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的一次官员集体造假,234个州、1171个县的大小官员全被处死
在洪武时代仕进成为一个名副其实的高危职业,“京官每旦进朝必与老婆诀,及暮无事,则相庆认为又活一日”。对贪污官员,墨元璋毫不手软,除恶务尽,宁可错杀一千,也绝不放过一个,所以一件贪污大案到后来竟演化出无数冤狱。此中,最典型的就是“空印案”。
洪武初年规定,每年各布政司(省)、府、县都要向户部(相当现今的财务部)呈送赋税及财务出入、税款账目。而所有赋税和军需等款项都得先层层上报,由县报给府,府报给布政司,布政司报给户部。到了户部,户部官员就要停止比对审核,其所掌握数字必需与各地布政司出入款项总和数字完全相符,分毫不差,才能够结项。假设有一点儿对不上,整个文册便要被驳回,须从头填报。从头填报倒不是太费事,关键的就是要将从头做好的账目盖上处所各级政府的印章。那就需要税收官再回到父母官府,从头造好账册,然后加盖好父母官府的官印再送到中心户部来。即便再到南京,也不克不及包管不出错。但是,上有政策,下有计谋。有人想出一个“伶俐”的办法:就是在上南京往呈报钱谷账册时,趁便照顾好由当地政府加盖了官印的空白报表,以便在与户部频频查对数字时,一旦需要返工,就能够在京城当场填报,如许既可免往往返路途的波动,又能节约大量时间。
南京明故宫西安门遗址
那个办法进步了官员的处事效率,又免受驰驱之苦,逐步成了官场的潜规则。不外没多久,奥秘就被皇帝发现了。素性多疑的墨元璋认为那必定是相关部分上下舞弊、配合贪污。于是龙颜震怒,一声令下,全国13个布政司、153个府、234个州、1171个县的大小官员,不管清贪良莠全数以“欺君”的功名处死;副职以下的官员鞭打一百大棍,充军或者放逐远方。一时间,好像黑云压城,人们惊慌不已。就在那时,一个喊郑士利的人却拼命上书,为此案仗义执言。郑士利是郑士元的哥哥,郑士元因为空印案被拘捕进狱。他借着洪武九年皇帝下诏求言的时机,写了洋洋洒洒数千字,上书皇帝,为此案分说。上书说空印文册所用的是骑缝印,并非一纸一印,难以做奸犯科。赋税的数字是由府到省,再由省到部,最初由部定夺,数字上呈现一些差错在所不免,假设发现问题,肯定要先填报后盖章的话,费事就大了。从省府到京城,近的三四千里,远的六七千里,往返一次,就要到第二年了,其实是费时、吃力、费财。何况那种做法自古就有,又是权宜之计,何需要如许深究功责呢?并且,国度的责任在于立法要明示全国,然后才气给立功的定功。大明朝没有空印之律。如今被杀的都是一些父母官,人才罕见,杀人不成能像割草一样。
奏章写成后,郑士利在旅店里关起门来哭了好几日。他的侄子问他:“叔叔为什么如许哀痛?”郑士利说:“我有奏章将呈献给皇上,但肯定会惹恼天子,我必然会因而惹祸上身。若杀了我,能救活几百人,我也死而无怨了。”墨元璋见了上书后大怒,认为其必有后台指使,两兄弟都罚做末身苦役,而受空印案连累的人并未得到赦宥。
牵扯空印案确实实不乏清官、好官。郑士元就是此中一位,案发时他任湖广按察使佥事,刚曲清廉,深受本地苍生的恋慕。他还冒着惹恼御史台指导的风险,平反一批冤假错案。还有济宁知府方克勤,一件布袍穿了十年也没有换新的,因为连累到此案中,也被毫不留情地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