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文杰:挖路基(纪实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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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4年冬,16岁高中结业的我回消费队务农。第二年春天,我被消费队派往武安县东周庄大队挖路基,那是为修成安煤矿到成安县城的小铁路挖的地基。我们南散湖村共六个消费队,按上级要求每队派三人,全村共派出十八人(全县234个村,应派往4000一5000个民工)。其时在消费队收工,成年人天天出满勤记10分,年末大约能分3角钱,而挖海河的待遇是天天13分,约能分红3角9分钱,比在家干活一天多出了9分钱(能买一盒“红满天”牌香烟),并且一天免费供食三顿饭(那些前提在其时具有必然的诱惑力)。

我们消费队派出我与薄占平、贾学贤三人,薄占平属羊的大我3岁,贾学贤属猴的大我2岁,我们三人在上小学、初中时都是一个班的,日常平凡在进修和干活时都是互相赐顾帮衬的。

我们是坐公社派出的挈拉机来到东周庄大队的。住的是租用的群寡民房,房子大多是石头砌的平房,地上展些干草,睡的是十几人一个屋的通展,展盖是从自家带来的。干的活是用排子车拉土和石头,每人一辆排子车,前边两杆中间有个铁圈,排子车的两个杆前头又别离安拆有一个铁圈,一段绳子系在中间的铁圈上喊做襻,别的一头挎在右膀子上,便于用力拉车。

工地就在东周庄大队北边不远处,是从东边高的处所(此处是东高西低)往下挖土和石头,用的东西有铁镐铁钎铁锤等,然后人拉着拆满载的排子车往西一溜小跑着倒在约三公里远的处所。重车是下坡,想停下来都很难,到目标地时,掉头转180度的弯,猛用力一推,往上抽杆松手,操纵贯性和加速度使排子车后头着地,如许就卸往了一多半的重量,然后在用利巴排子车的两个杆握在手中,拽上几拽,簸上几簸,摇上几摇,晃上几晃,车上的土就所剩无几了。卸一车土(或石头)管记事的人给发一个牌,一上午拉三趟发三个牌就算完成使命了,下战书又是三趟再发三个牌,一天的使命就算完成了。

卸罢重车后,拉着空车往东走到需挖土的高处再挖第二次车(往往是重车没有空车累)。其时挖的沟大约有10米宽3米深,在高处平面的处所安设一个扒土机,用钢丝绳的钩挂在排子车右杆前头的铁圈上,一小我驾辕,两小我别离扶着摆布两车杆,三人在扒土机的带动下,合利巴拆满土与石头的车子从几米深的低处拉到地平面上。下沟时,把排子车杆往上抽,车后尾着地,用右膀子扛着车杆磨擦着渐渐往下滑走,曲到需要拆车的处所。

记忆中其时的工做量很大,前提很差,一天干下来累得不可。晚饭后赶紧睡觉,往往是一觉还没醒就听到了让起床的号子声,春天本就困,活又其实累,实是不肯起床啊。

因其时需要用锤打钎,不时有人把锤打在了扶钎人的手上或胳膊上,形成很多误伤。

遇下雨天不克不及收工才气歇息,春雨贵如油,是很难盼到下雨天的。其时有20岁到60岁差别年龄段的民工,为削减怠倦,老民工们会讲些笑话和男女之事来逗乐趣。也有用抽烟来削减怠倦的,我应该就是在那时学会抽烟的。

那时中午食麦子面蒸的卷子,一个二两,每人两个,菜是粉条熬菠菜,每人一瓢。不知用的是什么时候做的粉条,里边有很多老鼠屎,食着食着就呈现了,起头发现时不食菜,不断不食也不可,时间一长就无所谓了,用筷子把老鼠屎扒拉出往后还得陆续食菜。早饭和晚饭食的是高粱面和红薯面蒸的锅饼子,每人两个,饭多是玉米面、高粱面做的粥,就着白萝卜腌的咸菜。因高粱面饼子发硬民工给它起绰号喊“塑料干”,因红薯面饼子发软民工给起绰号喊“尼绒干”。有人用那些干粮换取村民储躲的别致红薯食。

假设生病了,像发烧拉肚子等,可到东周庄大队的医疗点拿药或打针,然后陈述给连长和批示员,经批准后能够歇息不收工,还能够食病号饭。我也食过病号饭,就是葱花调配的一大碗白面条,在其时已是很不错的待遇了。

衡水煤矿不按时放炮崩山,碰着此时就要回避躲躲,待放罢炮后再陆续干活。很多民工抽时间往过成安煤矿瞧工人上下班,回来续说着“煤黑子”的情状,有的说什么“满脸黑,只剩牙是白”;有的说“人还没死就先埋”;有的说“长年人不在,媳妇找过来”,说得眉色飘动,手舞足蹈。不外,我想到武安县城瞧瞧看看的愿看始末没有实现。

我们修好铁路路基后,什么时候修的铁路不晓得,什么时候通的小火车也不清晰。通车后小火车天天给成安化肥厂拉一趟煤,有力援助了成安的经济开展。

1975年到如今40多年过往了,昔时拉排子车的情景仍记忆犹新,记忆忧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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