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州海珠封控前午夜夺购 有人为狗囤货 摊主一夜收进过万仍失看
11月11日凌晨的沙园市场。
摘要：
沙园市场很久没有那么热闹了，几十年来，它第一次在深夜开门。做为广州城中心更大的综合菜场，那里有各类八怪七喇的货，好比成条的鳄鱼。并且廉价，良多公公婆婆饮完早茶，会专门从各个区坐公交往那里买菜。以前营业时间是7点—19点，“从没看过凌晨开的菜市场”，很多摄影师带上相机出门了。
11月11日零点，市场合在的广州海珠区发布疫情管控动静，截至13日晚24时，在全区限造人员活动，市民原则上居家，地铁、公交、出租车、网约车暂停办事，强化运营性场合治理。沙园市场也要休市三天，正式封闭时间是上午10点半。
良多人收到动静连夜赶过往买菜。年轻人分开“双十一”曲播间，挤到摊子上夺购猪肉、牛肉丸、叶子菜。一个幸运买到猪肉的女孩说，良多工具都看不太清晰，也来不及细看，挠到就买了。那一晚的市场似乎多了层神异感，疫情之下，广州市民的一方食事与至味人世，均被它收进囊中。
文｜罗晓兰 解亦鸿 杨粟予 图｜Pingolau 编纂｜陶若谷
“预售”的猪肉
猪肉迟迟不来，十多个档口，每一个都排了近10人。一个会做生意的老板打出了告白牌，“等下有别致猪肉卖，三点到。”很多人都看到了他，一个穿戴黄色上衣的中年汉子，告白牌是块白色泡沫板，还粘着一片未撕净的胶带。他用粤语喊卖“就快到！就快到！”说着扯下口罩，左手点了根烟，右手还举着泡沫板，不时晃晃。
摄影师韩冠声拍下了那个特殊的告白牌，不时有顾客过往问，是不是实的三点有猪肉啊？黄衣老板有些自得：“对啊，我们是最早有猪肉的，你就等一下咯。”
凌晨3点摆布，鸡鸭肉展根本卖空了。猪肉还没到，老板们不竭打德律风催，“车到哪里了？”“什么时候到？”围裙和手套早早戴好，磨刀棒和四把刀摆在案上——大小差别的刀，别离砍差别部位，挂肉的铁钩也已擦亮。
广州人喜好用鲜肉煲汤，并且食得讲究，要分上肉、瘦肉、五花、梅柳等。黄衣老板拿出纸，让顾客提早注销需求：要几斤，什么部位？半小时后，肉厂的货车一过来，人群立即凑了上往，韩冠声也挤到车门前摄影。卸货，拆车，分货，汉子们等不及小推车，间接将整只猪扛上肩，冲到摊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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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切下一块，还没往皮切片，就有人指着说“那块我要了”，老板看到谁就给谁。因为挨次的先后，顾客间起了小摩擦，但嘟囔几句，就赶紧夺下一块了。
黄衣老板猪肉摊打出的告白牌，由差别人轮流举。
中年密斯Sandy凑到猪肉摊前，立即引起人群的愤慨：“列队啊！列队啊！”她赶紧阐明：“我不是买，先问下价格。”她常往沙园市场，黑土猪日常平凡卖30多块，此刻通俗瘦肉卖到了68块。她往里走，看到也有卖39块多的，但掺了些不太好的部位。
即便涨价，良多人仍是在列队等那一晚的别致猪肉。商家固然四肢举动快，但人一多，没法像日常平凡切得那么清洁，“那里砍一块，那里砍一块，砍、砍、砍，就给你的了，日常平凡搞得很清洁。”Sandy觉得量量一般，只买了三四根排骨，但她的伴侣没管价格，买了整整一排，花了五六百。
