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青文化】从志书中谈古代文脉安岳‖汪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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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志书中谈古代文脉安岳

汪 毅

根据2022年10月21日《四川省人民政府办公厅关于公布四川省第四批天府旅游名县候选县(市、区)和第二批天府旅游名镇、名村名单的通知》(川办函〔2022〕70号),安岳县胜利进围第四批天府旅游名县候选县。谨以此文,谈谈安岳厚重的汗青文化。

——题记

文脉既是一邑之特殊神韵,又是一邑之文明底气,更是一邑人之的精神内核。触摸文脉安岳,其实就是对安岳人文渊薮基因的解码,体悟其人文表达,领略其表示特征。其范围涵盖安岳建城史、释教艺术史、书院(兴学)史、文庙史和一路走来的文教领军人物等诸多方面。在“解码”过程中,那些文脉便好像一棵巨大无朋的榕树,上面垂挂着无数兴旺的气根。

那气根之一,起首是安岳的一部建城史。那部建城史,集政治、军事、文化于一体,必定了其特殊身份,既是文脉安岳外在的集中表达,又是文脉安岳的深邃处,更能唤起我们急欲解码的文脉基因。

安岳老城墙,垒筑起文脉安岳的高度

文脉是城市记忆的延续。关于安岳县建置沿革的表述,史籍纷呈。清嘉庆《四川通志·舆地·沿革》和民国《四川方志简编》等有“后(北)周建德四年(575),始置普州及安岳县”的记载。州县同治一城,迄今有1447年建城史。而宋《寰宇记》则说,南朝萧梁通俗年间(520一527)置普慈郡并设县,即“此立郡县之始也”。那个“县”应是安岳“雏形”。

安岳县建置沿革,载民国《四川方志简编》

安岳县建置沿革,载明《四川名胜志》(转自宋《寰宇记》)

往事越千年,其间安岳古城的沧桑我们知之甚少,全凭史籍和志书遗珠略知一二,以致对后(北)周建德四年(575)至清康熙(1662—1722)前千余年的古城面孔漫漶收离。值得高兴的是,清康熙《安岳县志·县治图》,勾勒出300多年前的岳城面孔,让我们对那座古城轮廓有了曲看感触感染。特殊是清乾隆初期手绘的彩色地图,系安岳汗青上最早的彩色地图,让我们骇怪约300年前的安岳竟是如斯山水灵秀,不由心旌摇曳,思路万千。纸上看古城,虽然是平面的,但那不障碍文脉安岳的气息好像劈面而来的缕缕春风,拉拽我们思路穿越,穿越在“温故知新”的时空隧道中。

《安岳地图》清乾隆初年手绘,为安岳汗青上第一张彩色地图,选自《四川全图》(清·乾隆初年大学士、山川田园画家董邦达领衔绘造)

那气根之二,当然是誉满四方的安岳释教石刻艺术史。从中不难发现安岳本来是一个颇具佛缘的处所,所设普慈郡的郡名独树一帜,即摘意释教“普渡慈航”中的“普慈”之意。以“普慈”命郡名,那在全国地名中不成复造,必然意义上表现了梁武帝“以佛治国兴邦”的执政理念。据《四川通志》记载,在南朝梁武帝通俗二年(521)时,安岳便有《梁招隐寺刹下铭》笔录,招隐寺成为安岳第一个寺院。基于崇佛的社会时髦等因素,安岳石刻造像连缀不停,出格是唐宋石刻艺术,具有相当的规模,表现了强大的文化布景,闪现了“古多精巧特”的特量,为世界石窟艺术史在公元8—12世纪写下了灿烂一页,具有普遍的社会“教化”功用,散发出文脉安岳的一瓣莲香。特殊是安岳卧佛,凿刻于盛唐,长达21.3米,为我国古代全身更大石刻卧佛,堪称世界石刻艺术海洋的“航母”。

安岳卧佛(唐)

那气根之三,应是安岳兴学(书院或私塾)的兴旺史。安岳学风浓重,据《图经》记载,世传孔子曾经宿于邑地大成山。那个“世传”切当与否已不重要,但至少传递了文脉安岳悠久的信息。

