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夏在中国西北部,“西夏”之名是北宋关于其时地处西北的党项羌族政权的称呼。西夏的边境“东尽黄河,西界玉门,南接萧关,北控大漠,处所万余里”,曾经横跨现今的宁夏、甜肃、青海、陕西、内蒙古,当其国势最强大之际,业已扩大到青海的西宁、新疆的哈密一带了!
按正式的立国时日计算,西夏存国190年;然而若依汗青实情而言,即如《宋史》所载的“虽未称国而王其土”的夏州政权算起,则是实历347年之久,那就要比起北宋和南宋相加之年还要多出27年了。
那是一个曾经拥有光辉文化的少数民族,那是一个汗青似谜的古代政权。西夏国是由躲缅语系的党项民族成立(中国汉族史籍中称其为党项,与其为邻的突厥人、鞑靼、蒙前人则称为唐古特人)。那个游牧而且农耕的民族,那个位居西北的外族政权,不是一个甜于孤单落伍的民族和政权,它积极吸收了汉民族和北宋政权的文化营养。创造出了本身的文字,造定了本身的典章、礼节轨制,构成了与汉民族文化具有姻亲的西夏文化。汗青学家戴锡章写完《西夏记》后慨叹万端,曾喟然而叹:“夫西夏声明文物,诚不克不及与宋相匹,然看其造国书、厘官造、定新律、兴汉学、立养贤务、置博士门生员。尊孔子为文宣帝,彬彬乎量有其文,固未尝不成与辽金比烈!”
然而辽、金有史,西夏无史。西夏国及其人民的命运是悲苦的。
据明代《弘治宁夏新志》记载:成吉思汗对西夏的征服战争,从开禧元年(1205年)至宝庆三年(1227年),先后停止过6次。此中在嘉定二年(1209年)、嘉定十年(1217年)、宝庆二年(1226年)到宝庆三年(1227年)的三次大型战争中,蒙古国大军都曾进据贺兰山,包抄西夏都城中兴府,停止了大规模的杀戮与毁坏。宝庆二年(1226年)到宝庆三年(1227年)成吉思汗策动的最初一次灭夏战争,西夏苍生“穿凿土石,以避锋镝,免者百无一二,白骨蔽野”。宝庆三年(1227年),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在出征途中病崩六盘山,其戎行遂将亡帅之恨移泄西夏——蒙古铁骑在其副帅的批示下,回师北上,发疯一般地狂烈进攻西夏都城(今之银川市一带),所到之处,逢人便杀、遇房就烧,劫掠财物、奸杀妇孺、毁宫掘墓。一时间,西夏国内尸横遍野、血流若河,浓烟蔽地、紫血腥天。
征服者的残暴无比的抨击镇压,使得雄赫一时的西夏灭国。跟着朝代迭替、战火频繁,西夏的文物典籍损坏殆尽,地处边境的西夏除了征掠外邻之外,本来就是近乎闭关锁国,如斯而来,遂成一个近乎苍白的汗青词汇般的神异王国。
展开全文
西夏文
光阴如流水。光绪年间,在甜肃凉州的一座院落中,清代金石考据家、钱币学者刘青园背着双手,踱着徐行,渐渐地赏识着院中的古碑,看了一座又一座,他为那西北重镇所留存的碑刻而连连击掌,频频颔首。他转过身子,又向一尊大碑仰首看往,不由对本身的视觉产生了思疑:怎么那些碑文都似曾见过可又一个字儿也读不出来?!他围着碑柱频频审阅,但见那些文字有撇儿有捺儿,有横有竖,具有汉字的构造特征,可就是一字难识!
正在他颇为费解之际,友人笑呵呵地从侧门进来,看到他眉头紧皱的样子,说道:怎么,大学者也难住了?那就是西夏文啊!