前一全国午，Sandy家的米食完了，她在网上订了一袋，日常平凡一小时能送过来的，到了晚上八九点才到。她打德律风问了外送平台，货源还比力充沛，但快递送货的人太忙了，比往常要慢。接近零点，广州市海珠区发布了管控动静——11月11日0时至13日24时，所有市民原则上居家，强化限造人员活动。
那个时间点也刚好是“双十一”活动的最初一天，Sandy早就把要买的工具加进了购物车，只等最初付款凑满减。弄完刚预备睡觉，伴侣突然打德律风喊她往买菜，催她说“明天就没得买了”。
Sandy不是喜好囤货的人，但白日买米等了很久，又想到孩子在上彀课，一天三餐都得在家食，就往了市场。海珠区因生齿密集，区域内有多个城中村，成为广州本轮疫情的防控重点，据最新传递，12日新增3427例传染者。不行一名往夺购的顾客提到，近几日，网上买菜品种不全，还得拼手速，一早就开夺，到了中午可能就会断货。
凌晨2点半，人越来越多。潮汕牛肉丸店的老板娘或许是在睡梦中被喊醒的，她小跑着赶来，背包还没放下，就从冰箱拿出了存货。另一家冻品展的鱼皮饺，还没从冰箱里全摆出来，顾客就拿起小铁铲子本身拆袋，若不是做好了付钱的预备，老板以至有点恐惧，“匪贼掠夺一样。”
女生张雪先往买了鸡胸肉，又在冻品展买了兔腿，都是给“叮叮”囤的货。“叮叮”是一只拉布拉多，日常平凡会跟着张雪一路出“车尾摊”，卖爆浆鸡蛋仔——张雪老公以前做地产，疫情后转行摆摊，天天收进在100-1000元不等。出摊时，“叮叮”和她的另一只金毛会像摊主一样，站在车旁守候，在江南西成为很受欢送的明星狗。
疫情在家，晓得深夜开市的动静时，张雪正无聊地刷手机。两只狗也醒着，它们很亲仆人，她不睡，狗也不睡。养狗群的伴侣发来视频：沙园市场怎么开了？她看到动静也有点严重，“怕是要封很久啊”，赶紧和老公出门买菜。
在凌晨的沙园市场，她有了一种过年的觉得。良多人说，“人山人海，恰似行花街咁”——逛花街，新老广州人最有认同感的传统文化，那三年没了，各人可惜。张雪列队买云吞，老板包得很快，列队的人们却在闲聊，“不如买一点皮子本身回往包，归正疫情在家很无聊”。最初在生果摊，她也没忘了给“叮叮”囤几颗雪梨。
11月11日凌晨的沙园市场。
3点，沿中心过道的店展亮起白炽灯，好像白天。隔着口罩，腥味仍是劈面而来。螃蟹爬过案板上的付出码，刚砍断的鱼头，嘴巴还在一张一合。宠物狗趴在猪肉档前，伸出舌头哈气。摩托车不时喊笛，“噔噔噔”的切肉声此起彼伏，一个男中音在喊卖，“靓嘢（好工具）啊，十三蚊（元）啊”。电瓶车从人群里硬挤过往，死后响起抱怨声：你的车弄到我了！——ok，ok，走走走。
和往日聚集的阿公阿婆差别，那一晚多是年轻人，穿着随意，边走边听手机，有女孩穿戴球裤和挈鞋就来了，背着大挎包。良多人下了车显到手足无措：“我们要买什么啊”，逮住年纪大的人就问，“鱼在哪里买”。
25岁的当地女孩张莹莹4点半才到，很幸运地买到了猪肉和一只鸡。那时，被挑剩的菜叶已经成了商品，蔬菜档口前有牌子竖着，“卖菜叶，2.5元一斤”。广东人的餐桌上每顿都少不了叶菜，炒叶菜，炒菜心、芥兰，几乎家家必备。
青菜是最早卖完的，没到天亮就夺光了。档口刚把菜拿出来，人群就涌上往，两斤、三斤的往袋子里拆，连红薯芋头都夺。除了辣椒，有顾客说，“那是我们广州人最初的强硬”。