安岳的古代兴学,大致有书院(私学)和学宫(官学)两种形式,以前者为主。书院建址的详细时间,据清康熙《安岳县志·学校 》记载,可上溯至唐高宗咸亨年间(670—673),始建于县治北岳山下,成为文脉发源地之一。宋时,书院迁址龙泉山麓。特殊是宋初多岳在铁峰山兴办书院,人才接踵,科登甲榜,盛极一时。书院在宋代教导中更具特色,呈现了诸如岳麓、白鹿洞、嵩阳、应天书院,即史称的“四大书院”。安岳书院虽不克不及与之同日而语,但它的建造时间更早,即建于唐高宗咸亨年间(670—674),那在中国书院史上应占有一席之地。

《安岳文庙书院图》,载清道光《安岳县志·卷首》

跟着兴学的燎原之势,与之联系关系的贡院应运而生。贡院别名试院,是古代会试的考场,即开科取士之地。中国科举始于隋,贡院起始于唐。安岳贡院最早的虽不成考,但至少不晚于宋代,即南宋理学家魏了翁的《题普慈冯唯一率钱建贡院疏》即是佐证。我国闻名的江南贡院,始建于南宋乾道四年(1168)。以魏了翁《题普慈冯唯一率钱建贡院疏》的时间推算,安岳贡院建造颇早,足显根脉之一斑。

《安岳试院图》,载清光绪《续修安岳县志》

恰是因为“全国材品,渊自学宫(书院)”和贡院的兴旺鼓起,相互相辅相成,构成了文脉安岳起飞的“双翼”。及至宋代,安岳人文井喷,联翩科甲,史不停书,进士雁塔与书楼鼎峙。据《宋登科记考》悉知,安岳进士有256人(如以普州而论,即加上时所辖乐至、安居县的进士,那人数更多),名列四川(含重庆曲辖市)第四,仅次于眉山东坡区(原眉山县)、遂宁船山区、成都县。排名第九的为荣县111人,排名十以下的县均不满100人。仅有1名的为丰都、忠县、荥经、通江、犍为、大竹、汶川、芦山、高县、峨眉山市10县(市)。此足以证明在宋代时,文脉安岳气根之兴旺。为此,“东普西眉”唤之而出,闪现出“人才之盛,为西川首称”“冠带之士,可并西眉”“人才与西眉而相埒”“科名之盛,并美西眉”“眉州、普州媲于东鲁”等的一派云蒸霞蔚气象。那一方面,把以文名世的安岳与出了“三苏”(苏洵、苏轼、苏辙)的眉州(今眉山)相提并论;另一方面,把安岳和眉山与代表儒家文化泉源的山东媲美。至于“东普西眉”的汗青意义,则为我们今天对四川区域宋代史研究供给了一个崭新视角。

安岳兴学(书院、学宫、义学等)代代赓续。在清光绪《续修安岳县志》中,关于书院的记载颇为周详,历历可数的有凤山书院、龙泉书院、岳阳书院、云峰书院、通贤书院、文星书院、双溪书院、石龙书院、培英书院、龙门书院、春秋书院、玉林书院等(另有乡学约40个),构成了一个浩荡的教导系统,使魁星闪烁,让魁星阁成为一邑文脉标识和古城的“城徽”。在浩瀚书院中,尤以龙泉书院和凤山书院颇负盛名。一龙一凤,龙吟千里,凤舞九天,传递了文脉安岳“龙凤呈祥”的强大信息。

《龙泉书院图》,载清光绪《续修安岳县志》

那气根之四,可数安岳文庙史。在古代,文庙既是一邑文脉的重要标记,又是一邑道统的神圣殿堂,传递了“斯文在茲”和“万世师表”儒术独尊信息。文庙具有的特殊功用,诚如清康熙《安岳县志·艺文·重修学宫记》表述:“庙者,先圣先贤之神所栖也;庑者,群贤群正之神所栖也;堂者,衣冠礼乐之所聚,道德功名之所托也。”至于安岳文庙兴建的详细时间,据清康熙《安岳县志·流寓》记载,由元代人晏道升倡议创建。晏道升是江西人,少年时便熟知经术,在元仁宗延祐(1314—1320)初年,寄寓安岳。他掘地觅觅到埋没尘世的宋代古雁塔,目击了文脉安岳雁塔留名的灿烂汗青,慨叹昔时文曲昌兴之象,“遂率同寓卢兴祖芟草莱,创文庙”。其行动和好事,一路馨香,让“士类至今感之。”

