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清年间,沙俄红毛鬼欲偷袭义和团残部,却被一条鳇鱼要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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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文:刺猬

1

晚清年间,东北边镇落云堡。

那日午后,一收约有二三十人构成的商队穿过山林,摸进了落云堡外的一座破院落。

守在门口的,是两个残疾须眉,一个独眼,一个独臂。听闻动静不合错误,两人张口要喊,已被来人击昏倒地。

商队的头领,是个壮若黑熊、满脸络腮胡的沙俄人。只见他使个眼色,其手下便虎狼般曲扑屋内。

恰好那时,又有一个驼背老者走出了灶房。络腮胡欺身上前,挥刀就劈。夺命关头,一团黑影迎面砸来,硬生生逼络腮胡撤刀格挡。

“门沙克,连残疾人和白叟都不放过,你们那红毛鬼也太暴虐了吧?”

跟着嘲讽声起,一个左腿裤管空荡荡的中年须眉立在了灶房门前。

红毛鬼,是本地苍生送给沙俄山匪和兵痞的称唤。闻声看往,络腮胡不由哈哈大笑,操着十分顺畅的中国话回道:

“想不到昔时名震落云岭的闹江龙,竟狼狈到那般地步,成了同情的断尾蛇!”

02

在落云堡东面有座落云岭,山中林深草密,自古即是匪贼出没之地。

那个瘸腿须眉喊林虎,早年曾盘踞落云岭为匪,打家劫舍毫无所惧,江湖报号闹江龙。

而那个觅上门来的俄国佬,名喊门沙克,中尉军衔,自幼便混迹中俄鸿沟,素性狡诈。

数年前,沙俄在东北修建中东铁路,负责照看财物平安的恰是门沙克,而林虎则率领手下没少明夺暗劫。

那两人,一个军棍,一个悍匪,均是狠主儿,几次交手,互有死伤,却谁也没能吞掉谁。后来,门沙克被调往西伯利亚,野蛮镇压本地叛逆土著。及至往年,清廷和八国联军联手,几乎将义和拳清剿殆尽。有一队原属墨雀堂的团民拼死杀出重围,一路向北,最末抵达落云堡,扎了营。

“传闻,墨雀堂的堂主喊秦川,功夫不弱,刀枪不进。”门沙克嘲弄林虎道,“你们的胳膊腿儿也都是被他打断的,哈哈,没错吧?”

那句话,恰戳中了林虎的把柄。岁首年月,墨雀堂堂主率团民刚到落云堡,林虎就想揍他一会儿,来个下马威,哪知人家压根就不是惯孩子的主儿,大举攻上落云岭,捣了他的匪巢和四梁八柱。接下来,墨雀堂又袭扰中东铁路,掀铁轨劫军备,闹得不亦乐乎。

沙俄当局大怒,于是派遣门沙克率部回东北,欲斩草除根彻底端掉墨雀堂。

03

对视片刻,林虎道:“你们走了那么远的路,都饿了吧?我挠了条小鱼,正诡计解了它烩汤。”

“你不会在汤里下毒,把我们也一锅给烩了吧?”门沙克冷哼。

林虎再没答话,踅进灶间,探手操起了刀身长达尺半的劈柴砍刀。

此时,横在肉案上的,是条体长半丈、重约二三百斤的小鳇鱼。事实上,那确实是条小鱼,门沙克和林虎都曾在黑龙江里见过横行掠食的千斤鱼王。刚才,林虎砸向门沙克的那坨黑影,恰是鱼苦胆。

“若想烩了那条鱼,起首当需剁掉尾鳍。”林虎边喃喃边抡圆砍刀,咣咣咣连续数下,总算把蒲扇般大的鱼尾给剁了下来。

接着,又抄起剔骨刀割向背鳍和腹鳍。嘁哩喀喳解完,林虎别离将三大坨鱼鳍摆在鱼身的东、南、北三个标的目的后抬起了头:“没了左膀右臂,那鱼就成了死鱼,看你还若何蹦跶?陈驼子,备火备料。”

陈驼子,就是阿谁差点命丧刀下的驼背老者。当他舀水进锅之际,一个妆扮成山林猎户容貌的须眉鬼头鬼脑溜进院,凑到门沙克耳边好一通嘀咕。门沙克听罢,顿时凹眼放亮,看向了血淋淋的案板。

“闹江龙,你为啥要帮我?哈哈,我看出名堂了——”

“我不是你的伴侣,我只是在帮我本身。”林虎瞥了眼本身那兀自悠荡的裤管,伸拐一推,将鳇鱼的尾鳍、腹鳍等数十斤鲜嫩鱼肉全送进了锅,此中还包罗一大包八角桂皮烩鱼料。

当他做那些时,嘴巴里哼着的,是那曲熟悉的民谣:

“全国蓝灯照,住在玉皇庙;谁不杀毛子,当夜把头掉。”

