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起呢,我老爸来了。他事先并没有告诉我,也不消告诉我。
我上彀课了,听到门响,他下楼往了。
网课完毕了,我出来食早饭。
阿美留的早餐是稀饭,烧麦。我盛了一汤碗出来,锅里还有很多。
“爸,你早啊!”
他不准我喊他“老头”“老爹”“老豆”之类,认为那是没端方。所以我就喊爸。
“嗯,你看你那早饭食的,立即食中饭了!”
锅里的肉差不多已经炖好。祖孙起头对话。他关心珠珠怎么到如今还没开学,你那学,上出来干什么呢。珠珠只好给他认实阐发。祖孙乐,旁人未便打扰。
我埋头食稀饭、烧麦。一汤碗似乎也没费什么劲。
忙好了,出来,老爸回家了。
灶台上,一碗百叶结烧肉还冒着热气。还有一瓶花生米,一瓶腌辣椒。是他从老家带来的。不知什么时候,他们喜好用饮料瓶子拆工具。在老家,拆一瓶茶叶,放冰箱里,保留效果不错,取用也便利卫生。如今又用塑料瓶子拆花生米,拆辣椒。土味包拆,简单适用。让我想到网上看到的农人,用塑料壶拆鸭蛋进城的图片,还有人研究怎么拆进往的。
锅灶拾掇得清洁又整洁。新买的老抽和醋放在显眼的位置,还有没用完的葱姜。
看到一句话:
“如今我们的生活,平平得连养一朵花,种一棵草都能写一篇文章。可是我写不出父辈以及祖父辈的波涛起伏。”
为什么写不出了,我无法问写那句话的人。
人老了,爱却不断都在,固然不再汹涌澎湃,就像你爱中国足球赛。
看着那瓶花生米,那瓶腌辣椒。
光阴里的爱,不断稳定。
山会崩,路会断,爱你的人,再久,再老也会来。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