《圣庙(文庙)全图》,载清光绪《续修安岳县志》

那气根之五,即是汗青长河中一路踏波走来的文教领军人物(包罗流寓安岳者和任职安岳的名宦)。那些出色人物是安岳汗青文化的灿烂“家珍”,历历可数的有杜甫、贾岛、苏轼、陆游、多岳、彭乘、何援、文同、唐文若、何耆仲、陈抟、冯山、刘仪凤、秦九韶、杜孝严等。其奉献和汗青影响,代表了唐宋文脉安岳的基因(出格是宋代),创始了气象万千的时代格局。能够必定地说,宋代文脉安岳无以复加,是古代文脉安岳最为超卓的一篇“秋色赋”,必然意义上是学者陈寅恪关于“华夏民族文化,历数千载之演进,造极于赵宋之世”闻名论断的一个正文。

就文学影响而言,诗圣杜甫和“郊冷岛瘦”中的贾岛,他们均是唐诗中一面猎猎迎风的旗号。在清康熙《安岳县志·流寓》中,有对杜甫来安岳讲学,以及“一时寄寓,千载留声”的记载。为纪念杜甫,后世建“工部楼”(因楼位于城南,亦称“南楼”)。从清乾隆《安岳县志·奇迹》中的插图看,工部楼为重楼(今不存),比成都杜甫草堂工部祠更宏伟壮看,无疑是安岳古代名楼和文脉地标之一。清乾隆期间的郡牧、《潼川府志》总纂张松孙曾咏《工部楼》:“普州城南有高楼,高楼下临见普州。”在宋代时,工部楼还有“南楼弦诵”之说,足见颇负盛名。至于《贾墓杜楼序铭》和《工部楼诗》,清康熙《安岳县志·艺文》和乾隆《安岳县志·奇迹》平分别有编录。杜甫(工部祠)遗址在全国颇多,但均为祠堂,而惟独安岳为“楼”,且具有规模大、称呼早的特征。其诗意可佳誉一方,其文脉大度可见一斑。据《蜀景汇览》记载,杜甫有《陪章留后侍御宴南楼》诗于安岳南楼(一说此诗写于梓州南楼)。

工部楼为重楼,系安岳古代名楼和地标,比成都杜甫草堂工部祠更宏伟壮看,载清乾隆《安岳县志·奇迹》。楼今不存。杜甫在川渝的草堂遗迹多处,唯有安岳以楼命之,且具有规模大、称呼早的特征。清康熙《安岳县志·艺文》等编录有《贾墓杜楼序铭》和《工部楼诗》

假使安岳能修复工部楼,与成都杜甫草堂工部祠“一楼一祠”唤应,同杜甫其他纪念场合珠联璧合,再现“弦诵”不辍情景,使诗脉和远方并举,岂不美哉!

今成都杜甫草堂工部祠

贾岛曾在安岳任司仓从军(后改司户从军),写有《夏夜登南楼》《咏怀》《送僧》《访鉴玄师侄》《哭宗密禅师》《让纠曹上乐使君》《寄武功姚主簿》等诗,还书有唐紫极宫碑(今不存)。为纪念那个“清实僻苦”诗风的诗人,后世建有“瘦诗亭”(曾为安岳古图景之首,今不存),留有《瘦诗亭铭》《瘦诗亭记》《瘦诗亭诗》。其遗迹和遗存,清乾隆《安岳县志·奇迹》等有详尽记载。假使安岳能修复“瘦诗亭”(包罗修葺贾岛墓),以诗大看,如斯诗意安岳岂不雅观哉!

贾岛墓、瘦诗亭(载清乾隆《安岳县志·奇迹》)。瘦诗亭为安岳奇迹图景首列,今不存

杜甫与贾岛的文踪脉迹,关于“大雅安岳”的构成具有不成替代的影响。对此,在清康熙《安岳县志·艺文· 贾墓杜楼序铭》中,有关于安岳“大雅之里”的记载,为我们传递了一个不成多得的文脉信息。那是文脉安岳的一张靓丽文化手刺,值得进一步专心打造。

假设说杜甫和贾岛的诗灿烂了唐代的诗意天空,那么能够说苏轼和陆游的诗影响了北宋和南宋诗坛。在宋《舆地纪胜》与清《蜀景汇览》《四川通志》和清康熙《安岳县志·山水志》中,均编录有苏轼写安岳《香云山》诗:“想是有金丹,仙人不知秘。何事露光线,夜半惊幼稚”,并题注“香云山在安岳县南十里,一名光照山。夜现圣灯,山顶有池水,甚甜洌。”此诗一说是苏轼写山东高密《游卢山五咏》之一的《圣灯岩》。然而,安岳确有香云山,不只志书有记载,并且在清道光《安岳县志·山水》中,还编录有明代安岳进士汤佐写的《香云山》诗(2首)。假使由此可佐证苏轼有诗于安岳,那么其踪迹不只能够补遗,并且能够进一步佐证“东普西眉”的时代联络。

