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香
南宋•姜夔
辛亥之冬，予载雪诣石湖。行既月，授简索句，且征新声，做此两曲。石湖把玩不已，使工妓隶习之，音节谐婉，乃名之曰《幽香》《疏影》。
旧时月色，算几番照我，梅边吹笛。
唤起美女，不管清凉与攀摘。
何逊而今渐老，都忘却春风词笔。
但怪得竹外疏花，香冷进瑶席。
江国，正寂寂。
叹寄与路远，夜雪初积。
翠尊易抽泣，红萼无言耿相忆。
长记曾联袂处，千树压西湖冷碧。
又片片、吹尽也，几时见得。
何逊：南朝梁人，能诗，以爱梅闻名。何逊曾做《扬州法曹梅花盛开》云，「兔园标物序，惊时最是梅。」后迁官，因爱扬州之梅，要求转任扬州。那里做者以何逊自比。
春风词笔：何逊《咏春风》，「可闻不成见，能反复能轻。镜前飘落粉，琴上响馀声。」
寄与：那里暗用南朝宋人陆凯的《赠范晔诗》，「折花逢驿使，寄与陇头人。江南无所有，聊赠一枝春。」陆凯所折的花是梅花。
千树压西湖：宋时西湖孤山遍植梅花。
疏影
南宋 · 姜夔
苔枝缀玉，有翠禽小小，枝上同宿。
客里相逢，篱角黄昏，无言自倚修竹。
昭君不惯胡沙远，但暗忆、江南江北。
想佩环、月夜回来，化做此花幽独。
犹记深宫旧事，那人正睡里，飞近蛾绿。
莫似春风，不管盈盈，早与安放金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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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教一片随波往，又却怨、玉龙哀曲。
等恁时、重觅幽香，已进小窗横幅。
苔枝缀玉：范成大（即小序中提到的石湖）《梅谱》说他家乡的古梅“苔须垂于枝间，或长数寸。”
客里：白石是江西人，其时住苏州。
倚修竹：杜甫《佳人》，「天冷翠袖薄，日暮倚修竹。」那里把梅花比做美人。
佩环月夜回来：杜甫吟昭君云，「环佩空回月夜魂。」
深宫旧事：《承平御览》引《杂五行书》，“宋武帝女寿阳公仆人日卧于含章殿檐下，梅花落公主额上，成五出花，拂之不往。皇后留之，看得几时。经三日，洗之乃落。宫女奇其异，竞效之，今梅花妆是也。”
盈盈、金屋：《古诗十九首》，「盈盈楼上女，皎皎当窗牖。……荡子行不回，空床难独守。」又《汉武故事》记武帝幼时对姑母说，“若得阿娇（武帝表妹）做妇，当做金屋贮之。”
玉龙、哀曲：玉龙是笛子名，哀曲指曲子《梅花落》。李白有诗云，「黄鹤楼中吹玉笛，江城蒲月落梅花。」
那两首词是文学史上闻名的咏梅词，是姜夔的代表做之一。白石咏梅词共有十七首，古其全词的六分之一 ，此二篇最为精绝。张炎在所著《词源》中说：诗之赋梅，惟和靖一联罢了，世非无诗，不克不及与之齐驱耳。词之赋梅，惟姜白石《幽香》、《疏影》二曲，前无前人，后无来者，自立新意，实为绝唱。
所谓“和靖一联”，即宋初诗人林逋《山园小梅》中的“疏影横斜水清浅，幽香浮动月黄昏”两句。姜夔十分赏识其句，就摘取句首二字，以之为“自度曲”咏梅词的调名。白石是南宋大音乐家，妙解音律，从此二篇咏梅词亦可看出其首创之功。