噢——,刘青园顷刻疑云尽消。他又认真盯着那碑文审视,脑海中竟然浮现出一枚古钱的形象,愈来愈清晰,他猛然顿悟到本身那收躲了许久、迷惘了许久的那所谓的“蕃文钱”、“屋驮文钱”,其实就是西夏文钱,怨不得如斯似曾了解呢!“凉州土着土偶掘地,得古钱数瓮,此中开元最多,北宋、辽钱及西夏元德、天盛、乾祐、天庆、皇建、光定诸品,亦复很多。而此种梵字钱,亦有数品,余共拣得千余枚”。至此,他解开了一个困扰古钱界的大问题。
西夏文字确实难识难读,因为它是西夏大臣野利仁荣在国王李元昊的受权下,单独栖身一座楼上,根据汉字的造字特征和提取了部门汉字偏旁部首、笔划,参照合成了契丹文字的外型,演绎成十二卷,颠末好几年才创造出来的颇具个性特征的民族文字。
在西夏文字的外型中,“撇儿”、“捺儿”、“横”、“竖”笔划的利用非常频密,因而而构成了一种叠床架屋、繁复密切的特征,使人看来感应具有一种严谨致密、肃静严厉静穆的气象。西夏文是表意性的复合象形文字,它与汉字并行利用于其时的西夏国内。它被普遍地利用于国度典籍、通知布告、文书、货币、经卷、碑刻以及日常生活之中,也被做为一种民族文字播扬到远方。
西夏文
在北京之北的居庸关四周的石券上镌刻着西夏文字、在于今的保定市莲池公园中的一幢多种文字集于一身的元代期间的经幢上刻凿着西夏经文、在内蒙古的地下埋躲着西夏文钱币、在甜肃榆林佛窟的墙上书写着西夏文字、在西夏故都银川四周的古老建筑中留存着西夏文字的雍容丽姿……在宣统元年(1909年)俄国人柯兹洛夫组织的探险队更是从中国的黑水城(额济纳旗哈拉浩特)掘走了大量的西夏典籍、文书、图卷等贵重文物,此中就有至今最为完全的西夏文法典——《天盛年改旧定新律令》。
西夏法典是研究西夏政治、经济、汗青、文化的重要材料。现躲列宁格勒东方文学研究所的法典就可使人们得以窥见昔时西夏人的社会法令之严:《新律令》第13条规定:无论男、女若杀曾祖父母皆处斩刑。第32条规定:萧条地盘、浪费粮食处绞刑。第48条规定:获“贪赃枉法”功者,(含贿额)百文到一缗(一千文)者,则首谋杖十三,从犯杖十;若过六缗至九缗……若过三十五缗者,判服十年苦役;过四十缗者,首犯处绞刑……“一全国内不容许诸人躲兵器。……。一诸人不容许往敌界卖钱,及匠人铸钱,毁钱等。假若违律时,一百至三百钱徒三个月,五百钱以上至一缗徒六个月,二缗徒一年,三缗徒二年,四缗徒三年,五缗徒四年,六缗徒五年,七缗徒六年,八缗徒八年,九缗徒十年,十缗徒十二年,十缗以上一律绞杀。从犯依次各减一等。一诸人不允将南院黑铁钱运来京师,及京师铜钱运往南院等,若违律时,多寡一律徒二年,举告赏当按杂功举告得赏。一诸人由水上运钱,到敌界买卖时,渡船长、掌检警口者等功,按卖敕禁畜物状法揣度以外,其余人知闻。受贿则与盗分别人物不异,未受贿当与不举告等各类罪行不异。”
西夏还有“烙印律”,即对立功者施以用火烧金属在犯人脸部烫烙印记,以示赏罚和保镳,在第63条、第64条、第65条第69条中都有不允漠视的量功惩处规定;西夏关于颜色的利用也有阶层之分,爱崇白色、蔚蓝色为帝王公用之色。《新律令》中就关于颜色的禁忌做了惩处规定,如第433条明示:“制止诸官和苍生拥有蔚蓝色和白色宅第”;在第434条、第435条、第437条平分别做了明白的量刑之规。
李元昊
西夏的开国之王李元昊是一个能征善战的枭雄,为了生时尊荣,他穷兵黩武,东讨西伐,南掠北夺,末将方圆数千里囊括本身的权力范畴。他素性凶残暴戾,翻云覆雨,处世以一己之利为全国任,为称心淫欲掉臂父子情分夺媳为妃,甚至竟被儿子的芒刃削往鼻子;为了死后事,他大兴土木,大造陵园;他深知本身做恶多方,结怨深重,惟恐驾崩后灵魂难安,不吝遣数万人在贺兰山脚造墓三百余座(待其驾崩后暗葬其一),而陵墓既成工匠们则悉数尽做刀下之鬼矣!
然而,汗青不依人的意志为转移。
乖戾、嚣张、高视阔步的独夫怎么也想不到苦苦运营的西夏王国最初会被更为凶悍的蒙古铁骑消亡,会被外族侵略者掘墓毁陵,会遭到近乎歇斯底里般的疯狂毁坏。在西夏陵区,迄今发现的西夏碑文残块竟达2000余块,汉文残碑1500余块,四分五裂、惊心动魄!
西夏国崇奉释教,西夏统治者和蒙元王朝一样,在征战四方的同时,还鼎力推崇释教,一方面是为了教化子民以庇护其统治地位,另一方面也是出于因杀戮太多而形成的心理失衡与诡计逃求忏悔。
西夏边境图
在西夏的中后期,西夏王室曾经屡次召开大法会,延请高僧大德并尊为上师、国师,鼎力大举鼓吹佛法,散施佛经、咒语、佛画,使得自五代至宋以来本已式微的释教文化注进了躲密的别致内容,再度在西北地域复鼓起来,进而又颠末蒙前人广布于中国北方地域。
西夏释教的昌隆,促进着西夏的建筑、绘画、雕塑艺术逐步走向成熟的顶峰,不只在佛寺浮屠等建筑上被大量利用,还渗入到官方、民间的生活傍边,如莲花即是西夏上层社会用以美化生活、美化情况的艺术粉饰题材,它既美看素雅又具有必然的宗教含义。传说佛祖出生避世后走了七步,每一步都生出一朵莲花状祥云,民间俗称“步步莲花”,故此莲花也被称做“佛花”、“宝相花”、“净土花”,在西夏国中做为释教艺术中的代表性花朵。莲花图案的利用在西夏法令里面列有定例,因而而成为寺庙宫殿的雕塑、绘画、砖瓦和上层人物利用的盆、碗器皿以及一些宗教印刷品中屡屡呈现的重要动物图案;很多带有木版画插图的册本除了莲、荷、花朵等动物画外,牛、马、鸟、骆驼之类的动物和人像、佛像、神像等外型也是形态传神、构图完美、栩栩如生,兼具了中国和尼泊尔外型艺术的风气,表示出西夏民族的艺术造诣与审美取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