《香云山》苏轼 做,载清《蜀景汇览》卷十一

陆游关乎安岳,穿起文脉安岳之珠,除他有诗刻于安岳卧佛院南岩造像区岩壁(今编号为88号龛,诗已不存)和为安岳主簿卢衷父跋《卢衷父绝句》“容怀耿耿自难宽,老傍京尘更鲜欢。远梦已回窗不晓,杏花同度五更冷”之外,更在于他与安岳籍进士刘仪凤那非同通俗的情谊。

成都杜甫草堂工部祠中的陆游刻像(明)

刘仪凤(1111—1176),字韶美,曾任兵部侍郎兼侍讲和集英殿修撰,算得上文武双全、才当曹斗。其传进《宋史》,系国字号汗青文化名人。与陆游(1125—1210)为同代诗人。他们互为良知和“交亲”及“存亡订交”之谊的信息,囿于刘仪凤的著作大都散佚,我们虽不得而知,但从陆游存诗里却能够管中窥豹。其诗表达,至少能够做四个方面的回纳。一是所交至深(梦忆),“死生契阔十年余,欲话交情涕已濡”“我虽不敷数,畴昔忝交亲”;二是相思至深(梦忆),“韶美仙往三十年,一念及之常怅然”;三是视刘仪凤诗做至珍,“赠诗温其似玉璞”;四是时间跨度长,从写于1162年的《以石芥送刘韶美礼部刘比酿酒劲甚因认为戏》(2首)至1204年的《甲子秋八月丙辰鸡初喊时梦刘韶美示诗八篇高古心爱明旦做此诗志之》可知,长达42年有余。有趣的是,陆游还写有他送“礼”(山家食物石芥)给刘仪凤和相互之间比酒量的诗。更有趣的是,时文坛高手周必猛进而写有《陆务看编修以石芥送刘韶美礼部刘饮以劲酒二公皆旧邻也因其有诗次韵二首》,以状写陆游与刘仪凤“芥辛酒苦却多情”和“胸中浩浩正春生”的情景。至于陆游与刘仪凤的“交亲”和“死生契阔”之谊,则表现了浙江与四川的“千年缘分”,出格是绍兴与安岳(明代安岳籍汤绍恩,曾出任绍兴知府,构筑三江闸,造福一方),具有新时代浙川交换意义。

《刘仪凤传》载《宋史》《钦定四库全书》

就道教而言,陈抟堪称老庄之后的道教至尊,具有时代文化高度站位。他虽举进士不第,但仍被宋太宗赐号“希夷先生”和“白云先生”,有“奇逸人中龙”之誉。在清道光《安岳县志·序》中,周国颐对陈抟有“渊源理学,独辟宋时”的高度评判。陈抟以至被元代学者虞集尊为“图书之传,百世之师”。他“集道德文章已系于一身”,算得上“东普西眉”符号中关于“东普”的强音符。

陈抟在洛阳龙门遗迹:开张天岸马,奇逸人中龙

宋初的多岳为一代名儒,是安岳汗青上有记载的第一个旗号性的教导家,其影响称得上文脉安岳深处的一个惊天春雷。多岳固然是成都彭州人,但他的教导成就则在安岳。

据清康熙《安岳县志·流寓》记载,多岳因回绝后蜀末代皇帝孟昶的“遣使征之”,故而潜进安岳,寓居铁峰山(别名凤凰山)。他在安岳那方地盘上,播撒文脉种子,呕心沥血“传授生徒”。其“门多名流”,培育提拔出安岳有史以来的第一位进士牟衮(安岳进士在隋唐无考),为宋端拱(988—989)丙戌科程宿榜进士(第七名),累官翰林学士。多岳教导有方,继牟衮登科进士之后,安岳进士顶戴接踵而至,构成了“进士文化”现象,他因而被尊为安岳“文翁”。更有甚者,宋代诗人费德厚在《多岳先生祠》中,竟写下“天荒初破起乡风,东普声名日愈浓。回想国人矜式处,先生功倍蜀文翁”诗句,即认为多岳功倍于“公学鼻祖”、传进《汉书》的西汉循吏文翁。其门生牟衮等为纪念他,专门在凤凰山建祠(普应庙)祭奠,并尊奉为神,即“神姓多,名岳”,以申高山仰行、景行去处之意。

