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牛是个屠户,靠杀猪卖肉养活全家人。他家里有头大黑母猪,那些年来产了很多崽,阿牛感恩它的奉献,舍不得杀,眼看大黑猪年迈,决定等它寿末正寝。
此日晚上阿牛做了个梦,大黑猪对他说:“仆人,我已经往见阎王爷了,为酬报您的不杀之恩,我在腰间留了块拳头大的红印,您到时把那块肉切下来,只要不动红印,四周的肉割下后会主动再长出来,但万万不克不及告诉任何人,否则就不灵了。”阿牛一惊,立即醒了。
阿牛到猪圈一看,那头大黑猪公然已经死了。他把猪刮了毛洗清洁,发现腰间果实有个红印。阿牛根据吩咐把带红印的肉割下,从旁边切了一小块,煮给全家人食了,味道奇香。食完,他再往看那块肉,公然又变得无缺如初。
自从有了那块神异的猪肉,阿牛便不做屠户了。他家里有瘫痪的老父亲、多病的老婆,他还要赐顾帮衬小儿子,如今不愁温饱就能赐顾帮衬家人。但阿牛也没忘了本村的几户贫民,时常会割下些肉给他们送往。
全国没有不通风的墙,阿牛的善心很快就惹来了费事。此日村里的一个屠户路过一户贫民家,闻到里面飘出肉香,就进往问事实,贫民只好说肉是阿牛给的,屠户一会儿犯了疑:阿牛不做屠户好些日子了,也从没见他上集市买过肉,哪来的肉送给他人呢?
村里的屠户很快聚在一路,各人人多口杂,也都觉得阿牛有问题:他固然不杀猪了,但看见他人杀猪城市热心往帮手,很可能是乘隙偷的肉。于是屠户们一路往找阿牛要说法。
阿牛不敢说出猪肉的奥秘,但又找不到理由辩白,就被各人拉到了官府。县令姓墨,他询问后也没成果,便喊人往阿牛家搜寻,很快,就有人把那块猪肉带了回来。
阿牛见到肉神气大变,不只立即认可犯了错,还情愿把家里值钱的工具都拿往补偿,乞求墨县令把猪肉还给本身。墨县令骇怪不已,一看那肉上面还有个印记,登时多了个心眼,命令将猪肉充公,判决阿牛补偿此外屠户,又将他打了几十大板,赶出官府。
晚上阿牛躺在床上嗟叹不已,梦里又见到了那只大黑猪。他吐了一通苦水,大黑猪却安抚他不消懊恼,过两天巡抚大人会来县上观察,到时只需如斯。阿牛不晓得它是何意图,只得全都记在心中。
话说墨县令将充公的猪肉带回家中,正在认真端详,从里屋走出来一人,恰是他爹墨老太爷。墨老太爷体重足有三百斤,一见到猪肉就两眼放光,见儿子正在迷惘,他说:“把肉煮来试试,我就不信有啥稀奇!”说着,他立即喊人割一半煮了,正好从红印中间切开,猪肉也就不再复原。
肉煮好后,墨老太爷一尝,立即喊绝:“那肉实香!怪不得那家伙舍不得呢。”墨县令尝了也觉得好食,他脑子一转,有了主意:第二天巡抚大人就会来县里观察,本身正忧愁若何讨好他,那块肉来得恰是时候!
第二天,墨县令邀请巡抚到家里做客,巡抚刚提起筷子,就闻到肉香扑鼻,食了两口更是赞颂:“我历来没食过那么香的猪肉,是谁家养的猪?”墨县令只好照实答复,巡抚便让人将阿牛喊了过来。
巡抚问阿牛养猪有什么窍门,阿牛便根据大黑猪指点的答复:“回大人,本县的猪都养得好,他人家的肉也很香。”巡抚有些不悦:“看来你是不肯透露法门啊!”阿牛又说:“大人有所不知,猪是一样养的,只是他人的猪肉到了肉市,城市沾染上污秽,我那块是独一没被沾染的肉,所以显得奇香无比了。”巡抚听了有些食惊,决定亲身往肉市领会情状。
巡抚到每家的肉摊上转了一圈,没看出有什么差别,阿牛微微一笑道:“那些猪肉外表上没问题,但是天天都被得寸进尺的目光看过,被龌龊的手摸过,天然就变了味道啊。”巡抚多么伶俐,立即猜到了他的话外之意,便立即召集所有屠户询问。
其实治理肉市的不是他人,恰是墨县令的亲爹墨老太爷。老爷子嗜肉如命又闲来无事,天天一早就会来那里晃悠,看看那摸摸那,看上了谁家的猪肉就会立即取走,带回往给本身和贵寓的人享用,并且历来不给钱,各人都敢怒不敢言。所以老苍生暗里传言,更好的肉都是先给县令贵寓预备的。
巡抚一听大怒,立即命令清查,又查出肉市的仆人不是他人,恰是墨县令,他不只威胁全县屠户都在那里卖肉,还征收高额治理费,更放纵老爷子胡做非为。巡抚立即将墨县令罢免法办,墨老太爷得知后一病不起,很快就一命呜唤。
整顿好肉市,巡抚又命令根绝官府人员再参与市场治理,并从外埠调来了一个督办。
此日,阿牛刚来到肉市,阿谁新来的督办示意他过往,静静从怀里掏出块猪肉,阿牛一见之下大惊,那块肉上面怎么也有一个红印子?只听督办说:“仆人,您不熟悉我了吗?我是大黑猪啊!”
本来当初大黑猪身后,阎王爷骇怪它竟然躲过了血光之灾,听它提起仆人阿牛的仁慈及困难后,便赏了他一块割不完的肉。没想到大黑猪和阿牛巧用那块肉,惩办了贪官,还造福了苍生,阎王爷一兴奋就让大黑猪提早转世,正好有个督办无恶不作,被勾往了魂儿,就让它借了躯体陆续做功德。
接着,督办又从旁边赶出来一只大肥猪,对阿牛说:“再送您头母猪,您陆续做成本行,看看眼熟不?”阿牛不明就里,只见那只猪摇摇晃晃地走起来,逗得四周的屠户哈哈大笑:“那不正像墨老太爷走路的样子吗?”
阿牛恍然大悟,大笑着把猪赶回了家,到家一称,正好三百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