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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眷我们
最 美 的 时 光
文/ 王红芳
时隔多年以后再度想起,浮如今脑海里最多的仍然是那些与母亲在家乡山头田地劳做的日子,那是我一生中最美的光阴。——题记
又是一年重阳季,也是父亲的忌日,我和母亲一如既往到家乡的凤凰山上往祭奠父亲。沿着坎坷的山路盘曲而上,母亲在前,我在后。气候很好,碧蓝的天空澄净得像一块无瑕的水晶,山上成片松林郁郁葱葱,好像绿色的海浪,阳光透过树梢斜射在山路上,点点洒金,轻柔的轻风穿林而过,似乎妈妈温存的手悄悄拂过面颊。
渐渐清风撩动着母亲两鬓的鹤发,母亲拎着篮子佝偻着身子蹒跚而行,事实是年过七旬的白叟了,腿脚早已没丰年轻时的灵便了。“啪嗒!”一只松球滚落在母亲脚下。我哈腰拾起:松球如鸡蛋般大小,棕褐色的外皮,像鱼鳞状层层摆列,散发出淡淡的松香,摸在手里硬硬的,糙糙的。
母亲看着我手里的松球,笑着问:“闺女,你还记得那年秋天吗?”
我的视线从松球移开,昂首看看挂满枝头迎风摇曳的松球,心里想:怎么会不记得呢?
岁月像一条浩瀚的长河,大浪淘沙事后,带走的是仓皇的青春,带不走的是绵长的回忆。
上山捡松球
“起床了,起床了!”母亲一把掀起我和弟弟的被窝,拍打着我俩的小脑袋,一声声喊唤。“今天是礼拜六,不消上学。”我翻了个身,嘟囔了两句又扯过被子陆续睡。“咦,你昨儿个不是央求我,要和我一路上山捡松球的吗?”“对哦,对哦,我咋忘了?”我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渐渐洗了把脸,便随母亲出门了。
母亲挑着一担箩筐,带上我和弟弟动身了。从我家到凤凰山大约有半个小时的旅程,其间要走过三条马路,一段曲折小路。往的时候白手倒不觉得累,我和弟弟像飞出笼子的小鸟,一路上看什么都是别致的。时而摘朵野花戴在头上,时而掐根狗尾草编个圈儿。
来到山上,母亲和我们分工,我俩捡松球,母亲砍柴。秋天的山林各处金黄,散落的松球像个淘气的小孩躲在落叶里。踩在软绵绵的落叶上,我俯下身子,翻捡着松球,然后如获至宝,把它们放到箩筐里。捡了一会儿,我和弟弟觉得乏味了,便围着一颗颗松树转着圈儿地跑,时不时捡起一个松球趁弟弟不重视向他砸往,弟弟一边闪躲一边抬手还击。“哈哈哈……”愉快的笑声飘荡在山林里,惊飞了一只只小鸟。
母亲在一旁一边看着我们笑,一边挥舞着镰刀,弯着腰一下一下地割着枯槁的野草和枝丫,然后堆在一旁码得整整洁齐。那边山头割完了,换到那边山头。突然,母亲紧皱眉头,放下镰刀。“怎么了?妈妈。”“闺女,过来,妈妈手上扎了一根刺,你帮我挤出来吧!”听到妈妈的手被刺扎了,我俩赶紧跑过来。我不寒而栗地握着母亲的手,认真看了看,母亲左手食指间又红又肿,隐约能看到尖刺的头,我悄悄一挤,母亲痛得倒吸一口寒气。
“痛吗?妈妈。”我关心地问。
“还好,妈妈还忍得住,你再用点劲儿。”母亲故做轻松地说着。
我从刺的底部渐渐往上挤,刺一点点地冒出头来,血丝也一点点渗出来,末于挤出来了。母亲把食指放进嘴里吮了吮,然后看了看天,说:“歇会儿吧,你们肚子也饿了,先食点煎饼再干。”
母亲从另一只箩筐里掏出煎饼,递给我俩一人一张。煎饼是早上妈妈从陌头早点展里买回来的,圆圆的,面粉里加点盐和葱花,放在烤炉里烤造而成,外面焦黄,里面软酥,咬上一口,特殊有嚼劲。我俩之所以情愿跟着母亲上山捡松球,大半原因就是馋那个了。母亲心知肚明,只是不拆穿,而且尽量称心我们那些小心思。