白石词往往有小序，或述做词缘起，或纪心绪行迹，要言不烦，与词的内容溶为一体，不成朋分。从题序看，那两首词做于南宋光宗绍熙三年辛亥（1191）冬季，其时词人应邀到范成大退休隐居的苏州四周的石湖别墅做客。范成大也喜欢梅花，买园种梅，并著有《梅谱》。白石投仆人之雅好 ，驰骋才调，创做了那两篇咏梅绝唱。
那二篇词的大旨令人难以索解。历代读者在赏识它的美妙的文句的同时 ，难免要逃觅它的言外拜托，于是，劝阻范成大回隐、哀叹徽钦二帝北狩、慨叹今昔盛衰、驰念合肥旧游等等说法就都呈现了。那些说法的长短颇难截然揣度，因为做者是不明言他的拜托的，读者的理解各有差别也是完全容许的，不管见仁见智，只要言之成理，就能够自成一说。或者说，那两首词具有多功用指向，拜托国是，慨叹今昔，逃念旧游，思恋恋人等多种大旨都有，构成一种含混，朦胧之美。
《幽香》、《疏影》在体系体例上也很有特征。做者自述“做此两曲” ，从音乐上讲是两只曲子；“授简索句”，从词篇上说却是一个标题问题 ，两首词，也能够说是一首。那种特殊体系体例为姜夔所初创，我们无妨称之为“连环体”，两环相连 ，似合似分，以其合者看之为一，以其分者看之为二。
幽香
姜夔
旧时月色，算几番照我，梅边吹笛。
唤起美女，不管清凉与攀摘。
何逊而今渐老，都忘却春风词笔。
但怪得竹外疏花，香冷进瑶席。
江国，正寂寂。
叹寄与路远，夜雪初积。
翠尊易抽泣，红萼无言耿相忆。
长记曾联袂处，千树压西湖冷碧。
又片片、吹尽也，几时见得。
《幽香》一词，以梅花为线索 ，通过回忆比照，抒写今昔之变和盛衰之感。全词共分六层。上片，开篇至“不管清凉与攀摘”五句为一层，从月下梅边吹笛引起对往事的回忆。以“旧时月色”开头，以往事递进，落笔便不服凡。已经勾勒出了时空范畴，衬着出了豪情基调。回忆旧时，拉开了时间间隔；月色在天，撑起了空间境地；面前的气象勾连着过往的履历，令人摇曳生情 。首句落笔得此四字，“便欲使千古做者皆出其下”（清刘体仁《七颂堂词绎》）。“唤起”二句 ，又引进怀人层层荡开 ，环环相生：由月色写到“算几翻照我 ”，画出回忆往日情事时的屈指凝思之态；再写“梅边吹笛”，在月下笛声中点出“梅”字，咏物而不避题面，亦见大手笔，曲将“躲题”的技法视为细末 ，不屑遵照；再由笛声“唤起美女”，以美人映托梅花，曲欲鹊巢鸠占，却急以“不管清凉与攀摘”收住，转危为安，仍不离咏梅的本题。至此，一幅立体的，活动的，有人有物，有情有景，有声有色的生活图景、艺术境域，乃展示在读者的面前。月色下、笛声中，一位美女在犯冷摘梅，境域何其清空幽雅 。贺铸的一首《浣溪沙》中有“美女和月摘梅花”之句，意境已自文雅幽丽，但与姜白石词比拟，仍显薄弱。姜词“不管清凉与攀摘”一句蕴躲着两层没有明说的意思：一是“与”人攀摘，既有与人同摘之义，也有摘梅以赠他人之义，那就黑暗用上了“驿寄梅花”的典故，透露了陆凯的诗句“聊赠一枝春”的一层意思 ；另一层含义是，美女之所以“不管清凉”，因为她怀着满腔的热情 ，且与外界的“清凉”恰相反衬。