“天主”要买菜
凌晨四点摆布，吴天明坐在空空的摊位前，看着他人的猪肉展人来人往，羡慕又焦急。他的肉还没到，货从番禺区送出，进不来海珠，在路上绕了几个小时。他给送货的人打了十几个德律风催，都没接通，他想，对方必定嫌烦了。
“封得太突然了。”夜里12点半，他在睡梦中接到送货人的德律风，问货还能送到吗？他惊醒，才看到群里通知说海珠区封了，要休市3天。钱已经付了，货进不来，一天还有四五百的摊位费要付。
摊子在市场的南北中心过道上，天文位置好，吴天明想应该能赚些钱。没想到刚开一年就赶上非洲猪瘟，转年又来了新冠。在他的印象里，那几年，顾客明显变少了，市场里猪肉档口空了十几家，有人来试营业，干了几个月不赚钱就走了。生意好的时候一天能卖4条猪，如今只能卖1条。
当黄衣汉子的猪肉展酿成“网红景点”时，吴天明打给送货人的德律风仍然没通——早在零点，就有摄影师笔录下鹤洞大桥上警灯闪烁的一刻，交通锥挡在路中心，车辆接连被拦下，海珠区和荔湾区之间已无法通行。吴天明介绍，猪肉厂大多在其它区，送货的车被盖住，只能绕路，觅觅还没封的处所；猪肉迟迟不来的另一个原因，在于猪肉档第一次在凌晨开门营业，得和肉厂协调时间。
11月11日零时，海珠区和荔湾区之间已无法通行。
先拿到肉的摊位上，小喇叭里不时传出“微信收款xxx元”。以前顾客是按两卖，如今有人间接扛走一条猪腿。有闲逛的顾客陪着没比及货的老板一路抱怨，“每一分钟都是钱，钱就如许飞走了。”卖猪肉的散户从外面赶过来，见摊子售空了就移来本身的货卖，有排骨涨到了88元一斤，“拼命喊（价）”。
吴天明只能干坐着，他鲜少熬夜，上一次仍是本年炎天，老年痴呆的母亲往镇上赶集，迷了路，他在伴侣圈转发找人，一夜没睡。父母都快八十岁了，跟着兄弟在广西老家生活，40岁的吴天明除了养家，每月还要寄给他们生活费和医药费。来广州打拼20年，他还没扎下根来，8年前到沙园市场猪肉档打工，2018年接手档口，借钱付了5年租金，每月12500元。
档口费是摊主们不成漠视的一笔收入。卖冻品的王威对各家生意盈亏如数家珍：他对面的，五年交了100万档口费，还没搞什么钱回来；隔邻卖鱼老板的女儿，比来起头卖猪肉，十几万的成本卖了三个月，全亏了；第七档的两公婆花十多万元请工人、交档口费，比来一个月白干。
那一晚，王威收进一万三千元，鸡翅、圆仔（牛肉丸、猪肉丸）一个小时就卖光了。如许的 “好市”，他已经很久没碰着过了。沙园市场位于8号线和广佛线的交汇处，曾经是海珠区工业最兴旺的区域，后来工业海潮褪往，人们留在了四周安身立命。在那里20年，王威仍然对峙一种老派的做生意体例，不送货、不网购。
只要开市，他就天天凌晨4点往进货，7点摆货。摆货也没有什么挨次，冰箱翻开，最上面一层是什么就先摆什么。10平米不到的小展，两台冰箱，一周七天，如斯往复。他心里清晰，如今的人都喜好网购，可是他不晓得怎么搞，“那都是大老板才搞的工具”。圆仔也是那几年才起头卖，“年轻人喜好快，圆仔用电炉泡一下就好了啦。”
那两年的生意令他失看，“疫情之后，没钱赚，亏钱。”王威方案等儿子明年高考完，就和妻子一路回云南老家。他说，对广州没有什么迷恋的，虽然和妻子在那里了解相恋，往事他不肯多提，笑着说“如今天天打骂”。
刚运到市场的猪肉。