宋代期间的彭乘,华阳进士,一代良牧,传进《宋史》,既是四川的教导家,又是安岳人才的重要推手。《宋史·彭乘传》中有“聚书万余卷,皆手自刊校。蜀中所传书,多出于乘”的记载。同时,彭乘在安岳修葺讲堂,兴学一方,守土一邑。据清康熙和道光《安岳县志·艺文·郡守彭公堂记》介绍,恰是他的“兴学教之”,创始了安岳“士雅素而笃学”和“多贤之郡”的格局,使文脉安岳之树硕果累累,人才竟相埒西眉(今眉山),为“东普西眉”佐证。

宋代期间的文同,今盐亭进士,系苏轼“从表兄”,为苏轼“尤敬重之”。文同擅长画竹,苏东坡曾为其《竹图》题字。文同仍是一代出色的教导家,有“汉文翁之后,以学名世”之誉。据清道光《安岳县志·名宦》记载,文同不只在安岳“鼓起文教,子惠穷民”,并且为“普州三亭”(今不存)赋诗。之一为《均逸亭》:“亭宇跨城端,新苔磴道盘。光景晴水石,烟景暮林峦。簿领仍多暇,宾从每尽欢。何由掉尘鞅,聊问借阑干”;之二为《东溪亭》:“短彴逶迤渡,高檐夭矫沉。波光环堵净,日色彩梁深。萍荇翻金鲫,蘭苕起翠禽。仆人公务简,时此照清襟”;之三为《碧厓亭》:“断巘绿溪边,危亭翠壁前。轩窗谁是客?诗酒自称仙。远壑春躲雨,长波昼起烟。吏人休报事,兴奋正陶然。”诗所付与的文脉安岳之点点滴滴,让我们感应其心象光景。假使此三亭能重修,再现风姿,刻诗其上,何其美也!

《竹》文同 做 苏东坡题 张大千摄

宋代期间的唐文若,今眉山丹棱进士,传进《宋史》。对他“分教潼川府,觅迁普州传授。为文豪放不羁,及门多名流”的事迹,清康熙《安岳县志· 名宦》中有记载。不只如斯,清乾隆《潼川府志·艺文志》还编录了他所写的《安岳修学记》。他对拓展安岳的士风之秀和儒学之盛,无疑起到推手感化。

宋代期间的何耆仲,据清康熙《安岳县志·儒学》记载,他曾任安岳传授,讲授儒家典范,功培圣学,维统翊运,使儒学之风昌隆,对安岳教导事业功莫大焉。

宋代安岳籍进士冯山(其子冯澥为宰相),既是蜀中名诗人,又是安岳“传业授道解惑”的教导家。就诗而言,他擅长五言和七言诗,有《春秋通解》(10卷)、《允南集》(10卷)、《安岳集》(12卷,收录于《钦定四库全书》,并编录于王云五主持所编《四库全书珍本》3集)。《安岳集》冠以“安岳”名,应是安岳汗青上的第一种诗集,释放了悠长的诗意和文脉的馨香,具有文脉标识表记标帜意义。就兴学而言,据清康熙《安岳县志·人物》记载,他“退二十年,常迁普州学于龙泉山下”,为安岳的兴学育人和科考进仕起到不成低估的感化。他不只写《云居山》《龙泉山》诗赞誉安岳,并且写《州学记》拓展安岳“无倦于教导”的格局,让文脉安岳之花旖旎馨香。

《安岳集》(卷二)冯山撰,载《钦定四库全书》

宋代安岳籍进士刘仪凤,集诗人、书法家、文学家、躲书家于一体。他“潜心苦学,至老不倦,尤工于诗”,著有《乐府》(1卷)、《奇堂集》(30卷)。其著作虽大都散佚,但其诗却颇得陆游、范成大、王十朋等诗人推崇(王十朋有唱和诗若干首)。他所读(抄)史籍典范十分人所及。从其文风、笔法、学识、履历等角度研判,他的《奇堂集》在必然意义上影响了陆游的《老学庵条记》。高兴的是,在《宋诗纪事》《舆地纪胜》《蜀中广记》《四川通志》等古籍中,至今还能诵读到其诗,感触感染其放飞的诗意。更为高兴的是,在安岳卧佛手臂下方摩崖题刻的长方形石上(编号为9号),至今还镌刻有刘仪凤《临赋旧造》题咏:“览岩断峭插危栏,不负篮舆热爱闲。竹马旧尝穷胜概,云山今已笑苍颜。劫灭坐阒微尘数,色相空留残壁间。忽忆原来生灭事,晚风斜照泪澜斑。”此诗属于纪游性量,是目前发现刘仪凤写安岳(卧佛)独一的七律诗,弥足贵重。