美女的一片密意密意全都倾泻在梅花上，梅花的豪情负载就非分特别厚重了 。开头几句写的是回忆中的情景，到“何逊而今渐老”两句，笔峰陡转，境域突变，由回忆回到现实，由欢乐往事转到而今的迟暮之悲。词人以何逊自此，是说本身韶华已逝，诗情锐减，面临梅花，再难有昔时那种春风自得的词笔了。正如词人所说 ：“才固老尽，秀句君休觅”（《暮山溪》）。与上五句比拟，境域多么衰飒。那是第二层。其实词人其时年仅三十五六岁，所以那当是自谦之词。并且何逊写的那首《 扬州法曹梅花盛开 》诗，“兔园标物序，惊时最是梅”等，其实算不得什么好诗，跟他喜欢梅花 ，不断顾虑着扬州廨舍那株梅树的心绪其实不相当，可是后来，他从洛阳特意赶回扬州，再访那一树梅花时，却徘徊整天，不克不及下笔，连原先那无能的诗也写不出来了。何逊虽有爱梅之心，而其才力不逮，没有做出好诗来（“春风词笔 ”是指他的《咏春风》诗“可闻不成见，能反复能轻。镜前飘落粉，琴上响余声 ”，咏物颇称工细）姜夔以之自比而表达谦虚不是相当适宜吗？
“但怪得”至上片结尾为第三层，又把笔锋转回来 ，意谓虽然才不附情，见到石湖梅花的清丽幽雅，亦难免引动诗兴，以答谢仆人的美意好意。那几句映照小序，点明题旨。“竹外疏花，香冷进瑶席”，也是苏东坡《和秦太虚梅花》诗“竹外一枝斜更好”之意，是对石湖梅花的详细描画。以竹枝映托疏花，写其描摹姿色；以瑶席映托冷香，写其高洁的品性，着墨不多而形神俱现。
下片承上片中写出身之感。从“江国”到“红萼无言耿相忆”是第四层，豪情盘曲细腻而又富于改变。换头余鸡独处异乡，空前冷清孤单，心里绪感波涛起伏。“寄与路远，夜雪初积”，则言重重阻隔，纵然折得梅花也无从寄达，相思之情，难认为怀，只要耿耿于怀，长相忆忘罢了。“翠尊易抽泣，红萼无言”，词摘甚美 。“翠”与“红”是做者特意选用的艳色，用以与上文的“月”、“玉”、“清”、“瑶”等素洁的字面相“破”，通过比照 ，获得相得益彰的色彩效果。把翠尊而对红萼，由杯中之酒想到离人之泪，故曰“易抽泣”；将面前的梅花看做远方的所思，悄悄相对，虽曰“无言”，而思路之翻腾、默默之诉说又何行万语千言。恰是无言胜有言，无声胜有声。
“长忆曾联袂处”三句是第五层。由“相忆”很天然地接续到“长记 ”，于是又翻开了另一扇回忆的窗子，写到昔时与恋人联袂同游梅林的情景。千树梅花，无尽繁英，映照在冷碧的西湖水面之上。那一片繁梅 ，亦如邓尉山的“香雪海”，在做者的笔下显得非常壮看，比起上文的“竹外疏花”来，完满是另一番气象 。午树压、西湖冷碧是词中名句，境域幽丽，词语精工，冷峻之中透露出强烈热闹的气氛。词情开展至此，末于构成飞腾。
最初两句又是一层，词笔登时跌落，写到梅花的凋落漂荡的肃刈气象。“又片片吹尽也”，语似平平而感慨可惜之情却溢于言表。“几时见得”，应是一语双关之词，梅花落了何时再开？相忆之人别离已久何时再逢？正因为巧妙绾合两重意思，所以显得神韵非常深长。
疏影
姜夔
苔枝缀玉，有翠禽小小，枝上同宿。
客里相逢，篱角黄昏，无言自倚修竹。
昭君不惯胡沙远，但暗忆、江南江北。
想佩环、月夜回来，化做此花幽独。
犹记深宫旧事，那人正睡里，飞近蛾绿。
莫似春风，不管盈盈，早与安放金屋。
还教一片随波往，又却怨、玉龙哀曲。
