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一民纪实小说《本命年回杭记》连载（3、4）：运河南端和苏堤

本命年回杭记

做者/齐一民

齐一民/摄

3、我在运河头（尾？）——游拱宸桥记

（2022年10月20日，木曜日）

上午做完核酸，就打车往了久仰的大运河南端——拱宸桥。

一般外埠人是无暇往那座桥的——都被西湖的美色迷魂得五迷三道了，哪能抽暇往一趟那座相当于坐落在杭城外围的桥呢，但它的名望和形象几乎所有人都晓得。我也是久闻其名，持续二十几年来杭才头一次往，但好歹我仍是往了。

我末于站到了“大运河南端”那块桥边的石碑旁边，从那里斜眼看往，那座心目中的桥和映进眼帘的形态一模一样，都那么古色古香，那么气定神闲，觉得它头朝下躺平着，勤奋把背部隆起来，让蚂蚁状人们从它的脊背上一簇簇走过。

几百年来了吧，那桥就那么弓着腰，让人流——从明代、清代、以至更早的，一拨拨地从它背上过往，过往的人有中国人、还有日本人（那一带曾是日租界），包罗以前死往的那么多男女老小，好比郁达夫、丰子恺，当然也包罗我本身。

中午坐在能看到古桥的一家日餐店的座椅上，我含了口清酒，慢吞吞地“品桥”，奇迹像前人、古文、古书、老酒一样，是需要品的。

纷歧会儿，我就品出了本身越接近晚年就越喜好看古董、越喜好逛奇迹的那种癖好之后的不良的原因：

其一，是找觅比本身更老的工具，用以冲抵本身的老——大运河流淌了上千年，人家当然比我的阿谁“六十”要老了；

其二，是诡计借用更长远的时间缩小以至灭绝眼下短暂的时间，使其变得油腻、以至无关紧要：和古运河上千年的时间段来比，你目前所经所历所感所觉、所抱怨所失看以至所痛心，又算到了什么大事？十年放在你那里是非常之一，放在千年之中呢？放到万年之中呢？又算是多大的几分之几？十年后你或许都不在人世间了但那座拱宸桥还在，十年于它的寿命连个霎时都不算数，十年后面前那三四个在爸妈、爷奶呵护下眺看古运河的娃娃们就会天然长大，关于他们来过往的十年和将来的十年能够是什么又能够不是什么，同时，眼下在中国大戏台甚至世界大舞台上演出的各类角色于他们来说又算是什么呢？恐怕连姓名都无关紧要，那时候他们自有他们的世界和他们的配角以及次角儿，而你我那些人的灵魂就会和桥上那么多分杂鼓噪的过客们一样，成为展垫在他们脚下的一段汗青的桥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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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那么想着想着，本来北语的学生连亮来了段留言，说齐教师您到杭州运河往玩了吧，我说是啊，我如今就在你家门口运河的别的一头——他家住在通州、大运河的北端。

教师在运河头，学生在运河尾，哦，可能相反，他在头，我在尾。呵呵，无所谓啦。

齐一民/摄

4、走孤单的苏堤、参看拱墅区首富的艺术躲馆

（2022年10月22日，礼拜六）

今天上午头一次往“走访”的苏堤。

今天的苏堤是我近三十年无数次步行中最“孤单”的一次：没有导游小喇叭中传出的“千年等一回”曲子，没有像“一条龙”似地拉得长长的步队和心不在焉只顾摄影掉臂赏景的旅客，有的只要苏堤，和我。

或许那些人都在做着核酸，都还没有踏上天堂之路。

不知此时的苏堤以及它的仆人苏东坡是怎么想的，有没有没人踩踏的无聊。

管它呢，且行且爱护保重，爱护保重着单独步行在天堂路上的孤寂。

也许天堂原来的容貌，就应该如斯冷清。

走到苏堤尽头，到畴前二层楼如今改成一层的“岳湖楼”用餐，它是二层的时候——上世纪九十年代那时，坐在二楼就能看从楼上看西湖，如今改一层了，窗子正对着阿谁呈现在拙著《谁出卖的西湖》封面阿谁烟雨气蒙蒙的亭子，阿谁亭子十分有名，但于我，它就是它，名不名的，似乎不那么重要。

岳湖楼对面就是岳王庙的大门——忠臣岳飞的家。都二十一世纪了再说“忠臣”二字似乎不当、是对汗青进化的嘲弄——都早该没有皇帝和“君”了，要“臣子”干什么呢？哦，中国不要英国要，人家还有皇帝、有King呀，那两天阿谁上台才45天的女首席大臣（辅弼）特拉斯（不是“特斯拉”）不就要渐渐下台了吗，不知那是恶心了英国仍是嘉奖了英国，我认为也许是后者——及时纠偏行损，臣子脸皮薄、用自残出局的体例忠君。

下战书同徐兄和他的战友钱先生往良渚往参看“瑶山书院艺术馆”，那是一家民间艺术品收躲地，仆人据说是“拱墅区首富”，也姓徐。拱墅区的阿谁“拱”字应该就取自前日往的“拱宸桥”吧。能在一个区当首富，那种说法很南方、很浙江、对我那个从北京西城来的人来说很别致，因为我在北京西城区栖身了一个甲子还不知“西城”首富是哪方神圣，哦，畴前有，他们的名字别离是忽必烈、乾隆、曲到爱新觉罗·溥仪。女的嘛，则有叶赫那拉·慈禧。不外，假设南宋古都杭州把那时候的区首富拿出来和其时的北京区首富比比也会占优势——呵呵，随意说说罢了。

适才那一番话是为了为我和徐兄等一行人在参看完徐老板几层楼之多几乎能与省级博物馆匹敌的那么多价值不菲的躲品之后所获得的心里震动做个展垫——那位徐老板确实够有钱的，说“富可敌国”不免难免强调，但至少在霎时把徐兄和我们其别人都贬低为“一贫如洗”——那种实力是有的。

好比人家馆躲中有一个桌子，一圈椅子素材不消说是黑色硬木，就连每把靠背上都雕琢着黑乎乎的龙，全张牙舞爪的，看完后我先是食惊，然后对其造造的年月暗里怀疑——那如果在清朝，假使谁敢暗里造造那种有八九条龙盘踞的家具，那可是灭九族之功——哪朝的皇帝的椅子不是只要一小我能坐，各人为一张龙椅争得苦哈哈悲切切恶狠狠、争得天堂天堂难解难分，焉能同时有九、十小我同时坐着龙椅？

馆躲中还有从汉朝就有的不可胜数的古酒，那些古酒我一个大学同窗——他也是搞民间古董收躲的，曾拎起一罐子对着嗓子眼咕咚咚地灌，说那是元代的酒，杭生兄也获赠过一盅百年陈酒但没敢饮怕中毒，我呢，在昨晚的筵席上微微尝了一口掺杂了几滴百年陈旧的白酒，觉得到写文章的那时候都过往十个小时了还没什么不良反响——不外妈呀，下次做核酸时不会变阳吧。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