在中国躲书史上,刘仪凤仍是一位书痴、书癖、书狂。据《宋史·刘仪凤传》记载,他不只躲书万余卷,并且尽录国史,为当朝独一,以至稀有于古代。他的购躲书非常特殊,凡购书必备3套,即便上百卷1部的书也不破例(开今天我们藏书楼购躲书备份复本之先河)。据陆游《老学庵条记》记载和清道光《安岳县志·外纪》转载,刘仪凤被贬谪还乡时,竟从京城载册本三船(胜利两船,水毁一船),辗转运回桑梓安岳,以筑阁躲书,书香一方,施教一邑。

刘仪凤“回蜀进峡尽躲书”之举具有示范性,在必然意义上,影响了陆游“回越出峡尽躲书”。两个诗人的进峡与出峡,皆以书贵,为躲书界和艺坛美谈。书乃安岳文运昌隆、蔚起人文的种子,更是文脉安岳流淌的那条不朽江河……

清道光《安岳县志·外纪》中记载的《陆游集》《老学庵条记》、陆游跋《卢衷父绝句》与《四川通志》录存刘仪凤《题夔州凤凰关》诗

然而,那些气根的裕如远不行上述,因为文脉安岳是伶俐结晶,不只具有强大气场和宽大性,并且代代赓续至今,灿艳了安岳的一部灿烂汗青,为我们解码文脉安岳基因供给一组数据,从中晓得我从哪里来的底气,以慨叹那条则脉涓流注进中华文明大江的超卓,并由此深深体悟诗人艾青“为什么我眼里总噙着眼泪,是因为我深爱着脚下的那片地盘”诗句的真理。

文脉赓续:“汪毅文献特躲馆”集方志馆、藏书楼、博物馆、美术馆展陈内容于一体,表达了汪毅把薪助火文脉安岳的文化抱负和情愫。该馆系安岳县藏书楼“馆中馆”,于2020年4月23日“世界读书日”开放,2021年8月被四川省文旅厅做为全省文旅公共办事高量量开展“优良案例”公布

(《“”汪毅文献特躲馆“在安岳正式开馆》,载 2022年5月1日《资阳日报》)

本文写做断想

1.汗青之所以代代赓续,是因为其深挚文脉;民族之所以可以复兴,是因为其深挚文脉。

2.文脉乃一邑灵魂,是我们的底气,也是我们踔厉风发的动力。

3.从志书角度谈一邑文脉,是我读志用志的又一次理论,具有必然的办法论摸索意义。

4.文中关于恢复工部楼、瘦诗亭的定见,是诗意安岳的延续,也应是人大代表和政协委员不错的提案。

5.陆游与刘仪凤的“交亲”和“死生契阔”之谊,是浙川文人千年“一亲家”的范例,具有新时代浙川交换意义,特殊是绍兴与安岳(明代安岳籍汤绍恩主持建修三江闸,造福绍兴,亦是两地情谊见证)。安岳与绍兴牵手,大有可为(详见专文《绍兴、安岳互动谈》)。

6.以《成德眉资处所志部分资本交换共享框架协议》为契机,深化“东眉西眉”(今安岳与眉山)的汗青文化现象,为四川宋史研究供给新视角,颇有意义。

7.等待各县从古籍文献中梳理文脉,以荟萃巴蜀文脉之大看,从而“存史启智,以文化人”,办事新时代。

做者简介

汪毅,四川省处所志工做办公室原副巡视员,四川省处所志学会原副会长,《四川省志》原副总编,四川省人民政府文史研究馆特约馆员,一级文学创做职称。率先在省级、国度级媒体外报导安岳卧佛,率先在省级媒体和国度级媒体评介紫竹看音并将其推介至海外,率先提出安岳石刻“承先启后论”和“安岳石刻学”等重要学术看点,率先以志书考安岳石刻,率先从美学角度解读安岳石刻,率先两度把安岳石刻推向国际学术研讨会。在国表里颁发评介安岳石刻文章103篇,著作有《安岳石刻艺术》《方志四川》《汤绍恩述评》《张大千的世界(3卷)》《张善子的世界》《台湾文化之旅》等26种。评介安岳古今人物陈抟、汤绍恩、赵子仁、戴碧湘等12人。

来源: 四川省处所志工做办公室

文/图:汪 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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