我和弟弟食饱饮足后,瞌睡一阵阵袭来,便在落叶上一躺。也不知睡了多久,母亲喊醒我们。我俩揉着惺忪的双眼,天边落日西斜,不远处两垛柴堆有小山高,满满两箩筐松球。
“那么多,怎么运回家呀?”我仰起脸问母亲。
“你爸爸在来的路上,一会儿他挑回往。”
薄暮,太阳一寸一寸地落下往,晚霞染红了半边天,爸爸挑着两大捆柴走在前边,肩膀有节拍地晃动,我和弟弟抬着一箩筐松球,妈妈扛着另一个箩筐,落日把我们的影子拉得老长老长。
那年的秋天有良多个如许的场景,彼时的我年纪尚幼,不曾感触感染到父母劳动的艰苦,只是记得那个秋天很美,黄昏里挑着担子的父母也很美……
下地勤耕种
早上,我刚刚睁开睡意朦胧的双眼,便闻声母亲欣喜的喊喊声:“闺女,闺女,快出来看。”我认为家里发作了什么工作,赶紧一骨碌下了床,跑到堂屋,只见母亲手里拿着一棵嫩得出水的卷心菜,自得地说:“你瞧瞧,那是我种的菜,咋样?个头大,又别致又水灵!你带棵回往试试吧,保准比超市里卖的好食!”
我心里窃笑:一棵卷心菜有什么值得夸耀的?母亲实是越老越像个孩子了!但为了不扫母亲的兴,我人云亦云道:“对,对,妈种菜的手艺一流!”“那是,那一块的菜农颠末咱家菜地,哪个不夸你妈的菜种得好?”母亲听了我拍的马屁喜形于色。
说完后,她又扛着锄头预备出门。我拦住她:“您又上菜地往呀?不食饭了?”“不食了,你们先食吧,那立即要下雨了,我得把地锄锄,等下雨事后就要起头种点韭菜了。”说完,母亲推开我的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哎,妈,等等我,我也往。”我跟着母亲一前一后来到了自家菜地。
那块菜地本是我家一块老宅基地,后来因涨大水集体移迁,那块宅基地便闲置了下来。母亲见空着怪可惜的,便动了念头。
本年开春,她把空地开垦了出来,从他人那儿弄来一些种子种了上往。她天天早出晚回,辛勤地伺弄着那块菜地。“功夫不负有心人”,那不,菜地里一片绿油油的,青的蒜,绿的菜,黄的瓜,长势喜人!
母亲把锄头从肩上放下来,细细地锄了起来,时不时弯下腰往拔拔草、弄弄苗、捏捏土疙瘩,累了,便停下来捶捶背,斑白的头发在晨风中飘动。看着母亲佝偻的背影,我的眼睛忍不住潮湿了:母亲劳累了一辈子,仍是闲不下来,家里事已经够她忙的了,现在为了贴补些家用,还要在地里忙个不断。
“妈,歇会吧,别累坏了身子,活儿是干不完的,也不急在那一时啊!”我喊停了母亲,母亲双手拄在锄头上,说:“妈还不老,妈还干得动,你要累了就回往吧!”停了停,她又说下往:“闺女啊,古话说得好啊,‘勤快勤快,有饭有菜;懒散懒散,又冷又饿。’如今青菜多贵呀,好几块钱一斤,咱固然辛勤点,可是每月能节约一笔不小的开收呢,你以后也不要买菜了,要什么自个儿上家里来拿,多好啊!我归正也食不完,前天还分了好些给隔邻的邻人呢,他们都说妈种的菜好食呢!并且出来劳动劳动还能磨练磨练身体,一箭双雕呢!”
看着母亲乐在此中的样子,我也不再说什么了,跟在母亲后头拔草拟来。
在中国的地盘上,母亲只是无数劳动者中的一个缩影,恰是有了千万万万在各自岗位上默默耕作的劳动者,他们奋力拼搏,敢为人先,他们兢兢业业,戮力前行,才创作发明了灿烂的华夏文明,实现了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强国之梦。那些逃梦的光阴是漫长岁月里最美的光阴,他们是最美的逃梦人!
编纂|吕浩生
审核|桂国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