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愿选举那一篇短文,是因为文中的那几句:
“夜的降临,扼杀了一切文人学士们当青天白日之下,写在耀眼的白纸上的超然,混然,恍然,勃然,灿然的文章,只剩下乞怜,讨好,扯谎,骗人,吹法螺,捣乱的夜气,构成一个绚烂的金色的光圈,像见于佛画上面似的,覆盖在学识非凡的思维上。”
是专门对文人学士的。
也是几千年至今稳定的文人学士们的自态与生态。也是几千年至今稳定的文气与学气的影像与实像。只要夜的暗中才气映照并闪现那一切。而那一切的深处,又清楚写着的是可憎与可悲。
即便那些远往的,伟岸如屈原、司马迁、李白、苏东坡……们的背影,轻盈或繁重的衣襟下,也缀补着一个“同情”。
那竟是中国文人与学士们的宿命。至今只能看到他们仰天长啸的诗文,而不见其仰天长啸的人格!
他们被阉割了。
或者,因为恐惧被阉割而自阉自割了。
情愿选举那一篇短文,也因为对“青天白日”的揭露:
“如今的青天白日,熙来攘往,就是那暗中的粉饰,是人肉酱缸上的金盖,是鬼脸上的雪花膏。只要夜还算是诚恳的。我爱夜,在夜间做《夜颂》。”
假设是天然的,白日与黑夜都自有其美。而鬼蜮横行的白日,或正人君子们突变神色的黑夜,都长短天然的报酬。
狼虫豺狼能够伤人食人,倒不会改动夜的诚恳。能改动的是人。使得黑白倒置日夜莫辨的人们,是些什么样的人类呢?
夜也算不得诚恳,就因为有如许的人横行在夜里。
我不爱我置身此中的如许的夜,也不爱我置身此中的如许的青天白日。那一篇短文的推介文字,也是我的《白咒与夜咒》。
2020年12月25日
(庚子冬)夜于屯溪
文章都雅,点个 在看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