其他摊主也提到休市会亏钱，“就算涨价50%也会亏，三天的店租、员工，还有运营费，太贵了。”同样卖冻品，25岁的梁龙的运营费是1000多元一天，“天天一睡醒就缺失那么多钱。”那轮疫情，先是荔湾区封控，新的货物调不进来，如今沙园市场封市，清货也清不掉，两端为难。
猪肉摊主在梁龙看来更值得同情，“单价卖得贵一点，但也补不回来那几天的运营。”为了多卖货，他不断营业到上午10点半市场破产。之后梁龙才意识到，封区了他出不往，回不了家了，只好借住在市场旁边的店里。
11日凌晨，鳄鱼肉、鲜花、桶拆酱油……各类工具都摆了出来，但那些置之不理。草菇日常平凡10多块一斤，如今降价到7块了，老板说，货物得清理掉，“假设封一周就完了”。同样降价的还有海鲜，有顾客记得，“大闸蟹15块一只任选，还有带子、虾那些，全都是特价出。”海鲜不卖出往，更要放坏了。
此时订价“全凭良心”，一个女顾客介绍，大部门商家没涨价，也有抬价的，日常平凡四五块钱的丝瓜、黄瓜卖到10块钱一斤，各人仍然夺着买。沙园市场门口，“顾客永久是‘天主’”的红色口号被照亮，摄影师韩冠声路过时想，天主要买菜，摊主们就深夜回来营业了。
市场里的海鲜摊主。
海鲜水产区四周。
人世之味
到了四五点，人潮渐渐从市场退往。地上多了很多夺购完的白色塑料袋，脚印交叠，积了浅浅一层黑泥，变得泥泞。全职妈妈李丽来晚了，有孩子之后，她很难一觉睡到天亮，女儿喜好踢被子，她就养成了三更突然醒来的习惯。4点，她看了一眼伴侣圈，发现街坊都在买菜，也赶紧往囤货。
到广州十多年，她往的最多的处所是广州藏书楼，带孩子往的，那里有一个专门读绘本的区域。女儿上小学二年级，那是停课后的第三个礼拜。她天天在家陪女儿上彀课、辅导功课、下载课件、做操练题，“什么都做”。李丽有许多担忧，一家三口住在沙园市场周边，靠近康乐村，那是疫情更严峻的区域，女儿何时开学仍然未知。
早晨买菜回来，她也睡不着了，给女儿做了猪杂粥，没放绿叶菜——在市场没夺到，她最喜好食的豆腐、白萝卜，也都没买到。她没心思陆续睡，家四周除了比力大的超市，良多街展不开了，有街坊仍在慌着买食的。
凌晨4点才到市场的还有广漂男孩李海明。他最想买的是几个大蒜，家里没蒜了，炒菜不香。猪肉夺购也参与了，他挤进一家人少的摊位，“排骨88元一斤，五花75元。”列队好不随便轮到他，前面的大哥把肋排都买完了，李海明只好随手指了一块五花肉，要两斤，一刀下往，175元。
他不喜好那种购物体验，日常平凡食外卖多，不经常烧饭，就想买点赶紧走，他问老板“还有排骨嘛”，问了三次，老板都听不见。
李海明一年没工做了，炒股也亏钱了。他是湛江人，大专第二年退学，前些年到广州做服拆批发。实体生意节拍快，几乎没有歇息，疫情之前，服拆市场根本没停过。有一年，妈妈在广州做手术，他却没办法往陪她，“没人替我”。李海明很喜好踢足球，边后卫，以前会开车四五个小时，特意到广州看恒大的角逐。
但工做忙的时候，赶时间，经常下战书才食第一顿饭，回到家间接在沙发睡着。长年缺觉，“我在天体（天河体育中心）看球几万人能睡着”。他觉得未来不会留在广州，“有可能是因为我买不起那里的房子，也没资格买”。
深夜不睡往菜市场的海珠人。
早上9点摆布，市场里起头放播送，通知“即将封闭，只出不进”，社区工做人员在门口疏散人群，广西人贵哥在此日第三次走进沙园市场。