等恁时、重觅幽香，已进小窗横幅。
《幽香》重点是对往昔的追想，而《疏影》则集中描画梅花清幽孤傲的形象，拜托做者对青春、对美妙事物的垂怜之情。《疏影》一篇，笔法极为奇异，持续展排五个典故，用五位女性人物来比方映托梅花，从而把梅花人格化、性格化，比起一般的“遗貌取神”的笔法来又超出跨越了一层。
上片写梅花形神兼美 。“苔枝缀玉”三句自成一段，它描画了一株古老的梅树，树上缀满晶莹如玉的梅花，与翠禽相随同宿。苔枝，长有苔藓的梅枝。缀玉，梅花象美玉一般缀满枝头。那三句用了一个典故。
讲的是隋代赵师雄在罗浮山遇仙女的神话故事，见于曾慥《类说》所引《异人录》略谓：隋开皇年间，赵师雄调伍广东罗浮，行经罗浮山，日暮时分，在梅林中遇一美人 ，与之对酌，又有一绿衣孺子歌舞扫兴，“师雄醒寐，但觉风冷相袭，久之东方已白，起视大梅花树上有翠羽剌嘈相顾 ，月落参横，难过罢了 。”
本来美人就是梅花女神，绿衣孺子大亮以后就化为梅树枝头的“翠禽”了 。做者用那个典故，进笔很俏，只用“ 翠禽 ”略略点出。读者知其所用典故，方知“苔枝缀玉”亦可描摹罗浮女神的品格情态 ，“枝上同宿”也是叙赵师雄的仙人奇遇。姜夔爱用此典，其《鬲溪梅令》有句云 ：“谩向孤山山下觅盈盈，翠禽啼一春”。那个典故，使得梅花与罗浮神女融为一体，似花非花，似人非人，在典雅秀丽之外又增添了一层迷离惝恍的神异色彩。
“客里”三句由“同宿”，转向孤单 ，于是引出第二个典故——诗人杜甫笔下的佳人。杜甫的《佳人》一诗，其首尾云 ：“绝代有佳人，幽居在空谷。天冷翠袖薄，日暮倚修竹 。”那位佳人，是诗人抱负中的艺术形象，姜夔用来比方梅花，以展现它的品性高洁，绝俗超尘，宁可顾影自怜而绝差别流合污。北宋词人曹组《蓦山溪》咏梅词中，有“竹外一枝斜，想佳人，天冷日暮”的句子，也用了苏诗和杜诗的典故。诗词用典，都要颠末做者的从头组合与精心安放，姜夔在引出佳人那个艺术形象之前，先写了“客里相逢”一句，使做品带上了一种流落风尘的知遇情调，又写了“篱角黄昏”一句，那是与梅花十分相当的情况布景，透露了一点萧瑟与迟暮的感慨，展现了梅花的高洁操行。
“昭君”至上片结句是词中重点，写梅花的灵魂。意谓：梅花本来是昭君的英魂所化，她不只有绝代佳人之美容，并且更有始末荣辱于祖国的美妙心灵。那几句用王昭君的典故，做者的构想，次要是参照杜甫的《咏怀奇迹》五首之三：
群山万壑赴荆门，生长明妃另有村。
一往紫台连朔漠，独留青冢向黄昏。
画图省识春风面，环佩空回月夜魂。
千载琵琶做胡语，清楚怨恨曲中论。
“ 一往紫台 ”句，被姜夔加以想象，强调昭君 “但暗忆江南江北 ”，用思国怀乡把她的怨恨详细化了 ；“环佩空回”一句也得到了发扬，说昭君的月夜回魂“化做此花幽独”，化为了幽独的梅花 。为昭君的魂灵找到了回宿，那对同情她的遭遇的人们是一种安慰；同时，把她的哀怨出身付与梅花，又给梅花的形象增添了楚楚品格。
换头三句推开一笔 ，阐明梅花不只有美的容貌，美的灵魂 ，并且还有美的行为——美化和妆扮妇女。