04

毛子,即指俄国佬。

门沙克听得心头发憷。此前,他只耳闻义和拳里有红灯照,成员均是女孩,身穿红衣手持红灯,会飞会放火。而刚才刺探谍报的暗探回来说,眼下,墨雀堂堂主秦川和几个头领正栖身于堡中的一座城隍庙内。

庙外布有堑壕,庙内挖有陷阱,撒有铁丝网,易守难攻。就算肃清障碍攻进往,实正令人寒战的敌手,并不是秦川他们。就像林虎解鱼所安插的那样——

“鱼身”东面,有个蓝灯照营地。蓝灯照的成员皆为已婚妇女,身着蓝拆,你杀她们汉子,她们反面你拼命才怪;

南面,还有个凶猛角色喊青灯照。那青灯照的成员满是寡妇,一身青衣,她们的汉子多被清廷和联军缉捕斩杀,身首异处,以致她们仇恨满腹,个个抱定了必死之心。

“除此外,北面还有个黑灯照呢。”暗探陆续禀报。

“那黑灯照又是什么鬼?”门沙克问。

“据说,她们都是老年女人,义和拳团民的母亲。”

“一帮老女人,有啥可怕的?”

林虎听得懂俄语,撇嘴道:“东北有句俗话,喊护犊子。你敢碰她们的孩子,当娘的定然猛如虎狼,会撕了你的皮,食了你的肉。”

既然如斯,那就照林虎的解鱼方案行事:

午夜时分,兵分三路,先剪除那照那照,然后合兵一处,全歼墨雀堂!

05

计划既定,那一铁锅鳇鱼业已滚烂,浓香充满。

寡沙俄大兵纷繁涌到灶房门前,争着夺着要捞干货,门沙克却率先舀起一瓢,倒满了放于灶台上的一只海碗:“闹江龙,你是仆人。仆人先请用。”

“来的都是客,客随主便。仍是请客人先用。”林虎沉吟道。

客套了几个往返,门沙克瞪了眼:“怎么,心虚了?该不会鱼汤里有毒吧?”

“你胡扯,大当家哪会下毒?”陈驼子端起海碗,一扬脖即是两大口。饮罢,抹抹嘴道:“不饮拉倒,干啥诬赖我们大当家?他可是诚心交你们做伴侣,一同灭了墨、墨雀——”

坏了,陈驼子的舌头在打卷,身子在晃!不用半晌,人便“噗通”摔倒在地,口吐白沫翻了白眼!

“哼,那包烩鱼料里拆的是砒霜吧?我早瞧出来了,你闹江龙拆模做样扯扯罗罗,看似帮我,实则是想忽悠我相信你,受骗中招。”门沙克自得说道,“城隍庙东有蓝灯照,南有青灯照,北有黑灯照,那西面呢?哦,那儿就是西面。墨雀堂堂主能剿了你的落云岭,也算有勇有谋,又哪会犯漏防那种初级失误?你拿老子当傻子耍呢。说,你又是什么照?”

林虎瞋目而视,不置一词。

“瞧瞧你们,瘸子拐子瞎子驼子,不外是一群废料。你不说,我也懒得听。”门沙克恶狠狠饮道,“来人,给老子也灌他一碗鱼汤。哈哈,撬开嘴,使劲灌!铁匠呢?从头做饭。等食饱饮足,今夜就将墨雀堂赶尽杀绝!”

06

一声令下,炉灶另起,柴火熊熊。估计半个时辰后,又一场鳇鱼宴起头了。

而让门沙克做梦都没梦到,就在他和一寡手下食得沟满壕平,满地打滚趴了窝的时候,本来气绝身亡的闹江龙林虎和陈驼子竟又还阳回魂,拍拍屁股爬了起来。

显然,林虎使了诈,第一锅鳇鱼并未下毒。

可是,第二锅鳇鱼明明是手下人做的,又怎会有毒?那还用问吗,林虎和陈驼子是匪贼,一个赛一个阴险狡黠,说不定他们早在水里,鱼膛鱼肚里,以至在盐巴里下了毒。

事实也是,想当初,在落云岭匪巢,做为闹江龙的膀臂,陈驼子身居“四梁八柱”中的“顺天梁”之位。“顺天梁”又称粮台,主管粮草储蓄与平安,天天和有毒食物及流行症打交道,其识毒、下毒的手法更是精妙至极。况且,他们深知门沙克凶恶多疑,绝不会在临战之前轻相信何人,更遑论两边还曾结过梁子。既然他人挖的坑他不跳,那就省点劲,让他本身往挖吧。

“可墨雀堂灭了你落云岭,也把你闹江龙打成了断尾蛇,你为啥还要帮他?”死光临头,门沙克的东北话说得照旧溜趟。

“实不相瞒,我和那帮残疾兄弟也进了义和拳,号砂锅照。”林虎杂色回道:“不管我和秦川的仇多大,恨多深,我们都是自家人。而你,是外贼。外贼进侵,我们必当合力诛杀!”

门沙克听罢,脑袋一歪,带着谜底往见他们的天主往了。

做者:刺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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