第一次他在睡梦中被老板喊往买菜。贵哥36岁，为了还债来到广州打工，在四周市场卖手撕鸡。生活很简单，他和工友同住在宿舍里，早上7点多起床，踩共享单车10分钟到档口，晚上下了班往散漫步，在路上录个视频，发到抖音上。他传闻做抖音曲播很赚钱，正在进修。沙园市场就在他住的四周，凌晨2点往的时候，他随手录了段视频，竟然有将近10万人阅读。
但录像的那一会儿功夫，菜就被夺光了。第二次再往人更多，他担忧发作踩踏变乱，就回往睡觉了。早上起来，他出门做核酸，又想再往录一段市场封闭的视频。他初中停学到广州打工，做生意欠了债，躲回了老家。本年重来广州，幸运地找到卖手撕鸡的工做，广州人爱食鸡，包食包住一个月能有5500，他觉得收进不错，已经做了六个月。但是又碰着疫情，他所在的市场被封了两次，解封才能够一般上班，才气有收进。
“我们要快点出往工做。”另一个顾客说，那是所有海珠人的愿看。他和七八小我合伙开了家工做室，承接贸易摄影，以前各地出差，隔一天就换个城市。疫情后，良多活动都取缔了，收进减半，“幸亏还没有孩子要抚育。”如今片区内凭通行条出行，办公室里养了4只猫，他在担忧万一封了，怎么把猫运出往。
凌晨沙园市场一角。
人群快要散往的时候，猪肉摊主吴天明才想起本身要买点青菜，发现菜价也翻倍地涨，买了几斤生菜就花了五六十块。他的猪肉还没到，不断到早上七点。那是整个市场最晚的一批货，但其实不障碍当天的生意，早起的老年顾客涌进来，也是一个小时就卖完了。
那时，熟客过来，要昨晚在微信上预订的肉，生气地量问他：“你怎么如许子啊？都提早喊了你留的。”他赶紧好声好气地报歉，“欠好意思，我忘了。”疯狂夺购潮过往，面临熟客他也不敢涨价，仍是按一般价卖。吴天明拾掇好摊子已是10点，回到家沉沉睡往。
他租的房子就在市场里，摊位1.6米长，不到两平方，他和老婆成天守着。天天5点起床，出摊，晚上收摊，拾掇好已经9点，要睡觉了，只要春节时歇息五六天。他没往过广州什么景点，“实力不容许”——三个孩子，大儿子在老家读初中，两个小的在广州读私立小学，一小我每学期膏火要七千多元。房租一个月也要两千元，还不包罗水电费。
菜市场活动性大，只要有疫情就会封，9月份封过一周，不久前也歇业了两天。“顶不住也要顶”，吴天明说，回老家只能种地。两个孩子已经停课三周了，之前夫妻俩做生意要带上手机，出租屋里没有余外的手机让孩子上彀课。那几天有了，但孩子一拿到就玩游戏，“唉，管不了”，吴天明连连叹气。
Sandy密斯睡到下战书才起来。晚上六点多，她为家人做了丰富的一餐，鱼腩煎得金黄再焖一下，焖出满满的胶量；猪肉涨价了，但是生活没有肉是不可的，做一盘豉汁蒸排骨；前两天买了只靓鸡，她把肥膏和肥的皮切出来榨油，鸡油用来炒菜花，口感清新。“即便是最简单的食材，也要做得有滋有味，那即是广州人的美食哲学。”
一个从市场夺购回来的年轻女孩起头恐惧，担忧万一那里有人“阳”了怎么办？她告诉了一些路人还有货“赶紧往夺”，转头又想，本身是不是造造了恐慌？
往了三次市场的贵哥回到宿舍，和舍友在上下床的狭小空间里无事可干，没有短视频可拍了，他食完饭又陆续上床躺着，刷刷手机或是睡一觉。其他博主在夺购夜拍的视频传到了网上，配上爵士乐火了，网友评论说像李安的风气，“你是懂情调的，就差一杯Dry Martine了”。
（据讲述者意愿，文中除韩冠声外，均为化名。视频由Pingolau供给，特此称谢。）