用的是寿阳公主的典故 。蛾，描述眉毛的细长；绿，眉毛的青绿颜色 。《 承平御览》引《杂五行书》云：“宋武帝女寿阳公主，人日卧于含章殿檐下，梅花落公主额上，成五出花，拂之不往。皇后留之，看得几时，经三日，洗之乃落。宫女奇其异 ，竞效之 ，今‘梅花妆’是也。”“犹记深宫旧事”一句绾合两个典故，王昭君进宫久不见幸，积悲怨，乃请行，远嫁匈奴，也是“深宫旧事” ，“犹记”二字一转，就引出“梅花妆”的故事来了 。那人正睡里 ，飞近蛾绿”，写出了公主的娇憨之态，也写出了梅花随风飘落时的轻盈的样子 。那个典故带来了一股活泼松快的情调，使全词的气氛得到了一点调剂。
最初一个典故是汉武帝“金屋躲娇”事 ，《汉武故事》载 ，汉武帝刘彻幼时曾对姑母说：“若得阿娇做妇 ，当做金屋贮之也 。”盈盈，仪态美妙的样子，那里借指梅花。那三句由梅花的飘落引起了惜花的心绪，进而联想到护花的办法。那与上片“昭君”等句远相绾合 ，是全词的题旨所在。“莫似春风，不管盈盈”，曲是殷切的唤唤 ，“早与安放金屋”，更是热切的期看。可是到头来，“还教一片随波往” ，花落水流，徒有惜花之心而无护花之力，梅花末于又一次凋谢了。
五个典故，五位女性，包罗了汗青人物、传奇神话、文学形象；她们的成分地位各有差别 ，有神灵、有鬼魂，有富贵、有冷素，有得宠、有失意；在论述描写上也有繁有简、有重点有映带，而其间的跟尾与转换更是密切而贴切。
“却又怨 、玉龙哀曲”，能够看做是为梅花吹奏的招魂之曲。马融《长笛赋》：“龙喊水中不见己，截竹吹之声类似。”故玉龙即玉笛。李白诗云：“黄鹤楼中吹玉笛，江城蒲月落梅花” 。“哀曲”当是《梅花落》那收古代曲子。那是从音乐那一侧面来申明敬服梅花的重要性 。再有 ，那儿的“玉龙”是与前篇的“梅边吹笛”相唤应的，临近收拍，做者出力使《疏影》的结尾与《幽香》的开头相唤应，显然是为了构成一种前勾后连之势，以便让他所首创的那种“连环体”在构造上完全起来。
“等恁时，重觅幽香，已进小窗横幅 。”又从绘画那一角度加以深化主题 。《疏影》最初一句的“小窗横幅”应该是与《 幽香》的开头一句“旧时月色”相唤应的，那么 ，“小窗横幅”就既可阐明为丹青又可阐明为梅影了。月色日光映照在纸窗上的竹影梅影，也是一种“天然丹青”，十分都雅。《疏影》中所呈现的梅花的形象，梅花的性格，梅花的灵魂，梅花的遭遇，拜托了做者出身漂荡的感慨，表示了对美妙事物应及时敬服的思惟。
姜夔做《幽香》 、《疏影》词，确实是“自立新意”，新在何处？在于他完全突破了前人的传统写法，不再是单线的、平面的描摹描绘，而是摄取事物的神剃头明出了多线条、多条理、富有立体感的艺术境域和性灵化 、人格化的艺术形象。做者调动浩瀚素材，大量摘用典故，有实有虚、有比方有象征，停止纵横交织的描写；支持起时间、空间的宽广范畴，使过往和如今、此处和彼地可以乖巧地 、跳跃地停止交叉；以咏物为线索，以抒情为核心，把写景、叙事、说理交错在一路，而且用颜色 、声音、动态做衬着描摹，而且多用领字起到化虚为实的感化，如许，姜夔就为梅花做出了最超卓的逼真写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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