个从天上降下来的奇才,因而非常重视,称他为“谪仙人”。
李白与贺知章之所以成为老友,还有一个原因,是他们两人都豪宕善饮,喜好“杯中物”。杜甫在《饮中八仙歌》中,对他们两人的醒态有着生动的描画:“知章骑马似搭船,目炫落井水底眠”;“李白一斗诗百篇,长安市上酒家眠。天子唤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在《饮中八仙歌》中,贺知章名列第一,李白名列第六。可能是因为李白是唐代最负盛名的大诗人的缘故,后人把李白称为“酒仙”,酒家还请人题写“太白遗风”的匾额和酒旗,以兜揽顾客。
伴侣交往,有聚有散。天宝三载(744年),贺知章因病辞职归里,舍宅为看,请为道士,得到唐玄宗的准许。“少小离家老迈回”的贺知章,在分开长安时,遭到唐玄宗非同通俗的礼遇,不只诏宅名“千秋看”和赐镜 湖“剡川一曲”,并且亲身赠诗饯行,还令太子与在朝百官赋诗送别。贺知章之所以遭到如斯礼遇,是因为他是一个富有才调而受人敬重的风流人物。
贺知章
关于贺知章的辞职归里,时任翰林供奉的李白难免因老友的告别而感应难过,但本性乐看的李白在《送贺来宾回越》的诗中却仍是以愉快的心绪表达了对贺公的优良祝福:“镜湖流水漾清波,狂客回船逸兴多。山阴道士如相见,应写黄庭换白鹅。”
在贺知章辞职归里不久,李白因得功显贵而被玄宗“赐金还山”,到处为家。天宝六载(747年),李白至越中看望贺知章,惊闻贺老已于告老回乡的昔时在家中病逝,他怀着悲的心绪,赋诗《对酒忆贺监二首并序》:“太子来宾贺公,于长安紫极宫一见余,唤余为‘谪仙人’,因解金龟换酒为乐。殁后对酒,怅然有怀,而做是诗。四明有狂客,风流贺季实。长安一相见,唤我谪仙人。昔好杯中物,翻为松下尘。金龟换酒处,却忆泪沾巾。狂客回四明,山阴道士迎。敕赐镜湖水,为君台沼荣。人亡余故居,空有荷花生。念此杳如梦,凄然伤我情。”此外,还有闻名的《幽涧泉》:“拂彼白石,弹吾素琴。幽涧愀兮流泉深,善手明徽高张清。心寂历似千古,松飕飗兮万觅。中见愁猿吊影而危处兮,喊秋木而长吟。客有哀时渎职而听者,泪淋浪以沾襟。乃缉商缀羽,潺湲成音。吾但写声发情于妙指,殊不知此曲之古今。幽涧泉,喊深林”。在《对酒忆贺监二首并序》中,李白既回忆了与贺知章了解相聚时的那种欣喜与欢乐的情景,又回忆了贺知章告老回乡、荣回故乡时的情景,而且深切地表达了对贺老逝世的哀思心绪。从《对酒忆贺监二首并序》中,能够领会到,在李白心目中的贺知章,是一个富有才调的风流人物,是一个罕见的良知,是一个豪宕善饮的忘年诗友。李白此次重游越中,是乘兴而来,本想与贺老欢聚,碰杯畅饮的,但闻贺老已死,他难免哀思落泪,没趣而回。
贺知章与李白那两位唐代闻名诗人,早已与世长辞,化为尘埃。但他们的实老友情,却因李白的上述诗篇而得以千古传播,长久地留存在人们的记忆里。至此,贺知章与李白那两位大文人的深挚情意也成为了传世美谈,为后人所颂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